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 你費盡心機想弄死的,是你兒子
這個女人一定是瘋了!
可是,那種反常卻在腦海裏一遍遍走馬觀燈一般。
徐珠每次看到他,那種關切的眼神。
不管他如何辱罵她,她都笑眯眯的神情。
“帆兒,寧辛遠這個雜種已經死了。哈哈哈!陳雪,知道了嗎?你也有今天!哈哈哈,你的兩個兒子,一個是廢人,一個死了!哈哈哈,你還敢跟我鬥!現在,你知道什麽叫心痛嗎?你費盡心機想弄死的人,是你的親生兒子!”
陳雪的手都在哆嗦,心疼得要命。
剛剛寧辛遠倒下那一刻,她的心痛,突然間就在這個時候,得到了解釋。
是母子連心。
“六哥,六哥,你不要死,六哥。”
鬱真的眼淚成串的掉落下來。
她發出一聲悲鳴。
陳雪他們請來的人,已經被製服。
警察也趕了過來。
趙宏衝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陳雪想上前,卻不敢,一步也不敢。
不可能!
寧辛遠居然是她的兒子?
寧辛遠居然是她的兒子!
鬱真才不關心寧辛遠是誰的兒子,她隻想要寧辛遠活著。
救護車呼效而來,寧辛遠的手一開始是緊緊的揪著鬱真的手不放。
還沒有到醫院,寧辛遠的手倏然就鬆開了。
他的心跳也出現了短暫的停止。
鬱真卻沒有哭,而是主動握上寧辛遠的手,說:“六哥,我的話也是一樣的。若是你走了,我轉身就不會再想你了。六哥,你還沒有膩,我也沒有膩。六哥,我還不想放手。六哥,若是你真的敢撒我的手,我也永遠不會再回頭。”
她不能哭不能倒下。
寧辛遠,你不能有事,永遠永遠不能有事!
鬱真死死咬住自己的唇。
寧辛遠不能有事!
她心裏隻有這個念頭。
若是,她再一次擋在寧辛遠的麵前就好了。
可惜,因為她的心神都在紀蘭身上。
因為誰也想不到,徐珠居然會動手給了寧辛遠一刀,那樣狠絕!
*
寧辛遠被送進了急救室。
鬱真坐在外麵等著。
已是淩晨一點,夜晚的醫院,靜悄悄的。
不像白天,總是人來人往。
紀蘭握著鬱真的手,說:“真真,辛遠這孩子,吉人自有天相,沒事的。”
李雲和今天趕過來,也是湊巧。
他給紀蘭的手機打電話,卻沒有人接。
他心裏就想,紀蘭是不是出事了。
李雲和反偵查十分厲害,找到了紀蘭的所在,立即趕了過來。
寧辛遠和李雲和都報了警,隻不過是讓警察晚一點到。
本來今天晚上,可以全身而退。
若是沒有徐珠那一刀的話……
徐珠,居然不是寧辛遠的親生母親。
過去徐珠對寧辛遠的虐待,就很能理解清楚了。
突然間,鬱真覺得寧辛遠很可憐,陳雪也很可憐。
陳雪費盡心思想弄死的人,居然是自己的親生兒子。
而寧辛遠,恐怕小的時候,他被打得皮開肉綻,被打得半死的時候,都不會明白,為什麽徐珠要這樣對他。
隻不過,徐珠不是他的母親。
徐珠是把他當成仇人那樣對待。
可是,在幼小的孩子心裏,卻是把徐珠當成自己的親生媽媽。
這樣一切的解釋,都解釋得通了。
陳雪遠遠的站在那裏,臉色蒼白。
徐珠和寧帆都被警察給帶走了。
陳雪不敢走近,害怕走近了,醫生告訴她的,就是噩耗。
陳雪那一張向來雍容的臉,一夕之間,像是突然間垮了。
她現在蒼白,無助。
她現在,才像是一個母親的樣子。
鬱真不忍再看,回過頭來。
她對徐珠無感,對陳雪也無感。
現在,也並沒有因為陳雪是寧辛遠的親生母親而對陳雪改觀。
她握著紀蘭的手,說:“媽,我好害怕會失去你。”
紀蘭回握著鬱真的手,說:“真真。媽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答應媽,真真,以後要開開心心的活著。”
“李叔,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李雲和鄭重道:“什麽事?”
“李叔,你送我媽回去吧,讓我媽好好休息一下。”
“好。”
“謝謝你。”
紀蘭說:“我不走,我在這裏陪你。”
“媽,你先回去吧。我還年輕,我熬著沒事。媽。聽話。”
紀蘭被李雲和勸著回去了。
陳雪走了過來,猶豫了一下,在鬱真的身邊坐下。
她看著手術室緊閉的門,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鬱真也根本就沒有理陳雪。
她隻是死死的盯著手術室,生怕隻要錯過一秒,就錯過了門打開的一瞬間。
寧辛遠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
清晨如約而來,並沒有因為誰而停下腳步。
鬱真一陣恍惚,才發現自己實在扛不過去,睡著了。
而手術室的門,就在這時倏然打開。
鬱真就猛然驚醒了。
鬱真和陳雪,都不由站了起來。
醫生臉上帶著疲憊,但一雙眼睛卻仍然炯炯有神。
“手術很成功,刀子隻刺中了心髒的表麵,止血點都已經處理好了。術後記得精心照料。”
寧辛遠被推了出來,卻是雙目緊閉。
失血過多的原因,臉色蒼白,就連淡粉的唇,也在發白。
VIP病房裏,護工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精心的照顧。
鬱真握著寧辛遠的手,看著寧辛遠睡著的樣子。
他睡著的時候,一雙銳利的眸被遮住了。看起來很是無害,就像一個大男孩一般。
陳雪想靠近,一副又不敢靠近的模樣。
鬱真麵露警惕。
“你還真信了徐珠的話?你確定六哥就是你的孩子?”
陳雪嘴唇囁嚅了一下。
鬱真走過去,問護工找了剪刀,將寧辛遠的頭發,輕輕剪下幾根,說:“拿去做一個親子鑒定吧。”
陳雪似乎才恍然大悟一般,將頭發接了過來。
鬱真沒有再看陳雪一眼。
她坐在寧辛遠的身邊,癡癡的看著。
*
半個月後,寧辛遠已經可以隨意走動了,但是,傷口的位置,如果一用力,還是會裂開,所以,醫生囑咐,絕對不能夠做體力活和劇烈運動。
他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那個性,卻一點也沒有變。
鬱真聽到寧辛遠一本正經的問醫生:“那房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