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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五章:犯了禁忌

  「坊間有傳言,這張小官人與皇城司走得很近。皇城司乃官家耳目,若非官家授意,張小官人焉能與之親近?」王詵冷靜分析道,「我聽聞,在中牟縣的蜂窩煤作坊,聚集了千餘遣退的京中禁軍。裁剪禁軍,乃是官家手段。偏生最近大行其道的蜂窩煤,與這些被裁剪的禁軍有密切關係。而中牟縣蜂窩煤作坊,卻是那張小官人之產業,其中關聯,若非官家不識那張小官人,焉能說得過去?」


  聽了王詵的話,趙佶也有點恍惚了。


  這是什麼運氣啊,原本想著欺負一個小商賈,哪怕他有背景都好,趙佶也能吃得死死的。不曾想,人家背景大到沒邊了,連皇城司都要為他保駕護航?不帶這麼玩的,不是說好了是個商賈嗎,怎麼搖身一變成了皇帝的心腹了?

  「本王……本王……」趙佶漲紅了臉,有股悶氣憋在胸口不吐不快。


  「唉,侄兒可曾想過要那張小官人的性命?」王詵不是好人,自然會以最惡毒的心態揣度其他人。


  趙佶連忙擺手說道:「本王絕無此意!」這是實話,趙佶雖然混賬,但他也不是那種不拿人命當回事的王爺。再說了,他要是弄出人命來,想不去端州都不可能了,宋朝的《刑統》不是和你鬧著玩的。


  「沒有就好,其實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今後,侄兒就當不知情,主動遠離那張小官人罷。他是官家放在坊間的手腳,你欺侮他,便是在打官家的臉面,官家焉能忍?」王詵苦笑道,「看來官家已經決意整頓禁軍,端王你算是無意中得罪官家了,那張小官人明顯就是官家的棋子啊!」


  趙佶被嚇出一身冷汗,他實在沒想到背後有那麼多彎彎繞繞。


  這也是正常,趙佶從不關心朝廷的事,朝堂上有什麼風吹草動,和他這個閑散親王有什麼關係?趙佶還不是一樣該吃吃,該喝喝,該玩女人就玩女人?不是趙佶感官遲鈍,而是他的意圖根本就不在這上面。


  也正是因為這樣,王詵才明白皇帝為何沒下狠手。


  要是趙佶故意為之,恐怕官家趙煦就不是這麼溫柔了,最低限度也會找個借口把趙佶趕出開封府,攆到端州去。而在大義上,這也無可挑剔。畢竟趙佶是端王,不去端州就蕃一直逗留在開封府,這算什麼事?


  「老師,這可如何是好?」


  趙佶有點昏頭了,根本沒了主意。這也是他性子中的最大缺陷,遇事慌張,沒有自己的主見。而且耳根子又軟,很容易被奸佞說動心。怎麼說呢,就好像後世《西遊記》電視劇里的玉帝一樣,被孫悟空打得抱頭鼠竄——雖然原著里的玉帝,其實並沒有這麼狼狽,而是下命令讓如來過來降妖。對,你沒看錯,是「下命令」!但後世把玉帝描繪成宋徽宗似的人物,也絕不是空穴來風的。趙佶確實是遇事就慫啊,整一個慫包。哪怕他是文青,也是慫包文青!


  反正在後世的眼中,玉帝就是被猴打過的。


  而現在的趙佶,也像是被打傻了一樣,明明多聰明的一個人,偏生遇事慌亂,原形畢現。也就是說,趙佶只有小聰明,沒有大智慧。人家的大智若愚,趙佶這是大蠢若智,恰好掉了個轉。不然你完全沒辦法理解,為什麼越是緊要關頭,趙佶就昏招百出。


  好在如今還有王詵真心實意為他謀划,趙佶暫時不會出什麼昏招。


  「你啊,最近就消停些,莫要再給官家拿住把柄了。」


  王詵哪裡能有什麼好辦法?官家記恨你就記恨你了,你討好也沒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再高調行事,有多低調就多低調,別再趙煦面前上躥下跳,惹出什麼事端來趙煦自然會忘了這件事的。


  趙佶從善如流,把心情穩定下來后,趙佶心思又活躍了,跟王詵探討起丹青、書法來。


  直到夜幕,王詵才離去。


  「王爺……」


  高俅看到趙佶有點頹靡,不禁有點擔憂。


  「本王沒事。」趙佶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道,「實在沒想到一個商賈子居然是六哥的棋子,還是一枚重要的棋子。也是,不然他也不敢在本王面前撒謊而面不改色。是本王沒有思慮更深,被禁足半年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易地而處,本王也是會這般處置的。」


  這句話,很明顯有抬高自己的嫌疑。趙佶的政治才能怎麼樣,他自己心中還真的沒點13數啊!別說比不上他老爹宋神宗了,就連他的兄長趙煦都比不上。


  高俅低聲說道:「王爺只是被禁足罷了,可玩樂不必去外間啊……」


  趙佶看著高俅一臉「你懂的」模樣,也大概猜到是怎麼回事了。「高俅,果然是你最知道本王!」趙佶由衷地感慨說道,「若你能請和樂樓李行首到王府,本王就算是再被禁足半年也認了。」


  高俅老臉一紅,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了皮肉掮客,專門拉皮條的。但臉面這東西,一旦丟出去后,就找不回來了。「王爺,這李行首怕是挺難的。可樊樓的封行首、徐行首、崔行首……倒是沒甚麼問題。」


  趙佶卻不感興趣:「封宜奴、徐婆惜、崔念奴?她們哪一個不與本王相談甚歡,這有甚麼樂趣?」換句話說,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趙佶早就是樊樓的常客了,那些個行首誰不認識他?都是老朋友了,見面也不尷尬,可也沒有「激情」啊!


  「那擷芳樓……」


  高俅還想說最出名的妓院,可趙佶卻難得的老臉一紅。「甚麼擷芳樓,以後這話莫要說!」


  擷芳樓是妓院沒錯,但是以趙佶的身份進入擷芳樓,那就非常撈了。之前趙佶少不更事,才會去擷芳樓玩的。現在他品味高了,哪裡還看得上那些胭脂俗粉?也就是說,現在趙佶已經吃膩了木魚,想要得到金魚了。你要問什麼是木魚、金魚?傻啊,金魚只能看不能吃,可木魚是能敲的啊!很敲豎敲,只要你想,你就可以猥瑣欲為——咦,好像有什麼不對?

  反正在趙佶看來,只要得到金魚的歡心,變成木魚豈不是遲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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