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火破
風轉變知道久守必失的道理,對方人多勢眾,自己又要護著高思燼,留在原地挨打是下下之策。
但是對方也不傻,死死拖住他的步伐,甚至還繞過他攻擊高思燼,令風轉變不得不硬拼。
風轉變來去如風,手段犀利,若無高思燼拖累,眼前這些人難不住他。
眼下種自蟄在側旁虎視眈眈,又有七八個爪牙圍攻,局勢極為不利。
「修竹呢?高丹師以法寶交託,何以他到現在還不出手。」風轉變心頭惱怒。
原來不知不覺間,唐樓竟消失不見。
琉璃燈盞是翻盤的關鍵,唐樓竟帶著法寶離開,簡直是罔顧高思燼的安危。
風轉變暗恨,「無膽鼠輩,卑劣小人,高丹師看錯你了。」
高思燼神情淡然,縱然面臨圍攻,卻臨危不懼。
另一邊,青年劍修被圍攻,如同身陷泥潭,無數絲線纏繞全身,短劍漸漸施展不開。
四周有磁力交織,劍修任何動作,都要耗費平時百倍的力氣,漸漸有些吃力。
操縱十八飛環的採藥人,卻是嘖嘖稱奇,劍修的表現大大出乎他們預料。
如果說飛環陣是一張大網,劍修便如同入網的兇悍鯊魚,力量狂猛,已經到了大網的極限。
「穩住陣勢,你看他法力即將耗盡,翻不起什麼浪花。」一個採藥人叫道。
眾人點頭應是,再度操縱飛環聚攏,要將劍修困在當中。
突然,一道藍火竄到半空,擦中兩枚飛環。
十八個飛環全力對內,正要困住劍修,不料外敵殺至,猝不及防之下,竟被燒壞了兩個飛環。
兩枚飛環靈光全消,化成廢鐵啪嗒落地。
十八飛環缺了兩枚,營造密不透風的陣勢,瞬間缺失一角。
劍修覺得短劍一輕,趁機劍光暴漲,削斷三枚飛環。
「哪裡來的藍火,高思燼不是被困住了。」
操縱飛環的採藥人們大叫,剩下飛環還有十三枚,聚合起來威力也不弱。
又一道藍火竄起,從偏角殺出,撲倒一位採藥人身上,燒得他遍地打滾。
高思燼的藍火凶名在外,採藥人的同伴都知道,此人以離死不遠,救也沒用。
兔死狐悲之下,採藥人們人人自危,究竟是誰在釋放藍火。
他們這邊人心惶惶,飛環的威力大打折扣,劍修趁機出劍如風,接連削斷七八枚飛環,徹底廢掉這套飛環。
劍修沒了藍火牽制,頓時如同蛟龍入海,劍光速度暴漲十倍,駕馭劍光殺來。
「啊呀,糟糕!」
「苦也苦也!」
採藥人們叫苦不迭,飛環已去,他們如何擋得住如狼似虎的劍修。
果不其然,劍光衝擊下,片刻過後採藥人傷亡慘重。
劍修掙脫束縛,加入戰場當中,可謂是所向披靡,採藥人縱然人多勢眾,卻無一合之將。
有了這名強援,丹師們的劣勢被扳回,開始對採藥人造成壓制。
種自蟄這邊,雙目都放在高思燼身上,在他心目中,只要滅殺高思燼,丹師們必然淪為待宰羔羊。
風轉變左支右絀,變得狼狽不堪,他法力有限,面對群敵圍攻,獨木難支,漸漸有些自身難保。
參與圍攻的採藥人們,臉上紛紛露出喜色,眼看高思燼和風轉變即將伏誅。
種自蟄等不及了,再度揚起手中藥杵,碧虹在頭頂上空升起。
風轉變吐出一口圓珠,瞬間膨脹成體積萬倍的旋風,將碧虹托在半空。
種自蟄對著碧虹一指,旋風被瞬間擊破,圓珠飛射而出,落到旁邊地上。
高思燼望著逼到身前的葯杵,突然大喝,「還不出手。」
風轉變以為他向自己下令,卻是有心無力,苦笑著就要開口。
種自蟄以為高思燼困獸猶鬥,呵呵笑道,「高思燼,你黔驢技窮了,束手待斃吧!」
這時,突然有人回應高思燼。
噗噗噗,三道藍火蜂擁而出,呈品字形排布,朝種自蟄平推而來。
這次偷襲又快又狠,專挑種自蟄目光死角,以至於他本人還沒見到藍火,就感受到恐怖的熱力。
換成任何一位鍊師,面對如此場景,起碼要吃一兩朵藍火。
可種自蟄身為藥行的五大副牙之一,終究不是泛泛之輩,面對致命的偷襲,應對極其迅速。
種自蟄呼喝一身,「早料到你有次一遭。」
說罷,種自蟄袖口飛出一張絲帕,上面凝結露珠,飛到半空抖落朦朧霧露,看似纖弱無力,卻擋住三朵藍火的衝刺。
種自蟄看著頓足不前的藍火,心中自得,「我這張霧露香帕,專門為你的靈火準備,高思燼你看如何?」
藍火被擋住,失去偷襲的作用,施展藍火之人也露出蹤跡,儼然是藏身在旁的唐樓。
「你竟能施展藍火,莫非是高思燼的徒弟?」種自蟄看著唐樓,若非他早有準備,恐怕早已陰溝裡翻船,被暗算重傷。
「這位修竹丹師,是水鏡城的新秀,我高某人可沒有福氣,能有這般天縱英姿。」高思燼洒然說道。
種自蟄一卷霧露香帕,霧氣加重,就要將藍火熄滅。
霧露香帕內含葵水精英,剋制天下靈火,縱然是足以焚金融鐵的烈火,被香帕一罩,也要大打折扣,連紙張也無法點燃。
異變突然發生,三朵藍火突然裂開,分別竄出三條細細的血紅絲線,將香帕撕裂成無數碎片。
種自蟄手中藥杵連動三下,將衝到面前的血紅絲線打散,卻感到一股灼熱襲來,伴隨著微麻的刺痛感,彷彿是火燒雷擊。
「這是什麼詭異招式,竟能毀掉霧露香帕?竟比藍火更恐怖。」
種自蟄還未來得及細想,又一樁異變發生了。
原本「重傷在身」的高思燼,對著種自蟄面門一指,金光刷的一聲,打中他的額頭。
骨裂聲響起,種自蟄腳步踉蹌,往後倒去,被身旁的採藥人扶住。
「放開,我還沒死!」
種自蟄揮臂掙開,只見他額頭破裂,被破開一個血洞,血流蜿蜒而落,布滿整個面門。
高思燼緩緩收手,一顆金色丹丸落到掌心,顯然和當初陶公子的金丹,有異曲同工的妙用。
「你一直偽裝無力,就是為了這下子偷襲?」種自蟄明白了,對著高思燼質問道。
「沒錯。」高思燼大方承認,「我有穢氣在身,大半實力被牽制住,必須找准要害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