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師生情誼

  「讓死屍復活，這可能嗎？而且就時間上而言，這來得及嗎？」


  天凌的表情裡帶著疑惑，他並不認同屠博士改造活屍的觀點，他總覺得對那些活屍除了徹底予以毀滅之外，再沒有其他行之有效的應對措施了。用他自己的話來說，萬一這種改造活屍的科研進程需要花上好幾年的時間才能被實現，那麼等科學家們改造好了實驗室裡面的活屍，實驗室外面的活屍早就把活人給吃光了，這種改造完全就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不過屠博士依舊很耐心的教導天凌說：「正因為時間緊迫，所以我才需要你們這些勇敢的軍人啊！我必須依靠你們來為我們的科研爭取寶貴的時間。如果真的如某些高層官員想的那樣對感染者一概格殺，那麼我可以肯定，用不了三年五年，就不會再有活人了。殺雞取卵是不可取的，我們必須尋求一個有效的解決方法。就好比以前人們遇到天花和麻風病爆發，就燒村子，隔離病患讓他們自生自滅。可是過些年，換個地方依舊會有天花和麻風病出現。所以不從根源上解決掉這些問題，我們永遠否無法逃離活屍病的威脅。其他地方依舊有可能出現新的活屍病例。」


  屠博士簡單樸實的話語得到了在場絕大多數人的認同，雖然讓活屍變回活人，聽起來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可是活人事後變成可以吃人的活屍，這種無稽之談不也成為了現實嗎？所以屠博士說的話還是有可能成為現實的。而且一旦成為現實，那毫無疑問，活屍爆發引起的危急就可以永久消除了。


  即便是天凌也認為屠博士的話讓他無法反駁，雖然他暫時還無法完全接受這樣的處理方式，但是還是決定先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只要「最高命令」還沒有被收回，他隨時可以展開對感染者的「滅絕」行動。可就在這個時候，屠博士居然拿出了一紙紅頭文件，上面清清楚楚的寫著由屠博士來全權負責第一人民醫院的檢疫和隔離工作。而且明確要求了天凌所在的部隊必須不惜一切保護並配合屠博士的研究工作。


  這突如其來的變動讓天凌感到一種臨陣換將的感覺，換句話說現在開始，屠博士就代替張立偉成為第一人民醫院隔離區的最高長官了。堂堂新都隔離區的副總指揮居然親自來到一線的隔離區親自負責，足見中央對第一人民醫院隔離區的重視。不過再看到張立偉都對此毫無不滿之意，天凌又何必多言呢。


  接著屠博士要求張立偉和天凌在沒有得到他的許可之下絕不可以擅自實施「最高命令」。張立偉隨即表示服從，雖然有100個不願意，但是天凌也只能服從命令。可是他想不明白為什麼上級一定要派這麼一個文職的官員來指揮一支野戰部隊。


  張立偉開心的對屠博士說：「老師啊，真想不到啊。我剛才給你打電話彙報工作的時候，只是想把這裡的發現告訴您。而您在接到我電話之後不到十分鐘就來了，剛開始我還以為您只是來了解一下情況的。可沒想到你居然會成為這裡的新長官。只要有老師在這裡，我覺得那些被隔離的感染者有救了！」


  「那是因為我接到你的電話之後覺得你提供的消息很重要，這才馬不停蹄的趕過來，『兵貴神速』，這句話無論任何時候都是正確的。而且來這裡全權負責，也是我給上面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他們臨時同意的……」


  屠博士的話雖然聽起來好像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僅僅打了一個電話，就可以讓「上面」在這麼短之內做出如此重要的決策和調整，不得不說屠博士在「上面」說的話確實很有分量，甚至他的一句話就可以左右整個決策的最終結果。


  與此同時，歐陽辰已經洗完澡換上了乾淨的制服，並且在稍作調整之後試著聯繫了一下黃渤，在得知王強和黃渤此時還在醫院門口之後，歐陽辰迅速趕了過去，到了現場歐陽辰一眼就認出了和王強等人站在一起的那個老者。


  「屠，屠教授……」歐陽辰不由的肅然起敬，然後和激動的走了上去。屠教授的「司機」隨即上前攔住了歐陽辰。


  「我，我是屠教授的學生……」歐陽辰解釋著。而王強也向屠教授報告說歐陽辰是和他們一起出生入死，在隔離區裡面拯救生命的英雄。於是屠教授朝歐陽辰揮了揮手，然後他的「司機」將歐陽辰放了過去。


  「屠教授，我是……」


  「哈哈，小歐陽！我記得你啊，而且印象很深刻嘛！」


  屠博士笑嘻嘻的拉起了歐陽辰的手，然後摸了摸他的腦袋，這個親昵的舉動讓所有人大跌眼鏡，尤其是張立偉和天凌，他們想不明白這個歐陽辰是什麼來頭，居然和屠博士這樣高階的官員如此的熟悉。而被當著眾人的面摸頭也讓歐陽辰顯得很不好意思。


  接著屠教授指著歐陽辰介紹說：「我當年在首都醫科大學講學的時候，他們全班幾百號人，現在我沒有幾個能叫出名字的，可是這個混小子，就是化成灰我也認識他啊……」


  「老師，過去的事情您就別提了……」歐陽辰紅著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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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不提了，不提了……」


  屠教授說著說著就開始老淚縱橫起來。一旁的張立偉看到這個情形連忙上前去扶屠教授，屠教授卻擺了擺手說：「沒事，沒事。這麼多年了。這混小子帥氣了不少啊，看看你這一身救護員的制服穿在身上，英姿煥發啊。而且剛剛王少校還說你和他一起在城西區冒險救人。不錯，不錯！我老頭子還真沒看錯人。」


  「老師，也就4年而已，沒多長時間啊……」歐陽辰伸出手扶著屠教授往前走，屠教授白了歐陽辰一眼說：「你以為我這個糟老頭子還可以活多少個4年啊？」


  這句話讓歐陽辰心裡猛地一顫，確實老師比起以前老了很多，而且按年齡早就該退休了。可是老師那一身本領至今後繼無人，任何人都不希望屠教授把自己的畢生所學帶進棺材。可是屠教授至今還沒有找到他認為有資格繼承他衣缽的人，所以他退休的事情也就一拖再拖了。


  在一陣噓寒問暖之後，屠教授告訴歐陽辰自己還有事情要處理，他告別了歐陽辰之後在張立偉的攙扶下慢慢走進了軍隊設置在第一人民醫院的臨時指揮部。而天凌則按照屠博士的安排找人把雅馨和曾勇帶走了。不一會醫院的高層領導也接到了通知都紛紛去和屠教授見面了。


  這時候黃渤才驚訝的看著歐陽辰，並拍了拍他的肩頭說：「你小子居然認識這位首長？還是他學生？」看樣子黃渤似乎對剛才發生的一幕還沒有完全回過神。


  「是啊，在首都醫科學院聽過老師幾節課。」


  歐陽辰如實的回答。可是不僅僅是黃渤，就連王強都覺得歐陽辰說話太不靠譜，僅僅聽了幾節課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深的感情？這歐陽辰和屠教授之間有著怎樣的師生情誼，可以讓這樣一位位高權重的老者為之老淚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