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天下大亂
「聽說大哥想要退兵？」老四第一句話就問道。
老大輕嘆口氣，「老四，這次大哥想差了，南朝氣運還在，有忠誠猛將鎮守邊關，南天門急切間攻不下來，父汗的決策是英明的。」
老四搖頭，「大哥，我蒲牢旗參戰許久，死傷無數，連大旗長都陣亡二人，損失太大，若無功而返，我怕是無法交代。」
蠻族出戰，本就以劫掠為第一戰功，這次攻打南天門，城內守將堅壁清野，施展焦土戰略，蠻族連一顆糧食都搶不到，屬於只出不進的純消耗，難怪撐不住。
「這樣吧，你損失的兵馬，大哥給你補上。」大皇子慨然說道。
「不，讓我帶著本部人馬再沖一次。」老四堅決說道，然後補充。
大皇子沉思片刻，「好，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記住不要戀戰，城內的守將老練得很，打仗滴水不漏，南天門四面八方，竟無一處破綻。」
南天門下，蠻族大營突然動了，一隻人馬披甲騎馬，沖向南天門的正大門，為首的正是披掛完整的老四。
老四沒有用慣用的闊背大刀，而是舉著孔雀劍，不斷催促胯下烈馬，朝著南天門城門衝去。
城頭守將看到這一幕，輕蔑笑道，「蠻人技窮爾，竟然以一隻騎兵來攻城，這不是找死嗎？」
說完，守將抬手，「投石機齊齊發射一輪后，弓箭手上前，射死這些蠢貨。」
此刻，老四率領蒲牢旗大軍，已經賓士到南天門城下，馬力提升到極致，烈風撲面而來，打得臉龐生疼。
突然，頭頂傳來沉重的嗡嗡響，老四抬頭，六七顆黑點落下，在眼帘中逐漸放大。
投石機甩出的巨大石塊，很快就落入蒲牢軍中。
老四心頭巨震，一顆磨盤大石塊朝他頭頂掉落，若是被砸中了，必定骨肉成泥、死無全屍。
手腕抬起，孔雀劍輕輕振動，咚一聲輕響，巨大石塊裂成兩半，掉在地面摔成無數碎片。
老四看著孔雀劍，「現在全靠你了。」
下一刻，老四騎著烈馬，眼前就是南天門的正大門，他高舉孔雀劍，朝著大門輕輕揮落。
夢幻一幕出現了，孔雀劍爆發七彩光芒，十米高的巨大劍氣飛出，重重砸在正大門上。
南天門的大門，專為防備蠻族攻擊，用千年實木打造，包鐵皮、鑲銅釘，連一頭蠻牛撞上去，都會頭顱碎裂而死，大門反而不留半點傷痕。
就算以撞車、火油罐輪番進攻，在沒有守軍的干擾下，也需要一天一夜才能將大門打穿。
但是孔雀劍的劍氣飛出后，悄無聲息沒入大門內。
守軍先是沉默片刻，然後轟然穿出無數嘲笑、譏諷。
「哈哈，蠻子的戲法，中看不中用！」
「剛才那個五顏六色的煙花，莫非是來給我們表演？」
「再來一次，大爺給你賞錢。」
巨大城門屹立不倒，老四卻是速度不減，騎著胯下烈馬衝撞過去。
後面緊跟的幾個大旗長，連忙大聲叫道，「旗主，不要衝動。」
如此巨大城門，若是貿然撞上去，連人帶馬都要粉身碎骨。
老四一勒韁繩，烈馬高高躍起，撞在城門上。
一聲悶響過後，巨大城門被撞得粉碎，老四騎馬揮劍，第一個殺入南天門關塞內，身後大旗長們，率領蒲牢旗大軍魚貫而入。
後方的大皇子等人，被這一幕震驚了，然後反應過來，聲嘶力竭大吼，「快快快，全軍出擊，攻陷南天門。」
這場大戰以蠻族勝利告終，守軍雖然抵抗頑強，但是老四驚天一擊破滅城門，讓蠻族士氣大漲，激戰三天三夜，屠滅南天門所有鎮守人馬。
站在屍山血海當中，大皇子拍著老四肩頭，「老四，這次攻陷南天門你是頭功，大哥我回去後向父汗請功。」
老四緊握孔雀劍，面上帶著淡淡微笑。
今天之前，他尊敬大哥，對父汗敬畏無比，對神秘的薩滿們崇敬，但是今天過後，在他心目中，孔雀劍才是最強大的力量。
握著孔雀劍的時候，老四全身充滿無窮力量，別說南天門，就是堅固十倍的城池，也能一劍斬開。
從今以後，他老四是蠻族第一強者。
老四心頭火熱，想起孔雀劍的話，吞併其他八旗，然後弒殺父汗，誅滅彩幡薩滿，從此成為蠻族至高無上的王，最後揮軍關內席捲天下。
蠻族攻陷南天門，剩下的八個要塞難以支撐，守將們死的死、逃的逃，要塞全都落入蠻族手中。
至此為止，蠻族進入關內的道路暢通無阻，能直接威脅到河中，那裡可是中央王朝的京城所在。
這個消息傳出后，天下震動，蠻王四子的勇武之名也傳遍天下，他手中七色長劍也成為世間名劍之一。
這個消息傳到唐樓耳中時，他已經被請入白衣公子石鵬的軍中。
這次石鵬和金星居士外出，帶著本部兵馬，打探到唐樓二人行蹤后，便輕身出行，在一個村莊內找到唐樓。
「黑鴉道長，久仰久仰！」石鵬笑著說道。
這位公子出身名門，雖然投入賊軍，卻還是志氣不改，保持以往的習慣，喜好白冠白衣白鞋，看上去溫文爾雅，儼然是濁世佳公子。
唐樓沒有接話，「公子找我過來，莫非想要尋小道晦氣。」
說實在話，天平軍號稱義軍，成員複雜，大部分是無賴逃兵、土匪賊寇組成，軍紀敗壞，作惡之舉數不勝數。
唐樓一路走來，看到天平軍燒殺搶掠姦淫，罪過罄竹難書，帶著朱思明一路走一路殺，死在他手上的天平軍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石鵬微笑，「黑鴉道長殺我無數義軍，請問有何來頭？」
「義軍？」朱思明冷哼一聲，「殺人燒屋，毀田掘墳，此等行徑也配叫義軍？叫獸軍還差不多。」
金星居士喝道，「大膽，敢辱我天平軍。」
話音剛落，金星居士抬起右手，袖口嗖一聲，四周散發濃重硫磺氣味。
朱思明身上噼里啪啦，響起無數炸響。
唐樓看得分明，這金星居士的手法，不過是粗淺的火藥製品，對朱思明不起作用。
果不其然，朱思明伸手拂去焰火，衣裳毫髮無傷，食指一彈，針尖大的金光飛出。
金光落到金星居士身上，轟一聲，化成巨大火炬，將其全身點燃。
金星居士口中發出慘叫，變成火人倒地亂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