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七章 助陣
小夥計被唐樓問的說不出話來，但他是聰明人，很快便想出借口，「三掌柜有些事情，都是親力親為，我根本不知道。」
唐樓笑道，「再親力親為也有個限度，有些事情他一個人無法完成，肯定要有人幫忙，你別說自己不清楚。」
小夥計滿頭大汗，身軀顫抖起來。
突然，小夥計大叫，「三掌柜應該有其他心腹？」
唐樓盯著他雙眼，「我記得你剛才說過，他只信任你一人。」
小夥計結結巴巴，「我記錯了。」
「那好得很！」唐樓輕拍雙手，「還有誰，給我幾個名字？」
小夥計仍是嘴硬，「我怎麼知道，三掌柜有時做事避著我！」
唐樓哈哈大笑，「小山子，你是聰明，可惜聰明有限，我問你，這擔子發霉的米面，就是我伯父和你調換的？」
小夥計知道唐樓洞察明朗，不敢輕易開口，望著腐爛米面看了半天，發現沒什麼問題，重重點頭，「沒錯，就是三掌柜和我換好，送到道觀內的。」
「哦，這倒奇怪了。」唐樓皺眉說道，「為什麼我伯父用來裝米面的擔子，上面竟然有道觀的印記。」
說罷，唐樓指著單子上的一個符號。
小夥計腦子轟一聲，知道自己又上當了，大聲辯解，「我想起來了，換米面的擔子，是三掌柜從道觀拿來的。」
唐樓追問道，「你確信？」
小夥計連忙點頭，卻見到火工道士和監院道士臉色發黑，感覺有些不對勁。
「哈哈，小山子，你現在才傻的可愛，剛才那個印記，是我隨手刻上去的鬼畫符，這個擔子是你們貨棧專用的，你怎麼認不得了？」
小夥計癱倒在地上，再也說不出話來。
唐樓轉身對監院道士，「監院，這個人證漏洞百出，不可採信。」
火工道士仍不放棄，指著米面說道，「可這些發霉的米面是真的。」
唐樓淡淡說道，「我伯父每次送到道觀的糧食，足足有幾十車，想要調換這麼多米面，同樣需要這麼多腐爛的米面，能供應這些的地方不多，城裡屈指可數，只要打聽下，最近誰買了這麼多腐爛的米面，就一清二楚了。」
監院道士內心冷笑，如此簡單的事情誰會想不到，換作他動手，肯定派人喬裝打扮，把禍水引到唐樓五伯身上。
監院道士看向火工道士，卻見他大汗淋漓，彷彿被唐樓抓住要害。
這個蠢貨？監院道士暗罵道。
火工道士購買發霉米面，為了討價還價少花些錢，竟是親自前出，還用了致虛觀的身份，總算讓商家打了個八折。
唐樓見此情景，成竹在胸道，「監院，還請你派人，還我和五伯一個清白。」
「不可！」火工道士急忙伸手。
監院道士低喝道，「還不退下！」
火工道士後退，監院道士走到前方，「法事，雖然人證物證有些問題，可道觀內發霉的米面不是假的，你的五伯負責運送物資，必須要為此負責。」
唐樓見對方仍胡攪蠻纏，提高聲調說道，「監院，我還是那句話，派人把事情查清楚就行了。」
實權道士當中，陸續走出幾人，他們都是傳功道士的人，雖然孑然不在，但都知道唐樓是孑然的人，怎能容忍監院道士將其鬥倒！
「監院，事關重大，必須認真查清。」
「我主動請纓，去查明此事。」
監院道士臉色鐵青，對傳功道士更加痛恨。
「都住口，我意已決！」
監院道士看著唐樓，「法事，你，你的伯父身懷嫌疑，這幾天禁足院內，由我派人去查明此事。」
「不可。」
「此時不妥！」
傳功道士的心腹們，知道若是任由監院道士一掌遮天，這件事情鐵定被辦成冤案，唐樓就算再厲害，也要蒙冤下場。
監院道士咳嗽幾下，「好了，事情就這麼定了。」
說完，監院道士竟是不顧眾多反對，強行做出決定，面對群情洶湧轉身離開。
「不用麻煩了，我們已經查清楚了。」
一個熟悉聲音傳來，大殿內的道士們起初想不起來，隨即大叫道，「怎麼可能？他還能走出慈養院。」
咚咚咚，木杖點在青石地面上，前任法事道士一步步緩慢走來。
監院道士看著他，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你能走路了？」
法事道士點點頭，輕輕揮動木杖，「勉強能走幾步，還要拐杖幫忙才行。」
監院道士隨即想起，當初是他冷酷決定，將癱瘓的法事道士送進慈養院，此刻雙方見面，不再是心腹，反而可能是仇敵。
「你不在慈養院修養，闖進議事大殿做什麼？」監院道士質問道。
法事道士笑道，「幫忙！」隨即轉頭，「把人帶上來。」
話音剛落，白葯、犀角和田富貴三人，壓著兩人走到大殿上。
「都說說自己是誰吧？」
站在左邊的胖子，額頭滿是汗，「我是城南的糧商，最近處理了一批受潮發霉的糧食。」
右邊的人是農夫打扮，憨厚說道，「我是陳家村種地的。」
這二人出現后，火工道士和小夥計的臉色變了。
法事道士點點頭，對胖子問道，「向你賣糧食的人還記得嗎？」
胖子連連點頭，「記得記得。」隨即雙眼發亮，指向火工道士，「就是那個道爺，說要回去餵雞用。」
法事道士滿意點頭，又對農夫說道，「村裡最近有什麼大事兒？」
農夫老實說道，「村西口的老陳家，小兒子在城裡貨棧當夥計，最近發達了，給家裡寄了五十兩銀子，家裡買了耕牛，蓋了新房，還給他那個窮得娶不起媳婦的哥哥，尋了個婆娘。」
監院道士冷冷說道，「那有如何，說不定是法事的伯父為了收買人心，給小夥計的好處。」
法事道士笑道，「也有這個可能！如果火工道士不能解釋為何要購買發霉米面的話，那麼給小夥計送銀子的人，可以是法事的伯父，也可以是火工道士！」
火工道士上下牙關打仗，求助目光看向監院道士，顯然要他救命。
監院道士心中惱怒，不想理會這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好好一件事情辦得漏洞百出，還被對手抓住破綻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