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1.湊活看吧。
在黑匣子中的一幕幕遭遇迸現眼前,王鯨感覺自己的怒火在燃燒。迷迷糊糊的穿越到了二十年前的香港,本想著儘快完成任務,可出師不利,剛來沒幾天就遭遇如此險境。
若是死在這裡,老媽怎麼辦,我的女人們怎麼辦?還有那個瘸子兵,沒了自己怎麼參加影子部隊?
不,我一定不能有事,一定要殺出去。
一瞬間,周圍所有的嘶吼都好似沒了聲音。他的耳膜在發鼓,握刀的手在顫抖。無數的砍刀還在眼前亂晃,風流哥和阿龍都已成了血人。這一切的一切,如夢似幻。
但毒狼那張令人憎恨的臉,卻包裹了這裡的一切,在黑色的夜幕中冷冷嘲笑著。
「毒狼,我草泥馬!」
一聲大吼,拉開了王鯨發狂的序幕。接著手中的刀開始瘋狂斬殺,腦中超級搏擊術的各種套路儼然如明燈一般,讓他手隨心發,所到之處摧枯拉朽,不到半刻,竟是踩著屍體往前沖了十幾米。
那些小混混們簡直像是見了魔鬼一般,不住的後退。
「來啊,你們來啊!」王鯨的咆哮著,尖利的聲音穿破了夜空。
正在椅子上坐著等消息的肥彪突然一個趔趄,他屁股下邊的座椅竟是呼啦散架,然後前邊的桌子也被他推翻出去,整個人如一灘肉泥撲到了地上。
周圍的小弟有些懵逼,想笑又不敢笑。
肥彪爬起來漲紅著臉怒吼:「這特么是誰買的椅子,回去我要他的命。」
賤虎瞥了一眼,不敢吭聲。裝模作樣的又拿望遠鏡觀望了一番,卻看不清碼頭的形勢。
肥彪忍不住踢了他屁股一腳:「還看,你能看到什麼?三百個人對付三個人要這麼久嗎?」
「彪哥,別忘了馬風流是金牌打手,不容易對付啊。」
「屁的金牌打手,三百個人就算把砍刀都扔出去,他也被紮成馬蜂窩了。今天要是辦不了馬風流,我唯你是問!」
w!首Ls發√2UU7、0;37B*5qO9B)
賤虎臉色一變,馬上道:「那彪哥,我過去看看什麼情況,回來向您彙報。」
肥彪這才拍了拍薄衫上的塵土,冷哼一聲:「去吧。」
王鯨殺神模樣實在太過可怖,剩下的小混混都被嚇破了膽子,不敢再上前,只與他們對峙著。
王鯨三人趁此時機大喘粗氣休息,渾身是血的馬風流將砍刀橫在胸前,悄聲道:「阿龍魚仔,你們怎麼樣?」
王鯨的胳膊上和胸前都被砍了幾刀,血口亂流,疼得已經麻木,倒是不在乎了,便說沒事。
阿龍拔了一下卡在肩上的砍刀,卻覺肩膀上傳來撕裂的疼,而那把砍刀動也不動,約莫是卡在骨頭中了。
但阿龍卻只微微笑道:「風流哥,好久沒這麼刺激了。」
「是啊。這麼多年不砍人,如今都生疏了。讓這些小崽子把咱們砍成這樣,可真是丟人!今天要沒有魚仔,咱兩肯定就跪了。」
阿龍呵呵一笑:「我了個大草,魚仔竟然這麼厲害,看來你這個金牌打手要退位讓賢了。」
王鯨還沉浸在殺戮之中,此時也沒什麼心情開玩笑。他看著那些小混混道:「二位大哥,繼續吧。」
「好,殺出去!」風流哥和阿龍同時道。
呀……三人如同索命的厲鬼一般,不顧一切的沖了過去。那些小混混嚇的又是倒退幾米,卻仍是不肯散開。三人相視一笑,繼續前沖,想一鼓作氣衝出包圍。可就在這時,阿龍卻是渾身一軟,一頭栽倒在地。
風流哥心中一驚,連忙斷下扶住:「阿龍,你怎麼了?」
阿龍仍是微笑道:「女馬的,渾身突然就使不上力氣了。」
風流哥感到手上的血在發熱,不禁道:「你失血過多,不要再動了,我背上你!——魚仔,保護我們!」
王鯨點了點頭,身形挺拔的站著,真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賤虎這個時候跑了過來,見場間如此慘烈,心中先是一驚,隨即又怒道:「都給老子上,今天不做了馬風流,我把你們統統扔到山上喂狼。」
此話一出,那些小弟們又呼喊著沖了過來。
風流哥此時大叫一聲:「賤虎,原來是你!」
賤虎心裡一咯噔,剛才只顧發怒,卻忘了隱藏自己。混混最忌同門相殘,這要是被傳揚出去,鬼佬陳一定不會放過他。他摸著額頭正想溜,可轉念一想,今天馬風流只要死在這裡,誰還能知道,於是又大膽起來。
非但不走,還狂笑了一聲道:「就是我賤虎,怎麼了?馬風流,今天就是你的死期!——給我砍死他們!」
小混混們嘩啦啦又沖了過來,王鯨擋在前邊,把阿龍的刀也拿了過來,一手一把,左砍右劈。迸濺的鮮血就那麼噴在他的臉上衣上,一層又一層,像染布似的。
風流哥背著阿龍,稍顯吃力,一不小心,又被劈了一刀,右肩上立時被劃出一個血口。他的手也頓時一軟,手中的砍刀咣當落地,接著又是一刀看在了他的大腿上。一陣吃疼,風流哥禁不住單膝跪地,可還是緊緊護著阿龍,把脊背交給了王鯨。
王鯨眼見形勢不對,回身替風流哥劈擋,卻是顧前不顧後,只聽刺啦一聲,他的背上也被劃了一刀。
「草!」
王鯨略一咬牙,整個人好似旋風一般,將一雙砍刀舞的密不透風,暫時將周圍的混混逼的無法上前。
可到了現在,他的體力也已經竭盡空虛,已是強弩之末,只憑一口氣還在堅持。
阿龍微顫顫的抬起頭道:「風流哥,魚仔,別管我了。你們兩個衝出去還有機會。」
風流哥仍是淡淡一笑,一張臉有說不盡的雲淡風輕:「好兄弟,寧戰死,不拋棄!」
「傻吊!」阿龍輕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因為他知道,風流哥從來沒有放棄過他這個好兄弟。他也記不清有多少次,風流哥把他從死亡線上硬生生拽了回來。如果沒有風流哥,那他阿龍興許早就被扔進香江餵魚了。
王鯨還在替他們抵擋著,只是兩把刀揮舞的越來越慢。握著刀柄的手心也滑膩膩的,分不清是血還是汗。可他現在只想著殺,殺盡所有人!
那個不再想殺人的王鯨便彷彿在這一刻消失了。
他忽然想到了一句話——如果暴力不是為了殺戮,那將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