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在這高空中,隻有她和寧辛遠
最近兩人的相處,有一點怪異。
有時候,鬱真忍不住回擊寧辛遠幾句,寧辛遠也沒有像往常那樣暴跳如雷。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到年底,他的資產清算,賺得太多,有錢讓人愉悅,所以寧辛遠最近包容得可以。
隻是,他這麽一個森冷的眼神掃過來,鬱真還是識相的閉上了嘴巴。
“一會要去哪裏?”
鬱真到底還是好奇占了上風,忍不住開口問道。
寧辛遠不答話,而是沉默的往自己的麵包片上塗了一點果醬。
不說就不說,鬱真也不再說話,安靜的吃著東西。
下周三就要考試了,考完之後,今年的寒假就開始了。
不過,鬱真平常功課都沒有落下,根本就不需要臨時抱佛腳。
外麵陽光燦爛,但是風吹起來,還是透著一股寒意。
鬱真穿著紅色的薄款連帽羽絨衣,把她的臉色襯得也有一些紅撲撲的。
她的頭上,戴了同款的紅色貝雷帽,有一種要過年的喜慶氣氛。
寧辛遠偏頭看了一眼鬱真,鬱真穿著褲子的。
而他,也是一身偏休閑運動的打扮。
車子一直往前開,越開越偏僻,然後,到了一個山路,卻是一直往前開。
等到車子停下來之後,眼前的地帶,十分開闊。
尤其是一片綠蔭蔭的草地,在這個季節,放眼望去,仍然是一片綠。
江市這個城市,樹木一年四季常綠如春。
“我們要做什麽?”
鬱真一下車,隻覺得山腰上的風更加猛烈,吹得人手腳冰冷。
鬱真發現自己穿得還是太少了。
風吹得她牙齒打顫。
“好冷。”
她輕輕的抱怨了一句,寧辛遠偏頭看了她一眼,然後伸出手,將她摟入懷裏。
鬱真吃了一驚,略微有一些不安的掙紮,寧辛遠卻將她摟得更緊了。
他將自己的衛衣拉鏈外套拉開,將她人裹了進去。
“跟我走就行了。”
走近了,鬱真才發現,這裏是一個跳傘之地。
她以前隻在電視上看過跳傘。
可是,跳傘運動,別人都選擇夏天,這個寧辛遠,非要選擇冬天,有何居心。
寧辛遠帶著鬱真走過去,吩咐已提前候在那裏的教練,說:“給她也係上一個。”
一男一女兩個教練。
男教練正準備朝鬱真走過去,寧辛遠麵沉如水,指了指旁邊的女教練,說:“你過去。”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占有欲。
男女教練都各自有點遺憾。
他們這一行業,見過不少健美的男女性,但像寧辛遠和鬱真這樣美得讓人驚心動魄的,還是少見。
鬱真有一些抗拒,她其實很害怕一切刺激的運動。
也許是因為從來沒有玩過。
她唯一一次去遊樂園,還是沾了同學的光。
別人玩得不亦樂乎,她連過山車都不敢挑戰。
更何況這樣的跳傘,她害怕自己跳下去之後,沒法把控,就摔死了。
她死了,紀蘭該怎麽辦。
她說過的,她很惜命的。
跳傘出事故的,又不是沒有。
鬱真抗拒道:“六哥,我不跳,你跳就可以了。”
她站在那裏,堅絕不肯。
寧辛遠走過去,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看向她,冷言嘲笑道:“怎麽,現在就變成膽小鬼了?懟我的時候,膽子不是很大的嗎?怕什麽。不會摔死你。有教練指導,到時你按他教的來指揮就行。要不,我們兩個人綁在一塊?到時,死也一塊死。”
最近,寧辛遠動不動就把死掛在嘴邊。
鬱真有一些被激怒了,回懟道:“誰要跟你一塊兒死?你要死就死遠一點!”
看到他臉色沉了下來,鬱真又有點後悔了。
她不應該說這樣的話的。
這樣好像是巴不得他出事一樣。
寧辛遠冷聲一笑:“雖然,我現在已向眾人宣布了你是我未婚妻的身份,但我死了,你什麽也得不到。法律上來講,你必須是我的夫人,你才跟我有關係。”
鬱真臉一紅,說:“誰想要你的財產了?你給我我也不稀罕。”
兩個人,居然就在這裏吵起架來。
“過去。”
寧辛遠示意女教練替她係上。
鬱真知道,今天這傘不跳也得跳了。
這個男人,最近一時間溫和了一些,她還以為他有所改變了。
果然,骨子裏還是這樣霸道強勢,她就不應該期待太多。
“需要我跟你一起係上吧?”
女教練見鬱真是初次跳傘,好心建議道。
鬱真連忙點頭,寧辛遠卻過來了,說:“不用,我帶著她跳,我們兩人的係在一起就好了。”
鬱真不想跟寧辛遠一起,萬一真的出事,到時還跟寧辛遠在一起,實在是太悲慘了。
她不想跟寧辛遠還有更多的牽扯。
但寧辛遠決定了的事情,怎麽能夠改變呢。
兩個人的係在了一起,寧辛遠道:“聽我的口令,跟我一起往前跑。”
兩人一個助跑,傘終於升起來了。
冬天風大,很容易就飛向高空。
當傘越升越高,離地麵越來越遠時,鬱真眼睛卻是緊緊閉上,害怕得根本就不敢睜開眼。
額頭和唇上,似乎都落下了一吻,輕輕柔柔的,似羽毛拂過,耳邊傳來寧辛遠的聲音:“真真,睜開眼睛,不要怕,有我在。”
鬱真的眼睫都在顫抖,就像兩隻振翅欲飛的蝴蝶。
她終於還是睜開了眼睛,往下一看,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這樣渺小,而她,離天空像是那麽近。
仿佛一伸手,就能摸到天空似的。
鬱真詫異又稀奇的瞪大了眼,忘記了恐懼與害怕。
她努力看著周圍的景致,手緊緊的握著繩索。
“不會把你摔下去的,真真,鬆開手。”
鬱真試探的鬆開了手。
兩個人被風吹著,飄在空中。
在這高空中,隻有她和寧辛遠。
隻有他們兩個,周圍的一切都似乎成了陪襯。
這個時候,沒有鬱家,沒有姚旭,沒有那些深仇大恨。
寧辛遠目光裏,有著難得的溫柔,風把他的頭發吹起來,他正微笑著看著她。
那一雙桃花眼裏,向來充滿了邪氣,此時,卻是溫潤如水,像晴空一樣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