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拜訪江府
東夷軒和林禦風一路來到一座豪宅前,紅漆鑲金的門匾上赫然寫著“江府”兩個大字。
叫了一名侍衛上去敲門,東夷軒和林禦風就這麽安靜的坐在馬上。聽到侍衛報上的名號,守門的下人趕緊跑進去找他們老爺去了。
不出片刻的功夫,東夷軒他們就聽到門內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江海帶著他的妻妾和下人,匆匆從房內走了出來。
“草民江海攜全府上下恭迎十六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不知王爺駕到有失遠迎,還望王爺恕罪。”江海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額頭貼著地麵。
“都起來吧。”東夷軒俯視良久,才讓江海他們起來。
“王爺一路舟車勞頓,草民在府上準備了粗茶淡飯,還請王爺賞臉。”江海上前拉住了東夷軒的馬,作勢要扶東夷軒下馬,東夷軒冷著臉,任江海扶自己下馬。另一邊,林禦風也下了馬。
“王爺請。”江海弓著身子在前麵引路。
走進江府,那奢華的程度讓東夷軒一個最受寵的王爺都不禁皺眉。看看那些風格各異的房子,且不說這房子自身價格,單說那房上的裝飾都可以媲美自己王爺府的主房了。這路邊擺的花花草草,哪一盆不是價值千金的名花,光這路上就擺了幾十盆。這樓道上的扶手居然是用漢白玉砌的!他堂堂王爺府裏的漢白玉都沒人家一個走廊那麽多!東夷軒越往裏走,臉色越難看。
這江家不愧是淮南的首富,這麽大的財力,他得搜刮多少民脂民膏!
“王爺,您請上座。飯菜馬上就好。”走了很久他們才走到用膳的地方,東夷軒也不客氣,就坐在主位上,林禦風也挨著東夷軒,坐在右邊的首位。
不一會,第一道菜就上來了,是一盤炒青菜。接著是第二盤菜,居然是醃蘿卜!第三盤菜是蕨菜,第五、第六、第七、第八,無一例外都是蔬菜。那米飯顯然不是今年的新米,甚至比她女兒買來救濟災民的米還要差!這江海到底搞什麽鬼,難道真讓他們吃粗茶淡飯不成?
“王爺,這粗茶淡飯還請見諒,如今淮南正是水患饑荒時刻,老百姓能有吃的就不錯了,草民家也就這些能招待客人了。”江海說著還擦了擦眼睛,像有天大委屈似的,看得東夷軒和林禦風直皺眉頭。
一頓飯吃下來,都沒什麽油水。吃完飯後喝茶,東夷軒差點沒把嘴裏的茶水吐江海一臉。這分明是去年的茶渣,還起過黴的!這江海做得太過分了!但東夷軒卻無法指責他,自己是奉命前來治水的,百姓都沒房住,沒飯吃了,能指望江海這老狐狸用山珍海味來招待自己嗎?不能!有點眼見的都知道,這個時候當著他十六王爺的麵還鋪張浪費,那是打著燈籠上廁所——找死!
“王爺,草民懇請王爺住在草民寒舍,外麵災民太多,官府都忙不過來了,想來官府的守衛也會鬆散些,我江府雖比不上官府,但好在下人比較多,這樣王爺也能安全些。”江海說得很誠懇很誠懇,若不是早調查過此人,東夷軒都要懷疑自己以前對江海的評價是否要改觀。
於是,東夷軒和林禦風順勢在江府住了下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算他江府是龍潭虎穴也得闖一闖了。
“小六子,你小聲點。”江府後院,江流影小聲的提醒正在搬米桶的小六子。
小六子把米桶搬到後院牆邊上,扶著江流影站了上去。江流影借著米桶的高度爬上了圍牆,跳進了自家院子,小六子也跟著跳了進來。
“怎麽樣?我就說沒人會發現吧。”江流影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得意地說道。
“你,爹。。。。。。”一轉頭,江流影就看到從樹後走出來臉色青黑的父親。
“老爺!”小六子一看到江海就跪了下去,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
“爹,你怎麽在這啊?”江流影討好地笑著扯了扯江海的衣袖,想她特意選了個樹多好遮擋的地方進來,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麽,我可是你爹!你一個女孩子家,成天在外拋頭露麵的像什麽樣!”
“是是是,是女兒不好,女兒不該出去拋頭露麵。爹爹,女兒好累啊,你就饒了女兒這一次吧。”江流影扯著江海的衣袖晃來晃去的撒著嬌。
“別晃了!”江海把衣袖從女兒的魔手中解脫出來,“你出去亂晃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都說以後再也不會了,然後又繼續溜出去,你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嗎?”
“有的,爹,你就不要生氣了嗎?爹。”江流影不依不撓地撒著嬌。
“唉!我再原諒你這一次,再有下次我就把你關進祠堂,聽到了沒有。”江海板著臉喝道。
“知道啦,我就知道爹爹最好啦。”江流影摟著江海的手臂,親昵地將頭搭在父親的肩膀上。
“那你早點去休息吧,這幾日家裏來了貴客,你給我好生呆著。”對這個女兒江海頗感無奈,他有三個兒子,就這麽一個女兒,還是死去的正牌夫人所生,對她自然是寵愛有加。
“那爹爹,女兒先去休息了。”江流影高興地從江海旁邊走過,走到江海背後時,悄悄朝小六子招手,“快跟上。”
“小六子你自己去刑房領罰。”正當小六子暗自慶幸時,突然聽到江海的命令,一下子耷拉下腦袋。
“爹,”江流影還想為小六子求情。
“如果他不去領罰,那我就把你關起來。”江海臉色再次因沉下去。
“老爺,小六子領罰,求老爺不要把小姐關起來。”小六子說著從地上爬起來,就往刑房的方向跑去。
江流影知道多說無益,隻能跺跺腳,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留下江海還站在原地。
“回去告訴你們主人,十六王爺身邊沒有琴心和那個戴麵具的男子,讓他小心提防。”也不知道江海是對誰說的,待江海說完,樹上就傳來幾聲鳥鳴聲。
“師兄,這江海到底安的是什麽心?他怎麽可能讓我們住在江府?”另一個院子裏,東夷軒和林禦風也無法入眠。
“我也不知道,這江府的水太深,很難摸到魚。”林禦風伸手端起一杯茶,突然又想到這茶葉的問題,複又放下。
“也不知道閻璟曦他們到哪了?”東夷軒晃著手裏的茶杯若有所思。
“他們應該快到了,琴心貪玩,可能會在路上浪費一些時間。”一想到琴心看到自己殺人後的眼神,林禦風微微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