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母子相認
雲帆無奈得看著二人拌嘴,這倆家夥就沒安靜過,真是天生的一對。要不是現在最要緊是母親恢複的事,他鐵定過去加入戰局。
想起母親,雲帆低頭看去,隻見她額頭布滿冷汗,眼皮止不住抽搐,看著都讓人心疼。要不是薑不凡說屬於正常現象,他決計不忍心見母親受苦。
不多時,雲帆母親悠悠轉醒,見自己躺在一陌生男子懷中,頓時大驚失色,慌忙坐了起來,往後挪動身軀,警惕得看著三個不知名的人。
雲帆見母親醒來自然是欣喜若狂,隻是看她驚弓之鳥的樣子,又是一陣心疼。嘴巴張了老半天,最終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薑不凡見雲帆母親醒過來,便停下和溫子魚的拌嘴,走到雲帆身邊,對她客氣道:“夫人醒了?”邊說邊用胳膊肘撞擊雲帆,對他打了個眼色。
雲帆心領神會,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大呼道:“母親,您終於醒過來了,覺兒等的好苦啊!”
他母親看著二人一唱一和,別的不說,方才薑不凡拿胳膊肘頂雲帆她可盡收眼底。現在雲帆叫自己母親,誰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
說來也奇怪,自己應該是死了才對,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莫非是他們救了自己?一連串的問題讓她發懵,索性開口問道:“妾身柳明媚,感謝三位俠士出手相救,不知此處是何地界?這位俠士又為何叫我母親?”
薑不凡問天嘯:“這是什麽情況?她為什麽像沒有記憶一樣。”
天嘯懶洋洋答道:“靈魂被封鎖多時,對外界的感知全部隔絕,她的記憶還停留在成為傀儡之前。”
薑不凡明了,看來這就是原因了,隻是如何讓她相信自己等人的話呢?盡管自己說的是真相,但是在一般人聽來也是扯淡的吧?
雲帆神情一滯,拜俯在母親麵前,說道:“母親,我是覺兒啊!您不認得我了嗎?”
柳明媚不明所以,她可不記得自己有這麽大一個兒子。小心翼翼問道:“俠士可是認錯人了?”
薑不凡扶起雲帆,在他耳邊低聲細語道:“你母親沒有這段時間的記憶,或許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至少不會知道胡牧之的事情。”
喪子之痛,雖然在記憶中沒有,但那也是身上掉下去的肉,難保她知道以後會有什麽樣的情緒,為了保持現狀,還是隱瞞掉某些事情比較好。
雲帆憂心忡忡,問道:“那現在怎麽辦?我母親連我都不認得了。”
薑不凡說道:“不認得你正常,這麽多年你容貌大變,她的記憶還在十多年前呢!”
柳明媚看著二人竊竊私語,心中擔心兒子,自己現在算是獲救了,可是兒子還在梅城中,誰也保不準胡望會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當即站起身對二人道:“感謝三位俠士救妾身,但我的兒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我現在要回梅城尋他,不知梅城怎麽走?”
雲帆一聽,這怎麽行?外頭守備軍不定時出現,若是遇上他們要遭大禍。急切道:“母親,我就是您的兒子胡牧覺呀!”
柳明媚臉色精彩,愣了許久才說道:“俠士可別開玩笑了!我家覺兒十歲不到,怎會有這般身姿?而且他可沒有王級的修為,還請俠士不要開這種玩笑才好。”
“……”雲帆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隻得看向薑不凡,希望他幫自己證明一下。
薑不凡也是無語,雲帆作為親兒子,怎麽還要自己去證明呢?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情緒太激動了,現在腦子裏一團漿糊,連段邏輯通順的話都說不出來。
“夫人請冷靜一下!我們確實沒撒謊,這小子就是你兒子胡牧覺,其中過程錯綜複雜,如果您願意聽的話,我們可以向你解釋。”薑不凡說道。
柳明媚將信將疑,不過最終還是決定先聽聽看他們的解釋,畢竟這三個看起來不像是壞人。“俠士請說!”
薑不凡點點頭,開口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薑不凡,是魔浴穀的弟子,相信您應該知道的。這位叫雲帆,是葉龍國千雲城守城大將雲天嶽的義子,我覺得您也不會陌生。至於這位姑娘是我的徒弟,她的名字叫溫子魚。”
柳明媚一聽雲帆的名字,就知曉他不是自己的兒子,心中鬆了一口氣,隨即又擔憂起來,自己的兒子究竟在何方呢?隻希望忠老可以將他帶離梅城才好。
薑不凡又接著道:“我們要說得是,雲帆為什麽會成為雲天嶽的義子這件事!夫人的是否感覺胡望屠您滿門是剛剛發生的事?”
“難道不是嗎?”柳明媚反問道。
“當然不是!”薑不凡緩緩搖頭,“那件事情已經發生快二十年了,而您再這些年中都是作為傀儡活著,所以沒有關於這些的記憶。我們剛剛才將您恢複過來,若是不信的話,這是之前控製您的卷軸,相信從裏麵殘存的靈氣能感知到一些共鳴。”
他把卷軸丟出,柳明媚接過卷軸細細感知,發現確如薑不凡所說,自己與它有所共鳴。雖然不能代表什麽,但也能提高薑不凡話語的可信度。
薑不凡接著解釋道:“方麵慘案發生的時候,雲帆與忠老都不在家中,這點與您的記憶應該是一致的。忠老在遠方發現家中被屠,第一時間就把他護送出城了,碰巧遇上結伴而行的薑淮與雲天嶽。忠老作為暗衛,當然是知道他二人與您父親的淵源,所以拜托雲天嶽將雲帆帶回千雲城,改名換姓之後,胡牧覺就成了雲帆。”
“請接著說下去!”
雲帆情緒激動,“母親可是相信我們的話了?”
柳明媚隻是回了一句,“請繼續說,我自會判斷真假。”
其實薑不凡知曉,她已經信了八分,不然不會接著聽下去的。
“寒來暑往,十多年的時間就過去了!雲帆成了千雲城的守城副將,在此期間胡望也坐上了梅城守城大將的位置。您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我們密謀殺了胡望,將您給奪了回來,這點從外頭的巡邏就可以側麵證明。事情呢!就是這樣!大局已經塵埃落定,雲帆是胡牧覺這件事情在梅城人盡皆知,您完全可以等這陣風頭過了出去問一下。”
柳明媚道:“或許俠士說的是真的,但是也不妨礙其中夾雜些假的吧?”
“比如?”薑不凡問道。
“如何能證明你們就是真正的雲帆一行人?”柳明媚淡定道。
“雲帆,耍一套家傳槍法出來,這不就能證明你的身份了嗎?”
雲帆聞言,趕緊拿出在柳家取得的靈寶。此物一出,柳明媚目瞪口呆,這是他父親帶著上戰場的寶貝,後來決心把它傳給外孫胡牧覺。但是這玩意兒應該是被藏起來了才對,到底是怎麽落到這人手中的呢?所有答案等會便能知曉。
雲帆耍出一套槍法,柳明媚心中明了,這槍法會的隻有祖孫三人,連胡望都不曾學過,看來這這麽多是自己兒子了。
明明感覺剛才還是個小個子,現在已經和自己一般高了,這樣的感覺有些奇妙。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禁潸然淚下。
雲帆看母親落淚,連忙跪倒在地,“兒子不孝,讓母親受委屈了。”
柳明媚趕緊攙扶起他,欣慰道:“早上還讓你出去玩的時候小心一些,轉眼你就長大成人了。覺兒!我的好兒子。”
兩母子相擁在一起,對柳明媚來說隻是不到一天光景,但是雲帆可是足足等了十多年。
溫子魚感觸良多,紅著眼眶對薑不凡說道:“師父,你總是說自己是壞人,但我怎麽覺得你是在做好事呢?”
薑不凡搖頭苦笑,“好壞隻是相對而言,我確實幫雲帆母子團聚,但我之前殺了多少人?又有多少個家庭被破壞呢?所以別以為我做了好事就是好人,你師父我是個十足人渣。”
“這個問題太深奧,修士本來就是把腦袋別褲腰帶上,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死,誰也不能做到真的不殺人。有競爭關係,就一定會有仇敵。”溫子魚道。
“看不出來你挺懂生活的嘛!”薑不凡打趣道。
“那是!我可是您的高徒,怎麽著也不能比你差。”
“高徒竟然是自稱的,我也算是開了眼界。”薑不凡道:“其實我沒有那麽多想法,宰了自己看不順眼的,保護自己想保護的,這樣的生活多簡單。幹嘛一定要做好人?做了一兩件所謂的好事就是好人嗎?”
“是是是!師父老人家境界高,我隻能仰望而不能攀比。”
薑不凡笑而不語,抬腿往遠方走去。
“師父!您要去哪裏?”溫子魚問道。
薑不凡回過頭,“你怎麽就這麽不識時務呢?雲帆母親剛剛恢複,兩個人一定是有很多話要說,留在這裏打擾他們幹嘛?”
溫子魚撇嘴,“你自己又不早說,早說我早走了!”
“你覺得這是我的錯嗎?”薑不凡道。
“難道不是嗎?”溫子魚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