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心魔入體的後果
悅民居作為千雲城最大的交易場所，這裏一年到頭熱鬧非凡，與趕集日有所不同，這裏都是正式交易，小到菜市大到靈術交易，幾乎壟斷千雲城貨幣流通。
人多的地方自然而然會出現一些心術不正的存在，嶽霖作為其中的佼佼者，更是讓大家頭疼不已。他是第三隻手，就是所謂的盜賊，因為手底下有一幫小弟對他唯命是從，所以在這裏為所欲為。
盡管悅民居一直派人大力打擊，可效果就是不明顯。非但沒有讓他們有所收斂，反而人數越來越多。
今日的嶽霖還未曾開張，他下手一般遵循三個規矩，凡是平頭百姓不偷，守備軍不偷，修為高於自己的不偷。
結果在這轉悠了一天，愣是沒見到肥羊，要麽就是修為太高，這讓他一個引靈五層的人怎麽敢下手？估摸著還沒近身就被人發覺。
他坐在地板上觀察著人群，忽然間發現一個約莫十六七歲的毛孩子，觀其衣著光鮮定然是個有錢公子哥，實力僅有引靈三層，完美符合下手的標準，旁邊雖然有個貌美的女人，但是沒有靈氣波動，隻是一個普通人，無需擔心，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暗暗下定決心，起身悄然跟了上去。
……
薑不凡與雲娘一同走在長廊中，僅存的衣物昨日已被雲帆給毀了，在雲娘的堅持下他才換上其親手準備的華服。
華服華服，華而不實為真。特別是他這種修煉者，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要與人切磋，穿著不好施展拳腳。
偏雲娘看著滿意，要不然他也不會穿出來，這玩意兒還不如平日裏的粗布衣。
“別這麽不情願，我看你穿著挺好看的。”雲娘竊喜道。
薑不凡停下腳步，低頭反複打量自己身形，搖頭道：“這衣服我穿著不習慣，動手不方便。”
雲娘瞪了他一眼，微嗔道：“你幾時見過穿這種衣服的還需要自己動手？”
“所以我適合做個苦修士，而不是富家少爺。”薑不凡煞有其事道。
“若非要出門，還會逼你穿這身不成？”雲娘道。
方才薑不凡結束修煉之後就提議要出門，說是要采購些藥材，自己看他身上衣服破舊不堪，這才尋了一套華服為他換上。這白眼狼倒好，不僅沒有心存感激，反而在說衣服華而不實，你咋不上天呢？
薑不凡沒有回答，每到一個攤點都會情不自禁走過去看看，對於他來說什麽都新鮮，采購靈藥這事估計已被拋於腦後。
雲娘一手搭在腦門，另一手扯著他的衣袖，憤憤道：“你到底是來幹嘛的？咱們不是要尋找靈藥嗎？”
“靈藥嘛！遲早會找的，現在瞧個新鮮不礙事。”薑不凡的理由冠冕堂皇，讓雲娘無言以對，隻得內心苦悶道，不是不讓你逛，帶帶我行不行？丟下大美女去看路邊攤，這種行為真的很失禮，但凡是個人都幹不出這種事。
心有不甘地退回到雲娘身邊，對她道：“走吧！咱們去看看靈藥。”
你想去了，我還不想去了呢！冷聲道：“怎麽不接著看了？看嘛！沒關係的，我大不了在這站到天黑。”
“生氣了？”薑不凡笑道。
“別跟我嬉皮笑臉，沒心情。”雲娘板著臉道。
“行吧，那咱們回去吧。”
“如此正好！”
“反正這次出來也隻是為了雲帆找藥，既然雲娘沒心情，那讓他去死算了。”薑不凡嘚瑟道。
“什麽？”雲娘柳眉倒豎，義父才剛好，怎麽義兄那邊又出問題了？
“就是你聽到的那樣。”
“你能保證所言非虛？”
薑不凡點頭，正色道：“昨晚的情形你不是沒看到，他這是心魔入體的征兆，要是放任不管，遲早會變成一個隻會殺戮的機器。”
“這麽嚴重！”雲娘麵色難看，昨夜義兄的狀況她非常清楚，雖然有些懷疑，但還從沒想過是因為心魔入體的緣故。
“情況不容樂觀，他昨日對誰都會出手，在那個狀態下的已經泯滅人性了。”藥典中對心魔的記載並不詳細，因為這不屬於身體上的病，得虧某次和雨緣聊天的時候才得以知道這些。
那時候的薑不凡一心追求實力，不願自己將來在神詔宮的壓迫下活得太憋屈。還好雨緣發現不對勁，及時點醒了他。
雲娘沉默，雲帆一直以來都以樂觀示人，實在想不透有什麽事能讓他生出心魔。試探性問道：“會不會是有什麽事刺激到他了？”
“你問我啊？”
“對啊！”
“你覺得我知道有什麽事能刺激他嗎？你這個做妹妹的都不清楚。”薑不凡癟嘴，這女人有時候精明得很，有的時候卻又愚不可及，不知道哪個才是真的她。
“大哥對這些事都閉口不談的，從我認識他開始就是這樣了。”雲娘委屈道。她也想知道啊，但是能去問嗎？有些事人家不願主動提及，自己去問不就揭人傷疤嗎？會喘氣的都幹不出這事。
薑不凡從中聽出了點有用的信息，“你的意思是你義父先收養你，然後在收養的雲帆？”
“對啊！怎麽了嗎？我自幼被義父在戰場上撿回家，五歲的時候大哥才來的，那年他十二歲。”雲娘解說道。
薑不凡撓撓耳根，一副難以搞定的樣子，“應該是童年有過滔天的仇恨，你可知他來自哪裏？”
“這我就不知道了，大哥從未提起過，義父也讓我不要問。”
“大概明白了，連你義父都讓不要問，可想而知這道坎有多深。”薑不凡分析道。
雲帆啊雲帆，你這可比你義父難治多了，身體上的病有合適的藥就行，心靈上的還需要你自己挺過去。
“能不能詳細解答一下，什麽叫做心魔。”
“你不知道嗎？”薑不凡奇道，雲娘的見識不比易玄凝少，按理來說她應該清楚的吧。
“我知道，但是書籍中沒有明確解答，正好你是內行人，順帶手解釋一下唄。”
薑不凡苦笑著搖頭，治病我是內行，治心我也是第一次。“所謂心魔，你可以理解為是一種執念。我們修煉之人需要心平靜氣，心魔往往會破壞這種平衡，讓人躁動不已。由心生魔障，是為心魔也。”
“這些我都知道，說點我不知道的。”雲娘催促道。
深吸一口氣，這人就是故意來氣你的。薑不凡內心安慰自己道。
“那我來說說你不知道的，心魔隻要得到某個契機，它完全可以掌控主人的思想，到時候人還是那個人，實則是個為達目的不罷休的魔鬼。想想雲帆昨日的樣子，這還隻是征兆而已，往日裏能靠理智壓住，到了最後你自己想後果吧。”
短短幾句話而已，雲娘聽得心驚膽戰。“人人皆有不甘之事，如此一來，豈不是都會滋生心魔？”
“沒有這麽簡單，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若是遇到點事就自甘墮落的話，你可是太小看人族了。”薑不凡笑道。
“生心魔之人都是怎樣的？”雲娘問道。
“一般都是童年經曆過太多不堪回首的往事，導致人生長時間生活在陰暗中。不過也不一定會催生心魔，大多還是會變得心術不正，還是屬於正常人的範疇。”薑不凡耐心解釋道。
“還有這麽一種說法，看來我大哥屬於中獎那一類嘍？”
“當然，大部分會像前麵那哥們兒一樣，盡幹些旁門左道之事。喂…哥們，你打算帶著我的乾坤袋去哪裏？”薑不凡對前頭的嶽霖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