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醉酒
提前選拔弟子，得到這個消息，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
當然除了花閎嵐和風清浦兩個。
那日麗花園一聚，兩人的關係好了不少，最喜歡的事呢，就是一起到葉子惜處閑聊。男人在一起嘛，隻談兩件事，女人和前途。聊女人就是比較哪個女的長得好，那個女的身材好；聊前途嘛，就是說說成了墨陵正式弟子之後該怎麽去討好陳羽。
話說那日從麗花園回來後，陳羽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也不知提前選拔弟子和那天在麗花園發生的事有沒有關係。
“我說葉無雙，你別練了，臨時抱佛腳沒用的。”
花閎嵐往嘴裏丟進一顆花生粒，嘲笑道。他和風清浦在這小亭子裏聊了有將近一個時辰了，葉無雙還在練劍。
“對啊，別練了，坐下來喝杯酒嘛。”風清浦起身，奪了葉子惜的劍，“別累著了。”
“風清浦你還給我，我不累。”葉子惜懊惱。練了這麽久了，還是連劍都拿不穩。
“風清浦說的也沒錯，明天就選拔了，你今晚把自己累著了，明天就發揮不好了。”
“對嘛，來聽話，咱們兄弟幾個今晚好好喝幾杯。”
風清浦把葉子惜往桌邊推。葉子惜一個勁地掙紮，要去搶回自己的劍。
“可是，可是不練的話我就更沒有機會拜墨陵陵主為師了……”
風清浦好不容易將葉子惜推到了桌邊，按著她的肩膀讓她坐下。
“幹嘛非要拜墨陵陵主為師啊，跟著你風大哥混不也挺好的嘛。”
“可是，可是…”葉子惜想了想，還是不能說她是想能天天見到墨陵陵主，於是便說：“你沒聽陳羽說嘛，不能順利當選弟子的話，就要留下來做雜役或者侍衛的，我不要！”
“原來你是為這個呀。“風清浦遞給葉子惜一杯酒，“來，桂花酒，不烈的。”
“風清浦，你這人怎麽這樣，灌我酒的時候就灌陳年女兒紅，怎麽灌葉無雙就是這沒味的桂花酒啊。”花閎嵐斜眼望著二人，眼裏閃動著說不清道不明的笑意，“你就這麽寵著葉無雙啊？”
葉子惜原本想去接酒杯了，被花閎嵐一說，瞬間紅了臉，手也僵住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風清浦也是一陣尷尬，頓了頓將酒塞進了葉子惜手中，轉臉對著花閎嵐一陣說：“我說你個醜男，怎麽這麽不識抬舉，本公子當你是好兄弟才把我珍藏多年的好酒拿出來的，你還不識好。葉無雙又不會喝，你還能讓他和我們一樣喝這烈酒？”
“也是，明個還要選拔呢，葉無雙要是喝醉了，發揮就更不好了。”
葉子惜喝下那杯桂花酒，酒很香，入口也很柔和，細細品茗還有一絲清甜。
“葉無雙你別怕，就是你明天過不了選拔，我也不會讓你在墨陵做個小小侍衛的。”
風清浦又為葉子惜倒上酒，他看到葉子惜喝下酒時，眼角似乎閃過一絲笑意，應該是心底有些放開了吧。
“我說風清浦，口氣不小啊，墨陵又不是你說了算的。”
花閎嵐越看風清浦看葉子惜的眼神越覺得不對，難道風清浦對葉無雙真有意思？嘖嘖，世道變了。
“嘿嘿，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上雍山是我爹和墨陵陵主打了招呼的，我若是不想留在墨陵，直接下山就是了。無雙，要是你通不過選拔，我也不在墨陵待了……”
風清浦湊到葉子惜耳邊，壓低了聲音：“咱倆一起下山，把婚事完了，也別叫爹娘等得著急。”
葉子惜移開些與風清浦的距離，他的願望，她不能幫他完成。
“還好兄弟呢，當著我的麵，還有悄悄話，是把我當外人了。”
“沒有。”葉子惜起身 ，拿過桌那邊的女兒紅，給自己斟上滿滿一杯，“大家都是好兄弟，怎麽會有嫌隙，我先幹為敬。”
“不行，你不能喝！”
風清浦連忙去奪葉子惜的酒杯，可是沒有奪到，葉子惜還是將滿滿一杯酒灌了下去，嗆得她眼圈發紅。
“咳咳……”
“你沒事吧，不會喝就不要喝！”
“我沒事……”
葉子惜吃吃地笑了兩聲，推開風清浦，又要喝酒。
“大家是好兄弟嘛，好兄弟，來，一輩子的好兄弟……”
“行了，他有些醉了。”花閎嵐攙住了葉子惜，“風清浦你帶他回去休息吧。”
“行。”風清浦從花閎嵐懷裏抱過葉子惜，看來她是真的醉了，兩頰緋紅，嘴中還嘟噥著什麽。
以前聽葉無雙說過，葉子惜在葉家時，葉家老爺和夫人很寵她，從來都不讓她沾酒。有一次葉子惜偷偷嚐了幾杯米酒，醉倒在花園裏，第二天發了高燒。
風清浦想著，又笑出了聲，他的未婚妻，還真的是很可愛呢。
“我送她回房間休息，你先回宿舍吧，看這天色，估計馬上就要熄燈了。”
風清浦說完，便抱著葉子惜往她的房間內走。
葉子惜的院子，沒有陳羽的院子那麽奢華，倒有幾分風雅的感覺。房間內的裝飾，也是簡單幹淨。不過一張四方小桌，一張單人小床，月白色的紗簾，窗邊花瓶裏插著幾朵色彩豔麗的山野小花。
風清浦將葉子惜放在床上，伸出手理了理葉子惜的劉海。
“子惜，你在哪，我就在哪。你想浪跡天涯，我就陪你將千山萬水看遍，你想回家做個小女人，我就陪你看細水長流。可好？”
可好？讓我陪在你身邊，大風大浪，或者是風輕雲淡，我們都一起經曆一遍，可好？
風清浦見葉子惜似乎是睡熟了，坐了會兒便打算離去。
“子惜，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啊。”風清浦起身要走，葉子惜卻拉住了他的袖子。
“別走……”
風清浦聽到了葉子惜的聲音，她叫他，不要走。
“子惜？”他又重新在床邊坐下，拉住了葉子惜的手。葉子惜仍然是閉著眼，她醉了。
風清浦笑了，大概葉子惜，也多多少少有些喜歡自己的吧，從前不了解，但是人心是肉做的，他不信他對她的好，不能讓她的心融化。
“別走，別走了……”
葉子惜睜不開眼，頭也昏昏沉沉的，恍恍惚惚間，她又看見了他，墨陵陵主，白衣翩翩，風光齊月。
她拽住了他的袖子，最後他走了。其實當時她很想說，你別走，哪怕多留一刻也好啊。
“我不走。”
風清浦在葉子惜額間落下一個吻。
“我不走，我就在這陪著你。”
第二天。
“人都到齊了嗎？”陳羽望著院內眾人，問道。
此刻，墨陵陵主嚴釋天坐在院中高位，弟子陳羽﹑金銘站在一旁，所有的弟子都列著隊，站在院中，除了……
“等等，等等，還有我們……”風清浦攥著葉子惜的手衝進院中，氣喘籲籲的模樣。
“還不快點！”
陳羽蹙眉，對風清浦，他還是多多少少要照顧著些的，對葉無雙嘛，其實他還是很看好的。如果葉無雙不能留在墨陵，小怪怕是真的再也不認他這個爹了。
風清浦和葉子惜跑進隊伍內站好，風清浦還衝葉子惜做了個鬼臉。昨晚他沒有回自己的寢室，留在了葉子惜的房內。
今早葉子惜醒來時的表情，真的是很好看。
“各位，由於一些意外事件，墨陵弟子選拔提前進行，現在開始按照順序，你們一個一個的到陵主處接受選拔，報出自己的姓名，年齡，還有自己擅長什麽。第一個，李達慶。”
“到！”
……
葉子惜酒還沒有全醒，仍然是昏昏沉沉的。說實話她有些絕望了，她並沒有什麽擅長的，難道要她上去對墨陵陵主說，我有一顆熱情的心？
不遠處金銘也有些擔憂地望了葉子惜一眼。葉子惜朝他點了點頭，意思是讓他放心。還好，墨陵裏，還有幾個關心她的人。葉子惜又望了眼風清浦和花閎嵐，發現二人也在看自己。
已經有三個人被刷下去了，他們看起來那麽厲害，都過不了關。
“下一個，宇文成傑。”
宇文成傑？
葉子惜望向選拔處。
“在下宇文成傑，今年十八歲，擅長音律。”
宇文成傑說完，望向金銘。
金銘成為墨陵陵主的弟子之後，便住在了自己的小院裏，加上雪姬的離開讓他神傷，所以一直沒有回去看過宇文成傑。
“音律？”
“是。”
宇文成傑掏出一碧色玉簫，吹了起來。
聽曲調，不像是平日裏聽的那些娛情的小調，有幾許悲涼。可是，算不上什麽好曲子啊，宇文成傑說自己擅長音律，怎麽……
頭好暈！
葉子惜捂住耳朵，仍然能感受到有聲音在往自己的腦子裏竄，頭疼！四周的人也大都像葉子惜一樣捂住了耳朵，看表情也是很難受的樣子。隻有花閎嵐等幾個人似乎是沒事的樣子。
“夠了。”
嚴釋天抬手，示意宇文成傑停下來。
“陵主以為如何？”
“留下來吧。”
“真的？太好了！”宇文成傑聽到墨陵陵主決定收自己為徒，高興極了，奔到金銘身前，一把保住了金銘。
“太好了哥哥！我也是陵主的弟子了，我們可以在一起了！哥哥！”
金銘也寵溺地摸了摸宇文成傑的頭：“哥哥聽到了，哥哥也很高興。”
“下一個，趙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