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章 平定
洞主高舉人皮大旗,對著草屋一指,「給我上,蕩平這間草屋,殺光所有巫師。」
野人們騷動起來,各種武器晃動,閃爍嗜血的光芒,有石塊雕成的大棒,也有鑲嵌銳利石片的長毛,有的乾脆是半截碩大腿骨。
洞主一聲令下,局勢就要失控,野人們嗜血好戰,現在如猛獸出籠,不僅要掃蕩草屋,連村莊內的其他村民都難以倖免。
咚咚,一陣陣悶響,衝到前方的野人,如同撞到無形透明的牆壁,當場暈厥過去。
緊接著,野人們前赴後繼,在靠近草屋附近撞暈過去,後面的人看不到,直到撞上牆壁,方才雙眼翻白昏死過去。
幾個呼吸過後,以草屋為中心,周圍一大圈的地面上,七橫八豎躺滿昏迷的野人。
洞主神色疑惑,慎重看著草屋,他知道這肯定是「巫師」的手段,神奇無比的巫術。
「來幾個力氣大的,往這個地方用力砸!」
洞主一聲令下,從人群中走出幾個高大的野人,手中拿著粗壯的石棒,朝著草屋周圍的透明牆壁砸落。
哐哐哐,聲音悶響沉重。
野人們用作武器的石棒,並非普通的石材,而是火山灰燼之下,挖掘出來的沉石。
沉石比鋼鐵更硬,若要打造成武器,只能選取形狀差不多的石塊,慢慢打磨成型。
這些野人身高力大,手中的沉石棒也都沉重無比,現在全力抬起砸落,就算是野象的頭顱,也會當場打得粉碎。
可是,幾名野人大力士哐當砸了半天,只聽到空氣嗡嗡作響,透明牆壁卻絲毫不動。
「都回來,一幫廢物!」
洞主親自走上前,握住人皮戰旗。
除了洞主本人外,野人們都不知道,人皮戰旗除了震懾村民外,還是?侉峒的一件巫器。
洞主舉起人皮戰旗,朝著草屋用力投擲出去,旗面在半空舒展,發出獵獵聲響。
咚,人皮戰旗的旗杆,斜插在虛空上,正好命中草屋周圍的透明牆壁。
但,人皮戰旗就此不動,根本沒有傷及草屋,反而被透明牆壁擋住。
唐樓走到人皮戰旗前,伸手抓住旗杆,然後微微用力拔出來。
「怨氣衝天,讓我化解這些罪孽!」
唐樓手掌微微顫動,一道光芒閃電飛出縮回,人皮戰旗再眾目睽睽下,頃刻間灰飛煙滅。
洞主額頭冷汗直冒,往後退了幾步。
先前聽人打探消息,村莊里的巫師,除了救治毒蟲咬傷、猛獸抓傷外,也只有採摘草藥、煉製藥油,沒有表現強大的實力。
正因為如此,洞主才敢帶著戰士,就下山來逼殺一名巫師。
在南方世界,巫師也分許多種,像雄逯巫師這樣的,屬於戰鬥巫師,手段殘忍、力量強大,也有一種巫師,只懂得熬制草藥,性情平和無害。
而接受氏族供養,震懾一方的巫師,往往都是戰鬥巫師,在野人眼中,只有戰鬥巫師,才是真正的巫師。
唐樓十年間的表現,讓?侉峒產生錯覺,以為他只是普通的草藥巫師。
現在,洞主慌了,他直覺發現,自己可能找錯了對手。
「堂堂的戰鬥巫師大人,不尋找強大的氏族接受供養,卻來這些平地人的村莊治病救人,莫非腦子壞了?」洞主如此想到。
就在這時,草屋中接連走出六位和尚,分別是唐樓的幾位弟子。
花僧腳步最快,朝唐樓雙手合十,「師父,野人後面還有尾巴,待弟子去拔了。」
說完,花僧腳下蓮花生滅,一縱身飛越三萬野人頭頂,朝著虛無一物的半空伸手抓取。
空氣中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好像是幼童的慘烈哀嚎,花僧手掌落下的虛空,竟爆發大團血霧,血霧當中一顆骷髏緩緩轉動。
「竟然被發現了,雄逯,我護不住你啦!」
血紅骷髏說完,張口吐出一道人影,正是接著鬼童力量,隱身在虛空內的雄逯巫師。
唐樓搖搖看著雄逯巫師,心想這些巫師果然得天獨厚,憑藉南方的獨特天象地理,以巫術入道,都能修成金仙境界。
只是這些巫師的境界,只能說堪比金仙,離正兒八經的金仙相差甚遠,別的不說,但是不滅金身這一項,巫師就遠遠不及。
雄逯巫師現身後,看著花僧問道,「你就是村莊供養的巫師,竟隱瞞力量,你有什麼居心,莫非想要挑戰我的地位?」
花僧搖搖頭,「鼠目寸光,還不快投降!」
雄逯巫師哪裡肯聽,伸手抓住血紅骷髏,「鬼童,你若再不聽我話,我被敵人殺了,誰用心肝血髓餵養你?」
鬼童聽了,空洞洞的眼窩閃爍幾下,升起兩團鬼火,「說的也有道理!」
這鬼童和雄逯巫師的關係,有些身外化身的意思,但奇怪的是,鬼童作為身外化身,力量竟比雄逯這個本體更厲害,而且不聽從操縱,這也太奇怪了。
在雄逯巫師的威逼下,鬼童聽從操縱,將力量毫無保留傳輸給他。
雄逯巫師看向花僧,緩緩說道,「巫師,讓你死在我鬼哭碎魂的招數下。」
說罷,雄逯巫師張口,陡然響起小孩尖叫哭泣的聲音,瞬間拔高成刺破耳膜的地步,對著時間流逝,聲音沒有止境,越來越響亮,竟是變成兩枚尖錐,一左一右朝著花僧雙耳貫穿而去。
看那威猛的勢頭,簡直要把花僧的頭顱炸得粉碎。
這聲鬼哭碎魂,不是普通的聲波攻擊,在銳利刺耳的聲波下,隱藏著破滅元神的力量。
雖然雄逯巫師攻擊花僧,但是附近的旁人不可避免受到波及,縱然是兇狠得殺人不眨眼高的野人戰士,也被聲波震得雙腿酸麻,跪在地上起不來。
至於躲在家中的村民,聽到鬼哭聲,全都胸悶眼花,張口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花僧雙手合十,「我佛慈悲!」
梵唱聲響起,漫天花雨落下,鬼哭聲被遏制住,慢慢淹沒在梵唱聲中。
一時間,瀰漫村莊各地的鬼哭,慢慢被梵唱壓制住,被波及的野人和村民,也都漸漸恢復正常。
但是對雄逯巫師來說,真正的麻煩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