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反攻周瑜

  「都督所言極是。」黃蓋點頭道。


  「哼！」


  周瑜臉色驟變：「即使戰力再強，現已被我重重圍困，還能飛走不成？傳令董襲、賀齊，各領軍一千，前往襄陽城外，設下伏兵。如若劉表敢派兵來援，便搖旗吶喊，猛擊戰鼓。將我的戰旗插遍戰場，劉表見之，必不敢輕進。」


  「令宋謙、陳武，調集所有弓弩手，佔住營中所有高地、箭塔、寨牆。如若公孫瓚衝出，便立刻伏殺。」


  「其餘眾將，各率本部，與公孫瓚交戰，務必在兩個時辰內，將其擊敗。」


  「遵命.……。」除了程普、黃蓋，其他所有將領都前去參戰。


  戰事進行的愈發激烈。


  周瑜一直盯著公孫瓚的方向，越看越是心驚。


  一萬餘白馬義從，在如此不利的情況下，還死戰不退。屢屢要突出重圍。若非他及時調兵補上漏洞，怕已功虧一簣。


  「可惜我江東沒有如此騎兵，不然揚州、荊州，早已全部歸我們。」周瑜道。
……

  這場戰鬥打了很久。


  剛開始周瑜確實佔得上風，將公孫瓚的騎兵壓制。


  然而時間一長，白馬騎兵突出重圍，遍布營中各處。周瑜再無法對公孫瓚形成包圍。只能調兵與之正常交戰。


  而這恰恰是公孫瓚所願。


  「都督，公孫瓚的兵馬朝後營去了，后營將士較少，怕難以抵達。末將請命前去駐守。」程普道。


  周瑜緊握著拳頭：「公孫瓚已中我埋伏，如若不能盡殲，豈不貽笑大方？程普將軍，速率領兵馬至后營，將公孫瓚打回來。」


  「諾。」


  程普帶著軍中唯一的騎兵，約兩千之數，前往後營攔截。


  公孫瓚衝殺至后營，與程普交戰。


  僅僅一刻鐘，程普戰敗退走。


  公孫瓚繼續往後營衝去，見到后營有大量輜重，便令軍士縱火焚燒。自己率領千餘騎兵，擋在前面，給進入后營的軍隊爭取時間。


  「公孫瓚在焚燒我們的糧草，大都督……。」黃蓋急吼道。


  「快，快去救援。」


  周瑜也是慌了神。


  孫堅不比許定，沒有多少糧草。這些糧草還是籌措許久才得到的。一旦被公孫瓚燒去，今後拿什麼作戰。


  與糧草比起來，滅不滅公孫瓚已經不重要。


  他讓黃蓋調集左右兩營所有的軍隊，前去后營救火，順便擊退公孫瓚。


  黃蓋衝殺至后營。


  數萬軍將公孫瓚堵住。


  一面救火，一面交戰。


  公孫瓚帶去后營的兵力不多，被黃蓋打退。


  「弟兄們，與我衝殺出去……。」公孫瓚見敵人都在後營，帶兵往前營沖。這回他沒有遇上太多的抵抗，順利的衝出大營。


  本本埋伏於各處的宋謙、陳武，已趕去后營救火。


  所剩兵士皆不足以抵達白馬義從。


  公孫瓚出了營寨，直奔襄陽。


  他在途中遇上董襲、賀齊，以區區兩千步軍，故布疑陣，擋住數萬荊州軍。公孫瓚憤怒的衝過去，將董襲、賀齊生擒。


  兩千江東軍，也盡皆被斬殺。


  「公孫將軍，您沒事吧。」蒯越和蒯越跑出城來。


  「我沒事。」


  進城之後，公孫瓚道：「周瑜果然有埋伏，我剛進入敵營，便被群起而攻。」


  「啊……。」兩人大驚。


  蒯越問：「不知白馬義從，傷亡如何？」


  公孫瓚冷笑道：「你們放心，我的白馬義從，最善於野戰、突襲，周瑜想困住我，怎麼可能。這一戰我部雖有傷亡，但我敢保證，周瑜的傷亡，在我兩倍之上！」


  「那便好……。」


  「將軍雖身陷重圍，卻仍能重創敵軍，真神勇無敵啊。」蒯越道。


  「唉……。」公孫瓚嘆道：「本來我可以不費多少兵馬，便消滅周瑜。然身中埋伏，實在不能久戰，雖然重創敵軍，可我部也有傷亡啊。想我白馬義從，何曾被這樣傷過，此皆為我之過。」


  蒯越道：「將軍何必嘆息？現在襄陽城中的三萬荊州軍，已經歸文聘將軍統領，蔡瑁等將、及劉表家小，被我控制。將軍可暫時歇息。讓文聘將軍守城，定然無虞。只要堅守到關中之戰勝利，將軍仍有大功啊。」


  這也算大功？

  公孫瓚才不稀罕呢。


  雖然小敗一陣，可他也摸清了周瑜軍的戰鬥力，實在不怎麼樣。尤其野戰能力極若。若是在平原之上，擺開陣勢，公孫瓚有信心將其殲滅。


  不過蒯越說的也對，白馬義從剛經歷失敗，不能輕動。


  公孫瓚道：「守城的事，就交給你們了，待我的軍修養數日，再與周瑜交戰。這回我絕不會再中他的計。」


  「呃……是。」


  蒯越和蒯良有心相勸，卻也知道公孫瓚固執。任他們如何勸，也不會有用。不過從今天這一戰，他們看出了白馬義從的戰鬥力，確實非比尋常。如果之前他們派出兩萬軍，前往相助公孫瓚，說不定周瑜已經被滅了。


  下次再戰時，他們會提前布置好後援，給周瑜致命一擊。
……

  荊州之戰打的如火如荼，關中也不平靜。


  不出郭嘉所料，劉備果然率軍前來洛陽。


  但是他行至小平津外，接到洛陽失陷的消息，猶豫不前。


  隨劉備出征的還有諸葛亮、及一大批黑山軍、白波軍將領。


  帳中。


  劉備問諸葛亮：「現今曹操被困於關中，面對十餘萬許軍，我是前去救之？還是轉兵向北，直取冀州？」


  見劉備猶豫，諸葛亮拱手道：「主公，您必須前去相救。因為曹操一旦滅亡，我們也就勢弱了。僅憑太行山脈，也難以抵達許定的大軍。再則曹操落難，主公親自率軍援救，必使他感激。他日許定攻打併州，曹操必襲其後，以為後援。不管從近看、遠看，主公都應速速進關，助曹操一臂之力。哪怕給他送去一些糧食，也好讓他堅持作戰啊。」


  「好吧。」


  劉備很信任諸葛亮，凡軍中大小事，都向他問計。而凡諸葛亮所說，劉備無有不從。


  與諸葛亮商談不久。


  劉備下令全軍南進。


  先攻克小平津，再與曹操會合。


  在這期間，劉備遭遇閔柔、賈詡的攔截。閔柔所部皆為歸義軍舊部，戰鬥力極強。賈詡更是有火器，完全無法阻擋。


  劉備與曹操聯手，方才守住一片山脈。


  十幾萬大軍退入山中據守。


  「多謝玄德來援。」曹操感激不盡。


  「玄德請坐。」


  曹操拉劉備坐下，拱手道：「若非玄德相救，吾命休矣。」


  劉備臉色很不好看，強行擠出一絲笑容：「孟德不必客氣，我們早已經說好，聯手對付許定。我豈能食言。」


  其實，劉備已經後悔來關中了。


  與閔柔、賈詡交戰，損失兵力兩到三萬，若是將這些軍隊拉去冀州，或許都已經攻下冀州。卻白白死在這裡，只換來曹操一句好話。


  曹操道：「玄德是正人君子，不向那孫堅和周瑜小兒，是他們主動來聯繫我，讓我出兵討賊，然自己卻去往荊州，攻打劉表，著實可恨。」


  「孟德可有退敵之策？」劉備問。


  曹操的謀士許攸出列：「皇叔稍安勿躁，丞相既敢於發兵攻擊許定，就有破敵之策。前些時日，我們在洛陽一把大火，使許定傷亡六七萬，皇叔可曾聽否？」


  「知道，你們使用了大量火油？」


  「是的。」


  許攸哼道：「我們有大量火油，只要運用得到，許定必敗！此外論騎兵，丞相麾下有五千虎豹騎，皆為驍勇之士，絲毫不弱於閔柔的歸義軍。」


  劉備道：「可你們還是丟了洛陽，不是嗎？」


  「這.……。」許攸被劉備一句話堵了回去。


  曹操哈哈笑道：「玄德說的對。許定知道我有火油，便選在雨夜進攻，我軍疏於防範，故而丟失了洛陽。但是這等小計謀，他只能使用一次，在沒有下雨時，是敵不過我的。實不相瞞，在這片山脈內，我有數萬斤火油，可以讓許定的大軍，被燃成灰燼。」


  「這麼多！」


  劉備和諸葛亮都不由一驚。


  或許曹操在誇大其詞，但是聽曹操的口氣，藏在山裡的火油，應該不會少於萬斤。這數量是絕對夠龐大的。


  劉備坐擁并州，也才數千斤而已，還被分佈在各郡縣內，難以集中。


  「好啊.……。」


  一直未說話的諸葛亮起身道：「從現在起，咱們只攻不守，設伏以待。並選在山林中作戰，看許定敢來否。」


  「這位是？」


  曹操並不認識諸葛亮。


  劉備引薦道：「這是我的軍師，諸葛孔明。」


  「哦？原來是孔明先生。」曹操吃了驚。他早聽荀彧說過，天下有兩大賢才，被稱為卧龍鳳雛，得一便可安天下。諸葛亮出於南陽卧龍崗，便是卧龍鳳雛之一。


  「今有孔明先生，我軍必勝！」曹操道。


  「剛才孔明先生說，我軍只攻不守，是為何故？」許攸問。


  諸葛亮答道：「丞相有大量火油，還怕敵軍攻山嗎？敵軍若敢進來，便以火滅之，不僅可以剩去大量的兵力，防守也更為嚴密。我們集中主力，尋找許定薄弱之處，不難滅之。」


  遠處掛著一份地圖。


  諸葛亮走過去瞅了眼，用扇子在地圖上劃了一下：「洛陽東南，有一處山脈，直連虎牢關。此乃天賜險要之地。可派軍前往據守。函谷關以北，距此一百里地，有一山谷，名曰博陽，可攜火油前去，策應我軍。如此，我軍一分為三，據守洛陽東南險要。大大限制了許定軍的活動範圍。」


  「待時機成熟，選一要害之地，將許定困住，用火油攻之，必勝也。」


  諸葛亮簡要的道出一策。


  曹操點頭道：「如此甚好，只是……。」


  「丞相有何顧慮？」


  「許定軍戰鬥力極強，我們合軍在一起，尚難以取勝，若是分開來，怕被各個擊破，此一節不得不防啊。」曹操道。


  「呵呵.……。」諸葛亮笑而不語，回到座位。


  「孔明何故失笑？」


  「我是在笑.……丞相已經被許定嚇破膽了，連分兵也不敢？若非親眼所見，孔明實不敢相信。」諸葛亮仍在笑。


  「孔明。」劉備怕諸葛亮把曹操惹怒了，影響大局，遂制止他。


  曹操的臉色確實有些難看。


  但是在瞬間恢復，笑道：「先生快人快語，說的極對。所以這次全仰仗玄德了。我部還剩四萬餘，全部屯於這裡，請玄德派遣兩支部隊，前往博陽和洛陽東南的山脈，不知尊意若何？」


  「我們本是前來幫忙的，孟德還想讓位做炮灰？」劉備著實生氣。


  「請主公答應丞相。」諸葛亮忽道。


  「孔明你……。」劉備驚的看向諸葛亮。心裡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要向曹操妥協，派兵去險要之地。萬一遭到伏擊怎麼辦？

  「請主公允許。」諸葛亮朝劉備連續使眼色。


  劉備雖心中不解，卻還是點頭答應：「好吧。孟德，我撥出六萬人，前往博陽與洛陽東南，剩餘的兵馬，也都駐守在這裡。」


  「多謝。」


  曹操像是撿到寶一樣，起身連連作揖。


  會議散去。


  劉備和諸葛亮回了自己的營帳。


  劉備心中不解：「孔明，你為何建議我派兵去博陽和洛陽東南，萬一遭到許定攻打，豈不是會有損失？」


  諸葛亮笑道：「主公放心吧，我們派出去的兵力，不會攻打的。」


  「先生何以肯定？」


  「因為我們派出去的兵力，都是秘密前往，許定不一定會知曉。即使知曉，那裡山勢陡峭，易守難攻，很容易使用火油。許定豈敢去冒險？再說主公和曹操都不在那裡，許定派重兵去打，有何意義呢？我猜測，被許定發現之後，他最多派遣一支騎兵，前往牽制。然後調集重兵，前來攻打我們主營。所以決戰的地方，還是在這裡。」諸葛亮道。


  事情又回到了原點。


  既然派兵出去，對戰局沒有幫助，為何還要派出去？


  劉備再問諸葛亮：「這樣做，對我們有何好處？」


  諸葛亮回笑道：「當然有好處了，前往洛陽東南的數萬軍，可以牽制虎牢關的敵軍，使許定不敢調走趙雲。前往博陽的幾萬軍，可以牽制黃忠。同時，為了防止這六萬人襲擊許定後方，還能牽制他一部分騎兵。如此算下來，我們用六萬人，便可牽制十餘萬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