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他中毒了

  盛宴一分一秒的過去,火鳳那邊咬牙不甘了許久,終是在後半場用了同樣的方法開始繼續為難。 

  同樣是說,蒼黎既然有那麼多能人異士,那兩國就來好好交流交流,火鳳出幾個好玩有趣的問題,蒼黎來答。 

  蒼絕聽言,淡笑點頭,似乎很感興趣。 

  未央倒是不再管他們。 

  畢竟這種文藝的東西,不太適合她。蒼黎好歹也是一大國,幾個有才的,不可能沒有。於是,她抱著帥哥,小動作小幅度的與它玩鬧。 

  只是,在聽到那變臉使者朗聲讀出的問題時,她愣了。 

  「糧食是咱們大家的必需品,即便是皇上,也不能不需要糧食。可是大家可知道,這米……是怎麼來的么?」變臉使者一臉自信,他敢肯定,這些人定答不出他的問題。 

  他可是火鳳的第一才子,可當初聽到太子對著皇上與他說出這個問題時,亦愣怔了許久,最後,還是太子自己說出答案,他們才恍然大悟。既大讚這問題的玄妙,又感嘆自己的死板。 

  「米的母親,是誰?米的父親是誰?米的外祖母又是誰?」頓了頓,他嘴角一勾:「米的外祖父,又是誰?」 

  如他所想的一般,場上眾人呆住了。 

  他滿意地一掃四周,再看上方,本以為會看到同樣呆住的皇上與貴妃,然而,他見到的卻不是這樣的。 

  蒼帝臉上掛著詭異的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那楚貴妃,卻是一臉怪異。 

  未央很疑惑地瞥了那使者一眼。 

  這不是21世紀的腦筋急轉彎么? 

  並且,這還是她帶到這裡來的不是嗎? 

  她記得,當初是為了得到黃金玉石,然後對那假扮皇帝的鳳隨然問出的問題,可現在,怎麼會從這火鳳使者口中聽到?並且還一臉自信的跑來問她這個「創始人」…… 

  腦中靈光急速一閃,她驀地想到一個關於身份的問題。 

  「鳳」不是火鳳的國姓么?! 

  再聯想這火鳳使者,未央猛的驚醒。 

  鳳隨然是火鳳國皇室的人?! 

  對啊,藍陽可以是蒼黎國皇上,鳳隨然……鳳隨然又怎麼不能是鳳國哪個高貴王爺呢?他是那麼的不凡,她居然早沒想到。 

  轉過頭,她望著蒼絕。 

  冷聲問道,「你早就知道鳳隨然的身份是么?」 

  蒼絕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原來她接觸的人,居然都是皇宮的。還真是應了穿越者在異國的人生……只是,她好像更希望自己是在宮外自由自在的翱翔,而不是束縛在這華麗的監獄內。 

  想起那個陪她度過生死危機的男子,想起那拚命要救她離開的男子,還有林傾城對他的鐘情,心底有些難受,胸口似被大石塊壓住一般沉悶不已。 

  「那,他應該沒事吧?」 

  自幾月前醒來,她也問過他鳳隨然的下落,然而,他卻總不回答,要麼說不知道,要麼直接無視她的問題。 

  「他沒事。」他不是不願意告訴她,只是,鳳隨然走前便異常鄭重地叮囑過他,不能告訴她他的身份,於是,為了避免麻煩,他也就索性迴避她所有關於鳳隨然的問題。 

  「哦。」輕應了一聲,她沒再說話。 

  知道他沒事,那就好了。 

  下方火鳳使者心底的得意已經浮上了臉,果然,蒼黎國也沒人能答出這充滿玄機的問題,儘管有那麼多才子在場,卻也憋的一臉通紅,既著急,又尷尬。 

  看來,還是得她出場了。 

  未央掃了一眼那得意洋洋讓她看了心情煩躁的火鳳使者,「米的母親是花,因為花生米,米的父親是蝶,因為蝶戀花,米的祖母是妙筆,因為妙筆生花,最後一個,米的祖父,是爆米花,因為它抱過米也抱過花。」 

  嘲諷的勾了勾唇,隨著她話語緩緩吐出,那本笑意滿滿的火鳳眾人登時僵住,臉色由青轉紅,由紅轉紫,看的蒼黎百官心中好不舒暢! 

  高興的同時,又驚訝楚貴妃的才氣。 

  這楚貴妃,還真是不簡單啊! 

  眾人再不敢小看她,包括那火鳳使者。 

  可未央卻不打算放過他們。 

  來這為難了人就想走?想得倒美。 

  好歹她也是名義上的後宮之主啊,既然看到了,那麼正義的她就應該打抱不平一下。 

  以至於,將那幾個腦筋急轉彎的答案說完后,她頓也沒頓,反問道,「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是交流,那我們蒼黎也應該出幾個題目給使者大人回答回答。唔,那本宮就接著使者大人的話說罷,方才說了母親父親和祖父祖母,使者大人可知道,米的相公是誰,米的老家又在哪裡,暗戀米的人又是誰?」 

  連問三個關於米的謎語,未央心底默默的笑了。 

  和她比猜謎?真是笑話,也不看看她是哪來的。 

  那使者一聽她的問題,臉色唰地變得慘白。到現在,蒼黎百官都看出他們是來找茬的,見楚貴妃把他們逼的走投無路前後為難,當下大喜。 

  風水輪流轉,這下便是他們看好戲般盯著火鳳使者了。 

  那火鳳使者被問的啞口無言,憋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許久也不見他說話,眾人想,若此時有地洞,他肯定會鑽進去。 

  雙拳一緊,在眾人嘲笑的目光中,他忽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貴妃娘娘才藝雙拳,在下代表火鳳國,認輸!」 

  未央眸中閃過一抹詫異之色。 

  這人倒是個能伸能縮的聰明人。 

  她微微勾唇,輕描淡寫道,「使者大人禮太大了,速速請起。」 

  蒼絕哈哈一笑,「既然認輸,那就坐回去吧。今夜盛宴,可還沒過呢。」 

  變臉使者眸光微閃,應了一聲,坐回原位。 

  似乎是真的發現自己技不如人了,火鳳眾人也安分了下來,直到這場盛宴快要過去,他們中間才有人忽然站起,一副誠懇的模樣,說帶了火鳳的舞娘,再給蒼絕獻最後一支舞…… 

  眾人看著這人站起開口,本是一驚,以為他們又有什麼招數,可一聽是獻舞,瞬間放下心來,畢竟,獻舞這回事很是普通。無論是什麼宴會,有人跳舞,那是正常且應該的。 

  未央向來警惕,臉上不動聲色,心底卻默默記起來。 

  帥哥玩的累了,再加上一天到晚的關在那木箱子里,很早便在未央溫暖的懷中熟睡過去。 

  很快,金鑾殿外絡繹走近一群女子,她們身著大紅舞衣,各個妖嬈嫵媚,酥胸半露,美腿欲遮欲顯,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勾引。樂曲在這個時候升起,一群舞娘開始在金鑾殿正中飄然起舞,時而帶著幾聲嬌笑,看的殿內某些好色官員直了眼。 

  未央眉頭緊蹙,下意識轉過頭看向蒼絕。 

  他的目光很是淡然,並沒有像未央所想的那樣,盯著下方的美人目不轉睛,吊的高高的心在這時緩緩放下…… 

  還好,他雖然有心計,卻不好色。 

  雖然欺騙她,但卻不是那種見到野花就要采一採的人。 

  「怎麼了,小央兒吃醋?」他忽然轉過頭,驀地湊近她,笑的一臉曖昧。 

  未央下意識往後一退,閃過他打在耳側的呼吸。 

  食指豎起微搖了搖,「吃醋?我不吃醋,我只吃糖。」 

  他一笑,正想說些什麼,下方的跳舞的舞女中間忽然走出一女子,淡妝鋪面,不俗氣卻也不失妖艷。 

  她似乎是舞女們的領頭人,飄飄然上前,「蒼黎皇上,奴家有個不情之請。奴家來時,太子爺便吩咐奴家見到皇上定要敬上一杯酒,不知皇上您可同意?」 

  蒼絕挑眉,「太子?」 

  那舞女輕輕一笑,「是的。太子說,皇上與他歲數差不多,他雖沒見過您,可卻聽過您大破楚國的傳說,對此,太子說很是敬佩皇上的霸氣。所以……請皇上成全!」 

  蒼絕雙眸微微一眯,淡淡點頭,「好。」 

  舞女聽言,臉上一喜,急忙上前幫蒼絕倒酒,未央仔細地看了她一眼,她神色正常,舉止也正常,即便是倒酒,用的也是蒼絕專用的酒杯與酒壺。 

  沒什麼異常。 

  未央微放了心,可卻不敢失掉警惕,眼睜睜看著她拿壺倒酒獻酒,蒼絕瞥了眼那酒杯,微微一笑,仰頭一口將酒喝下肚。 

  舞女似乎完成了任務,鬆了口氣,躬了躬身,轉身離去融入舞群。 

  未央眉頭微皺,這才問道,「你不怕被毒死?」 

  他眸光幽幽一閃,輕笑一聲,「唔,小央兒會救我……」 

  看了他一眼。 

  她心底無語。 

  嗤。 

  她會救他? 

  她又不是神醫,就算想救,怕是也救不了。更何況,他可是她的敵人,她憑什麼救他,她巴不得他死了,她就出宮逍遙去。 

  盛宴就這麼結束,眾人跪下送安。兩人便看似和和氣氣的一同離開了。 

  未央想,今夜的確沒白來,至少她得到了個珍貴的泰迪熊犬。只是,她卻沒想到,就在兩人回乾清宮的路上時,卻真的應了她所想的話,他——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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