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平手
「唐節度，你是一鎮之主，論在朝廷的地位，和我主公平級。可現在就事論事，你欺壓我先鋒艦隊無人嗎？」
索先鋒鬚髮賁張，麵皮漲紅，看似氣氛到極點，實際上卻是唐樓見到的演技派之一。
大唐世界屬於古典社會，道德第一，做人做事都講求師出有名。
就算是先鋒艦隊想要吞併南風艦隊，不管吃相多難看，也要做做樣子，尋找開戰的借口，而且責任必須是唐樓一方的。
這一切各種緣由，索先鋒和唐樓都心知肚明。
「我手下將校杜明，可是被你所殺？」索先鋒明知故問。
唐樓點點頭，「我剛才說了，他無緣無故出手，在下自衛出手，錯手殺人，也屬情有可原。」
索先鋒卻是哦了一聲，「據我所知，卻是唐節度不尊將令，故意擾亂先鋒艦隊籌措後勤物資，杜明出手懲戒，本已留手，卻被你險惡出手殺死，不然他真人境的修為，為何會被你所殺？」
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即便唐樓如何反駁，也很難解釋清楚，為何他術士境的修行者，能殺死高出兩個境界的真人。
根據大眾認知，真人境修行者的第一法，對任何修行者來說，都是橫掃一切的力量，堪比古代戰場上的黑火藥，現代戰場上的核彈頭，都是不講理的毀滅性存在。
唐樓不說話，真話說了也沒人信，於是他擺事實講道理。
「事實上，杜明並未留手，反而全力出手，心存殺心，若非在下有幾樣自保手段，早已被滅殺。」唐樓話鋒一轉，直指索先鋒本人，「恐怕就算是索先鋒閣下，也未必能對我留手。」
「唔！」索先鋒眯起雙眼，綻放危險的精光，只是怒到極致，萌發殺意的徵兆。
對修行者來說，需要淡化情緒的影響，方能更好掌握力量法則，因此被萬般辱罵都能忍受，大不了殺人誅心，可若是被質疑實力不行，那就是不死不滅的血海深仇，必須以一方的死亡才能化解。
「唐節度，你若是有次自信，不妨和我過上幾招。」索先鋒淡然說道，然後自信點頭，「放心，我不會動用本命神通。」。
這番話出口時，語氣平淡，不帶任何起伏，但是四周洶湧的海浪，卻在不知不覺間平息襲來，彷彿被重物壓迫，平靜服帖下去。
一個神通者的挑戰非同小可，南風艦隊的所有成員，鄭元百虛等修行者，自然是感受到巨大危險，彷彿是面臨天敵窺伺，就連那些普通的水師士卒，也都感受到山雨欲來的危機感。
索先鋒這一發怒，原本蔚藍如西的海空頓時陰暗下去，滾滾烏雲層層堆砌，很快東海望便黑暗下去，唯有雲層邊緣鍍上的銀線，方才能透出些許光明。
巨大的壓迫降臨人間，凡人根本無法抵擋。
一把長矛豎起，金色流光轉動，沿著白色茅柄緩緩流轉，繼而噴薄而出，飛離矛尖，拉長成三丈有餘的光尺。
想必遮天蔽日的神通者氣勢壓迫，洞金標纖弱如牙籤，卻一舉擊破索先鋒營造的環境。
索先鋒營造的環境壓迫，本是圓滿無缺，被洞金標一刺，便好似龐然大物的氣球，雖然體積仍舊龐大，卻止不住漏氣。
「紙老虎一戳就破。」唐樓的想法。
「小輩只會投機取巧。」
索先鋒心知，若是任由唐樓繼續下去，他的氣勢將一瀉千里，再也無法挽回，必須出手挽回局面。
事先索先鋒已經在眾目睽睽下，表示自己不會動用本命神通，只得動用其他手段。
修行者進入到神通者境界，便是從蠶蛾退化成蝴蝶的階段，除了將第一法提升到本命神通的地步，掌握的其餘道法，也要逐步提升到神通者境界。
索先鋒進入神通者境界許久，除了本命神通外，還有其他神通在身。
因此，就算不動用本命神通，索先鋒也自信能擊敗唐樓。
道法和神通，畢竟不可同日而語，前者心念一動，就能飛出傷人，後者卻需要大量繁雜的步驟，除此以外，威力上的天差地遠，就註定神通者佔據的絕對優勢。
打個比方，鄭元百虛修鍊紅蓮、金剛兩部經文，修鍊出的紅蓮真火和金剛之力，屬於佛家小神通，沒法和神通者的神通想必，但是威力已是如此凌厲，同等級別的修行者根本無法匹敵。
唐樓也是身懷幾門小神通的，自然清楚明白，這要他對上神通者，那是必敗無疑的。
因此，唐樓動用身上所有底牌，大光明九字負責防禦，洞金標配合修羅之力進攻，無比要擋住索先鋒的衝殺。
畢竟放在東海望的大背景下，南風艦隊和先鋒艦隊相互對峙，他們二人只能點到為止，若是殺出真火，極有可能導致兩支艦隊遭受重創，耽誤清剿流竄海妖的任務。
索先鋒出手了，手掌銳利如割，已然打出神通之一併手成刀。
手掌邊緣閃爍淡淡金屬光芒，好似銅鐵澆鑄一般，因為力道太猛，速度太快，摩擦空氣生熱，竟燒的通紅。
當一聲，唐樓手持洞金標，刺中索先鋒的手刀，竟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響。
巨大衝擊震動，唐樓手掌震麻，幾乎抓不住茅柄，眼看著一股氣勁沿著矛尖逆流而上。
唐樓掌心突出一團紫氣，和氣勁發生對撞，登時將來敵擊潰。
再看索先鋒的手刀，被洞金標刺中的地方，沒有半點痕迹，連白點也無。
如此神通，不管是效果還是威力，都達到駭人聽聞的地步，能將血肉之軀化成刀刃，而且和高等法器對拼不傷分毫，已經是超凡入神的奇迹，不愧神通的名號。
想到這裡，唐樓看向索先鋒的目光，變得更加慎重，這個對手比想象中更加棘手。
與此同時，索先鋒握緊掌心，在他的手心，一條紫氣靈蛇般瘋狂扭動，雖然他動用力量，幾次想要掐碎這團紫氣，卻是三番兩次從指尖滑開。
剛才對拼的時候，一縷微弱的紫氣攻擊過來，索先鋒起初不以為意，但是到後來才發現，這股不起眼的力量，質地要遠遠超出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