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功德之說
巨鯨島城主府的地下密室之中。
周通收功，他那澎湃勃發的可怕氣血頓時消失，全部收斂回體內，不漏分毫。
接下來一段時間他就住在這座巨鯨島上，反正已經將這裡的城主完全掌握在手中了，一切食物都有對方供應。而且還能盡情地在這裡看書。
這個城主也有許多藏書，數量不輸給玉京西山的那群狐狸，而且其中最多的還是各種武道秘籍。
《飄雪刀法》、《絕命劍氣》、《天罡踏斗步》、《龍爪手》、《靈猿三閃六躲》、《天羅地網掌》、《龜息術》……
雖然沒有一本真正上乘的秘籍，但這些東西也能給周通帶來一些積累，讓他的底蘊更加充足。當然也因為這些書籍等級太低，所以他看得很快，幾乎一個時辰就能看五六十本，且本本都領悟了其精髓。
而且，這裡還有許多水利、農業方面的書籍，這也是實用性非常強的東西，契合這個世界，這個時代的發展，也能令周通進一步了解這個世界。
一旦將這些積累徹底轉化為實力，足以令周通向前邁出一大步。
而且他在這裡的這段時間，也進一步進入海底進行探索，期間也找到了好幾條罕見的礦脈，找到了許多天材地寶。
進一步吞噬這些東西，周通也更進一步激發出打神石的特殊力量，更進一步地探索出了好幾個竅穴的位置。
巨鯨城城主府書房之中。
周通靜靜地坐在書桌旁邊，而在書桌上則放著一件袈裟。
這件袈裟通體暗金色，也是烏金絲煉製而成，刀槍不入、水火不侵。而袈裟上還有一段經文，講的是「功德」。
「功德與善惡無關，念念無滯，念頭通達則為功德。就像那天魔，依照自己的本性殺戮，也是功德。天魔本性極惡，但認識到了自己的本性進行殺戮，那便是大自在，與佛平等！」周通輕聲說道，「道理是不錯，但很容易將人引入歧途。」
「天魔依照本性殺戮，但人是天魔嗎？作為人來說，本性哪有善惡之分？餓了吃、困了睡，這才是本性，這才是一個人最根本的東西。善和惡都是後來人類文明發展起來的東西，哪裡能稱得上本性呢？」
「這篇經文沒有對本性的講解，反倒過分的追求念頭通達。但修行者又如何知道自己的念頭就是自己的本性呢？基於大千花花世界所誕生出來的慾望，從慾望中誕生的念頭，真的能代表一個人的本性嗎？」
「所以真正的佛經會講『空』，因為本性為空，認識本性既為——空性！」
「此經文要是落入心術不正之人手中，恐怕也要生出無數禍端吧！」周通回顧原著的許多東西，恐怕洪易就是在得到這篇經文的時候被忽悠瘸了。
到了大結局的時候，那時候洪易真的是洪易嗎？
那時候的他恐怕只能稱之為「諸子」了。他是諸子理想的化身，是諸子一切算計的實踐者，是諸子達到彼岸的工具。他的一切都是基於諸子而存在，但唯獨沒有多少作為「洪易」的成分了。
因為他已經沒有任何作為人的思考方式，也沒有人類的七情六慾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完成宏願，達到彼岸。
一個心中已經沒有絲毫雜念，沒有絲毫感情，心中只是充滿著目標，這還能被稱之為人嗎？活著說，這還能被稱之為生物嗎？
應該是機器吧！
「所以，洪易才能在六年的時間中，修鍊到這樣的境界。因為這種境界本質不是洪易修鍊出來的，而是諸子算計出來的……或許洪易踏上修鍊之路的這六年，就是他作為『工具』被諸子祭煉的開端。」
周通一把抓起這件袈裟，直接張口咬下。
那烏金絲製成的袈裟根本無法擋得住周通的牙齒，直接被咬下了一大塊。而後，周通「咔嚓」「咔嚓」兩下，將剩下的袈裟全部吞下腹中。
很快，烏金被周通完全消化掉，化作了絲絲縷縷的庚金之氣在體內散開，進一步強化肉身。
不過，周通很快就察覺到，這絲絲縷縷的庚金之氣在散開的時候，體內忽然有三處地方浮現出了一絲異樣的氣息，這三處地方吞噬的庚金之氣更多更快。
「唔，終於又找到了三處竅穴！」周通臉上露出一絲喜色。
這段時間，周通自己依靠打神石這吞噬不同石料礦物的特性，以此來刺激肉身和竅穴，將許多未曾顯現的竅穴全部刺激出來。這段時間已經接著這種能力找到了十七個竅穴的位置了。
人體每一個竅穴都有不同的能力，這三處竅穴對於金鐵之氣的反應極大，所以周通每一次吞噬金鐵之氣的時候，都會有些許反應。
「竅穴開！」周通仔細參悟了一陣，徹底摸清楚了這個竅穴的所在之處，隨即將自己的拳意灌注進去，這三個竅穴頓時微微一震，隨即顯化出了神靈。
同時，天地間的各種力量瘋狂地向這幾個竅穴灌注而下，隨後一竅通百竅，這些竅穴同時被凝練至人仙巔峰的水平。
「已經兩百個竅穴了……」周通內視自身，體內已經有兩百個神靈加持，每一個神靈在竅穴中呼吸，吞吐天地間的各種力量，進一步強化凝練肉身。
「可惜，吞天大道還沒有完善出來……看來這次只能渡過六重雷劫了；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真正最強的手段就是人仙武道。」周通搖了搖頭，有些可惜。
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還是太短了，積累和底蘊都嚴重不足。
如果自己能早來十年，利用十年的時間，走遍天下，吃遍天地間的各種奇珍異寶，現在恐怕都能衝擊陽神和粉碎真空了。
周通緩緩起身，推開窗，看著遠處的天空，悠然道：「天象已經改變，春天已經降臨，春雷就要來了。」
此刻，可以看見窗戶外面，陽光突然暗了下去，似乎有一陣漆黑的雲朵遮住了太陽。隨後，天上傳來一聲悶雷！
春雷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