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古怪的兩個少年

  晉城縣——


  小小的的縣城裏，擠滿了大量的流民，隨處可見流落於街頭的災民，可謂是人滿為患，而這，對於某些人而言，卻是一場饕餮盛宴，可以大發國難財，以最小的代價，可以買到更多的人。


  確切的來講，是買到更多的“優質”小女孩。


  因此，不難發現，大街小巷的路上，有許多人的腦袋上都插上了枯草，有人在旁邊討價還價，一臉的矯揉造作之色。


  走在塵土飛揚的路上，已經知道腦袋上插了一根枯草代表什麽意思的小德子，一臉的憤然，尤其是看到一些漂亮的小女孩被老鴇子買走，就忍不住自語道：“這些人不配為人父為人母，居然靠著賣兒賣女過活，真是恬不知恥！

  該死！該死！死不足惜！


  四肢健全，但凡是肯吃苦，哪怕是當一名最下賤的苦力，賣力氣，也不至於賣兒賣女賣老婆。


  我看不起這些人麵獸心的父母，哼~”


  似乎是被小德子的話刺激到了，不等朱慈炯阻攔，卻聽到一個老者接話道：“這位小哥，你誤會了，但凡是還有謀生的手段，有一口吃的，誰願意賣自己的孩子啊？”


  緊接著，老者指了指不遠處的鐵匠鋪，還有其他的攤子。


  “小哥，你看，別看那些人汗流浹背，有個還算體麵的活計，累得跟條狗似的，但他們是沒有工錢的，隻要給口吃的，就願意幹。”


  看到小德子嘴巴微張，臉上盡是懷疑之色，緊接著幽幽歎息道：“小哥，你還別不相信，但凡是有一個工作，有一口吃的，誰願意賣兒賣女？

  而且，賣兒賣女，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兒，最起碼人能夠活下去，好死還不如賴活著呢，其他的又算個球？”


  盡管不止一次聽到過這樣的論調，再次聽到之時，朱慈炯又是一陣的心情沉重，心酸不已，拉住了還想要辯駁的小德子，笑著問道：“老人家，衙門怎麽走啊？”


  然而，老者並未立即回答朱慈炯，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一行人，看到兩人一身的樸素打扮，雖然比那些流民強的太多，但也僅僅是比流民強而已。


  一身的簡單行頭，跟被人搶劫了似的。


  “小哥，如果你們是報官打官司，聽老朽一句勸，還是算了吧。”


  朱慈炯訝異道：“這是為什麽？”


  “唉~還能為什麽？”


  老者看向了周圍，努了努嘴，繼續說道：“先不說現在的衙門沒有縣太爺，一個主簿包攬了全部的政務，你看看這大街上，要是那個主簿是一個好官，但凡有一點的慈悲之心，這城裏會這麽亂嗎？每天還會有那麽多的流民餓死嗎？”


  不等朱慈炯作出回應，老者的神色凝重無比，意味深長地又說道：“兩位小哥，這晉城不是久留之地，聽老朽一句勸，若無必要，盡早離開這晉城。”


  “為——”


  朱慈炯的神色大變，拉著想要追問的小德子就向著縣衙大概的方向走，腳下生風，速度越來越快，拉得小德子一個踉蹌，差一點摔在地上。


  “少爺，你這是怎麽了？怎麽急吼吼的？”


  聽到小德子的喊話，老者這才知道，兩個穿著極其相似的少年，都是那麽的樸素，居然是主仆關係，他更加不知道的是，身材瘦削的朱慈炯居然隻有七歲。


  “真是古怪的兩個少年！”


  老者看了一眼兩人離去的方向，幾乎是慌不擇路，看到朱慈炯這麽大的反應，忍不住嘟囔了一聲，搖了搖頭，就不在關注朱慈炯和小德子，繼續忙著手中的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