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章
溫酒花了半個小時洗澡,將那條藍色禮服扔在浴缸里,裹著一條大大的浴巾就慢悠悠出來了,她黑色長發披下,露著白皙的肩膀和小腿,還沒適應主卧暗淡的光線,突然被一股力道拽到了牆壁前面。
她訝異抬頭,正好徐卿寒也低頭靠近。
那股帶著煙草味的男性氣息,一下子就讓溫酒認出是誰了。
她嫣紅的唇被熱燙的氣息碾壓而過,只能呼吸微微有些急,乾淨的手指揪緊自己胸口的浴巾,害怕會不小心滑掉下來。
徐卿寒吻得很重,唇齒間的糾纏氣息讓彼此呼吸都不穩了,他不忘伸出修長的手,沿著她腰肢,似有似無地在磨著。
溫酒只感覺一嘴巴的香煙味,也不知道他抽了多少。
等男人開始沿著唇角往下,輕輕觸碰她白皙的頸時,溫酒終於能調整呼吸,說出想說的話:「我才點頭跟你回來睡第一晚,你就搞得這麼急色,以後我還敢不敢睡你家了?」
徐卿寒薄唇停在她白皙肌膚之上,沒有繼續下去。
現在快凌晨三點,他還抽了半包煙來壓住火,倒沒有說非做不可。
只是看到溫酒嚴嚴實實裹著浴巾走出來的模樣,忍不住想親近她幾分,修長的手用力地捧著她漂亮的臉頰,深眸緊緊盯著,嗓音沙啞道:「我把床分你一半,換一個吻,嗯?」
溫酒別不開臉,只好皺起眉心,伸手去推他穿著襯衫下的胸膛:「徐卿寒,我真懷疑你手有沒有事?」
要不是親眼目睹他被包紮的過程,就這力道,他就跟沒受傷一樣。
徐卿寒喉嚨滾動發出低低的笑,將英俊的臉龐埋在她烏黑的發間,今晚心情愉悅的緣故,難得說一句肉麻的話:「看到你就痊癒了。」
「哦。」溫酒將臉蛋上的修長大手撇開,表情冷淡道:「那你今晚就站在床沿看我睡覺好了,這樣痊癒的更快。」
女人狠心起來,是一點也不含糊。
徐卿寒骨節分明的手抬起,握著她肩膀,高大的身形慢慢地靠近,兩人先前那個吻彷彿還有一絲溫熱氣息瀰漫在之間,見他又氣勢逼人,溫酒別過臉,不給親。
「你能不能去洗個澡,把襯衫換了?」
她突然一說,讓男人皺起眉。
溫酒白凈的臉蛋很嫌棄道:「你襯衫還沾了那孫子的血,又一手包紮的消毒水酒精味,難聞。」
……
徐卿寒轉身大步就去洗澡了。
似乎在這樣親熱的時候被她嫌棄臟,嚴重地傷到了男性的自尊心。
不過溫酒並不在意,她去衣帽間,找了件白色襯衫套上,浴巾揉成一團踩在腳下,指尖扣著銀色精緻的袖扣,穿好了,才重新走出來。
她昂貴的襯衫布料下什麼也沒穿,兩條腿白皙又細長,站在床沿好一會。
其實喝醉那次,在這張床上她睡的挺安穩的。
說不喜歡。
只是被嬌慣壞的性格使然,故意要說一兩句,為難下男人。
溫酒慢慢沿著床邊坐下,指尖輕撫著藏青色的床單,低垂的漂亮眼睫,掩去了在複雜地思緒。
她不知道,今晚跟徐卿寒回來……
是不是衝動了。
現在腦海中都有些亂的,一想到包間內他臉色沉戾,將孫煦往死里打的畫面。
溫酒就算再怎麼埋怨他,也有些動容了。
以至於走出醫院時,沒有拒絕他的暗示。
恐怕接下來兩人的關係,就由不得她退縮。
思緒了半天,溫酒終於清晰地意識到這點,直直地朝後躺下。
然後,一把扯過被子,蓋住自己的臉。
……
男人洗澡沒有女人那麼仔細,要把自己全身上下每一片肌膚都洗過。
徐卿寒手上用傷,簡單的沖完澡,挺拔結實的身軀隨意披上黑色的睡袍,他沒忘記溫酒的嫌棄,還用了須后水灑在臉龐的下顎處。
透亮的鏡子前,男人衣帶沒系好,領口處鬆鬆垮垮的隱露出線條肌理分明的肌肉,充滿著男性的魅力感,他身姿挺拔站著,深邃的眼打量著自己,似乎不太滿意露的太少。
然後,又將領口敞開一大半,連結實的腰腹也看得見了。
徐卿寒從一旁抽屜拿出用來包紮的紗布,動作慢條斯理將沾了水的拆開,拿起乾淨的紗布又重新包紮。
他也是血肉之軀,受了傷不可能完全沒有神經上半點疼痛。
不過徐卿寒嘴唇抿的有些緊,連一聲都沒有吭,他在包間時完全可以不用受傷,卻無恥的利用女人最致命的弱點,來博取同情。
徐卿寒自嘲的想他不這樣故意做,又有什麼借口讓溫酒拋下邵其修,跟他走?
他低低嗤笑了聲,面無表情地將自己右手包紮好。
別墅二層安靜一片,沒幾個小時就要天亮了。
衛生間緊閉的門被打開,英俊的男人邁步出來,直徑朝床沿走去。
此刻溫酒躺在偌大的床上,纖細身軀縮在被子里,只露出烏黑秀髮下漂亮的臉蛋,她眼眸閉著,翹起的睫毛留下一片陰影,睡的很熟。
不過,等徐卿寒一躺在床上,男性氣息逼迫而來的時候。
她立馬警覺的醒來了,身子未動,卻感覺到他散發著熱量的胸膛靠近。
明明這張床這麼大,還給他留了三分之二的位置,卻偏偏要往她身邊擠,這讓溫酒有些鬱悶,也裝睡不下去,在被褥下轉過身,抬手想推,指尖意外碰到了男人胸膛的肌肉。
「徐卿寒!你沒穿衣服?」
溫酒瞬間感到無比清醒,連手腳都僵住了。
黑暗的主卧內,厚實的窗帘將外面光線都給擋住了,所以也看不清什麼。
徐卿寒有力的手臂摟著她身體,低下頭,用下顎蹭著她的臉頰,開腔道:「穿了。」
溫酒很快就信了。
因為她感覺到男人身軀緊貼著自己,還是隔著一層薄薄絲綢布料的,不至於說是裸著的狀態。
不過她還是嫌棄悶熱,伸手不敢碰到他胸膛其他地方,只能推著結實的肩膀說:「躺回去點。」
「不習慣?」徐卿寒在黑暗中低聲問。
溫酒聲音同樣很輕:「嗯。」
畢竟兩人先前,頂多開過一次房。
躺在同張床上睡的次數,加上現在,充其量也只是三次。
她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上,一時間都沒適應過來身邊,躺了一位血氣方剛的男人。
徐卿寒英俊的臉龐神色隱在黑暗光線里看不清,不過從身軀散發的氣勢,並沒有什麼危險意圖。
她只是不習慣,而不是厭惡。
這個認知,讓他選擇給足了溫酒適應的空間。
沒了那具緊貼著的男性身軀,溫酒確實連腦子都能清醒理智幾分,她用被子裹住自己,只露出肩膀以上,一雙漂亮眼睛特別漆黑,看著他平躺的方向。
過了會,溫酒腦子亂糟糟的,聽見自己在問:「手還疼么?」
徐卿寒似乎從喉嚨溢出了聲低笑,沒有說自己疼不疼。
溫酒問出來就後悔了,顯得她是一個多會體貼的人兒似的。
等她惱了自己,不想再說話的時候,輪到徐卿寒問:「孫煦是怎麼回事?」
氣氛有些靜,兩人各自躺著,又是同一張床。
哪怕沒有什麼肢體接觸,也有股似有似無快要捅破的曖昧絮繞在中間。
溫酒視線移到天花板,漆黑黑的什麼也看不清。
卻這不妨礙她思想放空,心裡早就猜到被他撞見了,肯定要問。
徐卿寒這個男人,可能是從一出生就被徐家精心培養成繼承人的緣故,擔負著家族重任,也習慣凡事都要在他掌握之中。
這是上位者站在權勢的高度上,環境所造出來的脾性。
溫酒長時間的沉默,讓他語調透著不容置喙:「上一次,我親口問你為什麼缺錢進娛樂圈,而不是找人調查你的隱私,是在尊重你。這次,還是說你其實更傾向後者?」
徐卿寒有心求好,除了被記者曝出緋聞這件事是他預謀之外,其他,他都做的很有分寸,沒有真正觸及到溫酒心底的那道線。
不過,這次他又在嫉妒,低聲道:「有什麼是邵其修能知道,我不能知道的?」
溫酒忍不住說他:「你就過不去邵其修這道坎了是吧?」
三言兩語,提起這個人,就好像充滿了怨氣。
她和邵其修,是怎麼著他徐卿寒了。
徐卿寒眉宇壓著疏冷的情緒,面無表情道:「邵其修的面相一看就是要出軌,我讓你少跟他接觸沒有壞處,結婚前他是個老手,段數很高,什麼樣的女人沒被他享用過?」
這不是徐卿寒第一次在溫酒面前這樣敗壞邵其修了。
她聽了彎著唇角,發自內心的建議:「是嗎,那你對他還真是深度調查過了啊,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看上他了,連他面相都看分析過。」
「溫酒!」徐卿寒警告叫她的名字。
溫酒選擇閉嘴。
她還是能屈能伸的,現在身上穿著他的襯衫,躺在他的床上,要是惹怒了徐卿寒,發生點什麼……哭都沒地方哭去。
所以不跟他繼續再談邵其修了,又回到了孫煦這事上。
溫酒冷靜地呼出一口氣,卻架不住心裡怒恨情緒說:「這個姓孫的男人齷齪無恥,當年要不是他,就沒有這三年來這麼多事。」
「他用過一些骯髒的手段,在我爸死後……跟我媽睡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