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回憶
藍口雨的話語無異於是在同時挑釁四大家族，要知道他們可都是一個王朝的門麵擔當，手中掌握的實力實在恐怖，在天鬥王朝基本上是無人惹得起的存在。
可蘭空宇不僅惹了，而且還是把他們抓出來一一打臉，如今更是放出豪言要把他們都給殺了。試問有幾個人能忍受住這樣的挑釁呢？
答案自然是沒有，如今這四大家族的人都被惹怒，今日的天鬥王國國都勢必會經曆一場腥風血雨。
殺人這種事對於蘭空宇來說從來都不是問題，更何況，他們都是曾經背叛自己的人的後代，要是對他們心慈手軟的話，那未免太傷了神的自尊。
為首的紅袍老者對他說道：“小友，你未免也太狂了一點吧！這裏是天鬥王國的國都，不是什麽山卡拉的地方，你想要在這裏撒野還早了八百年。”
蘭空宇滿臉不屑的說道：“可我一千年前就在這裏撒過野了，包括你們的祖先也是，當時怎麽沒人敢這麽跟我說話？你們的祖先欠下的罪孽，就由你們這些後代來償還吧！這樣也算是負債子償！”
一直默不作聲的青袍老者冷哼一聲，走上前來指著蘭空宇怒罵道：“你算是個什麽東西，也敢配合我們的祖先相提並論，你知道我們的祖先都是誰嗎？他們可是整個天都王朝的開創者，看你一個小小這家夥有什麽資格跟他們相提並論？”
蘭空宇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看來你們的祖先也沒告訴過你們，他們為什麽會有當初的地位？不如就讓我來告訴你們這些不孝子孫吧！當年你們的祖先跟著一個人創立樂天鬥王朝，可後來卻一起背叛了他，天鬥王朝的創立者被他們害得遠走他鄉，最終這裏淪為了其他十七個王朝的瓜分地點。如今的天鬥王朝說好聽點，是最小的一個王朝，可本質上也就是其他王朝的錢袋子而已，你們有什麽資格在我麵前豪橫呢？”
紅袍老者微微皺了皺眉頭，沉聲說道：“我聽你這語氣好像對當初的事情非常了解，可誰知道你是不是從長輩那裏聽說的呢？既然是聽說，其中當然包含著不真實的成分，沒準你的長輩就是為了騙你才這麽說的，讓你以為自己的祖先有多麽了不起，其實什麽也不是！”
“按照你們這個說法，我的年齡看起來和你們的孫子差不多大，可我能夠毫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們四個人都宰了，這樣是不是能夠從側麵證明，你們什麽也不是呢？至少跟我的祖輩比起來，你們差得遠呢！”蘭空宇毫不留情的回懟道，這時候就體現薑不凡記憶的重要性，這小子雖然不學無術，但對於打嘴仗這種事情從來沒怕過誰。
蘭空宇作為一個神，自然是不屑與凡人鬥嘴的，可有時候把別人懟的啞口無言，同樣是一種樂趣。對於神來說與凡人說廢話是最無聊的事情，但對於一個經曆了十世凡人的記憶來說，與人鬥嘴嘴就是一種享受。
此時四大家族的臉上都沒有光，不管自己這邊怎麽站立的蘭空宇殺了那些人都是事實，他看起來年齡並不大，卻能將同齡人的四個公子哥一一殺害，這明顯就不是什麽普通角色能做到的事。
這樣的日子，不僅讓他回想起十萬年前，那時候的他曾經以本尊的身份降臨人界。
……
神！原本是乾坤大陸至高的存在，在乾坤大陸有曆史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存在了。他們為大陸取名、給人帶來火種、教人們吐納天地間的靈氣、授予修煉之術、讓人們長生、抵禦魔族侵入人界……人們將這一係列稱之為“神跡”。
人界作為回報給他們塑造雕像、焚香禱告，借此奉獻自己的信仰之力，神就靠它們修煉。
前幾萬年還是互惠互利，雙方都相安無事，隨著人族與海族的強者突起，他們開始質疑神的存在，帶領自己的族人拒絕為神奉獻信仰之力。
此後幾百年之間，神拒絕再次降下“神跡”，沒有“神跡”降臨的人們也開始拒絕向神奉獻自己的信仰之力。他們…也想成神。
神族失去信仰之力實力大減，恰逢魔族入侵，神族全力抵禦，雖然勝了卻也死傷慘重。
蓄謀已久的人族卻在此刻發動了對神的戰爭，他們稱之為弑神之戰，而神給了他們更貼切的名稱～篡位。一場戰爭打了整整三百年，很遺憾神也是會死的，絕大部分的神在戰爭裏隕落，僅有幾位神有些特殊並不在此列，而藍空宇就是其中之一。
弑神之戰開始之時他並未在神界，那時的他早已被神認定為叛徒趕出去了，他去了更高的位麵挑戰更多的強者，並有著自己的一番機遇。
坐落於大陸西部森林的“諸神大殿”，這裏是神興盛之時所建立，最初吸收信仰之力的地方，也是神隕落之後存放神格之處。生死兩位神王隕落之際曾用自己全部神力對此落下禁忌，“凡人若是進此竊取神格，必遭神格反噬，不得好死。”
雖有無數之人嚐試進去，其中包括試圖摧毀神殿之人，但無一例外都是不得好死。
數萬年過去，人們早已遺忘這裏，哪怕路過也是繞道而行。人界失去了神的庇佑，魔界卷土重來，此時的他們早已無力抵抗，隻得求和。
蘭空宇站在大殿之外，看著周圍雜草叢生，連樹都已經長到兩人和抱不攏的粗壯。此刻的他除了搖頭歎息又能如何？神族無法回來了，而當初進攻神界的人都是隕落殆盡，哪怕僥幸活著回來也沒活過一個月。而他們的後人，都……總之已經無法複仇了。
他將大殿之門推開，抬腳走了進去。看著那些被風化得嚴重的雕像，頓時內心百感交集。不少雕像都以倒塌，失去往日光澤，甚至有些已經成了大殿內飛舞的灰塵。
他大手一揮，隻見一百多座雕塑以可見的速度恢複，還被塑上金身，大殿又恢複了往日的光澤，除了沒有人氣之外。
“明明還有家夥活著，怎麽就是不來這裏呢？”蘭空宇喃喃道。
他走到角落裏的一尊雕像前，那座雕像手持長刀做衝鋒陣勢，英勇勢不可擋。它隻能在角落裏待著，感受無盡的孤獨，可也就是這個神活下來了，還總有無上神力。
蘭空宇苦澀得笑了一下，瞬間跳上雕塑的手腕處，將雕像的刀一腳踢出。
那刀比他還高出好多，飛出老遠直接插在地板上。一個瞬身出現在刀旁，他伸手握住刀柄，那刀迅速縮為正常大小。他將刀抽出直指天空，神雕外驚雷響起，幾百裏之外的人都被嚇了一大跳。
…
“怎麽回事？那個地方已經幾萬年沒人去了，誰還這麽不自量力。”遠處宮殿，一身穿白袍的老人感受到驚雷，皺起眉頭自言自語道。
在他一邊的中年人感到老人的不對勁，連忙問道：“父親，您如此緊張，是出什麽事了嗎？”
老人“嗖”一聲站起，雙手重重砸在桌麵上，氣息有些急促，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滴落。他伸手抹去頭上的汗珠，說道：“我感受到有人試圖進神殿，呼…呼…神罰降下了，不行我要去看一下。”
說完這話他就消失在原地，留下一臉錯愕的中年人。
…
蘭空宇坐在地上，感知到有人在往此處趕來，知道剛才的雷響驚動了不少人。他放下立斷，提刀就要出去，臨出門前回頭看了一眼，一臉不甘。
卻感知到來人越來越近，最終還是拂袖而去，剛一出來大殿門就被重重得關上，一切又恢複到以前的模樣，仿佛就沒人進去過。
待老人到來之時，隻見藍空宇站在大殿之外，抬頭仰望著天空。老人左顧右盼，希望發現點其他的，卻並未有任何收獲。因為他發現藍空宇體內並無靈力波動，自然而然將他第一個篩除。
蘭空宇回過頭對他友善的笑了一下，老人有些驚訝他的眼眸，總覺得這人雙眼內蘊含無盡能量，對這個少年又多了幾分興趣。
他主動打招呼，對藍空宇拱了拱手說道：“小友，老夫陸天行。被驚雷吸引至此，不知小友可曾見過在此周圍是否有人想進這大殿？”
蘭空宇學著他的樣子拱手，對他說道：“小子藍空宇，亦是被驚雷吸引至此。若說可疑之人的話，您看我像嗎？”
“小友自然是不像，看來那人已經渣都不剩了，隻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為，竟然連這裏都敢亂闖。”陸天行笑道。
蘭空宇的話不緊讓他神色凝重幾分，以前從未聽過有誰會被雷打得渣都不剩，現在除了藍空宇卻並未有其他人。雖然他的嫌疑很大，可還真沒見過有誰能在神罰下活過來，更別說毫發無損，這麽鎮定自若。
雖內心懷疑，臉上卻不動神色，麵含淡笑對藍空宇說道：“空宇小友竟可以如此迅速到達這裏，想必身法定然是頂級，不知小友師承何處？”
“小子哪裏是來得快，隻是來得巧罷了。小子正好在這附近獵殺妖獸，聽這聞聲趕來而已。至於師門，在下乃一散修，並未有嚴格意義上的師傅。”蘭空宇擺手笑道。
陸行空將信將疑點點頭，狐疑得看了他一眼，笑道：“小友一個人敢行至如此，老夫亦是佩服。”
蘭空宇內心冷笑，臉上處變不驚，對著他靦腆一笑。心道：“這老家夥定然不是什麽善茬，既然能感受到神罰降臨，那定然不會輕易信我的話。”
陸行空自然是不信他的鬼話，卻也無法找出什麽破綻來辯駁，還忌憚他那自己感知不到的實力。
陸行空看著雄偉的大殿不禁搖頭歎息，“如此輝煌的神也會有過去的時代，又何況是人呢？”
說這話的的時候還是不是看向藍空宇這邊，似乎是刻意說給他聽的。
蘭空宇搖頭，“當輝煌過去就將迎來沒落，神是時代的開創者，卻也被這時代所拋棄。”他早就明白，神終有一天會迎來沒落，卻沒想到來臨的卻是隕落。
這話卻讓陸空宇極為吃驚，他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番話，忙問一句：“不知小友何以見得？”
“有感而發罷了。小子還要趕路，就先告辭了。”說完，轉身就要走。
卻被後方的陸行空叫住了腳步，“小友留步。”
他回過頭一臉茫然，“不知前輩還有何事？”
“不知道小友所去何方，若是順路的話，同行可好？”陸行空笑道，他自然是不會讓藍空宇輕易離開，能獨自一人來此的有幾個是普通人？若是能拉攏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蘭空宇活了多少年的老妖怪了，對方想的是什麽他肯定是一清二楚，眼下卻又不好推辭，“小子倒是未有確定目標，隻是眼下天色不早了，需找一城鎮落腳。不然就要露宿街頭了不是？”
一聽他沒有目標，陸行空趕忙說道：“既然小友未曾有目標，那不如與老朽回家可好？正好離此地還算不遠，咱們若是現在出發，還能在天黑之前趕到。”
“這…不太好吧！小子一屆山野村夫，屬實不敢叨擾。”藍空宇婉拒道。
“欸！怎麽會叨擾呢？就這麽定了。”陸行空一口定了下來，他認定了藍空宇不是一般人，少說也是“空行”的高手。
…
乾坤大陸既然有人修煉，那自然也會有高低手之分，從低到高依次是：鍛體，納氣，凝神，禦器，空行，涅槃，望空，搬山，移海，窺天，登天，小天，重天，無上天。”等十四個境界等級。
其中以凝神為分水嶺，凝神之前皆是螻蟻，唯有凝神之後才可自由調配周身靈氣，成為一個真正的修行之人。
靈氣並無優劣之分，隻要學會納氣就可以引氣入體。當然，靈氣並非平均分布，有些地區會有極為濃鬱的靈氣，有些地方則極為稀薄，這都不是什麽奇怪之事。
不少人會選擇在靈氣聚集之地開宗立派，其門下弟子自然能更加快速修行。也有宗門使用陣法強行聚集靈氣，這都是常有之事。散修不同，他們無師無派，隻能一個個往深山裏跑，尋求靈氣濃鬱之地修煉，順便再找找靈藥與妖獸之類可以換錢的東西，去大宗門換取修煉法門或者加入他們。
…
蘭空宇此刻正在森林裏的樹幹上連續跳著，他都想罵娘了，陸行空邀請的他，結果自己在空中飛著，還飛沒多久停下來等他，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他也想飛啊，要不是礙於當初與規則的約定，他才懶得在樹幹上當猴子，這麽蕩來蕩去真的沒意思。沒辦法了，既然答應說不得隨意暴露修為與使用神力，那也隻能遵守，誰讓他是帶著那個東西來的…
陸行空在天上一直默默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發現此子並不能踏空而行，內心一陣失落。卻還沒失落多久就發生了讓他驚訝的一幕，藍空宇雖在樹間飛躍，其速度並未慢他多少，這讓他對這個少年有些捉弄不透。
原本陸行空猜測他是空行境，現在看來自己猜錯了，不過他有這速度，就算不是空行境也是定然禦器境的高手。
如此一人飛一人跳的行進，蘭空宇是在太陽都快落山了才出深山來到平地。見陸行空在前方一臉悠哉，他氣就不打一處來，感情跑的不是您老人家。
“小友身法超群啊，老夫才剛出來你就到了。”陸行空對他笑道。
蘭空宇走上前，也沒必要裝做氣喘籲籲的樣子，反正這家夥在天上都看到了，“前輩您就莫逗小子了，小子離您差多遠小子自己心裏清楚。”
他當然清楚，他要真的想出來還不就是一瞬間的事。
不過陸行空卻並不知道，隻是以為這小子身法超群。他又道：“走吧！這回老頭子不飛了，陪你在地上鍛煉鍛煉。”
說罷，他便起身往遠處跳去，三兩下子蘭空宇就已經看不見他了。
蘭空宇搖搖頭，跟了上去。不多久他就跟上了陸行空的步伐，兩人齊頭並進。藍空宇不敢太快，嚴格把控自己的速度，陸行空也有意等他。
跑著跑著蘭空宇就看到前方有一座雄偉的城池，此城通體漆黑，看似，那城池中有一座極為高聳的建築，那裏要麽是宗門的核心要麽就是皇室的皇宮。他不由重新審視起自己身邊這個老人，他很難想象這種老流氓一樣的人會是什麽人物，不過他的實力…
“小友，我們就要到了，小友準本好了嗎？”陸行空突然問道。
蘭空宇一時不解，也不知他葫蘆裏賣著的是什麽關子，“小子要準備什麽？”
陸行空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直接伸手抓住他的腰帶，直直往空中飛騰。隻見他提著藍空宇飛過城牆，飛到了那最高的建築之上，直接鬆手將蘭空宇扔下去。
“靠…”藍空宇的聲音響進城內每一戶人家之中。蘭空宇在落地之前調整身形，穩穩當當落在廣場的正中央，看著也還有一絲狼狽的模樣。
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結果來了一群穿著白藍裝備的男子手持利劍將他圍了起來。這群人中一個看似領頭的人走到他前麵，一臉戒備問道：“來者何人！空降於我淩空閣是何居心？”
蘭空宇苦笑著搖搖頭，這陸行空還真是老流氓，“這位…額…兄弟…我要說我是被人扔下來的你信不？”
他手指天空，眾人往上看去，藍天白雲就是沒有人，陸行空早就不知所蹤。幾人意料到不對勁，趕緊做出攻擊陣勢。
可是…人呢？蘭空宇跑哪去了？
…
屋頂上的蘭空宇隻是隱隱約約聽見剛才那隊長在那喊：“快快快…給我仔細的找，那人肯定沒跑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