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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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敢想象自己懷孕是什麽樣子,也不知道男人要怎麽生孩子,如果不想要孩子能打掉嗎?
他想起來小時候看過的鬼片,主角打胎之後那兩個小孩子的鬼魂天天去找她,這故事不會演變成鬼片情節嗎?
蔣苗癱在床上腦子裏亂七八糟的一大堆,如果真的懷孕了,打胎和生下來不都是要從自己肚子裏出來,為什麽非要打掉呢,生下來顧南澤又不是養不起……
不對,他搖了搖頭,為什麽非要跟顧南澤一起養?
他腦子裏一片漿糊,也不敢再買個驗孕棒來檢驗自己有沒有懷孕,他就想暫時先當一隻鴕鳥。
正巧這時候他又收到原主媽媽給他發的消息過來,說明天就是他爸爸的生日了,讓他別忘了回家。
蔣苗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麽一件事,“都一個月了?”
他想到被自己丟到床底下的避孕藥盒,決定明天回家把藥盒找出來看一看,如果真的買錯了,就再檢查一下自己有沒有懷孕。
他心裏頭還殘存著一絲沒有懷孕的希望。
他訂好了計劃,隨手把剛才用過的那些東西扔進垃圾桶裏,跑下樓去隨手從花瓶裏拿出一捧插花來,叫人給他找個包裝紙或者絲帶過來,他要把這花捆一捆。
一旁的管家見他這樣問他要做什麽,蔣苗回他說明天他爸生日,送給爸爸的生日禮物。
管家:“……”寧可真是個大孝子啊。
顧南澤回來時見蔣苗在那邊忙著擺弄花草,沒理他,獨自上樓去換衣服,就看到了垃圾桶裏的驗孕棒,不怪他特意去看,而是蔣苗扔的太明顯了,好像故意給他看一樣。
顧南澤隻能看到垃圾桶裏是一個驗孕棒,但是看不到結果,作為這本小說裏唯一一位掌握全球經濟命脈的霸道總裁,是絕對不可能去翻垃圾桶的。
雖然看不到結果,但是他覺得蔣苗既然故意展現給他看,那麽就說明了蔣苗已經懷孕了,就是沒有主動跟他說。
回憶起他們兩個第一次做的情形,確實沒有做任何保護措施,但是他當初並不知道蔣苗是男孕體質。
之前蔣苗還一直說不願意跟他在一起,可是主動爬到他床上的人是蔣苗,主動提談戀愛的也是蔣苗,這段日子他並沒有讓人看著蔣苗,蔣苗每天都是自己開車出去又是自己開車回來了。
蔣苗上課的學校離蔣苗家隻有半個小時的路程,而離他家卻要一個半小時的路程,並且還要上山,就蔣苗那麽懶得性格,如果不願意,大可回家去住,可是卻每天花三個小時的路程來回去上課。
如果說他們在酒店的那次是意外,蔣苗搬到他家住不逃走是怕他,可是蔣苗把他們的關係告訴所有人又是為了什麽?
不僅讓營銷號宣傳他們兩個的關係,還因為長相跟另一個女星相似以為是他的替身就借酒消愁,並且還撲到他懷裏哭訴。
這說明什麽,說明蔣苗喜歡他。
蔣苗跑上樓,可能心裏正想著明天當著所有人的麵送他爸一捧花當禮物,他那爸爸會不會被氣死?心裏高興,蹦蹦跳跳的。
他跑到房間看到顧南澤回來了,簡單的跟他打了聲招呼,就去翻找吉他,這把吉他比他在家裏的那把還要好,是顧南澤送他的。
送吉他的原因是因為那天他看了場脫口秀,晚上睡覺前,他非要一字不差的把兩個小時的脫口秀說給顧南澤聽,而且還是趴在顧南澤的耳邊說的。
雖然顧南澤捂住他的嘴讓他暫時閉嘴了,但是蔣苗卻說要第二天給他講下半場。
第二天晚上蔣苗就收到了這把吉他,他雖然對彈吉他沒那麽狂熱,但看到這麽帥的一把吉他還是開心了好幾天,也讓顧南澤清淨了幾天。
顧南澤見他蹦蹦跳跳的,一把拉住他,“不要亂跑亂跳。”
“你是教導主任嗎?”蔣苗以前隻有在學校走廊裏亂跑被教導主任用這種語氣警告過,沒想到在家裏也會被人這麽說。
他看著顧南澤那副嚴肅的表情,心說如果讓顧南澤去當教導主任肯定沒人敢做什麽,並且還成為全校女生、女老師的暗戀對象。
“你自己身體怎麽樣自己不清楚嗎?”顧南澤鬆開手,“我已經知道了。”
“你知道什麽啊?”蔣苗不知道他跟自己打什麽啞謎,“我知道了,不亂跑了,我現在有事,你別打擾我。”
“你拿吉他做什麽?”顧南澤問。
“明天我爸過生日,我要回去給他獻唱一首,正在想什麽曲子才能讓他……”蔣苗笑了笑,沒說下去,自己偷著樂去了。
顧南澤皺眉看他那麽高興地樣子,想起之前他調查的蔣苗的家族關係,明明調查結果是蔣苗向來與父親不和,可蔣苗現在卻又這麽開心的為他爸爸過生日,難道之前的調查都是假的?
蔣苗試著彈唱了兩首,他想爸爸那麽討厭他唱歌,無論唱什麽都能達到想要的效果,就把吉他好好收起來,他不打算帶這把過去,萬一被他爸爸一氣之下砸了怎麽辦,還是家裏的那把比較靠譜。
他轉頭跟顧南澤說:“明天我吃了飯回來,你不用等我。”
“我跟你一起回去。”顧南澤知道他有孩子之後,顧南澤對他多了一份擔心,倒不是對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孩子擔心,而是對冒冒失失的蔣苗。
他怕蔣苗出去一趟弄出個一屍兩命。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蔣苗這次回去氣他爸隻是次要目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看看自己買的避孕藥是不是男生用的。
如果真有孩子了,他還沒想好要怎麽告訴顧南澤呢。
蔣苗怕他執意要跟著自己去,又想出了一個理由來搪塞他,“而且咱們倆又不是要結婚的關係,你跟著我回去見父母不合適。”
“你想跟我結婚?戀愛已經談了一個多月了,可以結婚。”顧南澤說。
“你當我這是去你們公司當實習生呢?工作一個月就轉正了?婚姻怎麽能當兒戲啊,談了戀愛不一定就要結婚。”蔣苗還沒想那麽久遠的事呢,小說裏這倆人都沒結婚,沒道理自己穿越過來就要跟顧南澤結婚。
“不結婚孩子怎麽辦?”顧南澤問他。
“孩子?什麽孩子?”蔣苗不知道顧南澤看到垃圾桶裏的驗孕棒的事情,還以為顧南澤想讓他生個孩子呢,趕緊跑了,“我下樓吃飯了,餓死我了。”
顧南澤見他跑的那麽快,還以為他害羞了。
……
第二天蔣苗拿著花回了原主家,他回來的還早,家裏準備的生日宴會還沒有開始,他趁著家裏人多亂成一團回到自己的房間去找藥盒。
結果一推開房間門就被裏麵的味道給熏暈了。
他的房間裏好像養了十幾個油膩大漢一樣,臭襪子味、頭油味、狐臭味……好幾種味道夾雜在一起,差點給他熏嘔出來。
他捏著鼻子迅速跑到窗前打開窗子透風,他趴在窗戶上拚命地呼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好半天才緩過來,轉頭就看到了癱在他床上正在刷手機的表哥。
他表哥手指缺了幾根,倒是不見病態,反而胖了。
“你怎麽在我的房間?”蔣苗雖然不打算回來了,但是看到他把自己曾經住過的地方弄成豬圈也挺惡心的。
“你不是被趕出去了嗎?這裏現在是我的房間了。”表哥看他時眼神中充滿了怨毒,“聽說你被人包養了,你爸不要你了,你媽也不愛你了,你還回來幹什麽?”
“那種垃圾你想要就留給你,現在你給我滾出去。”蔣苗指指門口,“難道你還想丟幾根手指,或者是腳趾?”
“是你幹的?”表哥臉色慘白,他站起來想找蔣苗報仇,可是他這個人就是欺軟怕硬,再加上丟了幾根手指的痛苦讓他不敢輕易動蔣苗,隻是裝模作樣的罵了幾句,就出去了。
蔣苗見人走了之後,趴到床底下去找藥盒,發現那個藥盒還在床底下,他以為自己走了這麽久房間早就被打掃幹淨了呢。
他又看了看房間裏的其他東西,都被表哥毀壞的差不多了。這個藥盒居然還在。
他拿著藥盒仔細看上麵的字,發現自己買的真的是男版的避孕藥!
雖然他感覺這個藥盒好像跟他之前買的那個藥盒有點不太一樣,但是時間過了那麽久了,也許忘了也說不定,畢竟這個家除了他也沒別人買這種東西了。
他瞬間渾身都舒坦了,就好像中獎了一樣,“我就知道,我沒有懷孕!”
他開心的把藥盒捏碎扔進垃圾桶裏,
樓下的聲音越來越熱鬧,估計是開始了吧。
他拿著鑰匙打開了櫃子,發現櫃子裏的東西還沒有被損壞,他的吉他也還好好的放在裏麵。
他記得原主的爸爸在原主不在家的時候把他的吉他給摔壞了,所以原主就專門弄了個櫃子,櫃子需要鑰匙、密碼、指紋三重鎖才能打開,爸爸都打不開,表哥自然更打不開了。
他拿著吉他下樓,想給他爸爸來一首來自兒子的“愛”的祝福。
樓下宴會廳已經坐滿了人,看到他進來都在偷偷地打量他。
蔣苗找了個地方坐下,心說他爸買這麽大的一個房子,估計就是為了每年過生日的時候炫耀一下吧。
這個宴會廳很大,前麵還有個小舞台,請了些有名的歌手來唱歌祝壽。
蔣苗抱著吉他坐在那等著爸爸交際完落座,他就去上台表演。
等待的時候,他聽到有人在議論他。
他現在正當紅,走到哪裏都會吸引人的目光,議論自然也少不了,他早就習慣了,可是今天的議論聲讓他有些意外。
“看到了嗎,那個就是蔣家的私生子。”
“一個私生子過來幹什麽?丟人現眼。”
“而且我還聽說他被包養了,這要是我兒子,我早就打死他了。”
“果然正室生的跟小三生的就不一樣,你們看看蔣禾。重點大學,一表人才,人品也好,你再看看那個私生子,不就被個男人包養了麽,眼睛好像長到天上去了一樣,剛才進來的時候白了我一眼呢。”
……
蔣苗剛才沒有給他翻白眼,現在給那個說話的人補了一個白眼。
蔣苗越聽腦袋上的問號越多,“我什麽時候成私生子了?”
他一手拎著吉他一手捧著花走到主桌那邊把花遞給爸爸,“生日快樂。”
在他爸爸詫異的表情中走到台上,手指輕輕地波動了幾下琴弦,“大家都靜一靜,今天我們聚在這裏,是為了我親愛的爸爸過生日,在這我要感謝他讓我這個不要臉的私生子來這金碧輝煌像宮殿一樣的家裏給他慶生,還要感謝他看上了我那個不要臉的小三媽媽……”
他說到這,底下的蔣筧臉都氣紫了,媽媽更是麵色蒼白。
“對了,除了要感謝我的爸爸,我這個不要臉的私生子還要跟你說一聲感謝,”蔣苗把目光轉向媽媽,“伯母,雖然不知道你姓什麽叫什麽,但是我要感謝你的大度,容忍了你的丈夫跟我那個小三媽媽生下了我這個私生子,把我視如己出,連你的親兒子都不如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沒有你的照顧,我早就發爛發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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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那個藥盒難道就不能是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