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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2章 欺君

  感謝「xt460」成為《調教大宋》的第四十一位盟主。


  意料之中,但卻依舊竊喜。


  謝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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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你狂風如涌,濁浪排空,我自巋然不動!」


  曹佾聽了想罵娘,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在這兒玩高深?

  「你……」


  「哎,你說.……」卻是唐奕猛的坐了起來,打斷了曹國舅的抱怨。


  「你說韓稚圭和賈子明這兩個人能出什麼餿主意?」


  「我哪知道!?」曹佾一瞪眼睛。「他們又沒事先向我報告。」


  不想,唐奕這話根本就不是問他,而是在自娛自樂。只見他玩味地搖著頭,認真地沉吟了半天:

  「嗯,韓琦這孫子應該使不出什麼好招兒……」


  曹佾真的有點急了:「剛剛我從陛下那裡聽來的,你遞上去的那張紙牽扯可不小,陛下和文相公都開始投鼠忌器,頗為忌憚,現在正苦無良策呢!」


  「你還是快些想想,怎麼幫陛下度過難關吧!」


  唐奕聞之,微不可查地苦笑了一聲。


  那張紙會牽扯多少人,查出多大的數兒,他交給文扒皮的時候,心裡就已經很清楚了。


  說心裡話,要是趙禎查下去,確實得心裡發慌。


  而這次他不怪趙禎,這事兒換了哪個皇帝也不敢輕舉妄動,更別說是趙禎這位仁帝。


  「可惡的韓稚圭!」卻是曹佾語無倫次地又恨恨出聲。「早知如此,當初陛下就算弄頭豬上來,也不會放他回京!」


  唐奕無語道:「豬要是跟那一家子一夥兒,陛下早換上來了。」


  正說著,王濟、韓九九帶著一眾民學的孩子進了院子。


  唐奕馬上站了起來,先不管曹佾,把他們帶到自己的「實驗室」,吩咐道:「所有東西分類裝箱,貴重或者危險的東西,王濟和九九親自動手。摔了一件,我可打你們板子!」


  王濟等人聞之嘿嘿憨笑:「唐哥兒放心,摔了一件,你給我裝箱子里拉走。」


  「滾!」唐奕笑罵。「你可沒我這些寶貝有用。」


  「.……」


  曹佾這時也跟了進來,見唐奕不放心地盯著民學的孩子們打包裝箱,心不在焉地問道:「就去幾天海州,你把家底兒都搬著做甚?」


  唐奕沒答,曹佾也沒心思多問。


  「你先給我透個信,那一家的事兒到底怎麼打算的?」


  唐奕轉頭看向曹佾,見他實在是心神不寧的樣子,也只好放下心情好生勸慰。


  「放心吧,其實沒你們想的那麼嚴峻。」


  「這就好比是一個人長了一個癤子,不把膿拔出來,是永遠也好不了的。」


  「至於這膿里裹著什麼汁……」唐奕輕輕一揚嘴角。「重要嗎?」


  曹佾凝重地想了一下,搖頭道:「這個癤子可不小……」


  「弄不好,會要命。」
……

  要命?那要看要誰的命了。


  不過,不知為何,唐奕心中突然浮現出五個字,不由感慨出聲:

  「在德,不在險啊!」


  曹佾聞之,差點沒哭出來。


  「我現在腦子不好使,你能不能把話說明白!?」


  「這個時候,你提這句話做甚?

  這是當年太祖意欲遷都,太宗皇帝對太祖說的話。表面的意思很明顯:「江山穩固在於天子德行,而非據險固守。」


  可是,唐奕現在說出來,明顯是另有所指。


  而唐奕還沉浸在這句話中無法自拔,又是喃喃出聲:「不像嗎?卻是十分應景的。」


  「在德不在險。」只一句話,趙光義就打消了太祖遷都的念頭。


  後人皆言,好一出千古佳話,好一對君賢弟忠。


  可是,許是唐奕太腹黑,想多了……

  不知為何,每每想到這句話,唐奕都有一番不同的感悟。他總覺得,這個「德」非指德行,而是人心。


  也許,趙光義還有另外一層意思,也許事實遠比「君賢弟忠」來得更加殘酷。


  也許,這就是趙二在警告趙大,「失了人心,遷不遷都沒有什麼分別。」


  引伸開來,也許真正的意思就是:「天下,德者居之,而我比你有德!


  也許,這是太宗在向太祖宣戰。


  也許,唐奕曲解了這五個字。但是,有一個事實誰也無法否認,「在德,不在險」這五個字確實重於千鈞,擊潰了太祖要遷都的念頭。


  一年之後,太祖在最鼎盛的時候離奇崩世,也宣告了這場兄弟之爭的成敗。


  金匱之盟、燭影斧聲.……可惜唐奕來晚了七十年,無法見證那段千古迷案。


  在德,不在險!


  若是按照唐奕的歪理,那就是拉開那次皇權之爭大幕的第一次亮劍。


  而現在,豈不是極其相像?

  什麼是拉開仁宗與汝南系之爭的那一次亮劍呢?


  趙禎在怕。


  趙宗實在想。


  而唐奕,在等……

  等那家人如太宗一般威風八面;等他們也用五個字敲碎趙禎的防線;等他們自己把癤子掀開,他好下手拔膿!


  可惜,唐奕失望了。


  等來等去,卻只等來一個正七品的殿中侍御史上了一本奏摺,遠沒那五個字來得氣貫長虹,甚至有點.……

  low!!

  不過,這位七品侍御史註定要千古留名了,因為他的這一紙參奏是把整個朝廷都給告了。


  一下抖出來弊案十九起,朝廷三省十八司、六部分屬,除了禮部的欽天監是個清水衙門,實在沒什麼可告的,其餘沒有一處倖免。


  共十年間或這兒或那兒,牽扯官員使吏三千餘人,光名單就寫了一寸多厚。


  整個朝廷震驚了,也不知這七品侍御史說的是不是真的,若是屬實……

  不可能是真的吧?

  那些不明真象的朝臣在懷疑直假,而那些牽扯其中的臣子卻是心如明鏡。


  這十年間,涉案之人雖有些已經離世,或有調動升遷,但是絕大多數還在朝中。


  這一本參下來,無不驚若寒蟬,人人自危。


  接連兩日早朝,休政殿就宛若靈堂,死氣沉沉。


  趙禎終於怕了,雖然他把這那張摺子當殿撕毀,大罵這是妄言誣陷,並「一怒之下」把那個侍御史發配嶺外,算是明確的表明了立場。


  可是,趙禎知道,既然人家已經出手,就絕不會拿一個七品言官試試水就算了。


  有第一個,就一定有第二個。


  「不行!」此時,趙禎宛若熱鍋上的螞蟻,在寢宮之中來回踱步。


  「不能讓大郎妄為了.……會害了他!」


  急聲吩咐李秉臣,「你親自去!去把他叫來,朕有話要與他講。」


  李大官不敢怠慢,領旨而去。


  到了唐家小樓時,唐奕還在盯著民學的人打包裝箱。


  見是李大官親至,急忙迎了上去,「怎麼還讓您老親自跑上一趟,吩咐下面過來就行了唄。」


  李秉臣一笑,卻是沒心情和這小瘋子逗趣,直入主題。


  「陛下讓你過去一趟。」


  唐奕雖早有準備,還是愣了一下。過去一趟?幹什麼?

  鬼都知道,那位好心腸的皇帝又要瞻前顧後了。


  沉吟良久,唐奕揚起嘴角,與李秉臣道:「麻煩大官一事.……」


  李秉臣微微觸眉,「大郎何事?」


  「回稟陛下,就說……」


  「奕不在觀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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