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她的心,好像有一些快要守不住了
鬱真這一次,是毫不猶豫地開口:“媽,你別擔心,六哥對我很好。”
她這樣說,紀蘭也好像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至少每一次,她都可以看到,寧辛遠對鬱真的在意與小心。
都說旁觀者清。
鬱真卻微微也有一些困惑。
寧辛遠好像對她好得有一些太過了。
他現在教她,寵她,縱她,讓她一步一步成長。
這半年的時間裏,鬱真覺得自己真的學到了很多。
這些都是同年人,基本沒有機會接觸到的。
她的心裏也有一些亂。
母女倆說了一會兒話,紀蘭就有一些犯困了。
她每天睡得很早。
紀蘭不喜歡刷手機,其他同樣年紀的阿姨刷短視頻刷到走火入魔,紀蘭卻是嫌這些沒什麽營養。
紀蘭去睡了,鬱真洗了澡窩在床上看書。
隻是,看了幾頁,她突然想到寧辛遠臨走時,塞了一個文件袋給她,說讓她保管好。
鬱真起身,去找文件袋。
還好,找到了,放在沙發一邊的架子上。
鬱真將文件袋打開,然後,就愣住了。
一個大紅的房產產業證。
鬱真打開一看,更加愣住了。
這房產證上,寫著的名字,赫然是鬱真,是她!
地址,就是這裏的房子。
寧辛遠不知道什麽時候去辦的,然後,又以這樣漫不經心的方式給她。
也許對寧辛遠來說,這一處房子算不了什麽,但對於鬱真和紀蘭來說,卻是雪中送炭。
這意味著,她和紀蘭,已經有了一個完全屬於自己的窩。
鬱真隻覺得手上的房產證重若千鈞。
以前搬家搬過很多次,她跟著紀蘭顛沛流離。
有一次大年三十,房東卻不肯將房子租給他們了,隻因為別人買了她的房子,說要交房就交房。
文件袋裏,還有一樣東西。
鬱真再次摸出來一看,仍然是一個房產證,同時,一張小紙條,也輕飄飄的掉落了下來。
鬱真彎腰將紙條撿起來,上麵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是寧辛遠的筆跡。
隻見上麵寫著:“這是對門的房子的密碼。”
那一個房產證寫的房號,赫然就是對門的,房主,自然是她。
鬱真站起來,拿著寫著密碼的小紙條,走到對門去。
她按了上麵寫著的密碼,機懈女聲開口:“歡迎,請進。”
鬱真推開了門,這裏的房子是大戶型的,一共138個平方,三房。
房子空蕩蕩的,倒是什麽家具都沒有。
鬱真走到陽台上,陽台很大。
她站在那裏,可以看到城市裏的萬家燈火。
風吹過來,有一些冷,鬱真卻覺得臉頰熱熱的。
她將門關好,回到自己的房間,然後摸出手機給寧辛遠打電話。
她有一些急切,拿著手機的手在發抖,應該說是,她全身都在發抖。
然後,電話響了,隻響了一聲,鬱真就立即掛斷了。
她打過去說些什麽呢?
說要感謝他?
還是義正嚴辭的拒絕,不要這房子?
鬱真心亂如麻,手機卻響了,是寧辛遠打過來的。
鬱真連忙掛斷,但寧辛遠又打了過來。
鬱真咬了一下唇,還是將電話接通了。
那邊的聲音有一點嘈雜,有人說話的聲音,有音樂的聲音,顯然寧辛遠是在應酬吧。
“真真?”寧辛遠開口道,“怎麽掛電話了?有事嗎?”
一聽到寧辛遠的聲音,鬱真不知道怎地,喉嚨有一些哽咽,她努力克製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才最終開口:“六哥,你什麽意思?”
寧辛遠沒有明白,問:“怎麽了?”
不知道是這夜色有一些溫柔,還是因為隔著電話,看不到彼此,從話筒裏傳來的寧辛遠的聲音,聽起來竟然讓人覺察出幾許溫柔。
至少,包間裏,大家都看了過來。
能讓寧辛遠露出這樣溫柔的神情,能讓他用這樣溫和的語氣說話,除了鬱真,不作他人選。
別的男人身邊,都有美作陪,隻有寧辛遠身邊,孤零零的,就他一個人。
鬱真說:“房產證的事情。”
寧辛遠莞爾一笑,說:“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有一個家。”
讓她有一個家,然後,哪一天,離開她就毫無心理負擔了吧?
寧辛遠說:“不高興?可是,不高興那也沒辦法。真真,我就是想給你一個家。沒有家的感覺,我懂。”
所以,有了錢之後,他就開始瘋狂的買房子。
可是,不論他有了多少的房產,那心都是空蕩蕩的。
因為,房子不是家,有家人才有家。
可是,他還有家人嗎?
“真真,不要鬧情緒了,傻丫頭。”
他的話說出口,倆個人都微微愣了一下。
鬱真心跳更加紊亂,聽到那邊有人叫寧辛遠,她就連忙掛了電話:“你忙吧,我不跟你多說了,再見。”
鬱真說完,就將電話掛了。
寧辛遠看著掛斷的電話,輕哂。
有女人想靠過來。
實在是寧辛遠的剛剛掛完電話的笑容,實在是太魅惑了,讓人情不自禁想靠近。
“六爺……”
刻意嬌嗲的女生,聽著人隻覺得心頭發膩。
有人吃這一套,但寧辛遠卻是冷聲道:“滾!”
女人幾乎是有一些無地自容,他的身上,帶著退避三舍的冷意,氣場全開,方圓幾裏似乎都會被凍傷。
“我的規矩,身邊不要女人,怎麽,還有人不知道?”
“六爺,可是,你,大家都傳聞你身邊有女人……”
“你是她嗎?”
一聲冷問,寧辛遠已經不耐煩了。
有人上來,把女人帶走了。
其他女人,自然是緊緊巴住身邊的那位,誰也不敢再上來觸黴頭。
估計沒有人能像寧辛遠那樣,把溫柔和暴怒這兩者的情緒,能如此自然的切換。
包間裏,有人率先回過神來,打圓場。
氣氛又一瞬間,回複往昔。
*
鬱真掛了電話,想到寧辛遠說的話,隻是想給她一個家。
她垂下眸子,手指撫過那房產證,有家了。以後,意味著紀蘭,再也不需要顛沛流離。
可是,她呢?
她該怎麽辦?
她的心,好像有一些快要守不住了。
有什麽東西,再也無法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