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目標一致
哪怕薑不凡說得再有理有據，女子依然沒有承認的意思，她鎮定自若的說道：“我可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情，所謂的氣味不過是你編造出來的謊言罷了。”
“你真的覺得這隻是一個謊言嗎？”薑不凡反問的。“可我確實能夠一眼看出來你來自哪裏，你不覺得這樣的謊言太真實了嗎？”
女子冷笑著說道：“那隻是你撒謊的技術高超罷了，神詔宮在人界屹立多年，還從沒聽說過有這樣的事情。”
薑不凡內心冷笑，“你當然沒聽說過了，這是多神身上的氣味，你們隻是被感染了又怎麽會知道呢？”
但表麵上他卻是不動聲色說道：“是真是假也無所謂了，反正你剛才也承認了自己是來自哪裏。接下來就好好算一下我和神詔宮的賬吧。”
女子眉頭微微皺，起警惕地看著薑不凡。“你不會是打算連我都殺了吧？剛剛明明把我收做小妾，現在又要殺了我，你不覺得這樣的事情很矛盾嗎？”
薑不凡伸手輕輕撫摸她的臉蛋，將那些黑色的泥垢抹開，露出女子本來潔白如玉的肌膚。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說道：“我就想你不過是想要親手殺了你，千萬不要自作多情。”
“真的是這樣嗎？可是你逼我發誓了呀，我不相信你逼我發誓之後還會做這樣的事情。”女子說道。
“那可能是你不太了解我，又或者你認為神詔宮的方法真的是至高無上的。所謂發誓對於我們來說或許有用，但對於神詔宮來說隻是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而已。”薑不凡輕輕撫摸女子的臉頰，稍稍用力捏住她的脖子。
女子被捏的臉色發青，呼吸有些困難，艱難的說道：“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麽，如果你想殺了我就殺吧，但是對於你的話，我真的不知情。”
薑不凡鬆開女子冷笑道：“神詔宮有一門秘術是專門用來對抗誓言這種東西的，我不相信你會什麽都不知道，以你曾經的修為來看，最起碼也是個長老的存在，如果說連這點都不知道的話，那神詔宮未免也太小氣了吧。”
女子得到解脫，趴在地上瘋狂喘氣，怨恨的看了一眼薑不凡怒道：“如果你想殺了我盡管動手好了，在這裏折磨人有什麽意思嗎？我好像今天才認識你吧。”
薑不凡卻沒有理會她的咒罵，而是自顧自的說道：“所謂誓言，不過就是內心的憑證，它由上天作證，若有違背內心的事情，便會降下天譴，屆時那人將會煙消雲散。可是世間萬物，總有應對之法，要想對抗誓言，最簡單的方法，便是將此遺忘，不知道我說的對還是不對呢。”
女子眼睛瞪得老大，神情震驚，顫顫巍巍的說道：“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連這些都知道？”
這回女子算是徹底相信薑不凡和神詔宮有梁子了，試問一個沒有梁子的人為什麽會那麽了解神詔宮呢？連這等秘聞都能知道的對手，她在記憶裏瘋狂找尋，也沒找出能對得上號的人物。
薑不凡站起身走向女子，“知道這件事情有什麽奇怪的嗎？神詔宮連誓言都能違背，典型就是一群男盜女娼的家夥，你憑什麽相信我是真心救你的呢？”
女子下意識的往後挪動兩步，試圖尋找脫身的機會。可是薑不凡卻沒有打算讓她逃走，冷冷說道：“你可以嚐試逃走，但是你身上已經被我下了毒，當然如果是在你全盛時期的話，這點就像糖水一樣，可問題是你現在的修為擋不住啊。”
尤其是最後幾個字，他刻意咬重了音節，這樣的威脅簡直不能再明目張膽了。
溫子魚在一旁聽著背脊發涼，嘴角忍不住抽搐，自己這位師父還真是不得了了。連下毒都這麽神秘莫測。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是正常，什麽時候是下毒。
聽到薑不凡這麽一說，女子不敢相信嚐試的往後挪動了兩步，卻發現自己胸口翻江倒海一般的疼痛，頓時斷定了薑不凡沒有騙人，她再也不敢動彈半分。
“你是什麽時候給我下的毒的？為什麽我毫無察覺？”女子用極為痛苦的語氣說道。
“我既然是想殺你，那當然是在起了殺心的時候就會行動，等我告訴你的時候，那說明你已經死定了，現在你大概能明白我不是開玩笑的了吧？”薑不凡笑道。
女子疼得滿地翻滾，臉上全是汗珠，將那些汙垢都給打花了，在臉上東一塊西一塊的，看起來十分嚇人。
薑不凡走上前去，一腳踩在她肚子上，冷笑道：“對，沒錯就是這個表情，看到你們神詔宮的人痛苦，我就非常痛快。既然這麽痛苦為什麽不喊出來呢？快喊兩句髒話給我聽聽，讓我知道你們這些自詡神的使者的家夥有多麽的不堪。”
女子看準時機，抓住薑不凡的小腿。一口咬了上去。當然這點疼痛對於薑不凡來說不疼不癢，女子用盡全力咬著薑不凡，卻依舊隻能看到他臉上冷嘲熱諷的表情。
在這個時候她明白了，這家夥就是個魔鬼，或許他現在沒有實力去挑戰神詔宮，但可憐的自己成為了落水狗，隻有被他痛打的份。
感覺再無生的希望便鬆開了口，絕望的看著天空苦笑道：“想不到我有一天會因為自己的身份而死，小子，你果然不是簡單的貨色，你的無恥超出了我的認知。你是我在世界上認識的最無恥的家夥，有能耐不去挑戰神詔宮，欺負我一個靈器被廢的家夥。”
薑不凡當然聽出了話語中的挖苦之意，但確實沒有理會，對著她冷笑道：“你還怕輪不到他們嗎？放心好了，我這裏給你做個擔保，百年之後他們都會下去陪你的。”
如果尋常人說百年之後，那自然是壽終正寢，可如果對於一個修士這麽說的話，無異於是在咒人家橫死街頭。
但凡修煉多年，隻要能到達將級的哪個不是活個一二百年不是問題，說百年之後都是在侮辱人。
女子苦笑著說道：誰要那些背信棄義的家夥來陪葬，如果你有點良心的話，就把我和他們分開，老娘和他們不是一夥的。”
聽她這麽一說，薑不凡頓時來了興趣，相信顯然是不可能相信，但他想知道這女子為了活命又會編造出怎樣的謊言？
“不知道你和他們又有什麽樣的梁子呢，或者說你又想到了什麽新的騙局來騙我呢？”
女子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和他們的梁子可就大了，之所以會有今天的下場全是拜他們所賜，你說這樣的仇恨算不算深呢？”
“你們狗咬狗的事情我並不太關心，反正都是神詔宮的人，橫豎就是一個死字。”
“我也知道自己肯定逃不過今天這一劫了，隻希望你能把我和他們區分開來。隻要你願意這麽做，來世我願做牛做馬報答你的恩情。”話到最後女子竟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偶爾還伴隨著一絲血跡從嘴角流下。
薑不凡緩緩移開踩住女子的腿，對她說道：“就算把你們區分開來，難道你就不屬於神詔宮了嗎？這種自欺欺人的謊言還是別信的好。”
“曾經為他們效力是我這輩子最恥辱的事情，我本以為自己會將那段過去徹底遺忘，可是你的出現讓那段記憶重新占據我的腦海。小子，從我的年齡上來看也算是個老妖怪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在我死前就友好的提醒你一句。不要太小看神詔宮了，那裏是人性的深淵，他們不會有下線的。”
薑不凡點點頭，對這句話很是受用。“這話我聽著很舒服，神詔宮那群肮髒東西確實沒有下限。”
女子吐出一大口鮮血，其中還夾雜著一些破碎的內髒，有氣無力的說道：“隻可惜這一世老天不太公平，讓我遭受到了那些小人的暗算，如果再來一次的話，我定要踏碎神詔宮。”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薑不凡嘲道。“你的死已經成為了定局，有什麽遺言想要交代的就趕緊說吧，再晚我怕你就說不出口了。”
“我隻希望你能將我的頭顱割下來帶在身邊，將來等你毀滅神趙公的時候，把我的頭顱拿出來，我要親眼見證這一刻。如果不能親眼看到神詔宮毀滅的話，我死不瞑目。”
女子說罷便瘋狂瞪著雙眼，似乎是在等待死亡的降臨，可她等了很久，連眼睛都瞪酸了，還沒有死亡。
“這不可能我明明感覺到自己油盡燈枯了，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死？”
“因為我根本就沒有給你下毒啊，我隻是將你的內傷治好了而已，剛才吐出來的都是淤積在你體內的淤血，以及本就壞死的內髒。”薑不凡笑道。
“可你不是要殺了我的嗎？為什麽還要幫我治病呢？”女子說道。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你，打從一開始我的想法就是將你醫治好然後囚禁起來，等我踏碎神詔宮的那一天，再將你放出來一起處決掉。不過看你剛才臨死之前的堅定神態，讓我改主意了。你不是很想向神詔宮複仇嗎？既然咱們的目標是一致的，不妨加入我。”
女子站起身來，驚覺自己忽然間可以感知到靈氣。對薑不凡拱手作揖，鄭重的說道：“感謝先生為我治病，小女子願意加入先生的陣營。”
薑不凡指了指身後的板凳說道：“先坐下吧，有事情咱們慢慢談。”
女子果然聽話的坐下，薑不凡坐到她身邊說道：“其實你現在也不用太著急謝我，我隻是治好了你體內的傷勢而已，但被廢掉的靈氣目前還沒有辦法恢複。”
女子確實絲毫不在意，鬥誌昂然的說道：“先生完全不必介懷於此，隻要能感知到靈氣，就說明我還有恢複的時候，隻要能恢複到巔峰時刻，我定然可以重新回到神詔宮，去摧毀他們。”
“我叫薑不凡，這是我的徒弟溫子瑜，我們是出來曆練的人，至於我們的真實身份，你暫時不用打聽，沒必要知道，現在我更想要知道的是你到底是什麽樣的身份，這麽恐怖的實力在神照功應該不會籍籍無名吧。”
女子說道：“我本是妖族，白狐一族的聖女。加入神趙公之後，我便是他們下一任掌門的最有力競爭者。可因為我是妖族之人，他們從來沒有讓外族之人擔任過掌門之位，所以上一任掌門給我指了一條路子。希望我嫁給他的兒子，隻要我能答應，就讓我做下一任的掌門。
可是這樣的事情我怎麽會答應呢，當場就給否決掉了。當天夜裏發生了讓我印象難忘的事情，掌門對我使用毒藥，一群同門圍著我想要弄死我，我拚死逃了出來，卻還是因為重傷被廢掉了靈氣，自此我便蝸居在這無名穀當中，靠著行騙的日子度日，轉眼之間就過了快上百年，如果不是今天遇到你的話，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還會持續多久。”
“神詔宮果然是一群沒有下限的家夥，這點又讓我刷新了對他們的認知。從你的實力上來看，就算成為下一個人間絕頂，也不是沒有可能,他們竟然舍得將你廢掉，這點就讓人匪夷所思。”江不凡摸著下巴思索道。
女子輕輕搖頭，“其實沒有什麽好匪夷所思的，他們廢掉我是必然的舉動，我到底不是人族這一陣營的，我屬於妖族。那些家夥勢必不願意看到妖族之人坐上神照功掌門的位置，美其名曰便是害怕神趙公成為妖族的武器，實則神詔宮已經徹底掌握在他們手中了。”
“他們？”將不凡不屑的笑了，“他們可沒有這個資格掌管神趙公。真正不想讓你當掌門的另有其人，不過你後麵說的話都沒有錯，那些家夥不會願意看到妖族或者海族的人成為神趙公的掌門。因為這樣的話，你們就太不好控製。”
“不知道先生說的他們到底是什麽人。”女子趕緊問道。
薑不凡搖搖頭“這件事暫時不能告訴你，既然你沒有接觸到，那就當做沒有聽到我剛才的話好了，等時機到了你自然會清楚的。”
女子苦笑，“我知道讓先生相信我非常困難，畢竟我到底是神詔宮出來的人。可這已經是我所有的底牌了，先生不願意相信，我也沒有辦法。”
“既然不信任你，那自然就不會跟你說太多。這點你清楚就好了，不過你也可以嚐試著獲取我的信任。”
“那還是讓時間去證明一切吧，相信總有一天會讓先生給予我信任的。”
薑不凡搖搖頭，“時間是最不可信任的東西，改變的從來是人而不是時間，利用時間來證明一個人是最不可靠的事情。”
“很難想象剛剛像個徹頭徹尾流氓的你，會說出這樣的話。”女子輕笑道。
“還是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吧，不然連你名字都不知道的話，憑什麽相信你呢？”
“我叫白飄飄，先生可以叫我飄飄。”
“白飄飄嗎？”薑不凡重複的念叨了一遍。“你現在的實力隻有當初時候的兩三成，大概也就是仙級大圓滿的樣子。就目前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來說還是夠用了，接下來我會嚐試尋找靈藥為你恢複實力，前提是你得表現的值得信任。”
女子鄭重的點了點頭，“我相信我的行動會讓先生信任的，畢竟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溫子魚在一旁弱弱的舉起了手，怨恨的看了白飄飄一眼說道：“師傅可不要忘了，她剛剛可是發誓要當你小妾的，這件事情到底應該怎麽辦呢？”
薑不凡瞬間窘迫，他本來就隻是逗人玩的而已，誰知道這女子會發誓呢。現在讓他施展忘卻之法有點困難，最重要的是女子已經到了縣級大圓滿的修為。讓他忘記這一切確實可以辦到，但如果這女子忘記了與自己發生的一切的話，那顯然之前所達成的所有合作都將白費。
白飄飄鄭重的站起身來說道：“我以白狐族聖女的名義發誓剛才所立，誓言絕不違背，哪怕失去記憶也依舊要履行諾言，還請先生相信我這一點。”
她不說這個還好，說起這個薑不凡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是這個意思嗎？自己明明是在苦惱，到底應該怎麽辦，誰讓你發誓一定要履行諾言啊。
溫子魚氣得臉色通紅，這叫個什麽事啊？難道自己是空氣嗎？竟然讓這憑空出現的女子搶了先。
“行了行了，你給我坐下吧，事情就先這樣吧，等將來摧毀神詔宮的時候，你再實施忘卻之法吧。”
這已經是江不凡所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等將來有能力踏平神詔宮的時候，他的實力定然也是非同小可，就算這白飄飄到時候想要反水也沒用了。
溫子魚鼓起嘴巴不滿道：師父，你看到時候姐姐怎麽弄死你。別說我沒有提醒你啊，她離開之前可是讓我看著你的。現在人家剛一離開，你扭頭就找了一個小妾。，我看你到時候怎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