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портной

  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冊子,陳平也是露出了微笑。果然就和他想的一樣,自己麵前的這個所謂蒸汽通話機,就是電話。


  “這是一間完全隔音效果很好的亭子,這兩個都是。”埃文沙極為激動地說道,“現在,那位先生或者女士來開啟人類曆史上最偉大的一次實驗?”


  四周都是唏噓之聲,顯然不少人對於這個所謂的人類曆史上最偉大這個前綴嗤之以鼻。


  “別去了吧,我看這人就是在吹牛。”魏媛也是直接表示了自己的反對意見。


  她在皇宮裏麵,也是見過很多的西洋的匠人,那些西洋匠人或許會狂妄自大,但是他們都是有真才實學的,應該說他們是恃才傲物。可是麵前的這個埃文沙,至少在魏媛看來,是沒有那些西洋匠人的本事。


  而且,即便是那些恃才傲物的西洋匠人,也從來沒有一個像自己麵前的這個埃文沙這樣狂妄!


  “他說的,從某種程度上麵來說,也的確不算是錯。”陳平笑了笑,“他的東西的確是能夠改變世界,但是現在,它是我的了。”


  “你認真的?”


  沒有回答魏媛的問題,陳平直接就走到了埃文沙的身邊。


  就算是已經是經過了一段時間適應,他現在也很難保持自己麵部不表露出激動的神情。當然,並不是因為“電話”的出現,而是因為麵前這個家夥直接是把發電機結合在蒸汽通話機的崗亭裏麵。


  不過在激動的時候,他的內心,也是有些苦澀。曾幾何時,消失在自己的記憶之中,幾乎就要淘汰的電話機,竟然成為了自己想要辛辛苦苦尋找的東西?


  還記得自己接觸電話的機會,就是在和父親打電話,還有在家裏住的時候。


  那是一台很老很老的物件,老爹說那是他和老媽結婚時候的產物。


  自己曾經勸他們換過手機,但是老爹說手機聲音不清楚,不夠響,聽不清。他一直覺得自己的老爹說的是錯的,畢竟運用了最新科技的手機,怎麽可能不是電話的對手。


  但是現在,他知道了,也許在自己老爹的眼中,電話機,已經不再是電話了。隻是,明白這一點,似乎已經有些遲了,異世界的他算不算和自己老頭子天人永隔?

  “先生,請你站在那個崗亭裏麵,我把我這裏寫的話全部都通過蒸汽通話機報給你。”埃文沙自信的聲音打斷了陳平的思維,他站在台上,就像是一個鬥士一樣說道,“然後,你記下來。之後我們會比對兩本本子上麵的文字,它一定是準確的!”


  “哦。”那個醉漢說道,“這位先生,您一定是貴族吧。那個崗亭後麵可是有一台散發著巨大熱量的蒸汽機,相信我,你不行的。說不定你剛剛進去,就大叫媽媽呢……啊!”


  “如果你喝醉了,就給我好好閉嘴。”


  陳平從醉漢的腹部收回自己的拳頭,看都不看一眼已經是弓成蝦米的醉漢,徑直走向崗亭。他的心情很不好,懷念起過去不好,懷念被打斷不好,還有這個家夥身上的酒味讓自己感覺很不好!


  就算是以脾氣好示人的他,在某個出氣筒送上門來的時候,也是會毫不猶豫地揍出一拳的。


  魏媛不由地皺了皺眉,因為現在的這個陳平,已經是沒有了白天陪自己逛街的那種“怯懦”,也沒有晚上照顧自己的那種“溫柔”。而是一種熟悉的冷酷,一如十二年前的那個雨夜一樣。


  那個醉漢掙紮著爬起來,拿著自己的不鏽鋼水壺,就朝著陳平那邊衝過去。


  其他人還沒有來得及叫出小心,就已經有兩個青年蹂身而上,快速地鎖住醉漢的關節,把他拖走。


  “怎麽處置?”蘇瑾瑜走到了魏媛的身後。


  “先拿下,等候他的處置。”魏媛不由地皺了皺眉,“瑾瑜,你說一個人會有幾張麵具?”


  “寧遠侯府不比王宮,可寧遠侯當年爭奪侯爺爵位時,也不比王上登基時少。”蘇瑾瑜低聲說道,“世子爺當時雖然小,可已經是到了能記事的年齡,那些腥風血雨,他是看得清清楚楚。”


  “我感覺……那個時候的他,又回來了。”魏媛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問著誰。


  蘇瑾瑜很是時候的選擇閉嘴,這種寧遠侯府和皇室的隱秘,她“不應該”知道。


  陳平很快就走進了那座崗亭裏麵,拿起話筒。


  他已經決定了,之後一定要把這個人才籠絡到自己的身邊,還有這台機器。通話機不是重點,重點是裏麵的發電機。


  “晚上好,霽總務。”


  就在他等待著從電話的那一頭傳來英語聽寫測試的時候,電話那邊的埃文沙突然是來了這麽一句。


  “你是梟?”陳平也是一愣。可是他很快又想到了之前那個小報童說梟喉嚨受傷,這個埃文沙明顯不符合那個小報童的描述。


  “портной,我的代號,裁縫。”埃文沙咳嗽了一聲說道,“梟是我的上司,他是負責聯絡您接線員。”


  陳平皺了皺眉,沒有想要“鴉翼”組織竟然是這麽陰魂不散。自己之前在素軒齋吃素齋能遇上了他們的一個成員,現在竟然還能遇到另外一個,沒完沒了。


  “嗯,聽說您被襲擊了,我們很緊張。”埃文沙點了點頭,“您已經是第二個遭到襲擊的組織成員了,第一個是韋恩。”


  “韋恩?那個人偶師?”陳平一愣。


  “你認識樵夫?”電話那頭的埃文沙也是顯得有些吃驚,甚至連敬稱都不用了。


  陳平從這對話裏麵很快就得到了兩個信息,第一,這個埃文沙他認識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代號是霽。自己在這個組織裏麵身居高位,對於這一點他並不意外,畢竟這個組織的地位應該是要和現實地位掛鉤的。


  至於第二個信息就是這個組織裏麵的人,裏麵的人大多數人都不認識自己共事的人,或者隻是知道對方的代號。估計之前埃文沙也是因為不小心,才會暴露了樵夫的真名和代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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