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劉池的過往
比試結束，人們紛紛散去，幾個長老朝薑不凡打了個招呼就先行離開了，昏迷的林晨被幾個弟子扛著去了醫藥堂。原本嘈雜的一樓大廳頓時安靜了下來，倒是有幾個師姐留了下來，幾個女生圍在一塊說話，時不時往薑不凡這裏看一眼，然後又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繼續與同伴聊天。
這一幕自然都被易玄凝看在眼裏，趁著周圍的人都不注意，狠狠在他腰間擰了一下，正在與劉池長老說話的薑不凡明顯愣了一愣。
“怎麽了嗎？”劉池長老見他這樣，還以為是方才比試的時候傷著了，忙問道。
薑不凡強裝著沒事，內心暗道，這小丫頭醋勁還真的大，自己什麽都沒做就被一頓擰，也不知道這小丫頭哪來的法門，自己連被林晨踢這麽多腳都不覺得疼，她還能擰疼自己。
他揉了揉自己的腰，對劉池長老道：“沒什麽事，就是剛才被踢的疼了。”說完還回過頭去瞪了易玄凝一眼，卻見她裝作一幅不知情的無辜樣子，委屈得看著他。對此，薑不凡除了無可奈何還有什麽辦法嗎？
“他能有什麽事啊，就是剛才托大挨了那麽幾下，會疼也是正常的，咯咯。”易玄凝在一旁貶道。
劉池長老點點頭，轉頭又對薑不凡問道：“方才我看你能使狂雷拳，以前學過這個嗎？”
一個納氣期的人，能在一天之內學會無品高級靈術，還是單憑自己的悟性，這種事想都不敢想。沒聽說過這附近勢力有哪個弟子有這般天賦，自然先將這個可能性排除了。在他看來，薑不凡定然是以前學習過，所以今日才能使得這麽順手。
“哪裏哪裏！這靈術也是我今日才看到的，以前哪裏有機會接觸這個。”薑不凡連忙擺手。
他這話可謂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劉池長老與易玄凝都愣住了，久久不能回過神來。過了許久，才試探性問道：“那你今天這是？”
“方才與凝兒在上頭不想下來，就照著卷軸試著運行了一次體內的靈氣，本來是沒這麽快就練成的。巧合的是林晨用的也是這個靈術，雖然扛著傷害挨了幾下打，但是在無意中發現了如何調配靈氣的方法，才能這麽快施展出來，不然哪有這麽容易。”薑不凡苦笑道。
他沒說謊，靈術施展是要調配身體裏的靈氣遊走在特定的骨骼與經絡裏，量多量少都不能成功，量多了身體不一定能承受得住，容易造成反噬，量少了又可能施展不出來。
每個人因為體質不同，靈氣運用各有千秋。薑不凡有過目不忘的本領，看一眼便記住了哪幾條經絡，卻在控製靈氣的時候犯了難。林晨那幾下讓他受了不小的傷害，同時也讓他體內的靈氣因為電擊產生共鳴，才能這麽快施展這狂雷拳。
可就算他這麽說，劉池長老還是非常震驚，狂雷拳的難度在納氣階段來說是相當高，誠如林晨之流需要足足一個月的摸索才能練成。雖然見過不少天資聰慧的弟子能在七天時間學會，可這薑不凡在短短半天的時間裏練成一門靈術，運用的比練成多時的林晨還熟手。不由聯想到自己，若是當年的自己可有他這般神速？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不是沒有想過因為薑不凡也練了這套靈術，所以被林晨擊打之時體內產生共鳴，可是這共鳴說到底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隻能讓人對靈術有更深刻的理解，從而知道自己哪方麵不足，達到加快修煉的目的，這藏書閣的一樓也是為此而存在。加快並不是意味著立刻練成，薑不凡這種妖孽生平第一次見。
十五歲納氣成功，一年之內修為連升七層，半日練成無品高級靈術，薑不凡的成就一個比一個不真實，魔浴穀那些多年累計下來的記錄正被他一一打破。
不出十年，薑不凡定然能成為一方強者，而這個強者出自魔浴穀。想到這裏，劉池長老嘴角不受控製地微微揚起。可是，這樣一個人，又真的甘心留在魔浴穀這小地方嗎？頓時他又滿臉苦澀。
看著劉池長老時喜時憂的神情，薑不凡滿臉疑惑，用胳膊肘微微碰了一下旁邊的易玄凝，輕聲對她道：“這劉池長老莫不是受刺激了不成？怎麽這般神情多變。”
易玄凝看向劉池長老，見他目光呆滯，歎道：“這劉池長老年輕時在魔浴穀也是年輕有為，隻是穀內修煉資源稀缺，長老想再進一步異常艱難，有不少大的宗門向發出邀請，希望他進自己宗門並保證給他大量天材地寶助他修煉。長老一心回報魔浴穀，毅然拒絕了他們，選擇留在穀內帶弟子修煉。沒有大量靈物的加持，劉池長老的修為也就止步在將級了，二十年來再無精進。”
薑不凡聽完搖頭歎息道：“長老將一生都奉獻給了宗門，從不求取回報，他這般嚴格對我們也是希望我們有朝一日能將宗門發揚光大。”
“是啊！好在這一屆內門弟子還有半數頗為爭氣，每日勤學苦練。你今日沒看到的那些人，皆是納氣八層以上，還都是劉池長老親自指導的。”易玄凝點點頭，接著說道：“不過我看眼下他最擔心的就是你了。”
“擔心我？”薑不凡一臉疑惑，自己好像沒做什麽吧？有什麽好值得擔心呢？
易玄凝道：“你今日揚了威，你的能耐他全都看在眼裏。將來成為修士，一方揚名自然勢不可擋，揚名之後就會有其他人注意你，到時候你怎麽選擇呢？”
“你是說，我將來若是能有所成就，也會麵臨著長老當初的選擇？”薑不凡恍然大悟道。
“這些年來有不少弟子接受了別人的橄欖枝投奔他門，劉池長老擔心你，若是強留在魔浴穀，這穀內可供你修煉的資源確是不多，對你並不公平，他也不希望任何一個弟子被埋沒了。可若是你或者其他像你這般的弟子走了，魔浴穀自然是一萬個舍不得，畢竟魔浴穀要發展還是要靠你們。”易玄凝搖頭歎息。
聞言，薑不凡陷入了沉思。他還是從易玄凝的話中聽出了什麽，她口口聲聲說“你們”，顯然沒把自己擺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