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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第106章 價牌(為『斛跋睿壱』萬賞加更)

  唐奕從地上爬起來一看.……

  卻是賤純禮!這二貨正抱著膀子站在那裡,一臉賤笑地看著他。


  唐奕一怔.……

  「你怎麼來了?老師不是把你關家裡了嗎?」


  「我爹來了,我就跟著來了唄!」賤純禮上前兩步,一屁股坐到竹榻上。


  「不來不知道啊,唐大郎你可以啊!書院聖地,你竟然在大門口就……」賤純禮臉上表情極盡誇張,就像真看見什麼春宮-****一般。


  「就個屁!!」唐奕一聽老師來了,哪有心情和他鬥嘴。慌張地對君欣卓道:「趕緊.……都收了,就說我不在!」


  說完,一溜煙地跑沒影兒了……

  「你等我會兒啊!」范純禮高聲叫著,急忙起身追了過去。


  臨走前還不忘給君欣卓一個曖昧的眼神兒,鬧的君欣卓恨不得有個地縫鑽進去。
……

  唐奕幹嘛躲著范仲淹呢?


  事情的起因.……

  事情的起因是因為一個叫王安石的王八蛋!

  都知道扭相公王安石是個人物。


  殊不知,這貨年青的時候是個愛嚼老婆舌的碎嘴子。


  (反正唐奕是這麼認為的.……)


  話說王安石慶曆二年龍虎榜以第四名的好成績踏足官場,開始了他彪悍的一生。


  進士及第,仁宗授其淮南節度判官之職,出京歷練。


  任期,王安石回家鄉臨川親省,得知鄰縣金溪有一神童隕落,泯於常人。遂文興大發,做文一篇,以醒世人。


  此文,就是後世流傳的《傷仲永》!

  《傷仲永》寫的是金溪一個叫方仲永的神童,從來沒上過學,卻能以物言詩。其父見財起意,不思讓仲永進學,而是留連鄉里以詩養財。最後,方仲永因後天不得研學,成人之後泯於眾人的故事。
……

  按說,人家王安石寫個文章跟唐大郎沒啥關係,而且,王大神現在還在鄞縣當縣令,更是八杆子也打不著的存在。


  但是,好死不死,杜衍進京之後……

  范仲淹、尹洙和杜老頭兒,三個人聚到了一塊,現在書院也沒建好,也沒學生給他們解悶,整天就聚在一塊瞎聊天。


  一次,聊到唐奕這個『神童』。


  杜衍就想起前幾年,有一個叫王安石的慶曆二年進士,做了一篇寫神童的文章在南方廣為流傳,就背誦出來與兩位好友一同賞析。


  可是,范仲淹一聽,臉都綠了!!

  傷仲永??


  范相公舉一反三,啊……

  立馬想到,唐奕現在的情況豈不是和方仲永很像?

  這簡直就是翻版!

  無師自通,天才絕倫.……

  而現在,他范仲淹和唐奕身邊的那些人,乾的不正是仲永之父所乾的勾當?為了一自之私,竭澤而漁,讓唐奕疏離學業,撲身各種各樣的瑣事。


  這還了得?要是唐奕最後也泯於眾人,那他這個老師豈不是罪莫大焉?

  所以,范大神因為未來扭相公的一篇八卦作文.……

  急了!!

  說什麼也不讓唐奕再管什麼雜事,準備讓他一心鑽研學業!

  唐奕能不躲嗎?


  雖然他現在覺得,還是看書寫字輕鬆一點,但是,各項事務都是最關鍵的時刻,他還真脫不開身。
……

  而就在唐奕躲著范仲淹,一心想把鋪子開起來之時,樊樓和潘家也在時刻注意唐奕的動向。


  此時,樊樓之中,周四海高居正坐,童管事侍立一旁。


  「查清楚了嗎?」周四海沉著臉。自從唐奕鬧那麼一出之後,他的日子就沒一天好過的!


  童管事小心答道:「查清楚了!從初九開始,對面每天都有不下十車的貨物黃昏之前進內城,然後連夜從後門進店。」


  「是鄧州來的果酒?」


  童管是搖頭,「不是!鄧州的酒船還沒出鄧州,七萬斤果酒可不是這麼快就能準備好的。昨天的貨是從徐州發過來的,三天前的貨是蘇州的,初九那批是泉州。」


  要說樊樓還真是手眼通天,唐奕的一舉一動都逃不出周四海的眼線,連鄧州為唐奕的新店開業準備了多少存酒都摸得一清二楚。


  看不看得清,是一回事,猜不猜得透,卻是另外一回事。


  這一年來,唐奕連續的動作,沒有一件是周四海看得懂的。先是花巨資修飾新店,而新店的布置更是有悖常態。他把曹家十幾間鋪面都打通了,後院也同樣鋪滿房舍,弄出一個巨大無比,像倉庫一樣的東西。


  就是倉庫?


  肯定不是!


  誰腦子有包,花幾萬貫去布置倉庫?


  那不是倉庫又是什麼?周四海想破腦袋也想不出。


  而最近更是離譜,唐奕從全宋各地大肆採買。周四海跟出去的人回報,唐子浩不光要買這一回,他與各地大商家都簽了契約,似是要長期供貨。


  ******,你一個酒坊整那些個零七八碎的東西做甚?


  「這個唐子浩到底要幹什麼?!」周四海咆哮著,臉色潮紅。


  就為了這麼個小酒坊,攪得他日夜不得安寧,這唐子浩真是可惡至極!


  他倒是忘了,要是沒有當初的貪婪之心,也就沒有今日的煩惱了。


  所謂有求皆苦,無欲則剛……可能就是這個道理。


  童管事站在那大氣都不敢喘,等周四海發泄完了才敢出聲:「小的倒是探到一點消息,但卻不知真假!」


  「說!」


  「日前,唐子浩在城南的木器鋪子訂了一批東西。」


  「什麼東西?」


  「底下人打聽回來的消息,說是酒品的價牌!」


  周四海騰的站起來,「這麼重要的消息怎麼不早說!!」


  酒品的價牌?知道了這東西,不就相當知道唐子浩的酒定在了一個什麼價位嗎?


  童管事則苦著臉道:「小的不知是真是假啊,萬一有失,怕誤了大掌柜的大事.……」


  「快說,到底是什麼價牌?!」


  「探到的口風不多,不過卻有什麼『鄧州特供』『醉仙金尊』『千軍釀典藏版』之類的名頭……」


  「價格!價格!!」周四海直接就暴走了。誰要他起了什麼花哨的名字,老子要知道他賣多少錢!


  「價格不靠譜啊!」童管事差點沒哭出來,他是真怕說了價格,周四海直接就殺了他。


  「到底多少!!」


  「鄧州特供.……188……」


  「188?」周四海一擰眉,這個價格也太低了。


  但是……

  不怕!咱們能比他更低!


  「還有呢?」


  「醉仙金尊.……1888;千軍釀典藏……8888;聽說還有一種『文武至尊』18888!」


  「18888文?!」周四海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麼酒他敢賣十九貫錢?想錢想瘋了?」


  呃.……

  童管事一窘.……

  「大掌柜的搞錯了……」


  「不是『文』.……是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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