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淵源
沒有什麽比殺人更能震懾人心，盡管薑不凡本身並不喜歡這樣，可是有人侮辱自己的時候，還心慈手軟的人不適合生活在這個江湖。
弟子們低下頭，大氣不敢喘一口，生怕被薑不凡注意到。薑不凡目光冰冷地看向眾人，用充滿殺意的語氣對他們說道：“鑒於各位或多或少都有參與侮辱我的事情，我就算殺了你們也無可厚非。”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慘白，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幾步。
薑不凡又接著道：“不過我怕殺了你們髒手，畢竟各位是敢做不敢當的垃圾，如果去理會垃圾隻能顯得我愚蠢。”
明明是放過眾人，卻把話說得這麽難聽，雖然這就是真相。
弟子們有心反駁，可又沒膽子直麵他，如今兩個掌門以及長老導師都在，薑不凡敢當著他們的麵殺人，而他們連句話都沒說，這還不足以說明什麽嗎？
溫子魚從高台跳下，走到薑不凡身邊，滿麵擔憂道：“你這樣會不會激起他們的反彈？若是聚集起來反抗的話可就不好了！”
薑不凡恨鐵不成鋼得看著師弟師妹們，往地上吐了口口水，或許覺得還是不解氣，又往上狠狠踩幾腳，指著這些人破口大罵道：“你看這些垃圾有膽子嗎？他們敢動手我就敢弄死他們！連隊友在麵前慘死都不敢說一句話，這種貨色有膽色敢反抗？”
話是真的難聽，卻又是事實！如果這些人有膽子反抗的話，或許現在的薑不凡也不會這麽氣憤。
弟子中一名女弟子戰戰兢兢站起身來，對薑不凡說道：“導師！您不但殺了我們的同門，還瘋狂侮辱我們，這就是您的為師之道嗎？”
薑不凡冷笑，好一張利嘴，三樣兩語竟然本末倒置，看來魔藥盟裏不缺打嘴仗的人。“我給過警告了，他自己找死我也沒辦法！同時我現在也警告你，從你們吃了解藥的時候，就是侮辱我的幫凶。辱人者，人恒辱之。”
女弟子不甘地蹲**子，方才明明是薑不凡氣憤自己等人不敢反抗，現在自己才站出來說了一句話，就被懟了回來。不得不說，這個新開的導師真的雙標，什麽話都被他說完了。
溫子魚暗暗搖頭，按照薑不凡這樣，他遲早會把這些人逼瘋的！不過想到他們竟然想著侮辱薑不凡一是，瞬間又覺得他們不值得同情了。這麽多人被一個人侮辱，而這個人才十八歲，年齡與他們差不多，甚至比他們中的一部分人還小，這樣的家夥有什麽資格說話呢？
薑不凡立於原地，對眾人傲然道：“接下來你們隻需要聽我指揮就可以，沒有任何理由能請假，如果不聽指揮我就弄死你們。當然！各位完全有理由不相信，如果你們想試試看的話。”
已經明目張膽威脅了，現在繼續忍著還叫事嗎？答案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見識過薑不凡陰狠的手段時候，大家一致認為別去惹火他，否則都沒好果子吃。
看著大夥都不吱聲，薑不凡滿意得點點頭，這群家夥就是非暴力不合作，欠揍的性格讓人抓狂。轉頭對他們曆聲道：“各位有一小段時間做心理準備，等會兒我會讓你們跑去後山待命，趁著現在還有時間，最好想清楚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弟子們瞬間變成苦瓜臉，要不是畏懼薑不凡的實力，早已經開始吐槽了！
薑淮適時補充道：“這位導師的話就相當於我的話，各位有不服可以隨時笑他麻煩，前提是你們有足夠的實力。如果沒有實力還要死撐著的話，出了什麽問題自己負責。”
弟子們的臉色更加難看，薑不凡到底給他吃了什麽迷魂藥，讓掌門對他唯命是從？
薑不凡隨手將一把粉末揚在半空中，對眾人笑道：“這玩意兒是個好東西，如果半柱香之後你們還沒找到我的話，魔藥盟這一屆又將出現斷層了！”
方才發言的女弟子麵色鐵青，連忙提醒周圍眾人屏住呼吸，不要吸入空氣中的粉末，卻又聽聞薑不凡在那冷笑，“你不會以為我的毒藥是靠吸入的吧？各位等會再見，如果能見到的話，你們一定能活下去的！嗬嗬……”
說完，他與溫子魚的身形消失在原地，留下一眾人在原地迷惘。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始終沒個人拿定主意。
最後還是薑淮提醒道：“各位，我奉勸你們一句，還是別抱有僥幸心理，薑不凡不是你們惹得起的。”
弟子們哪裏還敢在耽擱，撒了歡得跑去後山，開啟全部的感知力，試圖先感應到他在哪裏，可結果還是一無所知，薑不凡與溫子魚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
連薑淮與長老們也是滿臉不敢相信，按理來說這裏已經有靈陣覆蓋，所有人都應該無所遁形才對，可現在薑不凡卻是無跡可尋，實在耐人尋味。
而此刻的薑不凡正待在後山的瀑布上等待眾人的到來，溫子魚坐在水潭邊，雙腳輕快得拍打水麵。“喂！你是怎麽做到瞬間出現在這裏的？”
薑不凡的目光定格在她玲瓏小腳，尷尬得收回目光，故作鎮定地解釋道：“這隻是我會的一種靈術，它最大限度發揮出來可以進行瞬間轉移。不過距離也不能太遠，我剛才是連續用了兩次。”
溫子魚像是炫耀似的繼續用小腳拍打水麵，衝他做了一個鬼臉說道：“你繼續嘛！別有賊心沒賊膽！”
“我記得我們是在討論靈術的問題，可不可以不要隨意岔開話題！”薑不凡幹咳道。
溫子魚“切”了一聲，用懶散的語氣說道：“罷了罷了，我不嘲諷你就是，我們還是說說正事吧！這些家夥怎麽找得到你？”
薑不凡有意避開她的目光，自然不會與其對視，抬頭望向天空，裝作深沉道：“我根本就沒覺得他們會找到我，我們的隱藏術可不是開玩笑的。要想破解，他們還沒有這個資格！”
關於這方麵的自信，薑不凡還是有的，他本人靠著這一手在藥聖居混了兩年。如果連隱藏自己都做不到的話，又如何能找到吃的呢？那些動物對危險的感知可比人類敏感多了！
昨天之所以會被發現，完全是因為事先預料不到這裏有靈陣，若是早先知曉的話，就不會出現剛落地就被人感知的尷尬事件。
雖然不知道溫子魚是如何辦到這點的，可是她確確實實也如薑不凡一樣。可以控製自己的存在感，連靈陣也無法感知。
兩個像是陣圖漏洞般的存在，此刻正悠閑地在瀑布邊玩水。薑不凡走進水中，無論水麵如何波濤洶湧，他依舊能四平八穩地站在水麵上。
這一手看得溫子魚連連稱奇，兩隻大眼睛眨巴眨巴。自己身為海族，對水有天生的親和力，也無法像薑不凡一樣站在水麵上，這個家夥給人的驚喜真是越來越多了！
薑不凡這一手正是在神識空間中所練習的，在裏邊學習這麽多次，如今總算在現實中施展開了。一個靈術的施展成功，背後必定有無數次的嚐試失敗。
薑某的麵容變得平靜，讓人覺得他如雕塑一般無二，感受著腳下水流，薑不凡的內心毫無波瀾，就像回到當初修行的訓練一樣。
不同的是，以前有雨緣幫他約束，現在的他可以自己約束自己，正真做到心無旁鷺，一心一意達成目標。
初生的太陽灑向大地，照耀在他的身上，此刻的他有如神明降臨人界，看得溫子魚癡傻。
“喂！你真的是普通人嗎？為什麽剛才我有一瞬間覺得你像個神明！”溫子魚驚訝道，從來沒想過，在這山裏的家夥會還有這樣的氣質。
海族對神有著無比的敬佩，至今依舊保持著供奉海神的習慣，所以他們對神會有更加清晰的感覺，溫子魚敢對天發誓，剛才她看薑不凡就仿佛是在看神明一般。
薑不凡露出和煦的笑容，對她溫柔道：“我可不是神，隻是一個苦修士罷了。”
“不不不，你這樣子特別像那位手持開天巨劍的修士！”溫子魚連連擺手說道。
薑不凡當然不會認為她知道自己是蘭空宇的轉世，頂多就隻是自己與他有些相像而已。還手持開天巨劍，夢裏就沒出現過這號人物。
不過溫子魚既然主動提起，自己要是表現得不在意又不太好，裝出感興趣的模樣問道：“你們不是隻供奉海神的嗎？怎麽會對其他的神這麽了解？連人家用開天巨劍都知道。”
溫子魚悠然道：“海族不是隻有海神好不好？我們也有其他神明的。首先，神位是以傳承的形式流傳，這些神總會找到理由不想當神，這時候就會將神位傳承下去。這其中不隻是有人族，妖族與海族有同樣的機會。後來不知道怎麽了，神族徹底消失在三界中。雖然是這樣，海族依然將這些大人物銘記。所以說，海族供奉的不隻是海神而已。”
薑不凡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麽多的門道，看來是自己知道的太少了！虧的自己還是神的轉生者，所知道的還比不上旁人，著實讓人羞愧不已。
“所以說，你們有相對完整的神族記載，而我剛剛就是像那位海族出去的神嘍？”
“不不不！你這回可猜錯了，是他手中那把開天大劍是我們海族打造的，所以我們對他會比較熟。他一直都是神，可沒有經曆過傳承哦！”溫子魚話語中隱隱偷著自豪。
薑不凡眼睛瞪得老大，“你們海族有煉器師？”
“當然是了，我們海族擁有非常多的煉器師，這是我們種族天生的優勢！雖然人族和妖族也會有，但是一定沒有海族這麽多！”溫子魚傲然道。
薑不凡陷入沉思，如果海族擁有大量煉器師的話，說不定能給自己的噬靈棍升升級。伴隨著實力的增長，現在的噬靈棍基本和燒火棍差不多，但是它的功能厲害，如果還能進一步的話，將來也不用每次都用影刃。手中多一種語氣，就有多一種保命手段。
“我如果說想去莫離城逛一逛的話，你會不會覺得不妥？”薑不凡試探性問道。
溫子魚瞬間臉熱，小腳打水的動作都慢了半拍，許久才支支吾吾道：“你……你想去就去嘛！幹嘛要問我的意見？”
“額！你的意見也很重要嘛！畢竟那裏是你的地盤。”薑不凡硬著頭皮說道，總不可能明著告訴她自己打的是煉器師的主意吧？
溫子魚更加害羞了，雙手捂住臉頰，“你自己決定吧！我什麽都不知道！”
薑某內心大感不妙，這姑娘怕不是在害羞？莫非對自己有那方麵的想法？這就非常扯淡了，自己和她認識不長，應該不會有這種想法吧？
其實溫子魚也在納悶這個問題，自己明明非常嫌棄這個小子，但他剛才說想去莫離城的時候，心髒還是不自主地猛跳了一下。
薑不凡見勢不妙，連忙轉移話題道：“你剛才說的那個神叫什麽名字啊？”
不問還好，這一問下去，溫子魚的臉色瞬間不好看了，黑著臉說道：“你是要去莫離城還是打著神史的主意？”
“額！”薑不凡略微尷尬，自己明明是打著煉器師的主意，沒事去打神史主意做什麽？自己本身就是神的轉生者，光做夢就足夠了。再說了，自己去莫離城，不打這些主意去做什麽？
溫子魚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忙擺手，“不好意思，我剛才不知道怎麽了！”
薑不凡汗顏，不知道說些什麽好，氣氛陷入僵局。
溫子魚說道：“那個神的名字叫蘭空宇，是神界最特別的神之一。關於他的傳說我們知道的也不多，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我倒是可以告訴你，這莫離城不去也無所謂！”
薑不凡嘴角抽搐，這都哪跟哪？女人翻臉比翻書都快。話說回來，蘭空宇竟然和海族有淵源，這還是頭一次聽說。
他表麵不動聲色道：“莫離城還是要去的，我如果真對那什麽神史感興趣的話，還至於這麽旁敲側擊？”
這話一出，溫子魚麵露喜色，連連點頭道：“你這話倒是有點道理，想來你對神也不感興趣！”
薑不凡總覺得自己實在利用人家，可她為什麽對自己去莫離城的事這麽上心呢？就算不認識她，自己去莫離城也不用誰的許可吧？
“我是真沒想到你們海族會和蘭空宇有淵源，關於他我還有一定的了解。他是神族中最特別的虛無之神，是創世神最小的弟子，貌似打上異界去了！”薑不凡故意說出誘導性的話語，引誘溫子魚說話。
溫子魚沒想到薑不凡會知道蘭空宇的事跡，聯想事情的前後經過，自己是說出神史之後才提的蘭空宇，想來他提前知道的可能性不大，或許這隻是巧合吧！
“蘭空宇是神的特例，因為他代表的是虛無，也就是啥都沒有的意思，可以算是連神位都沒有。沒有神位就意味著他不受規則約束，曾在億萬年前請我們海族打造開天巨劍，以此去其他世界修煉。”溫子魚耐心解說道。
薑不凡點點頭，溫子魚所說的與自己了解的差不多，甚至都沒自己詳細，看來還是雨緣知道得多。
“話說回來，你提的神史應該不是人人都能閱讀的吧？為什麽你能知道這麽多呢？”
溫子魚發覺自己失言，連忙閉口不言，心道：這薑不凡不錯，連自己這點小小的破綻都能發現。可是現在已經被發現了，怎麽圓回來是個問題。絕對不能隨便敷衍了事，不然他一道莫離城就露餡了。
在不知不覺間，溫子魚已經想好了薑不凡去莫離城之後的事，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唐突了，明明心中沒這種想法。
“這個嘛！你也知道的，我是莫離城大小姐，看過這個也不算奇怪吧？”
薑不凡沉吟一陣，緩緩道：“如果這是城中的機密倒是正常，但這是整個海族的秘密吧？你覺得小小一個莫離城的大小姐有那麽重的分量嗎？”
溫子魚都快氣炸了，這小子幹嘛這麽得理不饒人，明明隨便都能過去的話題，非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嗎？再說了！你一個人族的家夥，憑什麽裝得對海族很熟的樣子？
“因為我實力非凡呀！族中把我當種子選手培養，讓我知道這些不奇怪！”
薑不凡緩緩舒出一口氣，“如果這是你們一族的機密，為什麽要這麽簡單就告訴我呢？”
為什麽？這個問題溫子魚也在想答案，自己怎麽就沒點自製力呢？
“你們人族或許對這些當秘密，可是我們海族沒把這當回事！”既然撒了謊，那自然要全力往回圓，這小子總不可能在大街上隨意拉個人就討論關於神的事情吧？
“看來你們對神很感興趣，不知道海族中是否還有神的存在？”
“我看是你對神感興趣才對，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個世界上的神差不多都隕落了。三界中最後一次出現神的蹤跡，還是在五萬年前妖神現世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