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聯手打壓
也就是說,郭知章一開始就是支持黃河東流,而黃河現在決口北流了,你有罪么?當然有。
有罪怎麼辦?貶官啊!所以正史上的郭知章,早就被貶為集賢殿修撰、知和州了。
實話實說,郭知章並非那種貪官,即便是賣國,他也賣得很有底氣——宋弱遼強,不低頭難道要等遼國打過來嗎?郭知章賣國,張正書不管,反正這些腐儒和司馬光一樣,都是腦子秀逗的人,但為何他要對付自己呢?張正書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難道張正書聯合皇城司暗中運作,使得郭知章不能成為使者和遼國談判這件事,被郭知章知道了?
張正書當即問了王慶,王慶卻自負地搖了搖頭,說道:「絕無可能,那郭舍人不過是一介文官,又極為注重聲名,不肯貪污受賄,哪裡有餘財去探聽到這等消息?再說了,我皇城司素來為文官所不齒,不屑之為伍,可以說互相之間勢同水火,如何可能泄漏消息?」
「那這個郭知章為何要針對我?」
張正書也有點想不明白了,說實話,他怕的不是那些貪官。
因為只要是貪官,不管他隱藏得多好,只要他有過劣跡,以「黑客」的強大,還有皇城司在一旁協助,怎麼都能找到把柄的。到時候再利用一下台諫官彈劾就行了,最後的結局絕對是那貪官黯然被貶。趙煦現在已經不用顧忌什麼文官了,可以說只要他看不順眼的文官,都是能貶謫的。要不是顧及影響,趙煦早就大範圍貶官了。
說實話,自從認識到貪官的危害,連趙煦都心驚膽跳。
京官,僅僅是京官,皇城司就搜羅到了數百萬貫的錢銀,這筆錢銀實在太過駭人了。要是地方上的官員呢?趙煦都不敢去想,只能徐徐圖之。但是,徐徐圖之不代表你就能上竄下跳的,你要是不識好歹,認為交出了「保證金」就能繼續挑釁趙煦,那趙煦會讓他領教一下什麼叫「雷霆之怒」。
可如果攻擊張正書的,是一位素來「清廉如水」的清官呢?
趙煦怕是都護不住張正書了,怪不得要賜下匾額。
但是,張正書還是想不明白,為什麼郭知章要對付自己?
「郭舍人被利用了。」
正所謂聰明人不用多說,一句話就足夠了。
聽了王慶這句話,張正書立馬就明白了過來。原來,這一切還是那些貪官的「功勞」,而郭知章只不過是被那些貪官當槍使罷了。想想也是,被趙煦「勒索」了這麼多的「保證金」,這些貪官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有道是「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張正書現在幾乎成了貪官們的眼中釘,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放過他?什麼明的,暗的招數,全都招呼過來了。但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張正書和郭知章素來「無仇無怨」,郭知章為何要針對他呢?
或許是看出了張正書眼中的不解,王慶苦笑一聲說道:「當年郭舍人是力主黃河東流的。」
「原來如此。」
張正書明白了,果真是無妄之災啊!系統告訴張正書,正史上的郭知章,就是因為黃河東流而被政敵攻訐,最後黯然被貶的。然後在徽宗朝,才又回到中樞,成為朝廷要員。而張正書治水,讓黃河恢復了北流,雖然沒有任何百姓傷亡,但是郭知章受到的誹議不淺。
更要命的是,張正書還「唆使」了趙煦要在黃河北流那裡建造一座堅城,這不是要和郭知章對著幹嗎?從這個意義上將,郭知章能看得順眼張正書才怪了。
明白了這一點,張正書也不怨天尤人了。說實話,郭知章是清官沒錯,但他這種清官,於國沒多大用處,反而有害。當然了,這個有害是因為不會用人,把他放在了不恰當的位置。如果郭知章只是一方知府,他會做得很好的,畢竟是清官嘛。
要怪呢,就怪張正書得罪了人。不過也沒啥大不了的,人不可能是黃金,每個人都喜歡。有敵人那太正常了,既然有人想搞事,那張正書就應戰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是張正書還沒想得通一件事:「那郭知章是中書舍人,怎麼調動得了稅務所的官吏?」
要知道,稅務所雖然只是一個小衙門,只歸左戶司管,可那也和郭知章沒啥關係啊?
再說了,清官不應該和貪官劃清界限,老死不相來往的么?這一下子的,清官和貪官聯手打壓,張正書也有點方啊!
「左戶司之中,有一個郭舍人的門生故吏……」
王慶一句話,就把張正書打回了現實之中。好嘛,這才是真實的朝廷,人際關係錯綜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別以為清官就和貪官沒有交集了,這是他們的關係網還沒鋪開罷了。只要是想拉上的關係的,左拐右拐,總能扯上一點關係。就好像郭知章一樣,雖然他不善於攻訐,不善於陰謀詭計。但是沒關係,有的是幫他「分憂」的官員。
這不,左戶司就出動了,稅務所也出動了。
說實話,稽查稅務只是借口,真正的目的,只是叫銀行不能正常營業罷了。
你想想看,一旦稅務所出現在銀行,那對銀行的聲譽將會是一個怎麼樣的打擊?怪不得趙煦料定張正書沒辦法處理這件事,才讓人趕製一方親手書寫的匾額,甚至還蓋上了皇帝印璽。說實話,只要這塊匾額在,哪怕換了一個皇帝,怕是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這件事。
沒理由新君會蠢到推翻前一任君主這種無關緊要的決策,這會讓人覺得新君沒有容人之量。
「這算是因禍得福嗎?」
張正書苦笑一聲,他可不這麼認為。
「看來,銀行要討好這些官員,必須要有針對性的策略才行了。嗯,就從夫人路線下手吧……」張正書心中很快就有了定計,也不怕那些貪官掣肘了,因為把貪官綁上自己的戰船,那些貪官還有什麼理由反對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