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闖蕩青竹峰
青竹峰一山峰半山腰出內藏一洞府,從外麵看去,並沒發現任何洞府大門的存在。
但是身為青竹峰第二號人物的花惜,情況就不同了;隻見他眼皮都不眨一下,就靜止朝著山峰內走去,如入無人之境。
幾隻羽毛異常鮮亮的鳥全身隱藏在虛空裏,縮著脖子賊頭賊腦的跟在花惜身後,不同顏色的鳥眼咕嚕咕嚕的轉動著不知名的陰謀。
洞府外並不驚奇之處,洞府內卻令藏乾坤……
一排排一棟棟的樓閣錯落有致的排列著,一眼望不到盡頭,這一年來花惜也隻是在其中一個微型洞府內進進出出過。
至於那無邊無際的瓊樓玉宇,花惜到是真的沒有想過去涉足過,他還記得臨行前竹爺爺交代的那句話:
“青竹山很大,平日裏還是小心一些!”
走進了自己所劃出的洞府區域,隻見洞府內也被劃出了幾個不同類別的小洞府錯落有致的排列著分別是:“煉丹房、釀酒間、典籍庫、藥田、靜室”。
洞府門往裏看去,映入眼簾的就是一條筆直的通道,通道兩側是一些洞門,由外向內左手邊分別是:
“釀酒間、典籍庫”;
右手邊分別是“煉丹房、靜室”。
繼續往裏走,前麵是一片空曠的平地,抬頭可見天空白雲,和外界的山頂風光並無區別。
一進入這裏,便覺得靈氣充裕之極,沒錯這裏是一大片藥田的海洋。
如果仔細分辨就會發現煉丹房內的布置很是熟悉,沒錯,考慮到花惜的實際情況,當年前往青竹峰前連著那桃樹下的搖椅一起,穆彥把奇木峰上的花子墨的煉丹房搬空了。
花惜也沒有多想,很自然的順著記憶裏的樣子把丹房給複製了。
典藥庫內牆壁四周放滿了一排排書架,書架齊洞頂而高,書架兩側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籍.……
有些是當年花爺爺留給花惜黑色的儲物袋裏的存貨,也有些是青竹峰上竹老怪這些年從三界內收羅來的;
書籍的種類繁多涉及到很多領域如:丹藥,陣法,附錄、釀酒、等五花八門應有盡有。
正中間的一排書架上擺放各種大小不一的瓶子,這些中的大多數都是最近這些花惜按照當年花爺爺的教導煉製的。
花惜徑直走向右側第二間靜室內,隨便選擇一蒲團盤膝坐了下來。
大約過了一刻鍾的功夫,花惜眉頭微皺,猛地站起身,飛快的朝著釀酒室的方向走去.……
還未抵達釀酒間,老遠便聽到呼啦嘩啦翅膀拍打的聲音,那聲音雜亂,聽得人心裏毛毛的。
花惜推開釀酒間的石門,映入眼簾的就是這麽一副讓人心底滴血的情景。
地板上七零八落滾著大大小小一片酒葫蘆,一隻紅色羽毛的鳥兩字血紅色的爪子抱著酒葫蘆正在猛灌著,可能因其嘴巴太尖細的緣故,酒水大半都順著鳥羽滑落下來。
“撲通”一聲,接著又一聲,花惜順著聲音的源頭看去,這才發現牆角處幾隻酒壇子早已被打開了蓋子……
一隻五顏六色羽毛的鳥正在其中一隻酒壇子裏撲騰著,一隻彩色的翅膀伸了伸露出了半截在壇子外。
花惜看了看旁邊打開蓋子的酒壇子,還有酒壇子裏那不停晃蕩的圈圈波紋,不用猜就知道,這些也被著群該死的家夥禍害過……
“救命!本鳥不會遊泳!”
一聲尖細的聲音從角落裏酒壇子的方向傳出。
花惜張了張口半天震驚的問道:
“你們.……原來你們會說話啊!”
眾鳥齊齊轉頭傲慢的扯著嗓子狂吼道:
“我們本來就會說話啊!”
那隻血紅色羽毛的鳥還朝著花惜翻了翻紅眼珠沒好氣的說道:
“是你笨,沒問!”
花惜撓了撓頭發心裏腹誹道:
“這到底是誰的地盤啊!我是來抓賊的,怎麽感覺我自己才是那個被抓的賊呢?”
這時,那角落裏撲騰的彩色羽毛終於被一黃一綠兩隻鳥用爪子提出了酒壇子,還沒著地,那彩色羽毛的鳥身子就搖晃起來,時而往東砸碎一隻酒壇子,時而往西撞翻幾隻酒葫蘆……
看在花惜眼裏實在是有些抓狂,他手忙腳亂了一陣,怎奈雙拳難敵四手,最後隻能無奈攤攤手,回到洞門口站柱子了。
那隻彩色羽毛身子一落地,就原地轉圈圈了,琉璃色的眼珠被蒙上一層霧氣來,很明顯醉的不清啊!
落在地上轉了幾圈,口中念叨著:“好酒”便一頭紮進地麵上睡著了。
紅色羽毛的鳥似乎想到什麽轉身麵朝花惜尖著嗓子問道:
“這酒叫什麽名兒?”
花惜眼神趨於麻木機械的回道:
“桃花笑!”
那紅色羽毛的鳥尖尖的聲音不會拐彎般的喃喃重複著:
“桃花笑,桃花笑,嗯,好名兒”
半晌又轉頭問道:
“還有其他酒嗎?”
花惜搖頭,心裏腹誹著:
“就你們這麽個喝法,即便是有,也傻蛋才會拿出來呢!”
再次抬頭時,空中早已沒有活物的身影了,往地上看去,一地的鳥啊!
花惜緩緩的蹲下了身子,雙手習慣性的抓向頭頂的頭發,絞盡腦汁的他在思考著一個很棘手的問題:
“怎麽才能甩掉這群禍害呢?”
過了好半天,花惜得出了幾個結論。
第一,一定不能繼續帶著這個洞府裏,畢竟洞府深處還有價值更高的藥田、典籍和丹藥;
最好也不要呆在青竹峰重要的幾個地點。
第二,現在立馬必須趁著這些家夥醉倒時把他們弄出洞府。
第三,未來一段時間自己是不能再進入這裏了,花惜想到竹爺爺回來後發現洞府一團亂的場景時百分之百會擺出一副吹胡子瞪眼甩竹竿的樣子就是一陣頭皮發麻。
那接下來要去哪裏呢,自己必須在青竹峰等竹爺爺歸來,是萬萬不能離開青竹峰的範圍的。
思考了半天,花惜兩手一拍就默默的決定了:
“闖蕩青竹峰!”
這個念頭剛起,花惜那青春年少的血液裏隱藏了許多年的不安分的因子便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就在當天夜裏,天空繁星點點,地上樹影婆娑……
一個瘦弱少年一身灰色布衫一麻花鬥笠一青竹編製的背籮一次獨立的旅程……
整個青竹峰是籠罩在陣法之內的,故而花惜並不但心竹爺爺回來後會找不到自己,這一點也是目前花惜唯一考慮的,至於其他的本該考慮的未知的危險,花惜倒是忽略的一幹二淨了。
沿著山梯層層往下走,青竹山的樣子在花惜的背後漸漸模糊起來.……
記不得翻過幾座起伏的山脈,也不知到底走了多遠的路,花惜回頭看了看背後的竹簍子,腳步不由得放緩了心想:
“應該走出很遠了吧!”
這一聽了下來,花惜才注意到夜的黑和靜,有不知名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從身旁的草叢中傳來,認仔細聽了聽,似乎有此起彼伏的野獸的叫聲從遠處連山深處響起。
花惜原本是無知無覺的,再經過多次如夢後,那種靈魂顫栗的身體本能反應提醒著花惜,在他的身體血肉裏藏著一顆叫做‘害怕’的種子。
自花惜出生記事以來,他便隱隱的指的他的身體排斥來源於黑暗;
是的,他害怕那藏在黑暗裏的寂靜……
對於這一點花爺爺還在身邊的時候,便有所察覺,故而常常愛憐的摸著花惜的小腦袋鼓勵的說著:
“不要害怕,男娃娃要堅強;如果你害怕一樣東西,唯一解決的辦法就是直麵它打敗他.……”
花爺爺的話時常縈繞在耳邊猶似昨日那般清晰。
這些年花惜也正是這麽做的,每當他練習竹爺爺的殘夢三式時,都會無可避免的進入那條幽深寂靜的長長甬道,心裏的那份害怕早就被他壓迫性的擠到靈魂最深處了.……
想不起要害怕,花惜行走在這條未知的道路上身影一下子無法無天起來,仿佛就真的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月上中天時分,花惜的視野中出現了一片連綿不絕的陰影,又向前急走了一陣,才隱約看出那巨大的陰影正是一個朦朧的山穀的輪廓。
花惜又扭頭看了看背後的竹簍子,竹簍子的蓋子似乎晃動了兩下,頓時小腦袋瓜子發熱起來;他毫不猶豫的大步朝山穀的方向邁去.……
走進山穀邊緣往裏看,穀內煙霧彌漫,看不清晰……
花惜放下了竹簍子,盯著竹簍子裏的那幾隻一時顯得有些猶豫。
“這些鳥肯定是會飛的,如此扔到山穀內也是可以找到回家的路的吧!”
歪了歪腦袋花惜心裏祈禱著:“鳥兒,不要怪我,是你們太調皮了,就先在這個山穀裏呆上一陣子吧!”
可就當花惜的手伸向竹簍內時,異變突起。
花惜隻聽一聲接著一聲尖銳之極的戾嘯聲從山穀深處排山倒海的衝擊而來,花惜兩耳嗡嗡頓時天旋地轉起來.……
待到再次醒來已是第二天的傍晚了,花惜揉了揉模糊的眼睛,眼前已經不是昨日夜晚的山穀邊緣了。
再定睛看去,身前不遠處有一座廢棄了的庭院,半塊破舊的牌子斜斜的掛在庭院大門的門梁上時不時的晃蕩著,花惜站起身仔細觀察了下那牌子,依稀還能看出一些墨跡。
東拚西湊了好一陣,才湊齊了這座庭院全名‘雲中錦書’。
“好奇怪的名兒呢”
花惜一邊嘟囔著,一邊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夕陽掛滿天空,遠處青山如黛綠草茵茵,大小湖泊點綴著像是錦衣上的裝點的碧綠寶石給這個山穀增添了幾分靈氣,
如果忽略這片廢棄的殘垣斷壁的話這裏算是個人間仙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