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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險探人中鬼

  駱斌宇那柄劍插入樹幹時因用力過猛,震落不少樹葉。


  青翠碧綠的樹葉簌簌落下,我抬手隨意在空中拾了一片,雙指並攏夾起,運氣聚於指尖,目光徒然銳利,以樹葉為鏢打向插在樹上的那柄利劍。


  駱斌宇見我神色開始變得認真,興奮不已,他隨手從空中落下眾多樹葉裏隨手撈出一片,運足內力,向我的那片樹葉打去。


  兩片樹葉在半空中強硬相碰,一陣氣流波動,雖未發出任何聲響,可周遭已變了軌跡的落葉,還有幾片不長眼硬闖入波動範圍的細小枝椏被震得粉碎,無不在顯示著這波動蘊含的威力。


  兩廂碰撞之後,這兩片落葉不分上下,逐漸趨向平靜,最後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駱斌宇運氣將那柄劍收回,也不知他開開闔闔的嘴裏念的是什麽咒語,這柄劍竟有靈性一般,劍身愈發透明,似水一般融於他的眉前,最終與他融為一體。


  “為顯公平,你沒有劍我也不會用劍的”駱斌宇頭微微揚起,斜眼睨著我道。


  我想著他身上的那柄來曆不明的寶劍,如果他真用那柄劍的話,赤手空拳的我半分勝算也沒有。


  既然他自己願意放棄這個優勢,我自然喜聞樂見。


  我笑了笑,理所當然地出了手。


  這是我第一次與同行較量,平日裏收鬼除了一些驅邪的符紋我也沒有什麽厲害的戰鬥手段,唯有身手在奶奶每日的切身敲打下敏捷異常。


  所以初時與駱斌宇過招,我占著這個優勢也沒在他手下吃什麽虧。


  可漸漸地駱斌宇顯然又動用了某種秘術,隻見他上下嘴唇輕輕開闔,發出一陣奇異而古老的語言,我的腿上像被捆上一個鉛球一般,似有百斤重,行動自然是遲緩了不少。


  “定身術!”我的身體裏,女鬼訝然出聲道。


  “這小娃娃怕是從天上來的…”它又凝神看了看我還可以勉強挪動的腿,似感歎又似惋惜搖頭出聲道:“隻不過應該是屬於晚一輩的,這造詣可不怎麽高…若是換上一位道法高深的,此刻你隻有束手就擒的份,哪裏還能在這蹦躂”


  我聽得這種危機時刻零凝還有心思在那說風涼話,氣惱道:“那你是不是還要指導他一下?好讓他來對付我?”


  零凝“嘿嘿”笑了幾聲之後,隱入我的身體裏,再未做聲。


  駱斌宇用“定身術”將我的動作延緩後,左手蜷縮,唯留食指與中指並攏豎起,聚於眉前,他嘴裏念出幾聲我聽不懂的咒語。


  “咄”一聲後,隨著他驟然睜眼,就有一道刺眼的藍光從他已對向我的指尖射出。


  “小心!”站在一旁的容若驚呼出聲。


  我見那道藍光來勢洶洶,頗不好惹,便從兜裏掏出一張符紙,抹上一滴鮮血後,向空中一拋,這張符紙被血賦予靈氣,察覺到藍光來襲,我有危險,便在我頭頂處結成一張網,將我護住。


  駱斌宇的那道藍光雖然厲害,可到底沒有穿透。


  這個蜘蛛網的符紋是我自己研究了半日,改了零凝上次交我掩藏住自己氣息的那個符紋紋路得出來的新符紋,我將原本縮在一起的紋路按照“盾”符開得寬一些,原本隻是突發奇想,沒想到效果還不錯。


  駱斌宇見他的一招被我輕而易舉地擋下,用的還是他之前見都未見過的符紋,不禁停下手,來回打量了還罩在我頭上的符紙,一臉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麽紋路?我怎麽見都沒見過?”


  絲毫未能意識到自己此刻正處於戰鬥之中。


  我見到如此好奇寶寶一般的駱斌宇,心生一計,先抬手將頭頂上的黃符收起,又從兜裏掏出一個折疊好的符紙,拿在手中向他比劃了兩下,帶點狡黠又一臉神秘地向他道:“我這裏還有,想不想看個仔細?”


  駱斌宇先滿是懷疑地打量了我,他雖然疑惑我沒有那麽好心,可他之前與他較量的無一不是君子,從他為求公平肯將自己的寶劍扔下赤手空拳與我較量就知道他有多天真了。


  可他忘了,在生死相較的實戰中,又哪有那麽多公平可言?


  而我自出道以來,遇到的哪個又是良善之輩,一個懈怠不察將會是滅頂之災。


  我將手中的那個符紙拋給他,他遲疑片刻後,本著人性本善的原則將符紙接過,隻是這符紙到了他手中,還未等他拿在手裏細細研究紋路,便有一股灼人的溫度隨著他的掌溫充斥而上。


  “不好!”他心裏暗道。


  隻是還未等他來得及反應將這符紙扔出,這符紙便在他手裏爆了。


  符紙爆炸灑落出來的溫度倒不至於傷到人的皮膚,可裏麵飄起的那陣□□聞了倒讓人暈暈乎乎。


  他一臉不敢置信地搖搖晃晃地指著我道:“你…你竟使詐!”


  話音剛落,他就已倒在地上,人事不醒。


  “他不會有事吧?”容若見癱在地上呼呼大睡的駱斌宇,看著我擔心地問道。


  我用手扇了扇飄向我麵前的細微粉末,捂鼻回答他道:“放心吧,他最多會在這裏睡上一節課,除了會曠一節課挨頓罵之外,什麽事都不會有”


  雖如此回答,容若偏頭看了看偏僻的四周,依舊很不放心,“我見這四周偏得很,他又睡得這麽死,遇見什麽壞人就糟了…”


  “好啦好啦…怕了你了”我看著開啟唐僧模式的容若,無奈地從兜裏掏出那張蜘蛛網的符紙,往上一拋,將睡得昏沉的駱斌宇罩住。


  “這蜘蛛符紙能擋得住駱斌宇的一擊,這學校裏道行能超過他的修行人少之又少,若真有,也隻能怪他自己倒黴了”


  既然都做到這個地步了,我索性送佛送到西,在他周圍四角畫了個“隱”字符紋,這符紋一畫好,駱斌宇雖未挪動,可憑容若這肉眼凡胎卻見不到分毫。


  “這…”容若疑惑道。


  “我在他身邊用了隱身的符紋,像你這等沒有修行過的人是看不見他的”


  做完這些,我向容若攤手,“現在可以詳細說說那件案子了嗎?”


  “這件案子比較急,你看能不能請一下假,現在就跟我們啟程?路上我再詳細向你介紹”


  我想到班主任一見我就掛起的那張苦瓜臉,撓了撓頭,一時之間實在不能想到什麽理由開口請假,隻看向容若沒了主意。


  “要不…”他試探性地看著我問道,“我去跟你班主任說一下就說我們警局有一件案子需要你的協助,今天星期四,再請一天半假,爭取星期一早上送你回到這裏?”


  我看了看容若那張好看的臉,頭如點篩地答道:“我覺得這法子可以”


  我們班主任姓王,是位早已到了適婚年齡卻還無對象的大齡剩女,這引發的後遺症就是一看見長得好看的男人就沒有判斷力。


  更遑論容若這種已到結婚年齡長得又高大俊秀的男人了。


  所以,十幾分鍾後,我在班主任滿眼愛心地目送下一臉乖巧亦步亦趨地跟在容若身後走出辦公室。


  “時間趕得很,我們現在先開車去你家,你看看有什麽東西要拿,盡快拿好下來”


  我點點頭,一打開警車門,入眼就是坐在副駕駛上望向我們的崔警官。


  崔警官皮笑肉不笑地向我點了點頭。


  我向他還以一個微笑。


  上車後,容若挨在我的身邊坐下,然後向我詳細介紹了案情。


  這是發生在偏遠小鎮的一起詭異的命案。


  遠在他鄉求學的女兒暑假放假回家,本來一家人團聚,其樂融融的事情,卻因為女兒突如其來的高燒不退掀起一陣波瀾。


  愛女心切的母親在尋遍鎮上的醫院診所都無果後,以為自己的女兒中了邪,便帶她來到了當時小鎮裏的一處古老的祠堂裏求神辟邪。


  供奉的祖宗牌位是在二樓,現在經濟發達,思想開放,極少有人還會信這種無稽之術,所以那木梯已是長年未整修。


  也是那女兒命中的劫數,母親先走上去倒沒事,女兒踏到第五階時,腐木朽爛,她暈暈沉沉地從階梯上掉了下去,母親拉都拉不住,額頭碰在階梯下的一塊尖石上,登時就有氣出沒氣進…


  等到救護車來,身體都已涼了半截。


  按照當地的習俗,死於非命的短命之人,遺體不可擺放在家中。


  在她母親上氣不接下氣的哭聲中,街坊四鄰一起草草地在那祠堂裏安置了一塊木板,女兒的屍體也算是有了著落。


  而後她的父親便開始四處張羅著處理女兒的後事。


  自從女兒死後,那母親就像是中了邪一般,日日守在女兒的屍體前麵擺弄著紙錢蠟燭,嘴裏念念叨叨地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茶飯不進,隻盯著女兒的臉時哭時笑,任憑丈夫怎麽勸阻她都不離半步。


  大家都以為她受到的打擊太大,快要瘋了。


  這日清晨,父親將女兒的棺槨,墓地都安排好,選到今日入棺下葬,豈料一推開那祠堂的大門,就見到額頭血磕了一地,倒地不起的妻子。


  而她額前那塊染紅了血的尖石,正是磕死女兒的那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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