093 你也不能,我又不是受虐狂
一想到鬱德本,鬱真的情緒就有一些沒法穩定。
將寧辛遠送到電梯口,鬱真就準備回去了。
寧辛遠卻一把伸手拉住了鬱真,鬱真被他一扯,人也跟著進了電梯。
“你幹嘛。”
“送我到地下車庫。”
“你回去的時間越晚,就越能說明我們兩人依依不舍,我們的感情就更真,阿姨就越不會起疑。”
鬱真發現寧辛遠說得這樣對,她居然無法反駁。
而且,寧辛遠話什麽時候變成這麽多了!
電梯裏,隻有他們兩個人。
電梯裏燈光明亮,鬱真的臉被照得清清楚楚。
寧辛遠的手指,劃過鬱真臉頰上的劃痕。
“這裏,是怎麽弄到的?”
鬱真悶悶地說:“跟鬱棠打架。我媽,就是她推下去的。”
寧辛遠說:“你吃虧,還是她吃虧?”
鬱真說:“應該是她吃虧多一些吧。她被我騎在身下挨打。”
寧辛遠想像那樣的場麵,唇角不由輕輕勾起。
鬱真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寧辛遠的反應。
“這裏,被什麽打的?”
寧辛遠指了指鬱真額頭上的傷。
“被鬱德本,用茶杯砸的。”
那聲爸,鬱真都不想再叫了。
寧辛遠的眼裏的怒氣,一時間在翻湧。
鬱真正好抬眼,對上他這樣的目光,不由下意識往旁邊退了一步。
寧辛遠似是不滿鬱真的反應,伸手捏住鬱真的下巴,說:“真真,以後,除了我,誰也不能傷你。”
鬱真下意識反駁:“你也不能,我又不是受虐狂!”
寧辛遠的唇角勾了起來,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說:“伶牙俐齒!在我麵前這樣張牙舞爪的,怎麽就在別人手裏吃了虧。”
鬱真沒有接寧辛遠的話。
這種感覺,怎麽就有點像是情侶間的打情罵俏。
*
等鬱真回去的時候,紀蘭精神看起來好多了,她還喝了水。
“真真,過來。”紀蘭朝她招了招手,麵容慈愛。
鬱真乖巧的在紀蘭身邊坐下。
紀蘭看著鬱真的臉,眼裏染上心疼。
鬱真的臉頰上還有她打的指印。
“疼嗎?”
鬱真搖了搖頭。
紀蘭說:“你跟辛遠,什麽時候開始的?”
鬱真說:“也不久,就是當初我們缺錢,他說喜歡我,想無條件的幫助我,我不太願意。”
“那時,我不是正喜歡姚旭嗎?”
鬱真將自己的傷口剖出來說著,卻是輕描淡寫著,紀蘭卻漸漸的放下心來,信服寧辛遠說的話。
對,她的真真,怎麽可能會騙她。
也對,那時鬱真的確還正跟姚旭約定一起考上好大學。
鬱真這樣一解釋,好像一切都說得通了。
紀蘭一想到寧辛遠當初為了圓謊,還特意把自己的堂妹也拉了進來。
今天若不是寧辛遠及時趕到,她可能就真的跳下去了。
當時自己,怎麽就如此鬼迷心竅了呢?
她如果真的去死了,到時對鬱真才是真的創傷,鬱真一輩子可能都恢複不過來,都快樂不起來。
紀蘭心裏一軟,將鬱真抱在懷裏,說:“真真啊,媽錯了。真真,以後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媽不再過問你。”
“媽。”鬱真有一些驚慌失措,“媽,你是不是準備不管我了?”
紀蘭不由笑了,伸手替鬱真理了理頭發,說:“傻孩子,當然不是這樣。以前我對你實在是太苛刻了。媽以後知道了,我們的真真,最是善良最是懂事了,怎麽可能會做出不自愛的事情。”
鬱真緊緊摟著紀蘭,臉頰卻是火辣辣的。
不,她沒有紀蘭說得這樣好。
現在,她還對紀蘭說謊了。
她沒有想到,寧辛遠為了讓紀蘭信他的話,不惜將兩人的關係定為男女朋友。
男朋友嗎?
以前她從來沒有想過,她的男朋友除了姚旭,還會是別人。
現在不能再想姚旭了,他們永遠也不可能回到過去了。
就像付瑤現在跟唐曉剛依然沒有和好。
付瑤是被迫的,而她卻是主動的。
“媽,隻要你好好的。媽,我想要你長命百歲。”
鬱真喃喃的說著這一句話。
醫生過來替紀蘭又一次做了檢查,也確認比較慶幸,隻有輕微的腦震蕩。
人在三天內醒過來了,一切都會往好的方向走。
紀蘭情緒這樣激動過,又是大病初醒,這一會兒,早就體力不支,沉沉睡了過去。
鬱真就坐在紀蘭的旁邊,手握著紀蘭的手,一刻也不敢眨眼也不敢鬆手。
她生怕自己一鬆手,紀蘭就會消失不見。
下午四點,鬱真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電話打來的,是學校李主任。
“鬱真同學,我在這裏通知你,你明天記得準時回學校去上課。”
鬱真愣了愣,今天紀蘭這麽一鬧,她還差點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她沒有跟李主任鬧,而是語氣很平靜地說:“好,我知道了,謝謝你,李主任。”
不用說,就是寧辛遠安排的。
沒想到寧辛遠動作到是很快,這麽快就把事情安排妥了。
鬱真心卻漸漸有一些往下沉。
寧辛遠越厲害,她脫離寧辛遠的掌控就越難。
鬱真看著紀蘭的睡顏。
電話打進來,她都沒有被吵醒,可見,是真的累了。
沒關係,隻要能守護好紀蘭,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是一場交易,而她,會守好自己的心。
鬱真的眼神漸漸變得清明和堅定。
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鬱真接起,傳來的卻是鬱德本的聲音。
“真真啊,我是你爸。”
鬱真眼裏帶著說不出的厭惡,直接就把電話給掛了,拉黑,一氣嗬成。
爸?什麽叫爸爸!
她的爸爸,早就拿去喂狗了。
*
辛世集團
寧辛遠的臉色陰沉,周身散發著低氣壓。
今天公司裏的人,人人自危。
大老板本該一周後才會回來,沒想到這麽快就回來了。
他看著心情很不好,大家都識趣的沒有去觸他的黴頭。
寧辛遠眼前放著的是一疊資料。
他的唇角輕輕勾起,削薄的唇,帶著涼薄的弧度。
他的眼裏,卻帶著一種狩獵者獨有的,殘忍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