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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師徒初相見

  花惜像一隻行走在沙漠裏垂死掙紮的野獸,沒命似得大口吮吸著甘甜;


  每吸一口,花惜露在外麵的一張臉上的青筋就扭動著一下,而那恐怖扭曲就如同空心蟲拱起了身子……


  筋脈內千萬道亂竄氣流像是終於找到的宣泄口使得,不再是到處亂竄,而是齊齊朝著一個方向衝刺著;


  睡夢中的洛梵眉頭擰巴成了一條直線,蹙起的眉峰高高隆起;兩隻手指結動了動似乎在夢境中苦苦掙紮著要醒來;


  花惜又咕咚咕咚的猛咽著,鮮紅的血液順著洛梵心口的位置不斷的向著花惜口中流入,那副場景著實有些詭異;


  一美的驚心動魄的男子靜靜的躺在地上,不知是失血過多還是被夢境所擾,麵色有些蒼白;


  那蒼白為這副容顏增添了一抹哀婉,讓人我見猶憐;


  可是讓人扼腕歎息的是,一旁的黑色的怪物瞪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珠子,麵目猙獰似惡鬼正張的血盆大口,瘋狂的撕咬著……


  如此鮮明的對比,在這個無月的夜晚,悄無聲息的發生了;

  終於,地上那靜靜閉合的雙眼猛的睜開了,頓時漆黑的屋子裏瞬間升起一片華彩……


  睜眼的那一刻,洛梵似乎還沉浸在夢境的情緒裏無可自拔,他的眼中神采變幻想不定,不可置信的,迷茫的,無辜的……

  最後定格在了憤怒;

  “是誰?竟敢……!”


  隻見他大袖一甩,花惜整個身子就倒飛開去,重重的跌落到了大殿的牆壁上;


  洛梵掙紮的站起身,這才發現自己身子竟然虛弱了好多;

  他的腳步依舊有些踉蹌,不知是失血過多還是酒醉未醒的緣故;

  黑暗中,洛梵眯起了眼睛第一想法就是:“什麽人竟然可以穿破碧海滄靈的結界!”


  神識一掃才發現原來是自己回來的匆忙,竟然忘記封閉結界”


  黑暗中那悉悉索索的聲音再起,像是蟲蛇蠕動的聲音,這聲音落在洛梵耳中令他很,不,喜,歡!

  洛梵這才好整以暇的打量起,前方黑暗中朝著自己這邊爬來的黑點;

  鼻子冷冷一哼!“吸了我的血,還想活命?”


  “且吧!我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如此大膽!”


  洛梵一手捂在了自己的胸口緩緩的療傷,“該死的,那怪物究竟是吸了自己多少血啊!”


  他冷冷的看著那個黑點一點點的靠近自己的身體,並未伸手去阻攔,他倒是越來越好奇起來了;


  待到了近前,洛梵這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樣,忍不住身子一個趔趄,嚇了一跳!

  “這怪物真是惡心!”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洛梵身子往後急退之時,那緩慢挪動的小黑點卻如閃電劃過,待到洛梵反應過來後,那團惡心的東西又如八爪魚一樣緊貼著自己尚未愈合的傷口處;


  洛梵又驚又怒,恨不得把眼前這醜東西一刀一刀切成碎片再投到海裏喂鯊魚;


  然而,怪異的情況又發生了……


  他發現一種莫名的吸扯力牽扯著自己的心口,血液如柱不斷的往外湧去;

  更另洛梵不安的是,他的整個心髒都在不安分的扭動著,似要衝破身體而去似得;


  而那吸扯力的源頭連接的赫然竟是一張血盆大口;

  花惜此刻心無雜念,全身心的投入到吸血和狂咽的工程中;

  他隻覺自己體內沸騰著的血液似忽遇到了清涼之物,慢慢的變得溫順起來;


  全身筋脈處四處亂竄的千萬道氣流似乎也終於衝破了什麽堅硬之物,開始有秩序的按照既定的軌道運行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花惜舔了舔嘴角滲出的幾滴鮮血,很是滿足的恬靜睡去了;

  洛梵被禁錮的身子終於得到了自由,他雙手攥的咯吱咯吱響,帶著滔天的怒氣一拳揮去;

  這氣勢洶洶而來,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整個大殿內狂風大作;


  花惜身上披掛著的黑色大氅,被風倒卷著一眨眼消失了,花惜身上的新衣更是寸寸碎裂開去;

  然而就在拳頭將至花惜的臉頰上時,一詭異無比的現象卻是發生了;


  這狀況太過於離奇,洛梵的拳頭就僵在了半空,距離花惜臉頰不過一寸的距離;


  隻見大氅飛出的瞬間,露出來的花惜那張平凡的容顏;

  洛梵隱隱覺得有些熟悉,腦電幾轉,這才響起這不就是自己前不久新收的弟子花惜嗎?

  但是轉而又想:“花惜好好的,為何變成如此猙獰之態,卻又為何,要瘋狂吸我之血呢?”


  這些個想法一個一個在腦中急速閃過,實際上卻也不過隻是一瞬間;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令沉思中的洛梵腦中一片空白,他都看到些什麽啊!


  隻見花惜那普普通通的容顏一點點的變化起來,像是脫殼似的,一層又一層.……

  “他竟然衝破了我的塑容封印,這怎麽可能?”然而現實擺在眼前,洛梵眼眸危險的眯起,讓人有種墮落的感覺;

  他的思緒不知不覺的飄遠了……

  青雲宗山下的一個亭子裏,洛梵靜靜的坐著,眼眸望向青雲宗的山頂的方向若有所思;

  他的腦海中又浮現那個身穿白衣長著一雙桃花眼的少年,他叫穆彥,正是自己前不久路過淩雲學院收的弟子;


  在洛梵看來,穆彥不過隻是個資質極差的五係尾靈根,如果非要說有什麽過人之處的話,那就隻能硬加上他身為大夏彥王爺的身份了吧!


  可是這些對於洛梵來說,又能算上個什麽呢?


  記得攬月收徒的時候曾經不止一次的問過自己,將來有一天會不會收幾個徒弟玩玩;記得當時自己毫不停頓,一口回絕了!


  也許正如他們所說,自己骨子裏就是天生帶有懶惰性的;


  但是當洛梵無意中踏入淩雲學院的邊緣地帶時,一股自靈魂深處散發出的強烈的感應力吸引著洛梵要前去探探究竟;


  而接下來出現在洛梵竟然發現那個引起自己強烈感應的竟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娃娃;

  視野所及,廣場上人頭攢動,那日正是淩雲學院每年一度的考核大典,考核通過的優異生可被八宗收入門下,幸運的話甚至有機會成為入室弟子;

  而當時的穆彥無疑是毫無機會的,然而那時,小小人兒帶著酒窩的白皙臉蛋上並未露出絲毫頹敗之色,而是以往無前的堅毅;

  周圍同屆的弟子一個接一個被收走,那個白色的小人兒環顧四周,抬腳走向青雲宗長老的高台;


  周圍的恥笑聲,議論聲一陣接一陣,此起彼伏,似要把那小人湮滅;

  一步,兩步……

  “你叫什麽?”一個身穿紫衣的青雲宗掌老問道;

  “穆彥!”


  紫衣掌老點頭溫和的說道:“小娃娃勇氣可嘉,隻是你可知我們青雲宗收弟子可是要求很高的!”


  穆彥倔強的抬起頭來說了這麽一句話:“我一直信奉一句話:‘我命由我不由天!今日你給我一次機會,明日我為你撐起一片藍天!”


  這句話可謂是語驚四座,人們怎麽也想象不到,如此豪言竟然從一個十歲大的小娃娃嘴裏說出!


  那張揚而自信的神采,像是一把利劍夾帶著無可匹敵的氣勢,似真的可以掀翻這天,捅破這地似的……


  是故,周圍的人也都忘記了要去取笑;


  洛梵的心裏也有些震驚的,畢竟這世上,如這種話他也隻是在一個人身上聽到過!

  而那個人就是自己;


  他當時雖有些驚訝為何眼前這個小小的少年跟自己竟然如此的相像;


  但更多的是欣喜,為這個世上終於有一個人讓他覺得不再是冰冷陌生,而是熟悉!


  對!是熟悉,不同於朋友之間的熟悉,也不同於親人之間的熟悉,而是骨肉相連,如同左手與右手;

  最後,洛梵決定姑且就如攬月那廝所願,收個徒弟玩玩吧!
……

  想到這裏,洛梵好看的嘴角微翹,這時衣服的下擺像是被什麽毛茸茸的物體蹭了蹭,低頭一看,正是白毛老虎玄月;


  洛梵低頭看去,隻見玄月兩隻前爪子裏好像抱著個什麽東西,黑乎乎的;


  洛梵沒有說話,隻是眉毛輕佻示意玄月有什麽話直接說下去;

  玄月尾巴甩了甩,眼眸左右忽閃著,似乎有些羞赧,洛梵也是好耐心並不打斷他,且看這隻憨厚的蠢貨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忸怩了半天,見對方無動於衷,玄月胡腦袋微垂,一躲爪子道:


  “俺說過,俺看上你了!這是聘禮,是俺娘特例為俺將來娶媳婦準備的!”


  “什麽?”


  “俺也不知道這是個什麽玩意,不過俺娘可是寶貝的狠;”


  洛梵以手扶額心道:“我好歹也是個人,至於如此饑不擇食,要跟一隻虎……”


  還沒等洛梵腹誹幾句,白毛老虎又道:


  “主人不用急著拒絕我,先把他吃了,俺娘說這可是增強功力的好東西呢!”


  一邊說著一邊把爪子裏的黑乎乎的一團塞到洛梵手裏;

  洛梵眼眸一撇,才看清那物有點像是個黑色的果子,正欲仔細觀察便又聽到玄月那焦急的催促聲:“主人,快吃下去,這東西不能見光!”


  洛梵正要猶豫一二,誰知白色的虎爪倒是行動幹脆利落,一把搶過黑色的果子塞到洛梵的嘴裏;

  “好吃嗎?什麽味啊?”玄月甩著大尾巴,大腦袋蹭著洛梵的衣角討好獻媚,大嘴巴還眨巴幾下,似乎很是嘴饞;

  洛梵又一手扶額笑道:“我的蠢貨!直接被你曬進去的,我還沒來的及品嚐!”


  玄月聽後,圓圓的虎眼眨巴眨巴的,有些委屈;


  洛梵哼了一聲心想:“難為這蠢貨了,能夠忍了這麽久,把心愛之物給了我!”


  正欲回頭安撫一下,異變突起;


  洛梵隻覺意識有些眩暈,神魂一陣動蕩,似什麽東西正在從自己身體內分離出去,然而這過程並未持續過久;

  待到意識恢複清醒之時,就看到玄月焦急的走來走去,眼淚都流了下來;


  洛梵正欲問到底發生了什麽,轉身一看竟然看到亭子裏躺著一個酣睡的女嬰,而令他驚愕的是,女嬰的樣貌竟然與自己有八九分相似;


  洛梵頭皮一陣發麻,皺著眉頭看向玄月,張了張嘴不知該怎麽開口,是該問:“這女嬰是從我身體裏掉下來的?”還是問:“這是我生的女兒?”


  洛梵想:“我可是一個男人啊!正常的男人,如果一定要生娃娃,怎麽的也不能是女嬰吧!要知道我可是碰不得女人的;”


  “這是……!”


  誰知關鍵時刻,這隻憨憨的老虎倒是通其人性來了,哀怨又驚喜的說道:“是的主人,這娃娃就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按照人類的傳統說,她就是你的女兒了!”


  “你給我閉嘴,等下跟你算賬!”


  玄月胡腦袋一縮,再不敢言語了,隻是那毛茸茸的大尾巴掃了掃去,弄得四周煙霧騰騰的;

  洛梵頭皮越來越麻,他來不及設想前因後果,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逃走,就當做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這都是什麽事啊!太危言聳聽了!”


  正欲拉起玄月遁逃,似乎又想到些什麽,得清理一下罪證啊!


  洛梵毫不猶豫雙手結印,封印住這娃娃該死的樣貌以及性別;也許是洛梵當真是惱火,改變後的樣貌可謂是平庸的有些病態;
……

  想到這裏,洛梵閉上了眼,“這是天意嗎?轉了一圈,她又回來了!”


  再次睜開眼,洛梵打量著花惜那張無暇的容顏,希望找到一些可以否定的端倪來,“似乎相似程度降低了”


  摸了摸自己的臉,盯著花惜臉龐的眼眸明滅不定,“四分?五分?”


  “不行?”洛梵猛地坐直了身子,抬起右手放在花惜的正上空正欲重施舊法,然而一股大力瘋狂的排斥著;

  洛梵攥緊了手,“這副身體裏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握緊的手鬆開又攥起,攥起又鬆開,萬年來,天塌地陷洛梵都沒有如此的慌張;


  此時他神魂像是被分割成了兩個,一個在嘶吼著:“殺了她,一切就都煙消雲散!”


  另一個聲音在咆哮:“你!難道不想知道她身上的秘密?她與你身上到底有何種牽連了嗎?”


  “如果你不殺他,那麽從此你的生活將會有個最厭惡的釘子,時刻折磨著你!”


  “如果你殺了他,那麽你就成了背信棄義之人,你忘記你與竹老怪達成的協議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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