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趙小明

  待警官一走，殭屍老二變便從床上跳了下來。剛才好不容易帶著點血色樂樂呵呵的臉瞬間又成了殭屍模樣。


  「小子，你叫什麼？」


  高壯的少年左顧右盼，目光閃爍，帶著幾分驚恐，身子不自覺的縮到了一起。


  「我、我叫趙小明。」


  他說著話，環視一圈，目光落在了和他一樣年輕的王鯨的臉上。他有些好奇，這個少年為何能在這群人中間安然無恙。


  殭屍老二沖那四個剛剛調整過來的小弟使了眼色，他們立刻圍了上去。少年站在中間，手足無措，比那些人都高都壯的身材此刻顯得十分無用。


  「大、大哥，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殭屍老二陰陰一笑，「教你做人。——動手！」


  那四個小弟便一窩蜂的上了，七手八腳，胡踢猛踹。趙小明護著腦袋，一路退到了牆邊，大聲求饒。可那些人恍若未聞，繼續施暴。打了幾分鐘，四個小弟都有些氣喘吁吁，可看那少年的樣子，竟似無事一般。


  「三哥，這小子結實的很。」


  三哥自然指的是殭屍老二，他笑了笑，喊：「打腦袋，看看他的頭硬不硬！」


  幾個小弟又把少年的手拉開，開始朝頭上招呼。這下那少年便扛不住了，只覺被打的七葷八素眼冒金星。


  「大哥，饒命。你們說什麼我都干。」


  王鯨有些看不慣他們欺負人的樣子，正打算上前阻攔，卻見風流哥按住了他的手，然後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王鯨稍微考慮了一下，便甩開風流哥的手，叫了一句：「都住手！」


  風流哥微感訝異，隨即笑了笑。這魚仔的性格夠硬，他心裡喜歡。出來混的，誰不喜歡硬骨頭？

  那四個小弟聽到這聲喊叫，停了下來。被打的少年也緩解了危機，趕緊用雙手又抱住了頭。


  「二哥，怎麼了？」殭屍老二問。


  王鯨撩了撩頭髮，走到幾個小弟面前，把他們扒拉開，又拍了拍已經蹲下的少年的腦袋：「喂，有沒有事？」


  少年卻不敢說話。


  一個小弟立即踢了他一腳，吼道：「二哥問你話呢！」


  少年嚇得一哆嗦，鬆開腦袋，露出一張圓圓的臉，怯生生道：「沒。沒事。」


  「沒事就好。」王鯨微微一笑，拉著他道，「來，坐這邊兒。」


  少年受寵若驚，乖乖的隨著王鯨坐到了鋪位上。


  殭屍老二滿臉無奈：「二哥，警官給咱們塞了煙的，不好好教訓怎麼行？」


  王鯨瞥他一眼：「不是規矩由我定么？今天不打了。我不管你們以後怎麼樣，但我在的時候，這些規矩都不能用。」


  「可是警官會不滿意的。」


  王鯨冷笑一聲，目光直逼殭屍老二，把對方嚇了一跳。「殭屍老二，你怕警察？」


  殭屍老二僵著老臉搖了搖頭：「不怕。」


  「那不就得了，一包煙而已，至於給他們賣那麼大力氣？你是不是傻？」


  王鯨在學生時代當老大的譜一擺出來，倒也像模像樣，弄得殭屍老二都有些佩服他。人家這年紀當起二哥來一點沒有違和感，想想自個兒，十六歲的時候還在偷看鄰居小妹洗澡呢。


  差距，絕對的差距。


  殭屍老二坐了下來，不再說話。其他的小弟也各自回床。


  王鯨問那少年：「你叫趙小明對吧。」


  少年點點頭。


  「你是因為什麼進三號監室的？」


  趙小明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圈，除了發覺除了問他話的這個少年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副凶神惡煞的面孔。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當上這些二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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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心裡很感激，要不是王鯨，他一定會被整慘。三號監室的大名他早就聽過，誰進來都得扒層皮。


  「搶劫。」


  「喲，可以啊，小子。」殭屍老二呵呵笑道，「年紀不大，本事不小。」


  趙小明羞澀的笑了笑：「跟大哥們比起來還差得遠。」


  殭屍老二又道：「但你還是不老實，搶劫就能被送到三號監室，那我們三號監室的門檻也太他娘的低了。」


  趙小明道：「我搶的是警官的媽媽。我當時也不知道，就是想搞點錢，去電玩城打打街機，誰知道那老女人的兒子是警察。」


  「你小子也夠倒霉的。」


  眾人哈哈大笑。


  趙小明紅著臉點點頭。


  殭屍老二道：「不過今天你能碰見我們的二哥魚仔，也算洗掉了晦氣。不是二哥心好，你小子就準備刷一晚上廁所吧。」


  趙小明忙不迭的點頭：「謝謝二哥，謝謝二哥。」


  王鯨一擺手：「別聽他們的，我這二哥也就這一兩天，出去了，還是他們管用。」


  風流哥躺在床上半天不說話，殭屍老二卻在介紹：「小明，知不知道躺在那裡的大哥是誰？」


  趙小明一臉懵比的搖搖頭，只看了看風流哥，就覺此人瀟洒俊逸，定是個人物。


  「不知道你小子有沒有聽說過風流哥。」


  趙小明一下子跳了起來，用不可置信的語氣道：「風流哥？就是義豪會的金牌打手風流哥？」


  殭屍老二得意洋洋的笑道：「不是他還有誰？」


  趙小明激動的道：「風流哥，你是我偶像，也是我們屯門高中許多男生的偶像。」


  風流哥聽到這一句，坐起身來，也覺有些得意：「你們這些學生的偶像竟然會是我這個混混？」


  「對啊對啊。為此我們還在學校設了地下擂台呢。就是想像風流哥一樣，將來在義豪會當金牌打手。」


  風流哥不禁道：「你們這些孩子，不好好學習，羨慕我們這些混混做什麼。金牌打手你以為那麼好當的？知不知道我身上有多少刀疤？知不知道有多少次我差點就被亂刀砍死。如果能回到過去，我絕不走這條路。」


  趙小明嘿嘿一笑，對風流哥的話不甚了解，以為他是在嚇唬自己。


  王鯨突然嘆了一句：「風流哥說的不錯，當了混混的，又有幾個善終的？」


  風流哥表示贊同，殭屍老二卻訝異道：「二哥，你真的只有十六歲么？」


  王鯨咧著嘴笑道：「我不像十六歲么？」


  殭屍老二有些迷惑：「像，又不像。」


  「到底.……」


  「長得像，但說話做事不像。」


  這殭屍老二的眼力還不錯嘛。王鯨眯著眼笑道：「怎麼，就不許我心理年齡成熟點？」


  「許許許。二哥真是天生的混混。」


  這時趙小明突然做了個驚人的舉動，他走到風流哥跟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風流哥，我想跟你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