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赴宴
他說著頓了一下,眸光深深,眼睫微顫,“你我都知皇上打的什麽注意,但據我的人回報,皇上準備七日後在太後的壽宴上與你賜婚,這件事你有什麽打算?”
“此話當真?”容祈越皺了皺眉,她還以為能再拖一段時間,等到那件事發生,皇上就不會再把她與二皇子湊到一起了。
隻是,沒想到皇上會這麽著急,他為什麽想要現在就把將軍府和二皇子府綁到一塊?難道皇上等不及二皇子逼宮,想要下手鏟除二皇子這個異己?
既然這樣的話,她可要好好謀劃了,現在可不是和皇權硬碰硬的時候,雖然明德將軍府威名赫赫,又向來占據著人心,但終究是臣子。
而臣子之上,是君王。
千幽離注意著她眸中變換的複雜神色,肯定的點了點頭,“千真萬確,這件事我倒是有一個辦法,既不會讓明德將軍府和二皇子扯上關係,又能逼迫二皇子盡快實行他的計劃。”
他的話說的委婉,二皇子的計劃自然是他逼宮奪位的謀劃。
容祈越心中一動,按耐住心思道:“哦,這麽不巧,我這裏也有一個計劃,不過還是先由楚王殿下來說吧。”
既然皇帝身邊都有千幽離的人,二皇子身邊也定是有的,想必那件事千幽離也知道。
“阿越你附耳過來。”
千幽離眸光溫柔,聲音中也帶著讓人心醉的暖意,眉目如畫,君子如玉,讓人見之心動。
還未回答,容祈越的身體已經做出選擇,微微側過身子,向千幽離那邊靠近了一些。
耳邊傳來了一陣輕柔的話語聲,容祈越的身子微僵,雙手緊緊地攥著帕子,感受到耳邊傳來的陣陣熱氣,臉上不由得紅了一片。
連忙離著千幽離遠了些,察覺到千幽離有些疑惑的神色,還有自己剛才的舉動,容祈越心中更亂,耳根也紅的厲害,一時之間兩人竟安靜下來。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住,麵麵相覷,不知是誰先移開了視線,房間內的氣氛一瞬間變得有些曖昧起來。
“楚王殿下,多謝你特意來告知我這件事,七日後的壽宴我會當心的,你方才所說的事情我也知曉一二,但其中有些安排我覺得可以這樣做……”
容祈越定了定心神,沉著的分析道。
千幽離的計劃雖然沒有不妥之處,按理來說,能去太後壽宴的人皆是京中數得上名號的達官貴族,如果二皇子在那個時候出了醜事,皇上無論如何也不能再給她賜婚二皇子。
隻是,剛才她的心中突然想到一個人,王之婉,二皇子的表妹,挑唆藍白暗害大伯母的幕後真凶。
如果她猜的不錯,前世應該也是王之婉在她身後捅刀子,不然的話,王之延怎麽可能那般容易的便將身在靖北王府的她帶出王府,綁至城樓?
也隻有作為靖北王府世子妃的王之婉才能瞞過眾人把她帶出去吧,畢竟她當時的身份是程煜的妾氏,世子妃想要調教世子的侍妾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而重生回來,她也算是真正看清了王之婉的為人,也知道了王之婉從未把她當過真正的朋友,而她去隨州三年,更使得她與王之婉之間沒有了前世的“姐妹深情”。
王之婉對她也不過是利用居多,不然也不會在她去隨州時,一封書信也不去。
想必那時她是看將軍府失了兵權,而父親又被“貶”到偏僻荒遠的隨州,心中覺得她身上沒有了可利用的東西。
而她回到盛京城,王之婉卻像什麽都未發生過一樣,還當兩人是關係極好的姐妹,在她的不冷不待的應對後,她竟轉手利用她身邊的人來還她的親人……
看清了這些後,她也更加厭惡王之婉,因為前世的她是真的把王之婉當作親生姐妹來看待的,可終究是自己苛求了。
真的姐妹尚且為了各自的利益陷害謀劃對方,更何況是本就對她無一絲真心的王之婉呢。
隻是,王之婉是不是以為她隻會被她陷害,而不懂得還手,一而再再而三的來害她和她的親人。
既然她敢這樣來害他們,她就要讓王之婉付出代價。
王之婉不是向來喜歡在眾人麵前展現她的寬和大度嗎,敢害將軍府,她就讓王之婉也嚐嚐白口莫辯的滋味。
容祈越嘴角扯起一抹冷厲的弧度,眼中柔光散盡,盡顯冷意孤寒。
“宮中的宮女難免會讓人懷疑是受人指使,聽說二皇子與他的表妹王之婉關係極好,朝堂上的事情自己拿不定注意也會去請教自己這位表妹,到時候把那個宮女換成王之婉的人想必會有出人意料的效果。”
她的這番話說的十分狠厲,千幽離也聽出了其中的意思,但並沒有詢問,而是極快的道:“還是阿越你考慮得周到,這一點是我疏忽了。”
他的眸光灼灼,看的容祈越臉上剛剛散去的紅暈又瞬間堆滿白皙的臉頰上。
輕咳了一聲,容祈越收回目光,看著窗外,“時候不早了。”
千幽離笑了笑道:“那我便告辭了,阿越你早些歇著,這幾日最好不要出門了。”說罷沒等容祈越回答便起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守在門外的藍茵終於鬆了口氣,她想到那人是誰了,他不是小姐在隨州的時候曾經收留過一段時間的阿楚嗎,如今竟搖身一變成了楚王。
這世間的事果真是便化無常,誰能料到當時心智如孩童一般的阿楚如今變成了這般模樣。
隻是,如今他成了楚王殿下,還與自家小姐交往過密,難道說……藍茵覺得自己察覺到了什麽,心髒砰砰直跳,說起來那個楚王長得也不錯,如今身份也合適,最重要的是腦子好像也恢複了正常。
這麽說,陪自家小姐也還不錯?
藍茵一會欣喜一會蹙眉,連容祈越什麽時候出門的都沒有察覺,知道容祈越走遠了,藍茵還在想著這件事。
五月十二日,今日的天氣難得的有些涼爽,穿著薄薄的春衫最是合適不過,容祈越與容遠驚正坐在一輛緩緩行駛的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