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各懷心事
這樣的話,他每天可花了不少時間啊,每天都不能準時完成工作,要每天晚上加班到十點,才能把他家龐大的企業裏各項業務給完成地妥妥當當。還要把接見客人的時間跟孤兒院的時間給有序地錯開,這也是忙破了腦袋。
工作和愛情啊。他曾斷言把工作和愛情放在同一天平上肯定會偏向工作這一邊,但是現在,蘇若瑤就是他的愛情,一個女孩,不知道自己以四兩撥千斤之勢打破了程延仲心裏的工作愛情天平。
程延仲心中的天平,已完全倒向若瑤這邊了,都快落地了。他的董事長職位,就隻是一個職位了,什麽“接班人”“掌舵人”“少爺”“少主”,那些都是虛的,隻有蘇若瑤才是實在的。
這樣的話,程延仲每天一回家基本是洗澡後倒頭就睡。本來就與父親聯係的少,現在沒有聯係了。
總公司內有程老總的眼線,對於程延仲的一舉一動,程老總還是心知肚明的:延仲,你心血來潮地想玩個女孩子,我不反對,但是我給你指定的女孩,你必須娶!
程延仲是絕對不喜歡父親幹涉婚事的,而他也沒見過父親給他指定的那兩女孩。就幻想著若瑤就是那個女孩吧。
蘇若瑤的十天休假過去了,她的櫃子裏也收藏了不少的飯盒,卡片,快遞盒子。她準備拿著這些去謝謝院長:沒想到老院長還有這麽多花樣呢。
她開始上班了,十天沒有見到程延仲,今天見到了,不過他明顯瘦削了。去喝水的時候,她對那個假裝“不經意”靠近自己的人說道:“程董,你比以前瘦了許多,要注意身體才是。”
“若瑤你會關心人了啊,現在剪發了確實比以前好看了。”程延仲說話有點邪氣,說完就後悔了。
蘇若瑤趕緊走開了。程延仲搖頭:若瑤肯定覺得我現在像個流氓,明天還是正經點吧。
一天工作結束,不太累,隻是沒有再受到孤兒院的包裹和視頻通話,倒覺得孤單了。可室友魏嘉穎在宿舍活蹦亂跳的,讓她覺得一點不孤單。
魏嘉穎努力睜大著眼睛,欣喜異常:“若瑤,聽說程董以前每天都來視察文化傳播公司,但這十天一直不見他來,可今天他來了呢!”
蘇若瑤有點懵,因為魏嘉穎抱著自己搖著跳著,唧唧歪歪地說個不停:“你知道嗎?程延仲他就是我心裏的男神,無可取代的。”
“嘉穎,你喜歡程延仲嗎?”蘇若瑤擔心而焦急地問著。
魏嘉穎坐下來,生了個懶腰,舉手歡呼:“我喜歡程延仲,在一次宴會上,第一次看到他,我就喜歡他。所以我來他公司上班,我要接近他,讓他知道,感動並接受我!”
勇敢的女孩。可在蘇若瑤看來,這有點太直白了,不像平常女孩應有的矜持和欲說還休。
蘇若瑤懂程延仲的心,所以魏嘉穎可能會很難過,於是她勸魏嘉穎:“公司裏喜歡程延仲的人很多呢,說不定程延仲,他,他很風流。”蘇若瑤撒謊起來可一點都不擅長,說的結結巴巴的。
“若瑤,雖然我們是室友,但是我不許你說程延仲的壞話,聽到沒?”魏嘉穎站起,向護衛愛情的勇士一樣護衛著程延仲的名譽。
蘇若瑤也隻有順著她,把她當小女孩一樣:“好,我不說他壞。”
魏嘉穎一下自己就坐在了蘇若瑤身邊來了,女漢子般地豪氣地抱著她的肩,點一下她的鼻子:“若瑤,告訴我,你喜歡程延仲嗎?”
蘇若瑤犯難了:說喜歡應該沒關係吧,反正公司很多人都喜歡程延仲。如果說不喜歡的 話,那就顯得不真實了。可是不能讓嘉穎傷心啊。
於是蘇若瑤就吱吱歪歪地回答道:“他應該是風流倜儻的人,這樣的男人,怎麽靠得住啊?我不喜歡。”她說著,偷偷看了魏嘉穎一眼。
魏嘉穎幾秒鍾停頓沒說話,隻看她的眼神,然後起身哈哈大笑:“就知道你會這麽說,若瑤,喜歡就是喜歡啊,說出來也不丟了什麽,你看我的。”
魏嘉穎爬到書桌上,打開窗戶,對著外麵大喊,用情地喊:“以後,我喜歡你,我真的好喜歡你。你看我一眼,我就失魂了!”
蘇若瑤看這情況,感覺魏嘉穎是發瘋了,就去拉她下來:“你幹什麽呢?這樣太危險。”
“沒關係,外麵有保護欄。”魏嘉穎繼續喊著:“程延仲,我喜歡你。”
直到外麵有人回應:“大冬天的發什麽春啊?有本事到程董麵前說去!”
蘇若瑤趁機好好教育她:“嘉穎,人家都嫌你吵了。所以不要再喊了。”
魏嘉穎可不那麽想,她酷氣地往床上一趟,拖長了聲音:“本小姐今天累了,不跟他們較勁。他們以為我不敢去程延仲麵前表白嗎?我明天就去!”一舉拳頭,她沒有脫外衣就睡了。
蘇若瑤隻有歎氣,幫她脫了外衣和鞋子,給她蓋好被子,讓她睡個好覺。
而魏嘉穎心裏是醒著的,她在黑夜中睜開眼,想著剛才蘇若瑤回答問題的表情,那支支吾吾的語氣,魏嘉穎一想就明白:若瑤,很明顯程延仲是喜歡你的,就算你再清高孤僻,以你現在灰姑娘的身份,也難抵擋王子的強烈進攻。就現在,你已經對他動心了,如果這樣,我還會有機會嗎?
蘇若瑤也是夜不成眠的,她不僅想念孤兒院,還時刻不忘如何通過程延仲找到第二十五代孫,要不去問問他是不是有遠房親戚?就這麽去問嗎?程延仲會不會以為我在問他們家的家屬啊?肯能以為我想嫁給他呢。上次就夠丟人了,這次可不能這樣了。
兩個室友聽著窗外的寒風凜冽,聽不到各自淺淺的呼吸。次日,工作照常。程延仲照常來和蘇若瑤套近乎,蘇若瑤就覺得自己真沒用:他找我這麽多次,我卻沒能問出個什麽來。
這次她不管不顧地發問了:“程董,你有沒有兄弟?堂兄弟有沒有?”
程延仲被她這一問給愣了,但也覺得她在關心自己的家庭,就回答她:“我家男丁還真少,我是獨生子,還有一個堂兄。”
“真的?”蘇若瑤的花瓣兒眼看著他,期盼著:“他在哪裏啊?”
“我堂兄是書呆,入迷了,進了道觀。”程延仲被蘇若瑤喜悅地目光縈繞著,卻很奇怪:“你怎麽問這個呢?”
“隨便問問。”蘇若瑤失望了:入道或佛門的,都不會是繼承程家香火的男丁,那也不會是第二十五代孫了。
“若瑤,我回去問問我爸爸,看看家裏還有什麽親戚沒。”程延仲就領了她的意思,照著去做,但還問了一句:“若瑤,我堂姐的兒子算不算?”
“不算,謝謝了。”蘇若瑤無意中對程延仲已是主人的態度。
殊不知,原以為自己一直在服從別人的蘇若瑤,現在,程延仲一直在服從她,感覺不到的。
她很煩躁,隻因找不到程將軍的後代,但是有愛情滋潤,為她抹去了一些煩惱。
而同一宿舍的魏嘉穎,情況卻每況愈下。她每天都會從陶瓷坊帶回一些陶瓷回來,精心地擺放在桌上。話多的她變得越來越寡言少語。
蘇若瑤對她的那些陶瓷很感興趣,拿著一個個地看,給 各種陶瓷取了名字:“這個叫‘龍飛鳳舞’,這個叫‘矯若遊龍’,這個叫‘一登龍門’,這個叫‘飛龍在天’,還有這個‘蟾宮折桂’。”
蘇若瑤覺得這些都是珍寶,在魏嘉穎癡呆的眼前晃了晃:“嘉穎,你花了不少心思做這些吧?是 自己收藏還是送人呢?”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魏嘉穎歎著,眼簾下垂,又看不到她的眼了,她伏在桌上唉聲歎氣:“若瑤學曆史的,就是好才華,一口氣說了那麽多成語。幫我想想用‘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來做一個陶瓷該怎麽設計呢。”
蘇若瑤放下手裏的陶瓷,歪下頭去看魏嘉穎:“有心事嗎?是不是程延仲?”
魏嘉穎點頭“是”。
蘇若瑤就指著這些精品陶瓷:“那麽這些?”
魏嘉穎哀著解釋地簡潔:“我精心製作的,看著時間等程延仲來,然後送到他辦公室去。他就說‘不可用公司物品做私用’。”
蘇若瑤拿著這些摸摸看看,有巧妙的,有高貴的,有可愛的,但這些都不重要,關鍵是魏嘉穎的一片心意,程延仲不會看不出來吧?他就這麽一次次地拒絕她?於心何忍啊?
蘇若瑤坐在魏嘉穎旁邊,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嗯”地想了想,拿出紙筆,畫了一個花瓶,上麵就有“落花流水”的圖案,之後,她再想想,花瓶裏麵插一些常青樹,那樣就完美了。
“好了,嘉穎,你看,這就是我的想法。”蘇若瑤拿著紙張給她看,迎春一樣的笑,桃花瓣眼快樂地勾人心魂,柳葉落稍眉蜿蜒色澤。短短一句話就是叮咚如泉的潺湲溪流。
魏嘉穎看著聽著記著: 就是這樣的啊,程延仲喜歡她這樣的,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