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 新的征程（五）
「惡靈」特種部隊在水渠里吃過了午飯，休息著，警戒哨趴在水渠頂上警戒著。
其他的特種兵則要麼在休息，要麼在自己找事做。
……
很快，「影子」特種兵們就已經追到了寒山鎮。
「快速通過！全速前進！敵人就在前面！」
邱雲站在隊伍外面，面向著快速跑步前進的隊伍揮著手喊道。
「真的有人追啊，這演習還挺像那麼回事。」白鬍子老人眯縫著眼說道。
「老人家，是不是有一隊兵過去了？」邱雲問白鬍子老人道。
「是……是……是有一支隊伍過去了
……
「等一等！」抱著槍沖在第一個的邱雲突然單膝點地，舉起左手的拳頭。
「嘩啦！」所有的特種兵一下子都蹲了下來，保持戒備，穩住身形在路的兩側。
「太安靜了，小心有詐。」邱雲說道。
「不太對勁，確實不太對勁。」參謀警惕地觀望著周圍。
「散開散兵線，搜索推進。」邱雲雙手向兩邊一揮。
特種兵們向兩邊散開，拉開了散兵線。
行動之前，特種兵們都蹲在攻擊發起線上，保持著射擊預備姿勢，準備開始行動。
「行動！」邱雲手一揮，特種兵們開始保持一個完美的散兵線，平行向前推進。
散兵線是軍事用語，是指進攻或防守時,每個士兵之間拉開較大間隔。戰鬥時，士兵散開成線式隊形，散兵間隔5、6步，散兵線中的士兵可以稍許靠前或靠後。進攻時，士兵以躍進方式運動，在運動中以火力消滅對方；防禦時，在有利地形上構築工事，對進攻之敵先實施火力攔阻射擊，繼以步兵或騎兵反衝鋒等手段擊退敵方。
散兵線的主要特點是：能較好地把火力、運動和突擊結合起來，在短時間內可疏開或集中部隊，使行軍隊形與戰鬥隊形迅速互換，進行攻防戰鬥。
而在進行搜索的時候，這樣的隊形也可以避免部隊遭到伏擊，遭受到較大的損失。
特種部隊快速地向前推進，很快就已經距離水渠很近了。
「隊長，敵人來了。」
放哨地特種兵對王朝陽喊道。
王朝陽站起來爬到水渠頂部，探頭看了看，「影子」特種兵正在快速的推進。
「準備戰鬥！」王朝陽從背後把槍撥到前面，架起了槍，喊道。
特種兵們紛紛爬到了渠頂。
「開火！」王朝陽喊道。
頓時水渠里槍聲響成了一片。
「隱蔽！敵襲！」邱雲喊道。
「影子」特種兵們迅速卧倒在地上。「惡靈」也在開了一輪槍之後突然停火了。
特種兵沒有第一時間開始還擊。這是一個非常好的習慣，也是特種兵們經過豐富的戰鬥之後積累下來的戰鬥經驗。
對於打仗非常的頻繁的特種部隊來說，戰鬥經驗不可謂不老道。正所謂，老將出馬一個頂倆。其實特種部隊的能力是戰鬥力的一個方面，更多的是經驗。
一般的部隊可能面對這樣的情況就一頓亂槍四處掃射了。
其實，面對這種突然發生的敵襲，如果自己也張皇失措地一頓亂槍掃射，不僅浪費彈藥，而且還容易製造緊張氣氛。漫無目的地亂射就表示著沒有目標，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沒有目標。如果沒有目標，人就會產生莫名地恐懼，不知道自己再和什麼人戰鬥。現在敵人就像是狙擊手一樣，一輪射擊之後就悄無聲息。看不見的敵人是最可怕的，而亂開槍無疑只會擴大這種恐懼。而且自己這邊亂開槍，槍聲大作，敵人的動靜就會被掩蓋掉。
「影子」沒有看到敵人的影子，沒有開槍，靜靜地趴在地上，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有沒有傷亡？」邱雲問道。
「沒有，槍聲是從我們前面的水渠里傳來的。」行動隊長回報道。
……
「再來一梭子！」王朝陽對自己手下的特種兵們說道。
「砰！砰！砰！」
特種兵們又開火了。
這一次，「影子」清晰地看見水渠里伸出的槍管和冒出的槍口焰。
「惡靈」的槍是朝天開的。
「命令部隊朝天開槍，回應他們。」邱雲的嘴角揚了揚，心說這個王朝陽還真的挺懂自己的。
「是！各單位注意，太高槍口，射擊！」行動隊長命令道。
「影子」特種兵們開始朝著水渠上方稍微高一點的位置射擊，避免傷到「惡靈」的人。
「派兩個人把記者後送！」邱雲命令道。
其實保護記者安全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有的東西不能讓記者拍到。
而邱雲派這兩個特種兵就是一方面要把記者帶離一線，另一方面將這些記者看管起來，免得他們即使到了後方還用高倍相機拍攝前方的情況。
發現子彈從自己頭頂一米高的地方飛過去，王朝陽知道邱雲已經明白自己的用意了。
「加強火力，把戲做足了！」王朝陽喊到。
「這裡太危險了，我們要帶你們撤到寒山鎮。」
兩個特種兵頂著「槍林彈雨」跑到趴在地上還不忘拍照的幾名記者的身邊。
「趕緊收拾你們的東西，我們要趕緊動起來，不要做活靶子！」另一個特種兵一邊說一邊抓走了一個記者放在地上的東西，連拉帶拽把幾個記者都轟了起來，趕著他們往寒山鎮撤退。
這些記者也真的是很敬業，居然也不害怕，一邊跑一個勁的拍。
「驅趕一下那些記者！」王朝陽對龍源泉命令道。
龍源泉和羅旋探出身子，用Mk14連續往記者的腳邊的土地里開火。
子彈打在鬆軟的土裡是不會發生跳彈的。當年就是雨後泥濘的土地讓在滑鐵盧惡戰的拿破崙的炮兵威力大大削弱，從而吃了虧。
看到子彈追著自己打過來，這幾個記者終於意識到在如此開闊的地方，自己簡直就是活靶子。
幾個記者這下都不用特種兵催了，自己就知道拚命跑路了。
「Hold you fire！Hold you fire！」
兩邊架著槍，演戲一樣對空「激烈」的交火了半個小時之後，王朝陽突然命令停火。
「惡靈」這邊槍聲一停，「影子」這邊槍聲也停了。
「誰會摩爾斯密碼？」王朝陽問道。王朝陽這個東西只會一點，而他現在要傳遞的是一個他不會的信息。
「我會。」李佳凌說道。
「我也會。」文潔也說道。
「李佳凌，就你了，你離我近，方便。」王朝陽喊道。
王朝陽這一句話讓文潔表示非常地惆悵。
李佳凌跑到了王朝陽的身邊。
「用槍聲發摩爾斯密碼，告訴對面的人，我們要撤退。」王朝陽對李佳凌說道。
「沒問題。」
……
「他們怎麼不打了？」作戰參謀問邱雲道。
「不知道。」
「砰！」
一聲槍響傳來，很是突兀。
「告訴各單位，不要開槍，注意觀察！」邱雲覺得這其中定有古怪。
接到命令的「影子」都沒有開槍還擊，只是嚴密地注視著這邊的情況。
……
「報告！特種部隊和叛軍接上火了，叛軍正在倉皇逃竄，特種部隊正在全力追擊。」
一個作戰參謀夾著一個文件夾走進劉司令的辦公室，敬了一個禮說道。
「命令部隊，小心行事，注意保護自己。」劉司令說道。
「是！」參謀敬禮，轉身就要走出去。
「對了。」劉司令招了招手，叫住了參謀。
「司令！」參謀轉過身來。
「我要出去一趟，去見一個朋友，任何人找我都說我不在，特種部隊的事你讓政委處理一下，我會和政委說的。」
「是！」
參謀走後，劉司令換了一身便裝，悄悄下了機關大樓，步行出了機關大院，到馬路對面打了一輛計程車。
……
對面的槍聲時斷時續，一槍一槍地在打。聽得出來，這是一支槍在射擊。
「是摩爾斯密碼！」
邱雲聽出了槍聲中的含義，但是李佳凌已經把整段密文都發完了。邱雲現在完全不知道剛剛李佳凌的信號的意思，因為沒有記錄，不能破譯。
但是邱雲也不得不佩服王朝陽作為一個指揮官的聰明，這個時候只有用槍聲傳遞信號比較合適。
邱雲是一個軍事院校畢業的，也懂摩爾斯密碼，他用自己的槍回了一條信號：「Say Again！」
也許有人說了，「Say Again」是非常口語化的，應該用「Repeat」，顯得更加的專業。但是殊不知在戰場上，「Repeat」在炮火召喚的術語中代表「再來一輪」的意思，很容易混淆。
李佳凌聽懂了邱雲的密碼，於是又把自己的密碼發了一遍。
邱雲回了一句：「你們可以撤退，我們保持火力！」
王朝陽從李佳凌那裡得到答覆之後，帶領特種兵們跳出了水渠，向著國境線的方向飛奔。
邱雲這個時候也命令部隊把槍口抬高，對著空氣射擊。
「撤！快撤！」王朝陽一邊跑一邊喊，子彈就在他們頭頂「嗖嗖」地飛過。
「追擊！全速追擊！別讓他們跑了！」邱雲也在催促自己的部隊假裝全力追擊。
雙方簡直就是在玩「過家家」。
但是對於雙方而言，這也是一個無奈之舉。
……
「藍臉的竇爾墩盜御馬，紅臉的關公戰長沙。黃臉的典韋，白臉的曹操，黑臉的張飛叫喳喳……」
王朗若無其事地坐在家裡的茶几前，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就著一小碟炸花生米和小酒哼小曲。
「喲，還挺有閒情逸緻地嘛。」一個聲音從王朗家門口傳來。
王朗抬頭看了一眼，竟是穿著便裝的劉司令。
「老首長，您怎麼來了，快，快坐！」王朗趕緊站起里給劉司令讓座。
「王朗啊。」劉司令剛剛坐到沙發上，話就到了。
「老首長，您說，我聽著呢。」
「你小子是不是心裡還不服氣啊？確實是委屈你了啊。」
「報告，這回真沒有，您老那點計策我還不明白么？你沒看，我這不正好趁著你給我放這麼個長假在家陶冶情操嘛。」
「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來陪我喝兩盅。」
「好嘞，您等著，我給您換好酒！」
說完，王朗去到裡屋，弄出了一瓶陳年的茅台酒。