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吃了鍋烙的田師兄
趕屍匠走了,這情況對他來說已經是不言而喻了,再不走的話,可能就沒機會走了。
七具殭屍橫七豎八的倒在瓦刀寨的院子里,屍體上的情形挺詭異和恐怖的,離陳敬之最近的這一頭,他就清晰的看見,從殭屍的腦袋上一直到下巴那,有著一條特別漆黑的長線。
這種情況,跟田業成身上的幾乎如出一轍,而且他不用往下看都知道,殭屍的胸腹上面,肯定也有不少的黑斑。
陳敬之的心中當即就「咯噔」了一下,暗道一聲壞了。
瓦刀寨這邊一催動青蟬蠱,搞不好田業成那也該有問題了,雖然離著有幾公里遠呢,但巫術這種東西,你也不能用距離來判斷。
就像扎小人禍害人一樣,那也一樣是隔著百米千米的,似乎這種情況,基本都不設距離限制的。
搞不好,田業成現在都得在不知不覺間,一命嗚呼了。
陳敬之心裡一緊,甚至都來不及跟瓦刀寨這邊解釋什麼,他幾乎是扭頭就跑了。
但在從寨子里出去之前,他想了想,兩腳就頓了下,然後將身上的背包給摘了下來,朝著不遠處那棟吊腳樓上的老婆子擺了下手,又指了指自己的腳下。
他雖然來不及跟對方解釋了,但這個東西肯定得要留下,先給對方留下個懸念,示意自己並沒有惡意,剩下的問題等他再過來的時候和對方解釋吧。
陳敬之估計,從自己現身後對方看見了,他們就應該明白自己是沒有敵意的,他拔刀相助的意圖,肯定也是挺明顯的。
陳敬之乾脆利索的走了,瓦刀寨的人並沒有朝著他追去,其實這些人也看明白了,就是有些狐疑這人到底是幹什麼的。
片刻后,那個老婆子跟著幾個人也是很詫異的來到了陳敬之駐足的地方,然後低頭看著留在地上的背包。
一名寨子里的人蹲了下來,然後在幾雙眼睛的注視下,將背包給打開了。
先露出來的,就是一堆散落著的白骨,這麼多年過去了,這些屍骨也早都發生了很明顯的變化,連是男是女都挺難分辨的了。
瓦刀寨的人都很奇怪,因為他們根本不明白,陳敬之放下這個背包的意圖是啥。
千里送屍骨么?
但,這屍骨跟瓦刀寨又能有什麼關係?
不過,這時候老婆子忽然吩咐了幾句,那人點了點頭,就將背包拿了起來,然後朝著地面倒了下,一塊大概巴掌大小的玉就掉落了下來。
頓時,幾道視線就落在了上面,也有人提著煤油燈湊了過去。
那個老婆子的臉色當即大變,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幾分,並且還有幾個上了年歲的老人也是震驚不已,倒是瓦刀寨的那些年輕人,有點不明所以。
如果陳敬之要是在這裡的話,他就知道自己先前的猜測是對的。
那個老婆子的臉上,表情激動的基本上是難以形容了,就連她的嘴唇都抖了起來。
陳敬之猜對了,這青蟬玉對瓦刀寨絕對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於此同時,另外一頭,陳敬之在意識到田業成很有可能被牽連后,他就一路狂奔的跑了回去。
離著挺遠的,他就看見秦佩瑜和宋青瓷在來回焦急的踱著步子,似乎相當的手足無措了。
陳敬之就心道一聲,果然他這田師兄也跟著吃了鍋烙了。
「你回來了?剛剛不知道怎麼回事,老天突然就倒在地上抽了起來,然後緊接著人就昏迷不醒了,他身上現在全是那種黑色的線條了……」
陳敬之拿起手電筒,照在了田業成的身上,之前他只有一道黑線是從眉心上順下來的,但現在他的臉上幾乎都布滿了,還有露在外面的手腳也是。
而且他的身上,也有一個鼓起來的膿包,裡面似乎充滿了血水,伸手碰一下的話還有點軟囊囊的。
陳敬之吐了口氣,想了想后就從身上掏出一張符紙,然後擠下自己的一滴精血滴到紙上,隨即就放在了田業成的身上。
很詭異的是,符紙一落下去,在碰到對方的身體后頓時就抽吧了起來,然後蜷縮在了一起。
宋青瓷驚愕的說道:「這麼邪的嘛?」
這符紙是用來驅邪的,正常來講,這時候放在田業成的身上他得有點反應才是,可沒想到不但一點效果都沒有,符紙似乎受了影響,這可就相當離奇了。
陳敬之表情挺嚴峻的看著她倆,伸手探了探田業成的鼻息和脈搏,說道:「他的狀況不算好,單是我肯定已經沒辦法處理了,不過好在的是,命沒丟!」
秦佩瑜連忙問道:「那,瓦刀寨那邊……」
「唰」陳敬之將人給拽了起來,然後把田業成背在了自己的背上,邊走便跟兩人說道:「那邊可能還有點希望,他中的蠱確實跟寨子有直接的關係。」
宋青瓷說道:「趕屍的隊伍,是不是也去瓦刀寨的?他們之間,是怎麼回事啊?」
陳敬之點了點頭,跟她們說了下剛才發生的狀況,兩個女人聽了后首先是覺得挺不可思議的,但同時也鬆了口氣。
陳敬之當時的反應和策略是很對的,他那麼做,無疑就是告訴瓦刀寨的人,我不但是沒有惡意的,而且,我還幫了你們大忙,這麼一來對方就肯定不會敵視他了。
半個多小時后,陳敬之背著田業成,他們就又再次回到了瓦刀寨。
此時的寨子里,還在到處亮著煤油燈,不少人影都在來回的走動著,顯得很是忙碌。
陳敬之他們進來后,這邊的人就留意到了,見到都是一愣,似乎也沒意識到他怎麼就回來了。
陳敬之帶著人,徑直朝著寨子中間的那棟吊腳樓走了過去,其他人見狀倒也沒有阻攔,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他上去了。
吊腳樓上,老婆子見到他回來了,還有他背上已經徹底人事不省的田業成,就開口說道:「這個人,竟然也中了我們寨子里的巫蠱?」
陳敬之看著她說道:「不然呢?我們也不會千里迢迢的,趕到湘西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