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抽絲剝繭
昏暗的房間，樸素的裝修，整個房間裏一張木桌和兩把木椅就是這裏全部的家當，滿滿的審訊室的風格，連點綠化植物都沒有，無一不體現這房間的主人簡樸（貧窮）的作風。
薑不凡不安的坐在其中一張凳子上，他確實想不明白掌門為什麽要在演講後把他單獨叫過來，不過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他還是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不一會兒，房間的門被推開，掌門拿著兩杯水走進來。他將一杯水放在薑不凡麵前的桌子上，然後自己再走到他的對麵坐下。薑不凡沒有去喝那杯水，目光從他剛才進來開始就沒離開過他，仿佛要看出個一二三來。
薑淮也不在意，作在位置上自顧自喝著水，嘴角微微揚起。見他這樣，薑不凡反倒徹底平靜下來了，既然掌門比忍耐力，索性兩手一攤，往背後一靠，調整個舒服的姿勢翹起二郎腿就陪他玩玩。
“噗…”薑淮一口水直接噴出來，幸好薑不凡“眼疾腳快”，一腳往桌子一瞪，往後劃出老長的距離才避免了被他口水噴到。薑淮是從來沒想過薑不凡的膽子這麽大，在自己麵前還敢翹著二郎腿。而薑不凡天生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險些被他碰了一口水，當下朝他怒目而視。
“好小子，魔浴穀內敢在我麵前翹二郎腿的你是頭一個。我該說你膽子大還是不知天高地厚呢？”薑淮擦幹淨嘴邊的水漬，對著薑不凡笑問道。
薑不凡放下翹著二郎腿的腳，坐直身體，正色道：“掌門若是一直不說話，我還是會這般。”
薑淮搖搖頭，這小子有性格，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你倒是有些急智，方才故意激怒林小柔，想讓他喪失比賽的資格，倒是夠狠，也不知道你從哪裏學來的。”
那自然是別人使什麽手段我都還回去了，反正你也不會讓這種事發生，薑不凡心道。方才林小柔故意激怒他與陳爵的舉動他絕不相信這掌門會不知道，他認定薑淮和長老們是一開始就躲在暗處觀察著內院的一舉一動，所以袁長老才會出現得這麽快。
“要說是從哪裏學來的，那自然是掌門教得好，我自己怎麽學得會呢？”薑不凡樂嗬嗬道。
對於這被扣下來的帽子，薑淮內心可是一百萬個不樂意，當下板著臉道：“你今天才見我第二麵，就算我有心想教你也沒這麽快學會的吧？”
我第二次見你而已，第一次還是嬰兒，誰知道你暗中觀察我多久了。薑不凡白了他一眼，懶得和他繞彎子，“掌門說了這麽多，卻也沒說到點上，不如讓我來猜一下吧。”
“哦？”薑淮大感驚奇，這小子能猜出什麽？
“今天不管誰想先動手都會有長老跳出來阻止，因為不管是因為處罰還是大打出手會造成損傷，從而影響接下來內門大比，進而導致參加宗門大賽的人選不能是最優的。或者說，由誰參加宗門大比，掌門內心已經有了人選，其他人怎麽樣沒什麽關係，不過這八個人您一定會全力保住他們，讓他們以最佳狀態參賽。”薑不凡淡淡道。
薑淮手指著他，輕輕晃動了兩下，一臉無奈道：“你都看出來了？倒是挺聰明，你說的倒也不算錯，還有呢？你還看出些什麽來了？”
薑不凡站起身在房間裏走了兩步才緩緩說道：“接下來的大多是我的推測了，不過我倒覺得隻有這麽想才合理。”
“你就別賣關子了，對與不對我自然會告訴你。”薑淮擺手道。
“這就要從我進內院的原因說起了。”話到這裏，他朝薑淮那裏看了一眼，看到江淮的眉毛微微挑起，知道自己沒有說錯，才又接著說道。
“一年前，我獨自獨自納氣成功的第二天就被導師們發覺，然後報告給了長老們。他們當然欣喜若狂，紛紛跑來勸我進入內院修行，結果我自然是拒絕的，同時我進入納氣境的消息也被壓了下來。我想…這也是掌門的決定吧，您想看看我自己每夜在瀑布邊苦修能到達什麽境界。”
“你就這麽篤定我知道那個瀑布？不能是我不買你的帳不成？”薑淮問道。
“當然會有這種可能，可是這個可能性卻是微乎其微。這也是您給我的答案，進入納氣境的人不論做什麽體內都會有靈氣波動，就算是最普通的體術修煉也是如此。我每日在那裏鬧得天翻地覆，體內爆發出來也是一個驚人的量，身為將級的長老們與您不可能會不知道的。”
“你說是我給你的答案，莫非你是在看到我之後才想通的不成？”薑淮內心頗為震驚此子的邏輯思維，不過麵上卻不露任何痕跡，隻是淡淡問道。
薑不凡點點頭，“一開始我確實是有僥幸心理，直到今日感受到了您的威壓我才知道將級實力的恐怖，瀑布聲雖然能掩蓋我修煉時發出的動靜，但是卻無法掩蓋靈力的波動與散發出來的靈氣。那瀑布雖然是偏僻了點，卻絕對在長老們的感知範圍內，想要不知道有人在那裏修煉，這是不存在的。現在想來，長老們分散的宿舍也是刻意而為之，一個由長老們的感知力編造的防護網，內門有什麽動靜都會被第一時間知道。所以沒有任何的巧合與僥幸，隻是您下令讓我自己折騰，我才能每晚都能溜出去。”
“不得不說你非常聰明，緊緊一個線索你就能想出這麽多，我應該為你的聰明而感到欣慰呢，還是因為想法被你看穿而感到惱怒？”薑淮目不轉睛地看著天花板問道。
“我想掌門應該是沒有什麽感覺吧，畢竟你們已經做好讓我知道的準備了，今天幫助我突破就是最好的證明。”薑不凡道。
“行了，別在我眼前晃來晃去了，看著確實惹人煩。”薑淮不耐煩道，“不過我也沒怎麽幫你，是你自己有本事，嚴格來說我隻是對你使用了靈力威壓。剛才你整個人都快被我壓垮了，想得竟然是這些？”
“並不止，剛才我相通了一切的事情。跑題了，咱們再來說說您是如何設計我進內院以及其中的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