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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身難借借魂人

  容若見狀大喜,再用力地想要將這木劍插得再深入一些時,那郭力猶如被火燒一般,跳腳而起,對著麵前的容風從口裏噴出不少還未融化的人肉…


  它吐了這些殘渣後,低頭看了看插在自己胸前的木劍,搖晃著身體向巷子的最深處走去…


  我在聽到那死屍走了,拍拍胸脯道,“這麽說來,我的那個木劍還是有用的,不然你回都回不來了”


  “…”


  容若一邊擦著頭上的水珠一邊拋給我一個白眼,眼裏滿滿都是“我信你個鬼”。


  不過想到我的木劍插進郭力胸前的一瞬間,冒起的那股青煙…


  看來,那木劍倒真是像我說的,也不是全無效果。


  “哎”他用手臂捅了捅正在吃薯片的我,“那個郭力是不是真的像你說的那麽邪門,身上的血肉都被血蛭吃空了?中槍之後連血都不流”


  “當然啦”我嘴裏包滿薯片,含糊不清道,“那天,我見你被嚇到,所以把實話當玩笑說給你聽”


  聽到我又拿那天他被嚇到的事來取笑,紅了一張白臉,連著脖子也被他抓得紅紅的,見我還算有幾分本事,問道“現在你可還有什麽對付他的辦法嗎?”


  我為難道,“其實我對這種邪術了解得也不多…”


  “我可以向上麵申請將郭力列為通緝要犯,到時候你抓到他會得到一筆不菲的酬勞”


  “不過,這也不打緊,我認識有辦法的人”見他抓住我的軟肋,我話鋒一轉。


  他撓了撓後背,拍拍我的肩,“盡力就好,不要勉強”


  我看向他的雙眼發光,“不勉強…不勉強…估計酬勞有多少?”


  他起身抓了抓腿,“現在我也不知道…安風…你這身衣服在哪裏買的?我怎麽…”他繼續抓著紅紅的後脖,“怎麽覺得洗澡了以後身上更癢了…”


  “沒有吧?”我起身踮起腳,見他脖子後紅了一片,“可能是這衣服沒洗,你就穿上了,好像過敏了”


  容若被嚇得臉一白,“那怎麽辦?”


  我拍了拍他還在一直抓脖子的手,“你先別抓,我去房裏拿藥膏給你抹上”


  “嗯”


  我將藥膏盒子打開,用手指沾了一點,替他將紅的那一片脖子抹上後,將藥膏遞給他,“其餘的地方等一下你自己回家抹吧,這藥膏是我家自己製的,對過敏最有效了,送你了”


  他接過,拿起那個檀木圓盒放在眼前看了看,望著我一臉真摯地笑道“謝謝你”


  我想著他身上穿的那套致過敏的衣服是我圖小便宜隻花了五十元買來的,我拿他一百元,剩餘的五十元全買了自己愛吃的零食,有些心虛地擺擺手,“沒事…沒事…”


  將他送上計程車後,正要給他關上車門時,他掏出兜裏的手機問道,“你電話號碼多少?我記記”


  我將玻兒家的座機號報給了他,他在手機上一陣觸摸後,點點頭,“得了,到時候有什麽消息我再聯係你”


  我敲了敲駕駛座前的玻璃窗戶,笑吟吟地看著計程車師傅道 “師傅,麻煩借一下紙筆”


  那師傅看了我一眼,然後從自己的前兜裏掏出一盒煙,將煙殼撕下一片,又從雜亂的車前儲物格裏翻找出一隻圓珠筆遞給我。


  “多謝”我從他手裏接過之後,又遞給容風,“你將你的聯係電話也寫上,我有什麽事也可以找你”


  “嗯”容若接過,在上麵一筆一劃地寫好之後遞給我。


  我看著與煙紙板粗獷無羈的外表及不相符的那一行清秀的字跡,笑了笑,然後將計程車門為他關上,向他揮手,“再見”


  送走他後,我借著買菜為由,拉著玻兒來到鬧市。


  與她拉拉扯扯地進了手機店,選了一部在我預算之內,在市麵上口碑還算好的手機,又辦了一張月消費最低的手機卡後,回到家按照容風留在煙紙板上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你好?”冰涼的機子裏麵傳來容若好聽的聲音。


  “我是安風,這是我的手機號,以後你要通知我就打這個電話”


  “嗯”


  “拜拜”


  “拜”


  掛掉電話後,我將手機來電鈴聲調到最大後放在床頭,滿心歡喜地等著容若給我帶來好消息。


  不過…我想到那個連我施了法術的木劍都不怕,知之甚少的“血蛭人”,當務之急還是要找到解決它的辦法才是…


  我嘴角揚笑地進了廚房,將魔爪伸向了今下午買回來後一直放在臉盆裏的那幾條還活蹦亂跳的鯽魚…


  半個小時後,我捧著一碗鯽魚豆腐湯敲響了奶奶的房門…


  幾日後,再接到容若發給我的關於郭力的通緝令相片後,我看清上麵的標價,樂得嘴都合不攏,這日放學回家後,不顧白爺爺的百般阻撓將它的骨灰壇放進書包後,又拿上奶奶叫我準備好的東西,信心滿滿地出了門。


  第一次郭力現身的車庫是離我家幾條街遠的一個小區的地下車庫,而上一次它出現的位置是離我家幾十米遠的一條偏僻的小巷…


  它活動的範圍似乎具有局限性…


  而我不知,它帶的這種局限性是不是意味著這“血蛭”雖然將瘦高杆的軀體奪了,可卻還保留著瘦高杆的生前的某種意識…


  正當我陷入沉思時,這時從我的書包裏響起一陣手機鈴聲,我打開書包拿出,卻見是容若的來電。


  “喂?”


  “安風,你準備什麽時候開始行動?”


  “現在”


  “現在?”電話裏的聲音滿是詫異地反問道。


  “嗯”我看著遠處那個漆黑無光,郭力生前時常混跡於此的酒吧後巷,“就先這樣吧,你如果要過來就先在我家樓下等,我稍後會將郭力抓給你,掛了”


  見到那後巷轉角處有一道黑影閃過,我連忙將電話掛了,快步跑進巷子最裏麵,看著那個背對著我,步履蹣跚的身形高大的男人,“郭力?”


  那男人轉身,頂著一張醉得通紅的臉,向我湊近,打著酒隔,吐著滿口的酒氣,“小…妹妹…你說…說…誰?”


  見認錯了人,我轉身就走,不想再與他多做糾纏。


  酒壯慫人膽,這酒鬼倒不依不饒了起來,他伸手攔住我,不斷動手動腳,嘴裏還不幹不淨,“小妹妹…現在還這麽早…不如…先在這陪我玩玩啊…”


  我見他越挨越近,正想從包裏正想掏出符紙教訓他,這時,卻有一道黑影在我麵前閃過,將那男人撲倒在地,然後將手用力捅進那男人最柔軟的肚皮,再向上一掏,在他撕心裂肺的哭嚎中,將他的心髒取出…


  那男人的哀嚎聲戛然而止…


  在昏暗的小巷裏,隻有殘缺不全的月光為燈,到處都是伸手不見五指…


  連著看不清的視線,四周都寂靜得可怕…


  小巷裏不停地響起我麵前那個黑影蹲在地上埋頭咀嚼著那男人心髒的聲音…


  “郭力?”第一次這麽近距離地見到如此血腥的畫麵,我艱難地吞咽著口水,不確定地叫道。


  那個蹲在地上的黑影聽到我的聲音,動作停滯了片刻後,才起身將那張滿是血漬的臉向後轉來,那雙沒有黑色眼仁的眼睛,望著我半天,偏頭問道,“安風?”


  我對於郭力如今變成這副模樣還認識我很是吃驚,也很感觸,但見到他滿是血的手上攥的那個還鮮活跳動的心髒時,我知道,即便他還有郭力的意識,可再也不是之前那個郭力了!


  現在的他隻是一位會將人生吞活剝的怪物。


  我將書包後的浸了狗血的糯米取出,再用“磷火符”作法將那碗血糯米燃起“陽火”,再從包裏將木劍掏出,運氣聚於劍鋒,“天地神明,人鬼不知,正陽克陰”


  一聲輕吒後,匯聚我法術的木劍輕而易舉地將那碗燃著火的血糯米斬開,碗雖破,可裏麵的血糯米卻未散,帶著火紛紛附在桃木劍的劍身,呈沸騰之勢。


  而一直不明所以看著我一番動作的“郭力”,在此刻見到桃木劍上的火,神色終於慌了,臉上閃過一絲恐懼,踏著腳下流了滿地的血向後退了兩步…


  它似乎一直對我都未有惡意,就連我在作法時它都沒有對我出手的打算…


  我心軟了軟,桃木劍上的火勢消了許多,正當我要改變戰術,隻準備將它鎖住…


  一陣詭秘的笛聲響起,那笛聲怪得很,極不在調上,時尖銳如厲鬼嘶叫,時如低沉如情郎耳語,時近在咫尺的黑暗裏,時遠如天邊的那輪缺月…


  而我發現,這笛聲能左右“郭力”的情緒,自那笛聲響起後,一直對我態度溫和的“郭力”已向我現出了帶血的獠牙。


  “劍斬邪魔!”


  桃木劍起,劍上的火勢暴漲,先發製人!我拿著木劍氣勢洶洶地向它攻去。


  而它的手上也長出幾十厘米的黑色利爪,見我提劍向他劈來,它抬起黑爪相擋。


  “嗞”


  桃木劍上的“陽火”將它的黑爪舔舐一遍,燃起黑煙,空氣裏滿是充斥著一股“焦糊味”。


  它吃痛,將手收回,放在嘴上降溫似地吹了吹,看向我的眼裏盡是委屈還有埋怨。


  在這與它生死相博的一刻,他這頗有向我撒嬌意味的眼神是怎麽個意思…


  我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我提著木劍繼續劍劍帶火地向它劈去,它一邊用利爪抵擋,一邊被劍上的陽火,燙得連連後退吹手…


  而不知處在何處,是遠是近的笛聲此時像是沒了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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