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擔憂

  她原本是一個生活在四面環海的小島上,卻陰差陽錯地來到這座全國數一數二的城市。 

  命運真是愛捉弄人,而且捉弄的她好慘。 

  這一座無數人嚮往的城市,對她而言卻是可怕的夢魘。 

  可是如果小島和這座城市可以選擇,她卻是寧可選擇留在這座城市裡。 

  回到小島,對她而言只會更痛苦,更難以承受,看到那些熟悉的一草一木,看到一起追逐的羊腸小道,卻看不到深愛的人,那會是最透徹心骨的折磨。 

  而且,那兒還有那兩個折磨了那麼多年還試圖將她嫁給醉鬼的,所謂的親人......沿路的街燈灑照下來,投下一道寂落的倩影。 

  夜晚總能勾起人淺藏的思念,特別是一個人靜靜走著的時候,掩藏的脆弱和傷痛就潛移默化的浮現出來,惹人唏噓傷感。 

  她漫無目的地走向,搖了搖頭試圖將低糜的情緒搖頭,腳下一頓,她垂眸的瞬間,看到身後有一道影子。 

  以為是哪個走在後頭的路人,她沒有多想,繼續朝前走著。 

  然而,她的心思不再集中在過往上,而是注意總是緊隨自己的腳步。 

  她心下一慌,意識到情況不對勁,想必是被壞人跟蹤了。 

  於是,她加快腳步,跟在身後的也加快了步伐。 

  她不敢回頭看,為了擺脫一直緊跟著的人,她企圖穿過來往不息的馬路。 

  可是,她剛抬腳要垮過圍欄,手臂被一雙強而有力的手緊緊拽住,她嚇的停止心跳。 

  「你不要命啦。」耳畔響起蘊怒的聲音。 

  心驀的一松,鼻子發酸,抬眸望去,只見那張在路燈照耀下的臉龐俊眉逼人,凝視著她的眼眸似落入繁星般朵人心魄。 

  「你該不會嚇傻了吧?」見她獃獃地直盯著自己瞧,他口氣不耐道。 

  她回過神來,說出來的話滿含不可思議:「你,你不是走了嗎?」 

  凌沐澤神情有些不大自然:「雖然你對我來說只有利用關係,可是我是個有風度的男人,怎麼能讓你一個**晚上的在外面逛街。」 

  他會這麼好心?水汐疑惑地整大眼睛望著他,企圖想了解他的真實意圖。 

  他用力拽緊她的手:「眼睛很大嗎?幹嘛這樣看著我,不相信我極具風度的為人啊。」 

  水汐被他這句極不符實的話逗的笑出來。 

  「白水汐,你有種再給笑。」他雙眸微眯地威脅。 

  水汐見他神情不快,連忙收斂了些,對著他指了指夜空,意有所指道:「看到沒?」 

  「什麼?」他冷聲問著。 

  「天上有頭牛在飛啊。」她笑的眉眼彎彎,看到堂堂大總裁凌沐澤一副吃了蒼蠅般痛惡的模樣,她險些爆笑出聲,忍的都快內傷了。 

  「白水汐,你膽子不小啊,竟敢諷刺我吹牛,看我怎麼收拾你。」凌沐澤俊眸危險地眯成一條直線,伸出魔爪就要朝她抓去。 

  水汐早就有預料他要怎麼收拾自己,連忙躲開他的攻擊,朝前方跑去。 

  他見她跑了,鬼使神差地追了上去。 

  來去躲閃間,本就疲累的她很快落入下風,被他逮個正著。 

  抬眸間,對上他在燈光下流光溢彩的眼眸,她喉嚨一陣乾澀,張口結舌道:「我,我好像沒說錯什麼吧,你要是有風度的話,就不會.....」 

  「就不會什麼?」他逼問。 

  她鼓起勇氣,打算乘和諧的氣氛勸他:「就不會一直記恨著凌玉丞,還想法設法地報復她。」 

  話音剛落,她的腰際傳來一股揪痛,是他擰的。 

  「別以為用這種激將法我就會放過他,我跟他至死仇恨都不會消,有我在,他就別想有安心的日子過。」 

  發狠地說完后,他猛的將她推開。 

  她腳步一個踉蹌,沒有站住,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痛的她身子似在攪拌機里攪拌過那般痛。 

  他無動於衷,冷哼一聲,轉身桀驁離去。 

  這段時間強取豪奪以來唯一一次稍稍和諧的氣氛,在她的一句話下徹底的煙消雲散。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明明是倆兄弟,卻為何仇恨會這麼深。 

  看樣子,要想徹底化解他們之間的仇恨,必須得了解其中的緣由才行。 

  可是,她一個無足輕重的人,真的有這樣的能力嗎? 

  望著他挺拔的背影,她煩惱地腦袋瓜陣陣作痛。 

  回到公寓,他不在。 

  無法言說的失落感在心底盤環。 

  卧室里還有歡/樂過後留下的氣息,而他卻能夠輕易的一轉身就走了。 

  躺在那張抵死纏/綿過的床上,心裡酸澀到不行。 

  他這麼氣沖沖的離開,是到哪個情人那兒去?是做著對她做過的一樣的事嗎?還是更激情火辣? 

  什麼時候會回來? 

  意識到自己竟然滿腦子都是他的身影,她懊惱地用力敲敲了腦袋。 

  她真是吃了飯沒事幹,竟想這些有的沒的。 

  氣呼呼地跳起來關燈。 

  黑夜裡,她猛的又打開燈,跳下床,朝陽台走去。 

  該死的,她完全將前幾天撿回來的小傢伙完全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走到陽台的角落一看,只見小傢伙趴在衣服上呼呼睡著,旁邊的那天早上走的時候喂它的飯還有很多剩著,水有還剩很多。 

  水汐微蹙著秀眉,撫了撫它如棉花般柔軟的毛髮,擔憂道:「糖糖,你怎麼才吃那麼一點點飯呢?你怎麼了?」 

  糖糖眨了眨眼睛,嗚嗚地響了幾聲。 

  水汐心想糖糖是不是不喜歡吃肉鬆,明天她得去買些狗糧來喂它吃吃,要不然這樣下去指不定餓死了。 

  「糖糖,真乖,沒讓他發現,以後繼續保護,麻麻明天給你帶好吃的來。」親昵地抱著它揉了揉它的小腦袋后,她起身回了公寓。 

  卧室里都是那種歡/愛過後的味道,讓她聞起來心情很不舒服,於是,她將陽台的門大開著,讓那些味道散出來。 

  由於晚上一晚上輾轉反側地沒睡好覺,她早上頂著個熊貓眼去上班了。 

  一來到雜誌社,她先到總編那兒去報道,因為昨天被他折騰的下不來床,她沒上班也沒請假。 

  沒想到,總編這次很好說話的並沒有怪她,只當她是受驚過度,多休息了一天,還問她人好受些了沒有,讓水汐感動莫名,總編親切起來還挺有姐姐的感覺。 

  走出總編辦公室回到工作崗位上,剛一坐下,夏嵐就走過來了。 

  「水汐,怎麼樣?人好點了嗎?」她語含關心。 

  水汐對著她微微一笑:「我沒事了。」 

  「那就好!」夏嵐放心地點了點頭。 

  水汐想到凌玉丞的威脅,說要是自己跟著夏嵐出來見他,他就會報復夏嵐,忍不住關心道:「對了,你跟凌玉丞進展的怎麼樣啊?」 

  夏嵐黯然地低垂下眼眸:「不知道怎麼回事,你一不在,他就總會有事情先走一步,而且再也沒有對我露出溫和的表情過,我想他跟我在一起是為了看你吧。」 

  夏嵐的失落的表情讓水汐看的心裡很不好受:「你不要多想了,我跟他之間只能是兄妹關係,他很明白的,也許這幾天他的確有什麼心事,讓他無心跟你出來約會。」 

  夏嵐嘆了聲氣:「我不知道,我好迷茫啊,感覺只有我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如此冷淡的感情我不知道該怎麼繼續下去。」 

  水汐知道凌玉丞的真實想法,知道他對夏嵐無意,甚至僅僅是利用她,她也不想夏嵐再繼續這段無望的感情。 

  握了握她的手,說道:「既然堅持的那麼辛苦,就放棄吧,世界上好男人並不只有他一個,還有很多的,你那麼好,一定會遇到一個懂得珍惜你,疼愛你的人。」 

  夏嵐搖頭,望著她的眼睛道:「來不及了,我已經深深地愛上他,不付出所有得到他的愛,我想我很難真的去放棄。」 

  水汐被她的話驚到,有些急亂道:「你不嘗試去放棄,怎麼就放棄不了了呢。」 

  夏嵐疑惑的望著她:「水汐,你好奇怪啊,當初一心想要我跟他在一起,現在又勸我放棄對他的感情,你......」 

  意識到自己情緒激動了,她放緩語氣道:「我只是不想你堅持的太辛苦,而且從你跟我所說的來看,我覺得這段感情是無望,不想你繼續下去。」 

  夏嵐堅決地搖了搖頭:「水汐,我是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人,除非完全看不到希望,要不然我是不會罷休的。」 

  看著夏嵐如飛蛾撲火般,不撞到頭動破血流就絕不放棄的決心,水汐急到不行,想要繼續勸解她,卻看到總編叫她。 

  「夏嵐,你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恩,總編!」夏嵐應了一聲,朝水汐堅定地望了一眼朝總編辦公室走去。 

  「總編,請問您將我叫進來有什麼事嗎?」她語氣淡然道。 

  總編目光銳利地看著她,開門見山道:「電梯是你動的手腳吧?」 

  「什麼?」夏嵐一副震驚的表情。 

  「水汐那晚在電梯里困了一晚,是你走進電梯控制室,掐斷了運行按扭,電梯才會停止運行。」總編一字一句堅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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