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9章 戰北匈奴（三）

  幽州！


  上谷郡。


  七萬北匈奴大軍分作數股殺至。


  此隊北匈奴之中只有一萬的北匈奴本部，其餘六萬乃是來自於收服的西域各國跟鮮卑各族的人馬。


  進入上谷，外長城一帶幾乎空虛無比。


  除了廣寧城有漢軍，其它各處塞堡跟關卡，皆沒有駐軍。


  七萬匈奴大軍殺至，看到高大的廣寧城上面旗幟林立，統帥這支大軍的北匈奴將領須卜蓋淘，讓人將步度根叫了過來問道：「步度根，以前的廣寧城漢軍駐兵有多少？」


  步度根想了想回道：「回將軍，一般情況漢軍的縣城最大一千的邊軍，在配上縣兵一千，其它雜兵一千，不會超過三千。」


  「那這麼說，這廣寧城漢軍並不多?」


  區區三千而以，不堪一擊，自己有七萬人，淹都能淹死漢軍，須卜蓋淘正想說攻城。


  這時步度根道：「大人常理來說這廣寧城只多三千，但是漢軍定早有準，他們主動放棄了寧縣，那寧縣的兵馬自然也就撤到了廣寧，在加上其它關口的守軍，多少會有一兩千。


  如此這廣寧城可戰之兵就多達八千了。」


  絲！

  這麼一算，到是人數不少了。


  須卜蓋淘不由的猶豫了。


  步度根接著道：「將軍，還有一件事需要知道，那許定手下有一支新倭軍，乃是從東海之外的島嶼上找來的兵卒，這支步卒以出了名的敢死聞名，只要是下了命令，就算是全體戰亡也會按命令堅守到最後。


  而且這種部隊許定不知道有多少，如果我們打精貴的戰士與之相戰，是大大的浪費。」


  卧槽!

  這個世界還有這樣的部隊。


  全部戰亡也不會撤退，而且還特么的廉價，一抓一大把。


  須卜蓋淘差點想爆粗，不過還是有些不相信。


  你要說漢人骨頭硬這才還有點可能。


  其它除了大匈奴本部的戰士，天下還有何族有這種英勇。


  哪怕是西方的那些蠻族也沒有這麼可貴的品質。


  步度根苦笑一聲嘆道：「將軍別不信，我們中部鮮卑就在其手上吃過兩次虧，為此……就成了這副模樣。」


  「這……好吧，本帥會注意的。」須卜蓋淘看著有些落寞的步度根，到是將信將疑之間便是打消了攻打廣寧城的打算。


  因為攻打此城，損耗會有些大，而且時間萬一拖得久了，那接下來的戰略就無法完成了。


  「科本你帶一萬人留在這裡，給我看著廣寧城，其它人帶著大軍隨我去居庸關，破了破城，在回頭等著單于大軍摧毀廣寧城。」想了想須卜蓋淘下了這麼一個命令。


  地叫科本的將領有些不樂意，不過還是接了命令，帶著一萬人看著廣寧城。


  接下來須卜蓋淘領六萬大軍浩浩蕩蕩殺至居庸關。


  居庸關屬於內長城防線。


  是從上谷郡入關的唯一通道，也是幽州的北大門，是命脈所在。


  有居庸關進可攻，退可守。


  至關重要。


  天下九關之一。


  「就地休息，立即打造攻城器械，一日後攻城。」須卜蓋淘看了一眼高大的居庸關關城，打馬轉身下達了親的命令。


  手下立即去安排。


  這一次他們帶了一些工匠過來。


  雖然工匠在北匈奴里是極為寶貴的，不過為了打下居庸關。


  沮渠烈烈可是花了不小的代價，特地調撥了一批給須卜蓋淘。


  為了儘早趕製出來，北匈奴的數萬雜兵也被工匠分配了任務，進行輔助。


  一日之內，很快就打造出了許多的攻城器械。


  看到投石機完美的做了出來，須卜蓋淘相當滿意。


  旋即拔刀一指關城道：「攻城，今日必須給我拿下來，哪怕死上萬八千人人，也要給我打下來，打下后殺進中原腹地，放搶十天，搶到的一切東西都歸自己。」


  聽到這個消息的六萬大軍嗷嗷叫起來。


  放搶十天，一切都歸自己。


  金銀珠寶華美的絲綢都是自己的。


  嫩白苗條的漢人女也是自己的。


  不管是北匈奴本部還是其它雜胡雜兵同樣是興奮異常。


  以往什麼都是北匈奴的，他們這些奴隸軍隊只是北匈奴手裡的刀。


  繳獲全要上交給北匈奴人，基本上能留在自己手裡的東西實在太少了。


  更不要說香香嫩嫩的漢家女子。


  居庸關關城上！


  幽州刺史程昱親自坐鎮。


  身邊兩側分別站著將領蘇由、牽招、淳于瓊等一甘原冀州降將。


  當然還有數員講武堂的高年級學員，他們負責保護程昱，同時也負責在缺少將領的特殊時刻頂上，以使居庸關這道防線萬無一失。


  而且這些學員還隨身攜帶了火槍，以便在城上狙擊來犯的北匈奴將領。


  「北匈奴要進來了，可準備好了。」程昱問道。


  其它一切早以在計劃之中，早被他安排得妥妥噹噹。


  不過臨戰之時需要士氣。


  蘇由、牽招、淳于瓊等人洪聲回道：「回使君，一切準備就緒，北匈奴進攻之時，便是其覆滅之時，此戰必全殲其部。」


  「好！擊鼓迎戰，通知下去，暫時將人員撤進內關城躲到牆垛後面，看看北匈奴的軍械到了何總水平。」程昱老成謀國，並沒有一開始就暴露自己的實力，而是想拭拭北匈奴的底子。


  眾將下去帶隊，然後關城上眾軍躲了起來。


  很快北匈奴大軍停止了前進，而是將投石機給推了出來。


  成排成排的列隊好，然後石彈準備就緒。


  步度根眼神極好，他遙望遠處的城關，朝須卜蓋淘說道：「將軍，你不覺得敵人城內有些安靜嗎？好像沒有守城的部隊。」


  「怎麼可能？」須卜蓋淘也望去，果然沒有發現敵人。城樓上一片肅靜。


  「哼，一定是躲藏起來了。面對我們的器械，他們只有躲命的份。傳我的命令，等下攻擊時，加大力度，讓這些漢人看看，我們器械的厲害！」須卜蓋淘喝道。


  「是。」


  攻城器械準備好。


  所有投石車往前排列。


  須卜蓋淘拔劍喝道：「進攻！」


  嗖嗖嗖.……

  負責操控投石車的士兵，將石頭都放在投石車後面的勺子里，轉動轉盤，猛的放開。霎時間，鋪天蓋地的巨石，朝著居庸關城拋去。


  轟轟轟！！！

  巨石砸在城牆上，發出震天的巨響，使得整個城樓都在顫抖。


  負責守城的將士，全部躲藏在牆墩後面，沒有遭到攻擊。不過這麼猛烈的進攻，也給他們造成了一定的心理壓力。


  幽州刺史程昱在後面的藏兵洞里。


  藏兵洞是專門儲備箭矢、刀劍，和躲避攻擊的地方。


  牽招與他在一起。


  看見敵人不斷進攻，牽招說道：「敵人的器械還真具備一定的戰鬥力。難怪敢主動向我們進攻。」


  程昱道：「不僅器械強，他們的士兵也是極其悍勇。不過.……今天遇上我，算他們倒霉。」說到這時，他的臉上已是布滿微笑。


  顯然對自己的策略很有自信。


  「使君，我們什麼時候反擊？」牽招問。


  「不急，讓他們先在城外聒噪，等攻城時，我們再反擊。」程昱主持的這場戰鬥，不是要消滅匈奴軍，而是將他們拖垮，削弱他們的銳氣。之後再將其圍殲。


  投石車不斷進攻，導致城樓都有多處破損。


  須卜蓋淘已是哈哈大笑，朝步度根說道：「事不宜遲，即刻攻城！」


  「是。」


  步度根親自出馬，指揮戰鬥：「將軍有令，即刻攻城！」


  吼吼吼.……

  數千將士踏著整齊的步伐跑向城關。


  距離城關還有五十步左右。


  程昱忽然走出藏兵洞，喊道：「放箭！」


  嗖嗖嗖.……

  藏在牆垛後面的士兵，全部站起來，朝城外反擊。


  箭矢飛射如雨，將衝來的敵軍全面覆蓋。


  匈奴鎧甲難以抵達箭矢，很多被射殺。


  但是攻城戰鬥，傷亡是難免的，即使被射殺一些，其餘的士兵也會勇往直前。他們的戰鬥意志，絕不亞於許定的軍隊。更不弱於居庸關城的駐軍。


  程昱見之，喊道：「從現在起，都不許再躲藏。所有人還擊，將敵人擋在城外……。」


  「牽招將軍。」


  「在。」


  程昱吩咐道：「準備好沸水，等敵人搭設雲梯后，從他們頭頂倒下去，必定有奇效。」


  「是。使君好辦法。」牽招前去準備。


  不久。


  匈奴的攻城部隊，已經抵達城外，搭上雲梯，拚命往上攀爬。


  牽招準備了大量沸水，在煮沸之後，朝他們倒去。


  嘩啦啦.……

  沸水澆在匈奴兵身上，使他們感受到劇烈的疼痛，毫無意外的都滾下雲梯。或被摔死，或被刀槍插死，慘不忍睹。


  戰鬥進行了半小時。


  匈奴人未進寸步。


  須卜蓋淘方才意識到，程昱駐守的居庸關城，真難攻克。


  漢軍這是有備而防，恐怕早料到他們會來打居庸關。


  或許他來這裡是一個錯誤，應該先打下廣寧城，在上谷郡有一個立足之地。


  只是單于給的時間緊迫，能否攻下居庸關也關係到大戰略。


  來都來了，想這麼多也沒用。


  「兒郎們，繼續進攻！」他拔劍怒吼。


  手下們繼續再調上來其它部隊，加大攻城的力度。


  時間很快過去。


  天色變的暗淡。


  匈奴軍攻城未果，死傷無數，只能先撤退。


  但是還不等他們尋找到地盤紮營，程昱便發動了全面的反擊。


  他讓牽招駐守居庸關。


  蘇由、淳于瓊等，率領三千精銳，攜帶手榴彈出城。


  同時，潛伏在上谷郡各地的白馬義從、歸義軍、大戟士、新倭軍，在公孫瓚、張頜等將的率領下，悄然圍了過來。


  這場戰鬥是在夜間進行。


  參與的部隊多達四萬餘。


  雖然還是沒有匈奴兵的數量多，但是論精銳，他們絕對有優勢。


  不管是白馬義從、歸義軍，還是大戟士、新倭軍，戰鬥力都非常強悍。


  在程昱的布局下，所有部隊悄悄抵達匈奴周圍。


  此時的匈奴剛攻城完，各部傷亡重，需要儘快休養。最重要的是餓了，他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中午啃了點麵餅，已經支撐不下去。


  「將軍就在這裡紮營吧。」


  須卜蓋淘的一名心腹查看完地形，挑選在一處靠山處紮營。因為在山的旁邊，有一條河流，可以給軍隊提供水源。


  「好。今日戰鬥了一天，本將軍都快累死了。趕緊紮好營寨，休息一番。」


  須卜蓋淘找了一塊青石，在那裡坐下來。


  步度根站在他旁邊，說道：「將軍，居庸關城高牆后，我們的士兵並不太善於攻城，如果僵持下去，對我們不利。」


  「你有何主意？」


  「有。」


  步度根道：「不如我們假裝去攻打廣寧城或是其它上谷郡的漢軍城池，將敵人吸引過去，待敵軍趕來救援時，我們於半路伏擊，必定取勝。之後在設法奪取居庸關。」


  「攻敵必救，確實是一個好主意，不過你怎麼不早說？」須卜蓋淘有些埋怨。


  「末將也是剛剛想起來……。」


  可惜步度根的這道計策，註定是沒辦法實施了。因為此時此刻，有四萬多精銳，已經圍攏過來。在程昱的統一調度下，對匈奴兵進攻。


  「使君.……。」公孫瓚、張頜、閔柔，前來見程昱。


  程昱說道：「現在敵人正準備紮營，定然沒有防備。須卜蓋淘也不會想到，我們會在這時候反擊。公孫將軍，勞你率領白馬義從，從正面衝殺過去，將敵人纏住。張頜將軍的大戟士，善於迎戰騎兵，可從側翼進攻，將其重創。


  閔柔將軍去東面，設置防線，別讓匈奴兵逃了。其餘新倭軍，隨我在這裡等著。我相信過不了多久，匈奴兵會從這裡來，我必叫他有來無回。」


  「遵命.……。」


  眾將回道。


  噠噠噠.……

  一萬五千白馬義從，在公孫瓚的率領下，從正面沖向匈奴兵。他們的腳上都裹著厚厚的棉布，跑起來很輕盈。如果不仔細聽，都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距離敵軍還有千餘步時，步度根才不經意的感受到地面在顫抖。


  「這是……。」


  他臉色大變，吼道：「不好，是敵人的騎兵！」


  「怎麼回事？」須卜蓋淘累的想睡覺，在青石那邊迷了一會，被步度根吵醒。


  步度根急忙跑過來：「將軍，不好了，敵人的騎兵來了。」


  他剛說完，便感覺轟隆隆的聲音越來越大。


  須卜蓋淘也是反應過來，他趴在地上聽了聽，起身道：「敵人是從西面過來的，傳令各部，放棄紮營，立即迎戰！」


  「將軍有令，立即迎戰……。」須卜蓋淘的心腹前去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