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雍山
白衣男子仍然是笑著,將自己與另一個男子都介紹了一遍。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父母早亡,從小相依為名。白衣男子是哥哥,名喚金銘。另一個是弟弟,叫宇文成傑。
金銘說,他們是在沉碧島上長大的,第一次來這片陸地。原本隻是路過此地,看到墨陵招生,想著反正無處可去,倒不如進墨陵學習。
葉子惜托著下巴聽金銘說著,一直沒有插嘴,唯獨聽到沉碧島時有些好奇,便問了句沉碧島在哪。
“你問的也太多了吧。”宇文成傑有些不悅,這個貌不驚人還有些娘的男人一直纏著自己的哥哥煩死了,“沉碧島也是你這種普通人配知道的嗎?”
可這是我問的第一個問題啊,葉子惜想要翻白眼。不過當著金銘這個大帥哥的麵還真不好意思。她對金銘有一種特別的好感,就像是對自己的親兄長那種感覺。而她也隱隱覺得,宇文成傑對金銘的那種在乎,不像是對哥哥的在乎。
“不說就不說嘛。既然你們也要去墨陵,那我們就結個伴可好?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葉子惜內心獨白:大神我需要你的保護。
“好啊。我們也正有此意。”
……
“老爺老爺,有小姐的下落了。”
“真的?”
“真的。”紅藥和紅袖在葉瑋和錢嬅鳳麵前跪下,“奴婢若有一句假話,老爺夫人就是打死我們,我們也認了。”
原本她們二人頗得老爺夫人的喜歡,隻是如今……她們是戴罪之身啊。小姐在新婚前一天把紅袖給綁了,然後就華麗麗地逃婚了!可憐的紅袖不僅被綁了一夜,差點就上了花轎,還……被打了二十大板。紅藥好些,不過是和紅袖一起罰了兩個月月錢而已。
小姐,你不要怪我們出賣你,你為何就不能把我們一起帶走呢?
“起來說吧。”錢嬅鳳也是不忍,原本是自己的女兒不懂事,也不能都怪在丫鬟頭上。
葉瑋哼了一聲:“說吧,小姐在哪?”
“有人在羌城外的客棧裏看見了小姐,雖然小姐扮著男裝,但是那把劍一看就知道是小姐的。”
“那怎麽不去把小姐帶回來?”
“那人告訴我們時,小姐已經離開客棧了。我們隻知道小姐,和兩個男子在一起,似乎、似乎是要去墨陵……”
“墨陵?死丫頭去墨陵幹什麽?”葉瑋愣了一下,隨後眼裏滿是恐慌。
“老爺…”錢嬅鳳也是一臉驚慌,將目光投向了葉瑋。
“老爺,要不,我們現在派人把小姐追回來?”
“不、不用。你們先退下。”葉瑋到底當家這麽多年,片刻後便恢複了平靜。
“是。”
“老爺,我們還是把子惜追回來吧。子惜隻是不想嫁人,隻要我們不逼她,她肯定會乖乖回家的。我們,我們絕對不能讓她進墨陵啊……”
錢嬅鳳說著,竟然帶了哭腔。
“怕隻怕,子惜不肯回來啊。”
“不會的。”錢嬅鳳拉住了葉瑋的手,“總有辦法讓子惜回來的,我們不能讓子惜去墨陵。老爺可是怕子惜回來了,風家那邊不好交代?沒事的,我可以去替子惜賠罪,我、我去給他們磕頭,我一個老太婆子他們也不會為難我的。子惜不想嫁我們就不要逼她了,她回家就好啊。她是我們的女兒啊……”
錢嬅鳳隻是嚶嚶的哭著,嘴裏都是些後悔的話。而葉瑋臉上的陰霾越來越重,那些早就該被歲月掩埋的罪惡,又一次毫不留情地被他想起。或許從他們做下那些事情的時候,就應該做好承擔一切的準備。
“阿鳳。”葉瑋也握緊了錢嬅鳳的手,“怕隻怕,一切都是天意啊。”
“老爺?”錢嬅鳳搖頭,一臉的不可置信,“難道?”
“我們原本以為,可以去改變這一切,可以洗清我們的罪孽。但是,但是……其實,我早就有預感了。隻是……”
“沒有辦法了嗎?”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葉瑋擁錢嬅鳳入懷,“該做的我們都做了,接下來的路就要讓子惜自己去走了。”
“老爺,我舍不得…子惜還那麽小,若是我們,改不了她的命,她……”
葉瑋望著懷中的妻,心裏又堅強了起來。這麽多年支撐他活下來的,無非是身為一家之主的責任,身為錢嬅鳳丈夫的責任。那年他殺了許多人,那年他的手沾上了血,那一年起,他就注定被所謂的命運纏一輩子。但是他身為男人,絕不可以退縮。
“阿鳳,是我沒用。我隻盼著你和子惜還有無雙都能好好的,我自己做的孽,自己負責。若是報應真的來了,就是死,我也會護你和子惜周全!”
……
三個月後。
離初五還有三天,雍山腳下已經有不少人等候。
“這麽多人,看來今年的競爭會很激烈嘛。”葉子惜一到雍山,便顯得格外興奮,她已經興奮了一路,因為嫌少出門,看什麽都是新鮮的,“可惜本小、本少爺一出馬,他們統統都是炮灰!”
金銘寵溺地笑笑,搖了搖頭。
“就你,連把劍都拿不穩。”宇文成傑一路上愛上了和葉子惜抬杠,無論葉子惜說什麽,他都要反駁兩句才甘心。
“切!”
葉子惜不理會宇文成傑,望向雍山。
整座雍山雲霧繚繞,站在山腳處,是看不到路的。隻有山腰處,可以隱隱看到有綠樹。也難怪很少人能進去,這雲霧,就是最好的天然屏障。
“你們說,這引路石有用嗎?”葉子惜掏出引路石,“就這麽一塊小小的石頭?”
“雍山地處世界極東,所以山上萬物都是有靈氣的,你不能小看了這一塊石頭。”
“原來是這樣,極東?那極西、極南、極北都分別是哪裏呀?都和墨陵一樣是很神秘的組織嗎?”
金銘知道葉子惜對外麵的世界了解很少,所以耐著性子解說。
這片大陸的四方,都是極有靈氣的,且每一方,都有人守著,當然也會有人爭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