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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鎮險探人中鬼

  這是位於三層的居民房,這應該是一對結婚不久就有添丁之喜的新婚夫婦,因為窗戶上貼著的紅色喜字還未褪色。


  那個黑影縮成一團貓在嬰兒房窗台外,這窗戶本是由厚厚的窗簾蓋住,他蹲在那裏嘴裏念念有詞。


  不久,這窗簾就被從裏麵拉開一角,透過這一角可以將房裏麵的情形都看得一清二楚。


  玉白色的嬰兒床上睡著一個肉乎乎的娃娃,這娃娃手腳攤開,裹著尿不濕,小圓肚有規律地上下起伏,睡得很熟,也不知夢裏夢見了什麽,圓嘟嘟的臉上不時露出稚嫩天真的笑。


  那黑影趴在窗台上半蹲著,看向從裏麵扣上了鎖的窗戶,他似乎掌握了某種方法可以用意念來控製某物,因為在他聚精會神地望著窗戶的鎖把,嘴唇上上下下輕開輕合,不一會兒,這扣上的鎖輕輕扭動,從裏麵打開。


  這時,一直注視著他一舉一動,站在對麵樓陽台的我彎腰拾起一顆小石子,抬腕打向那扇已經打開的玻璃窗。


  “砰”玻璃碎片碎了一地,將房裏的娃娃已及睡在隔壁房裏父母驚醒。


  不多時,黑夜裏傳來一陣嬰兒受驚的啼哭聲,隔壁房裏燈光大開,接著就是一陣急促地趿拉著拖鞋的聲音。


  蹲在窗台的閔正強眼神淩厲地望向我這個方向,我本就不想再躲,嘴角上揚向他露出一個微笑。


  隻是,天色這麽暗,離得這般遠,也不知他看見了沒有。


  即已驚擾孩子的父母,對他來說這個計劃已經失敗,他轉身身手敏捷地順著旁邊的管道滑到一樓,轉身隱入黑暗之中。


  我跟著他來到一片人煙稀少之地,他在離我三米遠的位置停下。


  “小丫頭,總以為上次過後你會長了教訓,怎麽還這般執迷不悟?當真不見黃河不死心?”


  我“嘿嘿”一笑,“那天是我一時大意”


  閔正強對於我這種莫名來的自信,一時不知說什麽好,他楞了楞後,失聲大笑,看向我的眼裏全是嘲笑戲謔,“小丫頭,你可真是傻得可愛,這麽有趣,我倒是忍不住殺你了,不如等下就將你的魂魄拿出,鎖在一個小醜布偶裏,無聊時,拿出來逗我樂一樂,也能物盡其用”


  我聽見他要將我的魂魄取出,放進布偶裏…


  說得這麽恐怖…


  我眼前一亮,想到奶奶曾經向我提過,有一種叫幽穀的秘術是專門攝人魂魄,難道閔正強修行的就是這種?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為讓他說出更多,我眨眨眼,看著他一臉天真地問道。


  在閔正強看來,現在的我已等同於死人,他自然也不介意與我多說上幾句,讓我死個明白。


  “果然是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你可知幽穀之術?”


  “憑它什麽,我都不怕!”我一臉傲嬌地別過頭,一副我無知我怕誰的傻大姐做派。


  閔正強無情地嗤笑我道,“死到臨頭,也不妨讓你長長見識,幽穀之術,臨淵攝魂”


  “人的靈魂好比是在一處深淵,而幽穀之術能利用人的情緒將之慢慢牽引出來,將其鎖在一域,為我所用”


  這般聽來,似乎與之前紅衣女子使的借魂秘術有異曲同工之妙…


  “聽你這麽一說似乎很高深莫測的模樣,這樣的玄妙的秘術,你是怎麽知道的?”


  “十多年前,我從一人手裏奪到這秘法,一直都在偷偷研習”


  “這麽說你已經修了十多年了?”


  “嗯”


  聞言,我嫌棄地連連擺手道:“修行這麽多年修為也不見怎麽樣,這秘法也沒你說的那麽厲害,不學也罷”


  閔正強見他瞧不上的我竟還出言侮辱他,氣得臉都紅了,“你這小丫頭知道什麽!”


  他氣得在原地亂走,自言自語道:“我跟你說這麽多做什麽!跟一個死人哪有那麽多的廢話可說!”


  他還不能說服自己,衝我吼道:“你見過那本秘法你就知道其中的玄妙之處了!為了它我躲在這窮鄉僻壤這麽多年…什麽時候輪到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來評頭論足了!”


  他這些年來的忍辱偷生似乎都被我在頃刻間否定了。


  “今日,我就讓你見識見識幽穀之術的厲害!我要將你的魂魄鎖起來,每日用業火去烤!要你生生世世煎熬,永世不得超生!”


  這閔正強氣量也忒小了,話還未說得幾句,就已暴跳如雷,擺開架勢,右手漸漸聚起黑煙。


  黑煙剛剛聚攏成霧,就聽見他一聲悶哼,麵目扭曲地左手捂住抖動不斷的右手,而右手好不容易聚攏起的黑煙也緩緩散去。


  看來是扯到了被容若打中的傷口…


  我奸詐一笑,摸出懷裏事先藏好的匕首,身形一晃,形如鬼魅,還未等他反應,已經閃到了他的麵前。


  他回神,左手一掌向我劈出,趁我躲避的那一瞬,連忙向後閃去,接著左手攏起黑霧。


  我哪由得他逃,緊跟著他的身形向後飄去,拿著匕首的手對著他的左臂向上一劃。


  黑夜裏傳來皮肉撕裂的聲音,深可見骨。


  可惜我這匕首不是什麽削鐵如泥的寶貝,若是,嘿嘿…


  他這一整隻手臂都要留下來。


  紅色的血頃刻間就將他的衣服染紅,他吃痛長長倒吸一口氣。


  兩隻手都受傷的他知道自己大勢已去,連忙就要逃,我將匕首抵在他的脖間,擋住他的退路。


  他看著離自己的脖頸隻差之分毫的匕首,臉一青,到底是老奸巨猾,命在旦夕,也不見他有絲毫慌亂,一雙鼠眼咕溜溜地上下打量著我,“小丫頭 ,我事先受了傷,這麽贏我可不太光彩,說出去,也不好聽”


  他知道年輕人氣盛,最看重的就是臉麵。


  我向他做了個鬼臉,“閔叔,我奶奶說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什麽事都是勝者說了算,黑的也能變成白的”


  我將匕首挨著他的脖頸又近了幾分,任由匕首在他脖頸上劃出一道會向下流動的紅線。


  “你現在命都在我的手裏,隻要我的匕首在向裏麵近幾公分,世人聽到的版本還不是我傳出去的?”


  聞言,他楞了楞,見我年紀雖小,可肚子裏全是鬼主意,他故作痛心疾首地道,“小小年紀,修行不說腳踏實地,專耍這種鬼心眼,可對你的前途無益啊”


  做盡一副為我好的模樣。


  我偏頭思慮一番,認同道:“你說的也在理”


  “隻是…說是修行正經的功法我都沒練過…”


  見我壞笑,閔正強心中一沉,果不出他所料,我的下一句就是,“你先前說的幽穀之術我倒是很感興趣,我們雖然不熟…”我比著還橫在他脖子上的匕首,“可看在這把刀的麵上,想想也是可以厚著臉皮跟你借一借”


  “這哪是借!這是搶!”閔正強腹謗道。


  “嘿嘿…隻要你放了我…一切都好說…”雖然他對我這種趁火打劫的行為很是不忿,可如今刀在脖子上,他也不得不壓抑自己的情緒與我周旋。


  我看著他笑而不語,等著他展現自己的誠意。


  一陣晦澀難懂的咒語念起,不一會兒,我倆中間就出現一個紅白兜子。


  這兜子隻有手掌大小,上麵還用針線繡了一朵合歡花,針腳細致,很是好看。


  隻是這麽小的袋子看著也裝不下多少東西,也不知有什麽用處。


  閔正強從空中將這袋子拿在手裏,打開,手掌大小的袋子,竟從裏麵拿出比之大上一倍的書冊,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這冊子厚約兩厘米,明黃色紙張古生古色,修訂的也不是現代的訂書機用的鐵釘子,而是用一根白線緊緊紮好,因為時間問題,這白線已漸漸發黃。


  冊子中央豎向寫著兩個字,幽穀。


  我如獲至寶地從他手裏將這本冊子接過。


  如果我此時不沉浸在獲得至寶的喜悅裏,留意到他此刻看著我的眼睛是微微眯起,帶有一股不懷好意的微笑。


  他將那個袋子收回,“我可以走了吧”


  “嗯”


  我點頭,心思都在這本冊子上,顧不得搭理他。


  “你好好練”臨走時,他抬手將自己脖子上被我劃出的血痕抹去,嘴角上揚,最後看向我的那雙鼠眼裏帶著一股奸詐狠毒。


  他拖著兩隻受傷的手向遠方的黑暗走去。


  他本以為自己就此逃脫,誰料想,剛剛一離開我的視線,就聽見在我視線之外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悶哼聲,接著就是一陣手忙腳亂的嘈雜聲,以及崔警官的嗬斥聲。


  “你要往哪逃?!”


  我聽到這聲音,嘴角揚笑,將這幽穀冊子合上之後,再將臉上的麵具摘下,掏出手機將發給容若的共享位置關上。


  我悠然地走到聲音的來源,看著被崔警官及容若這一眾人壓在身下,動彈不得的閔正強,露出一個燦爛的笑意,“我可沒有食言哦”


  也不知是氣的,還是被這些七手八腳壓在他身上的人壓到了傷口疼的,他的麵目扭曲得有些變形,最後臉變得越來越猙獰,越來越紅,堵在胸口的那口無法疏解的鬱氣,重重地咬牙憋出一個字,“哼!”


  他看著我,布滿根根血絲的眼裏全是狠厲,“來日方長!安風!咱們走著瞧!”


  似乎他明白,此時警方手裏掌握的證據還不足以定他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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