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戰神太囂張
金鑾殿內的氛圍越是緊張的也就顯得越是安靜,壓迫者眾人的心弦,令人窒息;
冥冥之中,像是預示著今日之事不同凡響似得,一聲接一聲的傳叫聲如一陣狂風一路呼嘯而過,從南天門刮到了金鑾殿,勢如破竹;
“三十三天自銷宮鴻鈞道祖到!三十二天幻月洞幻月老祖到!”
這句唱和聲猶如一道炸雷響起,頓時金鑾殿內的眾人如拉滿弓弦的劍雨嗖嗖的竄起,隨著正位上的帝天的起身齊齊往大殿入口的方向垂手躬身而立;
那可是道祖啊!而且不是一個,而是鴻鈞,幻月兩位道祖啊!
平日裏,眾仙家別說見到道祖的人影,就連能叫出名兒的道祖數量加起來也不過六七位啊!
隻要是有點常識的仙都知道一個理:沒有這幾位道祖的存在,哪裏來的眾仙、眾人、眾妖以及這瀚海世界呢!
不消片刻,天空便出現兩位仙風道骨的老者身影,隻見他們腳踩金龍,左青龍右玄武,好不炫目;
帝釋天微微躬身行禮道:“徒兒恭迎師尊大架,恭迎幻月老祖!”
身後的一眾仙家也都垂頭俯地呈不敢抬頭恭敬萬分;
錦衣帝天一改往日威嚴形象,像個乖巧的孩子走在一側把兩位道祖迎上了正位;
邊走邊打趣道:“今個是吹了什麽風,竟然驚動了師尊師伯親臨尊駕!”
鴻鈞那泛著無盡歲月的滄桑眼眸微微眯起,在自家這個得意弟子的麵前,也是少有的露出了和藹之色笑道:
“前幾日,我與幻月齊聚菩提那裏喝茶,聽其有言曰今日天庭將有大事發生,便前來看看!”
這句話輕飄飄的,但落在帝天和殿內眾大臣的心裏那可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啊!
帝天神色不變,先是心裏卻是一驚,後又疑惑心想:“我今日要冊封洛梵神位,菩提便預言有大事發生,怎會如此湊巧呢?”
殿中眾仙更是驚奇莫名:“連兩位道祖都說是大事了,那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大事呢?即便是要另立戰神的話,對於兩位老祖來說也不可能算是大事啊!想當年仙蠻大戰如此危機重重也不見幾位道祖嘴中提上一提啊!”
帝天又虛心請教道:“哦?不知此大事是凶是吉呢?”
鴻鈞道祖眼眸深邃淡淡說道:“不知!”
幻月道祖也插口道:“自古福禍相依無可預料,即便是有所預示也不可說也!”
帝天點點頭明白了,正所謂天機不可泄漏就是這個理兒!話頭一轉道:“不過說起今日天庭大事,還真有一件!”
兩位道祖轉頭看向了帝天靜靜的等待對方的下文;
錦袍帝天視線掃向金鑾殿內的一眾位仙家,隻見一大片紛紛仰望過來的眼神裏都充滿的好奇之色;
定了定神,對著兩位道祖道:“今日為新戰神的封神大典!
大殿內無聲的喧嘩了,眾位仙家以眼神示意著,交流著;
“自上次仙蠻大戰至今,戰神的神位已空缺萬千有餘了,也是時候冊封新的戰神了!”
殿內的平靜瞬間不再,一時間,嗡嗡聲不絕於耳;
幻月道祖眼眸一閃,撫了撫衣袖不經意的說道:
“竟這麽湊巧?”
這時大殿內一位身穿紫金軟甲額帶閃電印的壯漢大步走上向前來,目光如炬的望向上位
抱拳問道:“是啊帝君!不知是什麽人,竟然有資格可直接拜封戰神之位呢?”
此人本就體壯如牛麵目凶狠,如此直勾勾的逼視過來,勢有不問出個合理的解釋誓不罷休之狀;
錦袍帝天手臂一拂,那站的頂天立地氣勢滔天的壯漢便飛身而起,輕飄飄落回到自己的位置;
那略顯威嚴的話語卻是傳出,不疾不徐,但卻如雷鳴敲擊在大殿內的每個仙的心上,這一瞬間,無人懷疑那個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三界至尊又回來了;
“眾卿稍安勿躁,本君自會給你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頓了片刻,帝天話題一轉笑著問道:“攬月那小子為何不一同前來,小侄好久不曾見他了!”
錦袍帝天的話還沒結束,一道清潤帶著笑意的聲音在大殿內響起久久回旋……
“我的帝君,我可不是就在這嗎?”
錦袍帝天連忙望向大殿入口出,那裏並未有任何人影啊!
況且並未聽天衛們傳報,這攬月小子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殿中的眾仙家倒是還好,畢竟這位攬月仙不按常理出牌的事情可不是做過布置一次兩次了;
幻月老祖眼皮為不可察的一跳道:“休得胡鬧,還不快快現身!”
這聲音一出,眾人隻見大殿中央無聲無息憑空出現幾個人影;
一時間,大殿似乎響起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說不清的眼睛都瞪著滾圓;
不為別的,那句憑空出現;
要知道,這可是三界之內陣法禁止重重疊疊的天庭啊!
竟然有人可不驚動一草一木,甚至連高作上位的兩位道祖都絲毫未發現端倪的情況下,直接出現在金鑾殿裏!
似乎有人“咦”了一聲,大殿內又是好一陣的躁動,眾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裏都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錦袍帝天平靜無波的眼眸閃過一片華彩,握在扶手上的手緊緊的;
露出的根根骨結很是分明顯得有些蒼白,然而他卻是混不在意,眼眸死死的盯在大殿中那個靛藍色的身影上;
他的心裏隻有一個聲音在叫囂著:他來了,他終究還是回來了……”
大殿中央,一白一靛藍兩道身影並排而立,白色人影似一道月光,出現的那一刻整個大殿似乎一下子變得朦朧夢幻起來;
而靛藍色的身影安靜的站立在月光下,一股驚天動地的美像是一股無法反抗的蒼天意誌吸扯著人們的神魂;
激動的眼眸不知不覺變得迷離,躁動的心緒也變得溫順起來;
似乎在那一抹華彩下,對方的任何的要求,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會拚了命去幫他完成.……
在這個世間,本就沒有絕對的公平;
就像是有些人,生來就是矚世焦點;而這個人,他不用開口說一句話,不用費盡心思籠絡人心,他的本身就是一股顛倒眾生力量.……
這力量不是洪荒猛獸,卻是來勢洶洶;一笑則山花爛漫,一怒則流血千裏;
凡是看到他的人會心甘情願匍匐在他腳下,為他的意願,而生,而死;
而如今,這麽一個人正站在眾仙的麵前,沒有說話,勝過他人萬語千言,這便是洛梵;
兩人身後左右各站著一綠一紫兩道身影;
仔細看去那一綠一紫可不就是帝君派去迎接洛梵的兩位弟子嗎?
隻見兩人低垂著頭無聲的走上前去抱拳行禮道:“稟告帝君,幸不辱使命!”
錦袍帝天這才回神,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走神很久了;
他緩緩地站起身來,大笑著走上前去……
一步,兩步,三步.……
在大殿眾仙齊齊驚掉了下巴的注視下,這位不可一世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最高統治者就那麽幹脆的一把擁抱住了洛梵;
大殿內的安靜異常詭異,連呼吸和心跳聲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真真的落針可聞;
許久,錦袍帝天鬆開環抱著洛梵的手臂,轉而拍了拍他的肩膀,拉著洛梵的手走向前去;
對著上位靜坐,也微微顯得驚愕的兩位道祖一抱拳,神情激動的說道:“此人,就是千軍萬馬中救我於危難萬年以來與我並肩戰鬥的人:君洛梵”;
說罷,錦袍帝天又拉著洛梵的手轉過身來,麵對張大嘴巴的眾仙家一揮手,大聲宣布:
“從今日起,這,就是我們仙界的新戰神!”
“眾卿聽旨:吾以瀚海第八代中央玉皇帝尊之名義敕令君洛梵為無敵戰神;”
“此後入住西方西極中天,與北方北極中天紫薇大帝,南方南極長生大帝玉清真王,東方東極青華大帝並稱四禦;”
“直奉玉皇上帝敕命,執萬神圖,掌天地人三才,主管人世間的眾生,與一切兵戎戰事;”
“眾卿家可有異議!”
時間像是停止了,大殿內烏壓壓一片狀如冰封,無人回答;
“眾卿家可有異議!”
大殿內還是靜悄悄的,無人回答;
帝天的這一連串命令,哪一條不是石破驚天,如今一個接一個的兜頭砸來過來,眾人被被砸的暈頭轉向的;
他們想:“尊貴帝君竟然如此深情的去擁抱一個人!一個男人!”
他們又想:“此人就是很久很久以前以個人之力扭轉戰局,救當時四麵楚歌的皇子帝釋天於危難之際的紅妝麗人?”
他們還想:“那可是萬年來令黑暗力量不得不蟄伏,令三界人士費盡心力打探而不得猜測卻無果的神秘人;”
他們無奈的想著:“那可是萬年前金戈鐵馬四麵楚歌之際幫助帝君打下江山,又在江山破碎搖搖欲墜之際以個人威勢默默撐起整個仙界的人呢!”
還能有什麽異義呢?這種交代,無可厚非!
這可是遲到了的封敕啊!如今的怔愣不止是因為驚訝於戰神的人選,更是因為萬年以來引得三界追尋的人物就活生生的站在在眼前!
錦袍帝天看看台下那一片傻掉了一片,轉身望了望身旁的洛梵,又望了望上位的兩位道祖,神情千變萬化,有些羞赧也有些無奈;
突然,他大袖一揮,冷冷一嗬,聲音加入一股念力;
“眾位愛卿可有異義!”
大殿內,頓時響起了撲通撲通此起彼伏的跪地聲,待到眾人反應過來,卻發現額頭早已大汗淋漓;
有人眼露迷茫,有人垂首靜思,大多數的人則是重重點頭,表示好無異義;
還是原來那個身穿紫金軟甲的壯漢正欲上前,一旁的金甲仙君一把拉住對方的胳膊,嚴肅的對其搖了搖頭;
“既無異議,行敕封大殿正式開始!”
還未等錦袍帝天的話結束後,一道猶如天籟般的嗓音滴滴響起,卻似清晰可聞;
“且慢!我有異議”
齊刷刷的,殿下的眾仙齊齊抬起頭來,台上的兩位道祖也是眼眸半眯;
一時間,四周千道視線集中在靛藍身影上,好奇的,驚訝的,唏噓的.……
“他竟自稱‘我’?”
“他竟然至今為止尚未行禮?”
“他竟然反對,他竟敢對無上權威說不?”
世間竟有如此囂張人物!
這時攬月仙人垂首斂目滴滴輕笑了起來,似乎接下來有什麽有趣的事情要發生;
“哦?可是哪裏不妥!”
帝天的聲音溫柔至極,完全沒有往日那恩威並重的淩然霸氣,反而更像是……更像是情人之間的溫情細語;
“我隻是想,這個什麽神看起來挺忙的,我怕我沒時間,你知道我可是很懶的!”
眾人齊齊仰頭望天,攬月仙人似乎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情緒,哈哈大笑起來,還在一旁煽風點火道:“是啊!這一點我可以坐證!”
錦袍帝天白皙的臉泛起一層羞赧,他張了張口,還是不知該說些什麽,這表情落在眾位仙家眼裏,那意思分明是:“天啊!這還是我們那個高高在上,泰山壓於頂而麵不改色的帝尊嗎?是那個行事從容淡定的帝尊嗎?”
錦袍帝天轉身望了望上位的自家師尊,那無奈又哀怨的眼神分明是在求救:“師尊,你老行行好幫幫弟子吧!”
可是殺千刀的,上方靜坐的兩位竟也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錦袍帝天有些著急傳音道:“這裏人多,給我留點麵子吧!”
輕咳了咳錦袍帝天商量著補充道:“目前三界挺太平的,這位置也是很閑的!”
一邊說著一邊對著殿內幾個方向甩了幾個眼刀子;
“刷刷刷—”,軍隊起立刀戕觸地的聲音,一時間大殿東西南北各個方位站起了烏壓壓的幾片人;
隻聽一聲宣誓劃破長空道:“我等定會輔佐帝君左右,帝君勿憂!”
攬月仙人側過身去,以袖掩麵,不忍再看了;
“那好吧!我事先聲明啊!我很懶的!沒大事別來煩擾我!”
一群烏鴉飛過,抖落幾根羽毛……
大殿眾人再也忍不住了,齊齊仰頭看著天花板暗罵:“蒼天啊!這個戰神太囂張!”
接下來的戲碼不用多說,那排場可是空前絕後;
好多天好多天後,眾人提起這才敕封大典,又是忍不住一陣唏噓;
有人道:“這不一般的人果然性情也是不一般的,看其靜立的樣子,你恨不得把自己心挖出來給他,可……可他媽的,為何他一開嘴,我就忍不住想抽他一嘴巴子呢?”
有人道:“這封神大殿可真是大排場,鴻鈞親自為其刻畫上戰神印,天帝親自為其披上戰神華袍,幻月老祖親賜神器落日弓,要知道那可是除了攬月仙人的虛彌之冕之外三界唯一的一件神器了啊!”
也有人道:“你說奇不奇怪啊!這天帝親賜的戰神袍為何不是黃金甲而是一件桃色的紗衣啊!”
你們懂什麽那可是水火不浸刀槍不入的‘化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