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長生花
“如此惡臭的靈藥，到底會是什麽的東西？”薑不凡捏著鼻子嫌棄道。二人沿著臭味傳來的方向行去，看雨緣好似喜歡這股味道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你不會是耍我的吧，這麽惡劣的環境有靈藥？走眼了我一定鄙視你！”
雨緣跟看白癡一樣看著薑不凡，臉上表情精彩，一時難以形容，抬手打在他腦門上，“讓你學的時候打瞌睡，現在還敢來質疑我？本座一代藥聖來戲弄你這毛孩子做什麽？”
薑不凡按揉腦門，一臉委屈道：“搞得跟你沒戲弄過我一樣，你以為自己大好人啊！”
“額…”細細回想起來，貌似這段時間都在戲弄他，威嚴在這段時間慢慢消磨沒了，真是失策。雖是如此，麵子上依舊不願承認，“不還是為了你？”
“為了我？為了我就要耍我？”
“你不老說自己將來會出去雲遊嗎？不給你增加點社會經驗的話，到時你被人活吞都不奇怪。連你前世都會整蠱你，更別提其他人了。”
精辟！理由張口就來。臉皮之厚，影刃砍不透。
懶得同他詭辯，又問：“小恕能活這麽多年應該和你是藥師的身份有關係吧？”
“看出來了？”
“敢再明顯一點嗎？”
“此話怎講？”
“廢話，一隻引靈期不到的妖獸，沒特別的原因能活上百萬歲你信啊？”
薑不凡抬腿就要踹他，雨緣不躲不避，任他踹。就在小腿即將觸碰到他的時候，雨緣的身軀化作透明，薑不凡的小腿竟然穿過他的身體踢了個空。
“這是你這段時間第一十七次嚐試踢我失敗，就這點本事還想行走江湖？別丟人了。”雨緣嘲諷道。
薑不凡沒有氣餒，這次不中，下次再接著來就是了。一定要趕在他消失之前踹中他一次，不然光自己的腦袋被他打，實在是太虧。
“……還是說說小恕的事吧！”
“怎麽？不想踢我了？”
“……”
“當年和它雲遊的時候遇到一株長生花，想著自己用不到，又沒老婆孩子熱炕頭什麽的，不如送給小恕。”
薑不凡第一節課就跟著雨緣學習這個，長生花什麽概念？那可是隻在傳說中的玩意兒，傳聞服用者能有無疆的壽命，隻要不受到致命傷就能一直活下去，人界總共都沒出現過幾次，這敗家子當鳥飼料呢，隨手就給了？“還是你牛！跟著你混，連長生花都能搞到手。”
“小事小事，這都不算啥，反正咱將來有機會不死不滅，要這個沒用。”
“留給我啊！那不就簡單多了嗎？”
“留什麽留？敢不敢有點骨氣，天天就想著安逸的生活。”
“安逸點有什麽不好嗎？追求不死不滅不也是為了最後的安逸。”薑不凡辯駁道，他曾無數次嚐試理解蘭空宇為什麽要不死不滅，最後隻得出這麽一個結論。
“往後能安逸，現在的你還是老老實實去修煉吧！”
薑不凡除了對他豎起大拇指之外，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順帶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吧！”雨緣又道：“靈藥並不是臭的，大多靈藥還會伴有藥香。但是它們對生長環境還是有嚴格的要求，一部分隻能生長在腐肉中或者是在腐肉周邊的泥土裏。這樣的環境自然是惡臭無比，但能掩蓋掉藥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手段。”
靈藥還能自我保護？薑不凡聞所未聞，好奇地看向他。
雨緣接著說道：“世上任何物種都會有自我保護的功能，無論是妖獸還是靈藥，又或是我們人族。他們或許是有意識也或許是無意識會想著方設法保護自己，不被他人所發覺。某些靈藥還會偽裝成石頭的樣子讓人產生錯覺，這種靈藥的特性你沒聽說過吧？”
薑博凡搖搖頭，不是內行人誰會聽說過有這種東西？
“這不就是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慢慢你會接觸到更多東西的。在靈氣的世界裏無所不能，有些你覺得匪夷所思的事情一旦占染上了靈氣也會變得符合邏輯”。
薑不凡若有所思。確實，有些東西一旦沾染上靈氣再匪夷所思都變得合理。以前有誰會相信人能轉世輪回嗎？有誰不知道，人一旦死亡靈魂將會被地府回收。蘭空宇能躲過地府將靈魂轉生這事本就匪夷所思，這麽荒誕的事情都經曆過，現在這種小場麵對他來說沒那麽難接受。
“照你所說，有這惡臭味的出現，一定會有靈藥出現嗎？”
“不一定，但是靈藥的出現可能性會大大提升，這種環境可是某些靈藥的最愛。”好了！事不宜遲，我們快過去吧！”
薑不凡點點頭，仔細嗅了嗅空中的味道，朝著臭味濃鬱的地方走去。越往前走，空中的惡臭越重，到了後麵幾乎難以忍受，直接找了棵樹扶著大吐特吐起來。
雨緣輕笑著搖搖頭，說道：“你這樣以後可怎麽辦啊？作為藥師，再惡劣的環境都要堅持下去。這種惡臭隻是開胃小菜，真正恐怖和惡劣的環境你還沒見識過呢？”
薑慕凡懶得理雨緣的瞎白話，站著說話不腰疼。還就不信了，當年的他還有這般的心性？隻怕比起自己也好不了多少。
在這點上薑不凡可是確實猜錯了，雨緣從小被藥師收養，對於這有一些先天性的親近感。這樣的環境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經曆，早就習以為常，不可能存在對環境排斥。當年的他為了尋找自己合適的靈藥，什麽樣的地方沒去過？什麽樣的惡劣環境沒有呆過？如今這地方對於他來說隻是小菜一碟。
薑不凡用袖子擦了擦嘴角嘔吐物的殘留，從衣服上撕下一塊破布掩住口鼻，繼續朝裏走去。越往裏走環境越是安靜，薑不凡能清楚地感知到周圍飛鳥走獸已所剩無幾，能留在此的無一不是實力強悍的妖獸，這更加堅定了他此處有靈藥的想法。
能有妖獸在此停留，能說明此處靈氣渾厚。可是現在明顯感知到此處靈氣並不濃鬱，那麽隻有一個可能，這裏有什麽東西吸引他們盤聚於此。對於這些尚未開智的妖獸來說，能吸引他們的唯有是最原始的本能，而靈藥就是其中最有說服力的猜想。
兩人走出老遠，才在森林中發現了惡臭的源頭。這是一具腐壞的妖獸屍體，已經辨別不出模樣，地上流淌著一攤血水於屍水的混合物，周圍還有不少的小型妖獸在撕扯著肉塊。血水浸泡過的大地在幹涸之後都變成詭異的黑色，這讓少見血腥場麵的薑不凡有點反胃。
嫌棄地看了妖獸的屍體一眼，又看了看雨緣，朝他努努嘴，意思是這靈藥在哪呢？你找給我找來看看。哪知雨緣看到著妖獸的屍身之時兩眼都泛了金光，那模樣就跟小夥子進了勾欄一樣興奮。薑不凡開始覺得他真的有點變態，人家見女人才發情，他見個屍體比見姑娘都興奮。要不是跟他相處了一段時間，了解過他不是這樣的人，不然還當真要遠離他才行。
“聞到了沒有？”雨緣問道。
“聞到？不是早就聞到了嗎？這麽臭，你是傻了嗎？”薑不凡不想吐槽，結果他沒頭沒尾問了這麽一句，讓本就鬱悶的他氣憤了。
“不！我說的不是而臭味，而是一股藥香味。”
薑不凡細細聞了一下，沒有發現所謂的藥香味。入鼻的還是一股難以忍受的惡臭，直以為他又在戲耍自己。
雨緣看到他滿臉憤怒的神情，沒過多在意，又說道：“你去拋開它的小腹，裏麵應該有點東西。”
薑不凡半信半疑地走了過去，從腰間解下影刃，隔著老遠對那妖獸屍體的小腹揮了一刀。說來也奇怪，那妖獸的小腹被剖開之後，難聞的惡臭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香味。那香味聞得人心曠神怡，如果不是有如此血腥的場麵在眼前就更好了。”
同時他對雨緣更加佩服，隔著老遠的距離，在這麽惡臭的環境中都能聞到靈藥的香氣。專業不當人，妥妥狗鼻子無疑。
原本在啃食屍身的妖獸們在薑不凡抽刀的時候就已跑開，眼下周圍隻剩下兩人。
“到底是專業狗鼻子，這麽臭都能聞到。”薑不凡搭著雨緣的肩膀說道。
“沒大沒小。”雨緣拍開他的手。
“這麽臭的味道你都能分辨，不是狗鼻子是什麽？”
“別傻愣著了，他的肚子裏麵一定有東西，拿出來吧！”
有了這清香作證明，薑不凡自然不疑有他。忍著惡心翻開了它的小腹，在裏麵摸索了半天，什麽腸子啊，腰子之類的全都被掏了出來，結果卻讓人大失所望，裏頭啥都沒有。
看到薑不凡無功而返，語言皺了皺眉頭，走近前頭，說道：“不應該啊，這味道就是藥香。不可能被人捷足先登，東西一定在它的肚子裏麵，現在怎麽找不到了呢？”
薑不凡悻悻的收回手，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對於他這樣的小白來說，等指揮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