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逃出小黑屋
這樣渾渾噩噩在小黑屋內不知關了幾天,大概是七八天吧,每晚那個男人都會來,也不做什麽,隻是默默地抱著葉子惜,過一會兒就走。
葉子惜此刻躺在那張硬的要死的床上,身子犯懶。
真的太想快點逃出去了,可是憑她的腦子。還有武力,真的太難了。
“砰砰”。
窗戶發出被敲擊的聲音,不是吧,這塔有七層,難道是鬼?還是真的有什麽明祖,不滿意她的褻瀆,來懲罰她了?
“砰!”
又是一聲響,木板被擊落了極快,葉子惜看清了窗外的人——花閎嵐。
花閎嵐也不多說,照舊對著那些木板攻擊,看得出來已經是他的極限了,飛的這麽高,又要控製腳下,又要聚氣打擊木板。
最後一塊木板被擊落,花閎嵐鑽了進來。
“你在這裏住的倒挺舒服。”花閎嵐揶揄道,伸手抹去了額頭上的汗。
“很累吧?”
聚氣時精神高度集中,不會覺得累,一旦放鬆回來,那種疲憊感足以拖垮一個人。
“還不是為了救你。”花閎嵐掏出袖中匕首,對著葉子惜手上的鐵鏈狠狠一割!鐵鏈碎裂,花閎嵐輕鬆一笑:“果然是好東西。話說這次你得謝我,隻有我能到達這種高度。”
嗬嗬,葉子惜配合笑笑:“那你現在還有精力帶我飛下去嗎?”
花閎嵐搖頭,剛才太累了。
這就是墨陵秘術的一個巨大缺點,人們在高度集中精神時,可以發揮出極大的潛力,一旦從高度集中的狀態中走出來,短期之內要想再進入,很難。所以使用墨陵秘術,需要一次將敵人清理幹淨,要做的事情都做完,才能退出狀態。
“那我們怎麽逃啊?”
葉子惜瞅了眼那扇門,難道要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等會兒會有人來給你送飯吧?打暈他。我們直接從塔裏走出去,師父他們在下麵接應我們。”
“哦。”
真是個老掉牙的方法。
不過好在可以出去了,葉子惜隻被關了幾天,就覺得難以忍受了,而那個叫落糜的巫女,被關了這麽久,可以說她的青春幾乎都葬送在了這小黑屋裏。葉子惜有點心疼她,雖然她看起來很欠扁。
“花閎嵐,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想起那日落糜對她說的話,葉子惜心中的疑惑又出現了,“錢乙不是說落糜已經同意了冥羅門的要求嗎?為什麽落糜那日跟我說她沒有同意,而且我覺得她很討厭冥羅門。”
“我怎麽知道。”花閎嵐在葉子惜床邊坐下,伸展了下身子,“你也別瞎猜了,等會兒我們往外逃的時候,順便把她綁回去不就是了,到時候老虎凳辣椒水一上,還怕她不說實話?”
這個,粗暴了些吧。
外麵的陽光透了進來,葉子惜覺得心情好了不少,連帶著看這房間也覺得漂亮了不少,雖然簡單,但是也算幹淨。
葉子惜剛吃過早飯不久,等他們送午飯還要一些時間。就和花閎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了天。也不知過了多久,葉子惜聽到了門鎖轉動的聲音。
藏好!
葉子惜給花閎嵐使了個眼色,但是二人悲催的發現這房間根本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情急之下,花閎嵐躲到了門背後的地方。
葉子惜想花閎嵐還是挺聰明的嘛,送飯的一般都是門打開遞上就走,根本看不到門後。不過自己也要偽裝好,鐵鏈斷了,葉子惜將那一截握在手中,衣袖略略擋住,隻要不細看,就不會發現問題。
“哢噠。”開了,現在是推門的時間了……
“砰!”
送飯的今日不知為了什麽發脾氣,一腳將門踹開,門快速地繞著門軸旋轉一圈,撞上了躲在後麵的花閎嵐。
葉子惜忍住沒有捂臉,果然花閎嵐是人品不好嗎?
送飯的將飯菜擱在門口,轉身就要走。葉子惜抓住時機,一股氣流直擊他的後腦勺。送飯者晃悠了兩下,最終倒在了地上。
成功!
那一日在那個男子的壓製下,葉子惜沒能成功聚氣,所以這幾天都不敢再用墨陵秘術,沒想到還是可以的嘛。
門後的花閎嵐走出來,鼻子下掛著兩道血紅,和他的紅衣很配。花閎嵐狠狠地又踢了送飯的幾腳才解氣,然後蹲下身,搜出了一大串鑰匙。
“走吧,順便去把那個女人也帶走。”
花閎嵐大步流星地走出,葉子惜匆匆跟上。
“那個,我們不是在逃嗎?這麽囂張真的大丈夫嗎?”
葉子惜一路小跑,有些緊張。這一層一層的都沒什麽人,樓道裏隻有他二人的腳步聲,太詭異了。
“放心吧,隻有底層看護嚴密些,上麵幾層都是給死人住的。”
所以,我是死人嗎……
行至二樓,花閎嵐在一扇門前停下了腳步。
“按照我們得到的地圖,那女人應該就在這間屋子裏。”花閎嵐轉動著鑰匙串,“我去開門?”
“去啊,不然呢?”
“還是你去吧。’花閎嵐將鑰匙都遞給了葉子惜,“她一個女人,萬一在換衣服,我去打擾多不好。”
怎麽突然這麽正經了,在平時不是應該很興奮的嗎?到達極南以後花閎嵐似乎規矩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那個前女友的緣故。
葉子惜隨便挑了一把就往鎖眼裏戳,不對,換了一把,還是不對……這樣一把接一把地換,葉子惜都開始懷疑是不是老 天在整她。話說這種關鍵時刻不是應該一試就準的嗎?
額上有了細密的汗,葉子惜越來越沒了耐心。
終於對了,葉子惜緩緩推開門,腦抽地問了句:“落糜,你在嗎?”
屋內響起清冷的女生:“自然。”
在就好,葉子惜放心大膽地走了進去。落糜正做著不知在幹什麽,葉子惜的理解是發呆。
“跟我走,不然你們族長會害死你。”
“他不敢。”落糜微笑,笑意未達眼底,“我是巫女,我若死了,鮭巫一族會大亂,他的族長之位一定不保。”
千百年來,鮭巫族的族長和巫女都相互製約著,也相互扶持著,亦敵亦友。
看樣子,落糜很自信。
“你必須和我走,萬一他沒安好心呢?”
落糜走到葉子惜跟前,她比葉子惜略高些,俯視著葉子惜。
“你是什麽人,真當自己是神使?我看你都不是鮭巫族人吧?我的忍耐是很有限度的,你冒充神使的事我還沒有追究,你倒管起閑事來了。你要逃就逃,我不攔你,你也別來煩我。我是巫女,我的任務就是呆在這兒,為我的族人祈福。”
你還真是大度啊,祈什麽福啊,明祖什麽的根本就不存在好嗎?那是編造出來的好嗎?你一個大姑娘天天我在這裏很浪費青春的,世界那麽大你就不想出去走走嗎?葉子惜決定不再糾纏了,直接動手!
落糜隻是普通巫女,沒什麽武功,葉子惜輕輕鬆鬆就把她打暈了。背著落糜出了屋子,才發現門外已經聚起了不少人。
花閎嵐又恢複到了精神高度集中的狀態,看來馬上又要發生流血的戰鬥。
落糜很輕,背著她也不算太累,隻是這樣一來,葉子惜也就成了拖累花閎嵐的人。
領頭的護衛一聲令下,眾人便朝著花閎嵐發起了攻擊。花閎嵐不慌不忙地迎戰,但是有些吃力。畢竟這是在塔內,能調動的氣體不多。
“小七,帶著這女人趕緊給我滾,別妨礙我!”
“ 哦哦。”葉子惜弄倒了兩個護衛,背著落糜就往下一層跑。下一層就是底層了,護衛會更多的吧,怎麽辦?
然而在樓梯轉角,葉子惜遇到了冥羅門門主。仍舊是一身黑衣,金紋張狂,黑色麵具下的人臉看不出表情。
“你想走?”
帶著深深的怒意,似乎下一刻就有可能將眼前的人碎屍萬段。
“你讓開,不然別怪我……”
“對我不客氣嗎?”似乎是覺得好笑,男子的語氣中又沒了剛才的憤怒,真是個喜怒無常的人。
“我,反正我今天一定要帶她走,誰也別想攔我。我師父就在外麵,你殺了我,我師父一定不會放過你。”
也不知哪裏來的自信,葉子惜斷定了自己在嚴釋天心中很重要。
“你師父……”冥羅門門主摩挲著手上的扳指,“看來你是真的沒什麽本事,還要拿出師父來壓我。樓下的護衛很多,你覺得你闖的過去?”
“闖不過去也要創,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落糜去送死。”
“她和你很熟?你怎麽這麽關心她,就不關心一下你的那位師兄?你說,若是塔內的氣體全都被我一個人吸走,他會怎樣?”
失去一切攻擊的方法,被殺死。
葉子惜瞪大了眼,冥羅門門主將他們了解得太透徹了,讓她有種被人窺空心思的感覺。
“不過,你不用緊張,我不會攔你的。”冥羅門門主做了個“請”的手勢,“你現在想去哪就可以去哪,你們都自由了。”
“小七。”花閎嵐已經解決完了所有的護衛,自己也受了點輕傷,“不是讓你趕緊走嗎?”抬眼望見冥羅門門主,“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