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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2章 你們到底哪頭兒的

  你大爺的,撿到寶了!

  唐奕徹底震驚了,這個祁雪峰,人才啊!


  首先,「渾天說」這個東西就不是一般人能學的。 更新最快


  不光要有求真務實的天性,還得有膽子。因為天文曆法之學於普通百姓來說,是犯法的。


  這事兒,還得從漢人對宇宙認識的起源說起。


  雖然現代天文學的奠基咱們漢人基本沒啥貢獻,但是,咱們老祖宗那可是牛到了天際,是足以讓今人嘆服的。
……

  早在春秋戰國那個百家爭鳴的時代,漢人對「科學」的探索就已經很發達了。


  有時,唐奕不禁會想,如果始皇帝不一統六國,如果不因為那麼多的政治因素而獨尊儒術。那麼,華夏雖然可能會繼續亂下去,但是,整個世界的文明進程卻不知道要被那個大時代提速多少年了。


  那是個大師雲集的時代,甚至可以說,是一次文明大爆炸。


  好吧,扯遠了,回到正題。


  在那個時代,對天地、宇宙的理解眾說紛紜,主觀臆想還是起到絕定性作用的。


  但是,即使是單單憑藉想像和肉眼極為有限的觀測,古人所取得的成就也是嘆為觀止的。


  主要的學說有六說:蓋天說、渾天說、宣夜說、昕天說、穹天說、安天說。而簇擁最多的,則是前三種。
……

  其中,最扯淡的是「蓋天說」


  「天圓如張蓋,地方似棋局。」


  主張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四野為方,上有九州,華夏所居,赤縣神州。


  每個州四周環繞著一個稗海,九州之外,還有大瀛海包圍著,一直與下垂的天的四周相連接。


  這也是古人以「九州」代指天下,「神州」意為中華的由來。


  之所以說它扯淡,後世的人一看就知道,全無學術價值。
……

  靠譜一點兒的是「渾天說」


  「渾天如雞子,地如雞子中黃。」


  此說成於戰國,被西漢張衡所發揚光大(就是發明渾天地動儀的那個)。主張大地是球形的,居於中心,日月星辰組成天球圍繞在大地周圍,升落往複,日月更迭。


  這個就厲害了,雖然還是和事實差了點,但提出了地球是圓的,並為天文曆法提供了科學依據。


  同志們,兩千多年前啊!老祖宗的智慧還是很牛叉的。
……

  而渾天說還不是最先進的,最牛的是「宣夜說」(「宣夜」這個名字是清代才有的,學說始於戰國。)

  「宣夜說」也主張大地是圓的,但其外而非天球,而是無盡的氣體。宇宙無限大,日月星辰都浮於氣體之上,亦由氣體組成。


  怎麼樣?很接近正確答案了吧?

  可惜,「宣夜說」沒有解釋日月天體運行的規律,無法運用在曆法推演上面,所以說。「宣夜說」是最沒有市場的。


  (還有「安天說」是「宣夜說」的改進版,比宣夜更接近真理,可惜,宣夜都沒市場,況安天乎?)……

  「宣夜說」既然不夠完善,按理說那「渾天說」應該可以了吧?

  畢竟在曆法演算、日月缺食方面,它的應用已經得到了證實。唐朝時的諸多天文學家更是徹底否定了「蓋天說」,「渾天說」應該是稱霸華夏文明的主流天文思想了。
……

  可惜,錯!!

  擁護者最多、應用最廣的,恰恰是最最扯淡、漏洞最多的「蓋天說」。


  這個鍋,又要甩給儒家了。


  「蓋天說」天圓地方、上尊下卑的謬論,恰恰迎合儒學關於「禮',關於「天尊地卑」的說教,正好在封建王朝的天地理論中佔據了正統位置。


  比如,歷朝歷代祭祀的皇家建築明堂,都是圓的,上合天意;帝王宮殿都是方的,下合地心。


  歷朝歷代,祭天之壇必為圓,祭地之壇亦為方,這些都足以證明「蓋天說」在實際應用中的主導地位。


  甚至是到了後世,國學勢微,天地本物早有定論的現代,連普通面姓的家裝都還在講求天圓地方的格局,足見其對華夏影響之深,已經是深入骨髓。


  「渾天說」、「宣夜說」在「高級知識分子」之中雖然有一定的市場,但是面對皇權正統、大道「真理」,這也只不過是一家之言,荒談謬論罷了。


  儒術最操蛋的地方,也就在這裡。為了迎合統治階級,為了鞏固儒教的至高地位,無所謂科學,無所謂真偽。


  有用就是真,無用,就算是鐵證如山,也只當沒看見,甚至把你打成假的。


  天文,也只是無數被「正統」左右工具罷了。


  他們連遠古夏商諸朝的歷史都可以改,可以毀,還有什麼事兒是干不出來的呢?


  兩千年前!


  兩千年前啊!!


  老祖宗就已經打通了任督二脈。


  但是,只是為了政治需要,只是為了自圓其說,縱使真理昭昭,縱使大師薈萃,縱使天眷華夏.……

  可歷史是勝利者的歷史,為了統治,始皇帝可以一把火把歷史和真理燒掉;董仲舒可以尊儒罷百家;魏晉士族更可以神化道學,凸顯儒術。


  「渾天說」應用是多,但也只能當是不知道。甚至裝不知道還不行,還得掩人耳目吧?

  為了壟斷曆法、星像,壟斷天文說學,自唐朝開始(唐是渾天說最盛行的時期),統治者把天文曆法列為禁學,不許普通百姓學習、質疑。(1)


  祁雪峰能說出渾天說,不但說明這不是一個一味啃書的腐儒,說明他敢問真理。


  最主要的是,只是把六分儀拿在手裡看了幾眼,連怎麼用還都不知道,就能說出其原理,這就是個天才啊!!

  唐奕不管渾天說說的是地心,還是日心,又有多少謬誤,祁雪峰只要明白地球是圓的,只要從這個圓里能看出一些特別的東西,只這一點,就特么有得聊了。


  此時,唐奕真的有點激動了,由衷感嘆:

  「白山兄,大才啊!」


  而祁雪峰此時也被手裡的六分儀所吸引,哪還顧得上唐奕的誇讚,急聲道:「子浩快說說,這六分儀如何用?」


  當下,唐奕把六分儀怎麼用,還有原理細細地與祁雪峰說了來。


  足足半個時辰,祁雪峰聽得的津津有味,時不時還連連點頭,這可苦了沈括。


  現在的他可還沒到學問大成之境,對唐奕與祁雪峰聊的東西只是一知半解,雲里霧裡,這半個時辰比一天還難熬。


  「我說,你們能不能也照顧一下我的感受?」沈括實在受不了了,哀怨出聲。


  唐奕一怔,登時明白了沈括的尷尬,急忙安慰:「術有專攻,存中之長在於水利地質,卻是讓存中兄無聊了。」


  沈括一撇嘴,這是三個同道中人的相遇,他當然不想置身其外,只不過,確實不太懂。


  唐奕這麼說了,也算是給了他台階下,搜腸刮肚尋思著說點什麼能融入二人之中。


  「我聽明白了,這個六分儀就是量圖、定位用的。」


  「不錯!」


  回答的是祁雪峰,他現在激動的不行。這東西太精巧了,若真如唐奕所說,那絕對是個神器。


  而沈括則是眉頭一擰,「既然如些,誤差有多少?」


  沈存中也不是吃乾飯的,一下就問到了點子上,量圖定位要是誤差太大,那意義也就不大了。


  這個問題就只能唐奕來回答了,朗聲道:「現在制出來的精度還不高,有時可能差出百里之遙。」


  「百里!?」沈括一下子就找到了宣洩點,有意打擊唐奕。「那你做它還有何用?」


  「差出一百里?也就是說,在開封測之,弄不好就定位到大名府去了,這還怎麼用?」


  好吧,有點誇張,但意思是這個意思。


  「呃。」唐奕有點尷尬,這確實是個問題。「現在我的能力也只有這樣了。」


  沈括心中暗爽,嘴上沒打算放過唐奕,「聽你吹了半天,原來是個半成品。」


  「足夠了!」


  卻是祁雪峰突然開口,為唐奕辯解。


  「現在的精度,在陸上應用可能還不合適,但是,它真正一顯神通之處,卻不在乎這百里誤差。」


  「哦?」沈括急問。「用在哪兒?」


  「海上!」


  祁雪峰篤定道:「對於航海定位來說,特別是遠航,最大不過百里的誤差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海上!」沈括猛然一震,終於抓住了一些什麼。


  現在的航海技術還只限於指南針和觀星定位,能做到方向正確就已經不錯了,要是有了這個東西,意味著:

  無論走到哪裡只要是晴天,有日有星,就能做到不迷航,這對航海的意義.……

  一臉嘆服地看著唐奕,「原來這六分儀,大郎是專門為你的遠洋艦隊所制?」


  「遠洋!?」祁雪峰一驚,雙目圓瞪看著唐奕。「子浩要遠洋!?」


  而唐奕此時也是一臉震驚,還沒回過神來。三個人大眼瞪小眼兒,就這麼呆在了那裡。


  唐奕震驚的是,這個祁白山神的有點過頭了吧?


  特么不但懂六分儀的原理,還特么一眼就看出這東西對航海的意義。


  有點心虛地對祁雪峰突然問道:

  「你知道原子彈嗎?」


  「呃……」


  「改變世界的那三個蘋果知道嗎?」


  這貨不會是同行兒吧?也特么穿越過來的吧?

  「『原子蛋』?」祁雪峰一臉的懵逼。


  「原子為何物?也能下蛋?」


  「至於三個蘋果.……」祁雪峰一臉的為難。「雪峰更是不知,什麼蘋果可改變什麼世界。」


  「真不知道?」唐奕不信,繼續追問。「很有名的三個蘋果。」


  祁雪峰窘道:「雪峰家貧,倒是很少吃水果。」


  好吧,唐奕也反過味兒來。


  看祁雪峰這一身行頭,要也是穿越眾,那混的也算夠可以的了。


  「沒事兒,我就問問。」唐奕局促地想轉移話題。


  「對了,你怎麼能想到六分儀的應用重在航海。」


  祁雪峰果然被他的話頭吸引,朗聲大笑,「我還想問子浩,你怎麼要遠航?」


  唐奕怔怔道:「聽白山兄的意思,白山兄對航海也有涉獵?」


  「豈止是涉獵!?」祁雪峰昂然回道。「雪峰就是大海的兒子!」


  什麼情況?唐奕更迷糊了。


  「你不是洛陽人士嗎?」


  唐奕那邊正在和祁雪峰相見恨晚,而與此同時。


  觀瀾乃至開封城的幾處所在,要是知道這小瘋子正在「不務正業」與人秉燭夜談,非要氣出個好歹不可。


  他惹出來了一堆麻煩,自己卻落得個清閑。


  此時。


  文彥博不在回山,與唐介、包拯齊聚開封府衙。


  包拯看著燭光下包拯列出的一排名單,指著其中幾人道:「可以先拿來問問!」


  唐介則是指著另外幾個有官在身的名字狠聲道:「驚天大案,怎可大意?依吾之見,這幾個小吏也可拿來一問。」


  包拯搖頭:「關係重大,不可妄為,以免打草驚蛇。」


  唐介不幹,「不抓不行,不抓難平民憤!」


  包拯回道:「不行,時機未到。」


  唐介眼睛一瞪,「包希仁,你到底哪頭兒的啊?必須抓!」


  包拯寸步不讓,「你唐子方到底哪頭的!?這就是給那一家通風報信!」


  「好了!」文彥博實在看不下去了,怎麼還沒怎麼著,大宋這兩個大炮仗先對著炸起來了。


  沉吟再三,「就依希仁之見吧!」


  唐介氣得鬍子都歪了,炮口一轉,瞪著文彥博。


  「文扒皮,你到底哪頭兒的啊!?」


  另一邊。


  賈府內宅。


  一個胖子深夜來訪,直接由僕役引著,進了賈昌朝的宅寢。


  見廳中等侯的只一老婦,淡淡一笑,上前一禮:「給姑母請安了!」


  廳中老婦聞這輕笑,「斂之來的倒是時候,你姑父給你傳了幾次話,請斂之前來一敘.……」


  說到這裡,老婦玩味地看了辜胖子一眼,「人倒是來了,可偏偏趕在他不在家中的時候來了。」


  辜胖子淡然回道:「姑父此時當是在汝南王府了吧?哪有心思見我?」


  老婦一暗,柔聲道:「斂之真的不打算助你姑父一臂之力嗎?」


  辜凱答非所問:「凱是來辭行的。」


  老婦愣道:「回去?」


  「也許吧。」


  「唉!」老婦立時潸然淚下。


  「姑姑雖然嫁到了賈家,可怎麼說也還算是辜家的女兒,斂之怎可……」


  「如此絕情!」


  辜胖子沒答,就那麼默然地站在那裡,心裡卻不住吐槽。


  特么那艘破船眼看就翻了,腦袋進水了,這時候還往船上擠?

  良久。


  「侄兒有一句話,還望姑母轉告姑父。」


  老婦急道:「什麼話?」


  「一刀兩斷,天賜良機!望姑父莫再執迷不悟了……」


  說著,辜胖子鄭重一禮。


  「言盡於此,姑母,保重吧!」


  說完,辜凱轉身而走,大步離去。


  「斂之!」老婦急叫出聲。


  「斂之到底要辜家站在哪邊啊!?」


  辜凱頓了一下,「姑母忘了嗎?」


  「辜家,不站隊!」


  也許他不應該來,可他,還是來了。


  而賈子明……

  這個時間確實不應該在家裡,因為三千萬貫的銅錢出庫,就算朝廷派足了人手,也得搬上三天天夜。


  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回山督辦借款事宜。


  可惜,他也不在回山。


  中午,唐奕的話讓賈相爺寢食難安,思前想後,還是在關城門之前回到了城中。


  此時,他正站在汝南王府的門前。


  沒錯,老賈沒有走側門,也許到了這個地步,正門還是側門已經沒有什麼分別了。


  足足半個時辰,他不知道應不應該進去。


  不進去,縱使與這一家脫不開干係,但那筆抵稅糧,甚至更多的事情,他都不知道。


  可是,一但進去……知不知道就不再有任何分別。


  就那麼獃獃地站著,舉步為艱、進退兩難。


  守門侍衛早就將此事通傳。


  「他來做什麼!?還是走的正門!」趙宗懿陰沉著臉,眼中儘是疑惑。


  「這個老東西!」身邊的趙宗實氣得恨恨出聲。「越來越不知進退,他怎敢立於正門?」


  「十三弟先別急。」趙宗懿出聲安慰。「可能是出事了吧!?」


  「出事才更要小心,沒長腦子嗎!?」


  「算了。」趙宗懿把這個十三弟壓了下去。


  「韓稚圭不日就要回京,蔡襄也就是這幾天的事兒,這二人認本事不比賈子明差多少,倒是前景可期的。」


  「把東西要回來!」趙宗實還不解氣。「瞻前顧後、不知奮進,怎當大任!」
……

  「啟稟世子!」這時,侍衛來報,打斷了二人的思緒。


  「賈相公已經進府,正朝這邊走來了。」


  「這鳥廝!」趙宗實竟當著侍衛罵出了聲。


  「他到底是哪頭兒的?還是不是我汝南王府的話事人!?」
……

  開封城中,山雨欲來。


  觀瀾之中,趙禎倒還算輕鬆,但也沒輕鬆到唐奕那個份兒上。


  此時,大宋天子剛剛忙完政務,李秉臣上前,「天色不早了,聖人歇息吧!」


  趙禎怔了一下,露出一絲苦笑,「是有些乏了,歇息吧。」


  說著,支起身形,又猛的恨恨出聲:「早晚讓他把朕氣死!」


  李秉臣憋著笑意,「老奴怎麼看陛下甚得其樂的樣子呢?」


  「嗯?」趙禎一頓,斜了李秉臣一眼。「老東西,你是哪頭兒的?」


  李秉臣更樂,「正因為老奴是聖人這一頭的,才覺得那個小瘋子難得嘛?」


  「你啊!」趙禎長嘆一聲。「比朕還會和稀泥。」


  李大官上前攙扶趙禎,答非所指,「聖人是回皇後娘娘那裡嗎?老奴這就讓人知會一聲。」


  看似是問去向,卻是提醒了趙禎,「算了,去苗妃那兒吧!」


  李大官笑意更深,「聖人慢些!」
……

  苗貴妃得了內侍通傳,等趙禎聖駕到來,自是已經準備妥當,把趙禎迎進寢宮。


  還未行禮,趙禎已經先開口了,「福康那丫頭呢?」


  苗妃一怔,怎麼來就問福康。


  「回陛下,許是在她房中,這個時辰已經睡下了吧。」


  趙禎嗯了一聲,略一遲疑,最後還是對李大官道:「去把福康叫來,朕有話問她。」
……

  還好,福康今天心事重重,內侍來叫還未睡下。


  忐忑的去見趙禎,心道,也不知道父皇叫她是問什麼。


  不過,聽說那傢伙今日在父皇那裡提了親事,還被大罵了一頓,多半是這個事情吧?


  想到此處,福康不由面色一紅,自己跑到父皇面前,說要娶媳婦,虧他臉皮夠厚。
……

  到了趙禎面前,果然。


  見了禮,趙禎也不繞彎子,「今日,當著你母妃的面,朕要問你一句,你要如實回答。」


  福康大窘,聲若蚊蠅:

  「父皇且問。」


  「你……」


  「唉!」只一個字,趙禎就長嘆一聲,攤著手哭笑不得。「這叫什麼事兒!」


  趙禎叫福康來見,苗妃就知道是什麼事兒了,這時也只能急忙拂著趙禎的手臂安撫,「都是自家人,有什麼說什麼唄?」


  「說什麼!?」趙禎憤憤地把她頂了回去。「朕的閨女萬中無一,又不是嫁不出去!」


  苗妃則是泯然笑出了聲兒:「可誰叫咱們就相中那個小子了呢?」


  「相中什麼?」趙禎立時不認賬起來。「現在是越來越不順眼!」


  看向福康:「只要你一句話,朕就回了那混小子,再給你找個好夫君。」


  「兒臣願意.……」


  「什麼?」福康聲兒太小,趙祉沒聽清楚。


  「兒臣願意.……」福康又說了一遍。


  這回趙禎聽見了,哭笑不得地看著福康,「朕還沒問你願不願意,你急什麼!?」


  「那小子想娶三個,與別人共侍一夫,你也願意!?」


  福康想都沒想就答道:「願意.……」


  「這.……」


  趙禎算是服氣了,一向內秀、寡斷的女兒這回倒是痛快了。


  只聞苗妃適時出聲:「這件事依臣妾看來,陛下就不用糾結了。」


  「那孩子有情有義,要是扔了那兩個女娃,娶了咱們閨女,臣妾反倒不放心了呢。」


  得!

  趙禎徹底無語了,當媽的都幫那個混蛋說話了。


  凄然怨道:「和著,你們都是好人,就朕一個壞人?」


  「你們.……」


  「你們到底哪頭兒的啊!?」
……

  蒼山是不願意寫很多的說明文字的,水的嫌疑是一方面,主要是這些東西網上細心一點都能查到,食人牙慧沒什麼意思。


  可是,個別時候還不得不寫,因為很重要,要讓不知道的人也知道。因為這是故事的重要一環。


  懂行的多擔待,不懂的也認真看下,就算不是科譜,將來也會發現它其實就是小說的一部分。


  (1):昨天有書友提到了「私習天文」,因為與正文的關係不大,就不在正文中過多做出贅述,影響閱讀體驗了。


  這裡明確的回答大家,私習天文,不但在唐代是重罪,在宋也是斬刑的重罪,至明清最輕也是杖刑。


  這其中如文中所說,鞏固蓋天說的用意,但更主要的是古時「天文」一詞和現代是不一樣的,更多的是意指:星象、占卜,窺視天機等玄學範疇。


  禁「私習天文」於理論研究有制約作用,但客觀來說,卻是要分「人」的。說簡單點,祁雪峰這樣的百姓,肯定是發現一個死一個。但是,唐奕這種,他就是公開宣揚,也沒人管的。


  像張載、沈括這些文人都發表過天文著作。


  總體上來說,就是看你名聲夠不夠大,地位夠不夠高。


  大伙兒都知道蓋天是扯淡,只要你夠硬,那就能學、能說。但是,多少人信你就另說了,無它,儒家簇擁太多。


  就好比你現在說相對論有錯誤,是不是有錯的,人類還沒能力驗證,但是,肯定沒人認你。因為,愛因斯坦的簇擁太多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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