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何卓群?
淩瀟天那雙略帶疲憊的雙眸從淩瀟如那燦爛的笑容上一掃而過,目光停留在了尤悠那張紅撲撲的臉上。
他皺了皺眉,這個女人,真是,剛剛也才一杯清酒下肚,臉都能紅成這樣。他的思緒一下子飄到了上次聽風山莊,一杯白酒後她說過的那些話,想到這裏,他情不自禁地笑了笑。
淩瀟天的目光讓尤悠原本紅撲撲的臉更加的火辣辣,她不自在地低下頭,搓動著雙手,
“要我陪你去嗎?”淩瀟天一雙壞笑的眼睛盯著尤悠,喃喃地說著。
“啊?不用了,不打擾您了,謝謝。”尤悠的兩隻搓動的手停了下來,緊緊地捏在了一起。她萬萬沒想到淩瀟天這麽厚顏無恥地提出也加入到她,淩瀟如,冷的聚會中。她不願意,有他在,她會極度不自在。而且,她也不想讓他再次闖入到自己的生活中,哪怕是一場普通的朋友聚會,她也不想。或者說,今天在壽司店誤闖他的房間,她已經很懊悔了。
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不再賤,不要見。
“小心把手捏破了,這麽緊張幹嘛?看樣子,你不想讓我見到你的朋友?你的朋友這麽神秘嗎?何方神聖?”淩瀟天輕蔑地笑了笑,走了過去,一把拉起尤悠的雙手。
尤悠的兩隻手觸電般地從淩瀟天的手心裏縮了回來,裝著若無其事地捋了捋頭發。
淩瀟天一愣,一抬手,突然間像捉一條滑溜溜的泥鰍一樣,再度捏住了尤悠那隻白皙芊細的手。
“你幹什麽?”尤悠有些始料未及,無可奈何地抬起頭,看著淩瀟天,隻見他嘴角邊依然掛著一絲輕蔑的笑容,眯著一雙壞笑的眼睛,正打量著她。
“嘖嘖,小兩口打情罵俏,完全不顧及我的感受,搞得我好像很多餘,好啦,好啦, 尤悠,就讓哥和你一起去吧,冷也不在乎多一個人!”淩瀟如嘟著小嘴,嗲聲嗲氣地說著。
尤悠還沒反應過來,淩瀟如早已連蹦帶跳走向前去。而她的手被淩瀟天緊緊地鉗住,她就這樣被淩瀟天硬扯著跟在淩瀟如的身後。
“何卓群?”淩瀟天一臉驚訝,邁步走進了房間。
房間裏的男子臉一側,桌上冒著熱氣的茶騰起一片水霧印在他那張俊臉下,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回過頭, 眼角邊露出一絲驚覺,眼前的三人都睜大了眼睛,他頓了頓,調整了一下坐姿,微揚嘴角笑意,迅速地伸手示意他們坐下。
“你是何卓群?”尤悠徹底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這是唱哪一出?冷總裁怎麽會變成了何卓群?
尤悠支支吾吾,“總裁的……名字不是叫……冷麽?”
“全世界都知道他就是何卓群,怎麽,你居然不知道你朋友的名字?繼續裝吧,尤悠!”淩瀟天一臉怒氣,他萬萬沒想到尤悠口中的朋友居然會是他,真看不出來,假扮清純騙郎心,分手不久尋新歡!
不對,何卓群應該與她早就認識了,原來秦秘書沒有說錯,她確實是何卓群派到盛龍的間諜,那麽,她喜歡自己,也是在裝。
想到這裏,淩瀟天額頭上直冒青筋,他強壓了滿腔怒火,鄙夷地看了一眼尤悠,嘴角上揚了一個弧度,諷刺地說到:“別演戲了,尤悠,有這個必要嗎?”
“可是我朋友的名字是冷啊?鋼琴家冷、冷總裁啊?”尤悠沒有理會淩瀟天的挖苦與諷刺,無法接受冷變成何卓群的事實,很快否認,接著,向冷投去乞求的目光,似乎等著冷的解釋。
“這是什麽情況?冷老師?您怎麽成了何卓群了?”淩瀟如滿臉驚訝地看著眼前這位風度翩翩的男人,實在無法接受這麽一個事實,他是何卓群,他是父親仇人的兒子,難怪哥哥會如此生氣。
“如果沒有緣分,今天也不會遇見,來,都坐下,吃點壽司,喝點清酒,是誰並不重要,在一起開心就好!”金色的燈光撒在他那微笑著的臉龐上,他不緊不慢地拿了幾個杯子,斟了幾杯清酒。
怎麽會這樣!認識了快一年了,從大胡子鋼琴家,到冷總裁,現在又是何卓群,她一直被蒙在鼓裏,尤悠心裏說不清的滋味。
在這之前,冷完全就像一位溫柔的大哥哥一樣,每次,她遇到問題的時候,他總像一縷春風,輕輕吹一吹,就吹走了她所有的煩惱。
現在,她心裏開始有了幾分矛盾,他也並沒有騙過她什麽,但為什麽不告訴她他的真實身份呢?
她心思重重地挨著淩瀟如坐了下來,想起這段時間來的經曆,尤悠突然驚覺,事情的發展並不像她想象中的簡單,當她的人生踏進晴朗後,生活就走上了另一個軌道,工作更是一帆風順,在金色貝貝,她找回了久違的快樂,這些原來是和他掛鉤的,但之前她還茫茫然不知,還沾沾自喜是自己轉運了。
是啊,憑她這樣就能這麽好運在金色貝貝坐穩位子?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一切隻因為他,何卓群,晴朗的總裁。
四個人都沒在做聲,淩瀟天沉默地喝了幾杯清酒,借著一點酒意,微揚嘴角笑意,迅速地伸手探向尤悠的胸前。
“你…..”尤悠瞪大眼珠,才剛低下頭,正欲掙脫。
“別動,你襯衣的紐扣鬆了。”淩瀟天湊在她耳邊低聲說著,嘴裏噴出的酒香撒在尤悠的脖子上,癢癢的。
一陣心悸,尤悠低頭一看,襯衣紐扣真的鬆了幾顆,雙手來不及捂在胸前,隻看著淩瀟天已經迅速把自己的襯衣給扣好了,她才失神和驚訝這個男人動作如此之快的時候,淩瀟天伸出一雙大手,叭的一下,握緊她芊瘦的肩膀,嘩地扭過身,對上了她那冰涼的薄唇。
尤悠瞪大眼睛,暈團團地任淩瀟天擺布著,她根本無力掙脫,就像剛剛在日月天派的房間裏一樣,她無力掙脫,看到一旁何卓群正疑惑地看著自己。
淩瀟如看了看淩瀟天,又看了看何卓群,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一個當眾纏綿的吻,良久,淩瀟天鬆開了緊擁著的尤悠,嘴角邊揚起輕蔑的笑容,看向何卓群,又看了看尤悠,緩緩地說到:“既然他是你的男友,我擁抱你,親吻你,你不但不反抗,還那麽迎合,為什麽你來盛龍?為什麽招惹我?你的居心何在?”
說完,他拿起一杯清酒,又是一口而盡,隨後,揚長而去。
“哥,你別走啊……等等我……”見狀,淩瀟如麵露難色地看了看尤悠和何卓群,歎了口氣,隨著淩瀟天的身影追了出去。
她懂了,他剛才給她扣扣子,吻她是在報複她,羞辱她,現在,他這麽不留情麵的說這些不堪入耳的話,就如同當眾扒光她的衣服一樣讓她難堪。
她用筷子夾起一塊三文魚,蘸了蘸芥末,喂進嘴裏,大口大口地咀嚼,芥末刺得鼻頭一陣酸痛,眼淚一下子從眼眶裏滾了出來,撲噠噠地落到了碗裏。
抬頭,一張紙巾於然眼前,尤悠側過那滿臉淚痕的臉,正好對上何卓群那雙有力量的眼睛,他的眼睛裏透過一股陽光般的溫暖,仿佛是在詢問她,你怎麽了?
這讓她越發感到難過。
她沒有接過他遞來的紙巾,哽咽著又吃了一口三文魚。
“他是你喜歡的人?”何卓群湊了過去,伸手,拿起紙巾,輕輕拭去尤悠掛滿整張臉的淚珠。
她一愣,看了看他,張了張嘴,正想說什麽,但看到他那一臉的認真,默默地坐在那裏,任由他替她擦拭。
“走吧,我送你回家,失去一個淩瀟天,天不會塌下來,我陪你!”說罷,何卓群起身,牽起尤悠的手,朝餐廳外走去。
尤悠乖乖地上了那輛路虎,朝著家的方向開去。
是的,人在難過的時候,總想身邊有個人陪著,而且很想緊緊地抓住身邊的這個人。
車上,一邊沉默。
“你是不是怪我對你隱瞞了身份?讓他誤會你了?”還是何卓群開口打破了沉默。
“沒有,無關您是否隱瞞身份,我和他早已分手,在這之前就分手了,你已經幫我很多,謝謝你。”尤悠把臉轉向窗外,麵無表情地說著。
說罷,兩個都沒在說什麽。
小區樓下,路虎停在了一顆大樹底下,車燈照的前麵的水泥地上一片光亮。
何卓群讓尤悠到了家,發個短信。他那寬闊的背部鬆懶地靠在車椅上,靜靜地等這個短信。
良久,隻見樓梯口處一抹身影。
是她,她飛快地奔向了路虎,拉開車門,喘著粗氣,坐在了副駕。
“這周,我爸媽去鄉下奶奶家去了,屋裏一片漆黑,電線壞了,何…..總裁……不,冷……你可以上去幫我修一下嗎?”尤悠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小聲懇求著他。
說完,低下頭,似乎生怕被他拒絕。
“非常願意效勞!走!”說罷,何卓群微笑著關了車燈,正欲下車,隻見尤悠麵露難色坐在車上一動不動。
很意外,她的肚子開始痛了起來,不多時,極致的腹痙攣已經痛到麻痹,很快血呼嚕嚕冒出來。
糟糕,大姨媽來了。
隻見她那張精致的小臉一下子慘白到毫無血色,纖瘦的身體一下下的抖動著,身側的粉拳死死的拽著,像是極力的對抗者痙攣。
何卓群感覺到不對勁,靠近,看她顫抖的身體上都是汗, 他皺著眉,緊張地問到:“你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