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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探千年紅蓋頭

  終於到了七月十一這一天,原本一直烈日炎炎七八月份的天氣,在這一天狂風席卷,空氣裏透著一股沁人的涼氣。


  我站在別墅的一樓,倚門看向陰沉昏暗得想要掉下來的天。


  “安風小妹妹…”杜夫人搓著手一臉不安地看著我,顯然她也察覺到了異常,因知道今天我們要麵對什麽,所以她給家裏的仆人以及司機放了幾天假,讓他們回老家休息。


  所以,現在這棟偌大的別墅裏隻有我,杜先生,杜夫人,還有月月四人。


  我向她淡淡一笑,看向她的身後,“月月呢?”


  杜夫人轉身,見到空蕩蕩的身後,也是一驚,嚇得臉都白了幾分,“我不知道…剛剛還在這裏的…”


  我見她急得嘴都在哆嗦,安慰道:“可能她在房裏,我們上去找找”


  她淚眼婆娑地看著我點了點頭,跟著我正要往樓上走去。


  這時正好遇上下樓的杜先生,今天


  日子特別,再加上天氣不好,他極為難得地待在家裏。


  見到丈夫,杜夫人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幾步上前將他抱住,趴在他的肩上小聲啜泣著,“月月不見了”她知道今天是個什麽日子,所以她的神經在此時此刻極度綁緊,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她瀕臨崩潰的邊緣。


  杜先生是愛極了她的,看她的眼裏都是說不出的憐愛,他摟著杜夫人的肩,柔聲安慰道:“沒事…沒事…我剛剛還看見月月在二樓房裏玩…不用擔心”


  杜夫人接過他遞過來的手絹,將臉上的淚擦了,“是嗎?”


  “嗯”杜先生將她臉上的淚抹去,肯定地點了點頭。


  見到杜先生給的肯定的答複,杜夫人安下心來。


  就在這時,一聲悶雷乍起,北邊昏暗暗的天空,有一道白光極速閃過,陰暗的天空隻亮了片刻,便又沉了下去,接著便是能將樹連根拔起的狂風大作,豆粒大的急雨“滴答滴答”落下…


  風卷天地的呼嘯聲,雨打萬物的嘈雜聲在此刻交錯…


  一瞬,又是到極致的靜。


  那種靜,是你可以聽到針落,可以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自然,也可以聽得到別墅外的那緩緩前行的腳步聲…


  這腳步聲不慌不忙,徐徐而行,在這恍若靜止的世界裏顯得格外詭異。


  他在這棟別墅的門前停下。


  “篤篤”兩聲敲門聲響起。


  我心裏一驚,向還楞楞地站在原地未做任何反應的夫婦揮手喊道,“快去樓上,將月月看好!將房門關好!聽到任何聲響都不要出來!”


  那對夫婦這才反應過來,拖著早已被嚇軟的腿,相互扶持著向樓上走去。


  等到樓梯處再看不見他們兩人的身影,“篤篤”又是兩聲敲門聲響起。


  我未做應答,目光卻未曾離開過那扇鐵門,厚重結實如它,卻給不了我半分安全感。


  他的耐心似已被耗到極致,一陣陰風起,鐵門“嘭”地被撞開。


  在揚起的那層沙葉中,他與我遙遙相望。


  我曾經幻想過無數次,這位要與六歲女孩結姻親之好的新郎會是何種模樣,是已是須發皆白卻有特殊怪癖的老叟,或是滿臉橫肉,暴戾恣睢的屠夫,或是文質彬彬卻嗜血殘暴的少年…


  可未想,當他站在我麵前時,卻是如此…難以形容…


  他一身玄色漢代長袍,烏黑的長發隻用一墨色的玉冠束起,白得透明的臉上神色莫辯,看向我的眼裏沒有尋常厲鬼的猙獰,歇斯底裏…


  有的隻是波瀾不驚,死一般的平靜…


  這種詭異至極的平靜讓我從他那張俊美到極致的麵容上緩過來…


  他負手站在門外,雖然從門到這與我相隔了幾十米的距離,可我知道他若是想,要到我麵前對它來說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事…


  所以說,現在我們中間隔的不過是我布在樓頂上的那個八卦陣法將整個別墅罩住的光圈。


  他未動,我也未敢動。


  “它呢?”風將他身後的長發卷起,他的聲音裏不見絲毫情緒。


  “你是說你的新娘?”我出聲問道。


  他未否認。


  “你過段時間過來好嗎?等我把它從這小女孩身上驅逐”我咧開嘴,笑著與他商量起來。


  玻兒說,像由心生,長得好看的人一般都比較講理。


  他袖袍揚起,迅猛的陰風卷著沙葉氣勢洶洶地向我飛來,與光圈相撞時,一道白光閃過,發出一陣銳利刺耳的聲音,我的光圈晃了晃,堪堪守住。


  沙葉落地,他將袖袍收起,看向我的眼裏又冷了幾分。


  我揉了揉方才被那陣尖銳的聲響刺得有些發痛的耳朵,一臉怨恨地看向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他。


  見他原本沒有情緒波動的臉開始變得冰冷,想到方才他的隨意一擊,我的陣法就已有招架不住的跡象,咽了咽唾沫,從口袋裏將所有的符紙掏出,向空中一拋,這些符紙晃晃悠悠地飛在半空中,加持在薄薄的光圈上。


  “天地神明,人鬼不知,固!”


  他將視線移開,背過身,袖袍隨意一揮,生出的風又裹著沙葉向我這裏衝來,來勢更加凶猛…


  我的光圈屹立不動。


  我看著在他的又一擊之後,晃了晃的光圈,眉頭皺起,想到自己不能再如此隻守不攻,“白爺爺”我從書包裏拿出幾張符紙,“等一下你攻左,我攻右”


  “白爺爺?”我抖了抖它放在書包裏的骨灰。


  見它不理我,氣呼呼地將骨灰蓋掀開,伸手進他的骨灰裏一陣揉搓,還未見他有反應,知道它恐怕是鐵了心要裝死了,不,他已經死了。


  沒想到它這麽沒有義氣,大敵當前躲著不出來,虧得我聽奶奶隱約說起過它的來曆,說它是一千多年前的古人…想到他這個一有風吹草動就做縮頭烏龜的模樣,哪有半分古人的高風亮節?


  我扶額,搖頭淺歎不已,果真我的奶奶是瘋了!


  我拍了拍手,將它的骨灰蓋蓋回原位。


  白爺爺靠不住,我隻能自己再想辦法了!

  我將符紙依次放在地上,以我為中心,圍圈排好,而後再從口袋裏將刀取出,在手上輕輕一劃,尖銳鋒利的小刀劃破手掌,血流不斷。


  我的雙手十指緊扣胸前,“天地神明,人鬼不知,起!”我雙手相扣,在符紙上方繞圈,手上鮮紅的血液一滴不漏地全部落在這一圈符紙上,白煙冒起,我的血盡數沒入,表麵上再無痕跡。


  而這時,這一堆符紙也似富有靈性,長出手腳,成了一圈會蹦會跳的紙人。


  它們圍著我嘰嘰喳喳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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